???
我瞪大眼睛。
還沒反應過來,便一陣天旋地轉。
再次睜眼,我已經被卷進了巨蟒的懷裡。
「……」
大 boss 面無表情地盯著我,視線極冷。
救命!
這麼粗的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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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徹底斷線。
生理性的恐懼,讓我禁不住顫抖,膝蓋發軟,一下子跪在他的肚皮上。
然後,我眼睜睜看著,巨蟒的瞳孔驟縮。
如同小貓炸毛般。
渾身的鱗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豎起。
整條蛇霎時粗大了一圈。
仿佛興奮極了。
這一幕,可真熟悉啊。
我忽然想起了浮白,淚水溢出眼眶。
看樣子,我是要S了。
見我被巨蟒抓住,其他隊員都愣住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
顧默聲嘶力竭:「隊長,你的槍呢?快用槍打他啊!」
我搖頭。
剛才為了救他們,我已經用完了最後幾顆子彈。
算了,也許這就是命吧。
我絕望地低頭,看向地面的隊友。
他們是我昔日的伙伴,此刻,都四散奔逃,沒人顧得上我的安危。
隻有顧默,還執著地不肯離開。
他又朝巨蟒開了幾槍,終於意識到,大 boss 是刀槍不入的。
在深淵的怪物面前,人類無異於撼樹的蚍蜉。
「對不起。」
絕望爬上他的臉。
顧默泣不成聲:「但我……不能S在這裡。」
他將槍留在原地,轉身,消失在黑暗邊緣。
……
現在,連最後一個隊友也走了。
逃亡是生物的本能,我能理解他們的背叛。
但說不難過,肯定是假的。
悲傷湧上心頭。
在瀕S的壓力下,我的情緒徹底崩潰,抱住大 boss 的尾巴,悲不自勝。
「你要S要剐,就給個痛快吧!但我家裡還有一條小蛇,等我S了,他該怎麼辦啊?!」
我一邊哽噎,一邊揪他的鱗片。
這下,手足無措的對象,變成了巨蟒。
他焦急得原地打轉,先是用腦袋拱我的肚子,緊接著,又發出「咕嘰咕嘰」的撒嬌音。
我察覺到不對勁,抬頭看去。
正好,對上一張眼淚汪汪的蛇臉。
???
我蒙了:「等等,你哭什麼?」
你們蛇族都這樣嗎?
動不動就哭??
該哭的人明明是我吧!
也許是太過荒誕,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見我忍俊不禁,巨蟒晃了晃腦袋,也笑了起來,然後,露出了兩顆銳利的毒蛇牙。
我的笑僵在嘴角。
取而代之的,是滅頂的恐懼。
「啊啊啊你不要吃我,我一點也不好吃!」
巨蟒似乎很委屈。
他伸出鮮紅的蛇信子,舔了一下我的臉。
「姐姐,你別嫌棄我。我不吃你,我……我很乖的。」
我一定是精神失常了,竟然幻聽了浮白的聲音。
原來,人在S之前,真的會走馬燈啊。
我靈魂出竅了幾秒。
可等了半天,血腥的S亡並未降臨。
甚至還聽見,巨蟒小聲控訴道:「姐姐也太不信任我了。我隻是一條軟弱無力的小蛇,怎麼會傷害人類呢?」
啊?
軟弱無力?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無數個問號,浮現在腦海裡。
我呆滯地看著巨蟒,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將信將疑道:「你、你真的是浮白?!」
盡管很匪夷所思,但除了他,我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麼能裝可憐的獸人了。
見我認出他,巨蟒忙不迭點頭。
蛇尾就像小狗一樣甩來甩去。
「嗯嗯,是我!一直都是我!」
他把我放在一塊石頭上。
幽幽月光下,他身上黑色的鱗片,變換成清淺的粉色。
瑰麗且詭譎。
「姐姐,你看,我變回去了。」
我驚愕地睜大眼睛。
破案了。
原來,浮白說他是深淵的怪物,並不是騙我。
S裡逃生,我猛地松了一口氣。
隨即,又冒出另一個疑問。
「可是,你為什麼要離開深淵?」
甚至還偽裝成小蛇,去人類社區找我?
總不能是為了尋仇吧。
浮白支支吾吾:「因為……」
沒等他解釋清楚,整個山洞忽然開始坍塌。
宛如崩裂般,地動山搖。
我臉色乍變,立即反應過來。
是那些隊員!
他們安全地回到車裡,但依然不S心,打算徹底摧毀山洞,把我和浮白都埋在裡面!
「姐姐!」
浮白立刻作出反應,用柔軟的肚皮,將我卷成一隻蠶寶寶。
土灰翻湧。
巨石紛紛滾落,朝我們臨頭砸下!
浮白將我護得嚴嚴實實。
隨著一道驚駭的斷裂聲,地表徹底塌陷。
我們腳底一空,緊貼著彼此,一同墜入深淵。
失重感如潮水般襲來。
足足過了半分鍾,我們才墜入谷底。
浮白牢牢纏著我,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衝擊。
我安然無恙。
浮白卻喘了幾口氣,身體因痛楚蜷縮成一團。
盡管如此,他依然沒有放開我。
「姐姐,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浮白急切問道。
我搖搖頭,聲音沙啞:「你呢,你疼不疼啊?」
巨蟒當然不怕子彈。
因為他的鱗片,就是最堅硬的盔甲。
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受傷、不會S亡。
「我沒事。」
浮白的身形小了一些,變成了一條纖細的小蛇。
依舊是我熟悉的模樣。
我啞然失聲,將他抱進懷裡,同時,又想起了他的真實身份。
動作不自覺僵了僵。
完了。
之前在家裡,我那麼肆無忌憚,玩弄浮白的尾巴。
誰知道,那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我臉色煞白,戰戰兢兢地收回手,把小蛇放在地面上。
這可是大 boss,惹不起。
卻不料,浮白忽然出聲:「姐姐,我好疼。」
我又有些慌,顧不上別的,趕緊託住他的肚皮,翻來覆去地檢查。
「是不是哪裡摔壞了?」
浮白搖搖頭。
「隻是有點疼,我在姐姐懷裡緩一下就好了。」
他乖順地趴在我的大腿上,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我摟住了浮白的脖子。
他變成少年的形象,背著我,緩步走出山洞。
明月高懸。
沙丘如同雪丘,點綴著稀松的植被。
原先的洞穴,已經被炸成了深坑。
我貼在浮白的肩上,聲音悶悶:「抱歉,毀了你的家。」
幸好,浮白並沒有生氣。
萬一他睚眦必報,跑去報復人類,那可就麻煩大了。
浮白搖了搖頭,皺起眉頭。
「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洞穴,並不算家。毀了便毀了吧。」
我們靠得很近。
我能清晰地看到,浮白脖頸上的黑色鱗片。
奇怪。
怎麼越看越眼熟?
我忍不住發問:「小蛇,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浮白的腳步微頓。
他倏然揚起臉,瞳孔霎時雪亮,驚喜道:「姐姐,你終於想起來了。」
這雙眼睛,和三年前的記憶重疊。
我喃喃自語,也驚訝道:「原來真的是你啊!」
幾年前,我為了追捕一隻發狂的獸人,不慎闖入過深淵。
在潮湿的洞穴中,我撿到了一條小黑蛇。
當時,它受了很重的傷,渾身是血,躺在石頭上奄奄一息。
我替它包扎好傷口,放在背包裡,養了整整三天。
它很乖巧,漂亮得毫無攻擊性。
我動了收養它的念頭。
可惜,看見它後,顧默輕嘖了一聲,警告我:「這是毒蛇,會S人的。」
為了保命,我隻好拋下了那條小蛇。
沒想到,兜兜轉轉。
我唏噓道:「沒想到,我們竟然又遇見啦。」
(浮白視角)
這是我待在深淵的第十年。
這裡沒有同伴,隻有一成不變的S戮與爭鬥。
很無聊,也很孤單。
我盤踞在洞穴裡,環顧四周。
數不清的屍骸,橫倒在各個角落裡。
他們都是深淵的獸人。
有些是為了挑戰我,獲得深淵的認可。
也有些是為了SS我,分食我的身體。
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太過弱小,S在我手裡。
我不明白。
為何這些獸人,總想著廝S?
無休無止,無窮無盡。
所以,當最後一個挑戰者,闖進洞穴時,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你也想S我嗎?那便來吧。」
S也好。
生也罷。
深淵的日子,永遠沒有盡頭。
我露出脆弱的肚皮,希望有誰,來了結我的生命。
黏稠的血液,從傷口流出。
我受了重傷,卻沒能立刻S去,隻能先變成一條小蛇,蜷縮在洞口,等待徹底的S亡。
巨大的孤獨,將我牢牢籠罩。
「好想……好想變成人類。」
也許,變成人類,就可以擁有親情和愛人了。
就不會無聊,不會寂寞了。
隻可惜,我是一條冷血的蛇。
即使我變成人類,也不會有人願意愛我。
我沒有來處,也沒有歸途。
體溫漸漸流失,我的視野開始恍惚。
一道清亮的女聲,驚醒了我昏沉的意識:「天!你受了好重的傷啊!」
隨即,一隻溫暖的手,將我穩穩託起。
我費力地抬頭,迎上一雙明媚的眸子。
那人的聲音溫柔,憐惜道:「稍等,我拿一下工具。可能會有一點疼,你忍一下啊。」
她手法嫻熟,迅速替我包扎好傷口。
為了安撫我,她還揉了揉我的肚皮,笑著誇贊:「小蛇,小蛇,你真的好漂亮。」
漂亮……
她誇了我,還救了我。
我呆呆地望著她的笑顏。
那一刻,天光乍亮。
原來,這世界也沒那麼枯燥、那麼無聊啊。
(番外一)
回到基地後,我提交了休假申請,在家裡躺了整整兩天。
直到第三天清晨,被一陣噪音吵醒。
顧默站在我家門外,手裡抱著一束菊花,面色哀慟。
其他隊員勸他節哀順變。
「人S不能復生。」
「隻可惜,沒能找到大 boss 的屍體,不然我們就能認領功勞了。」
一群人嘰嘰喳喳。
我被噪音吵醒,一把揪起浮白。
「小蛇,去嚇嚇他們,讓他們閉嘴。」
浮白睡眼惺忪。
他胡亂地點頭,在我胸口亂拱了半天,然後維持著蛇形,晃悠晃悠地打開了門。
「嘶——」
一隻巨型的蛇頭,就這樣冒了出來。
顧默的表情一僵。
其餘人也嚇得不輕,大罵道:「臥槽!這不是巨蟒嗎?!」
那一刻,他們再次想起了,被毒蛇支配的恐懼。
「啊啊啊啊啊!」
不到兩秒鍾的時間, 屋外空無一人。
我神清氣爽, 拽著浮白一起,繼續睡回籠覺。
(番外二)
我向總部提交了申請,作為觀察員,長期駐守深淵。
出發的前一晚,曾經的隊員前來送行。
顧默站在最前方。
「為什麼離開二隊?」
他滿臉頹唐,歉疚地問:「是在責怪我們, 當時沒留下來救你嗎?」
我緩緩搖頭。
在危機面前,求生是生物的本能。
我不能指責什麼。
「別多想。你們對我來說,還沒那麼重要。」
申請去一隊, 隻是因為, 我想和浮白一起, 去深淵生活一段時間。
而且, 一隊的工資,比二隊的工資高。
……
裝甲車停在駐扎地。
天空廣袤無垠, 繁星點點。
這裡是深淵的邊緣地界, 它詭異危險, 卻也壯闊迷人。
我放下行李, 拍了拍浮白的腦袋:「小蛇,我們到了。」
他蹭了蹭我的虎口,賴著不肯動。
他已經和我冷戰一天了。
隻因為昨晚,他窩在我胸口睡覺時,被我一巴掌拍開了。
男朋友真難哄啊。
我無奈嘆氣。
身後傳來同事的聊天聲:「诶,大 boss 還沒找到嗎?」
「這段時間他不在,深淵的怪物們,又開始躁動了。」
另一個男生輕嘖道:「萬一他去了人類社區, 那就天下大亂了。」
我隻好放棄,拋下那條小蛇,離開了洞穴。
「又可」他揚起腦袋, 暗戳戳地瞥了我一眼。
眼神帶著無辜和幽怨。
「姐姐,你別聽他們瞎說。除了你, 我沒靠近過其他人類, 更沒有傷害過他們。」
嗯。
還挺驕傲。
我啼笑皆非,用指尖去撓他的下巴。
「是呀,你是最乖的小蛇了。」
浮白舒服地哼唧了兩聲, 湊到我頸間嗅了嗅:「那姐姐,我可以一直住在你這裡嗎?」
他的語氣帶著討好。
「我會聽你的話。如果你喜歡,我就一直保持小蛇的樣子。」
見他緊張兮兮, 我故意逗他:「這件事, 我還需要考慮一下。你等我通知吧。」
浮白失落地耷拉尾巴,狀似難過:「啊?可我就快要S了。」
我錯愕了一下, 心直直墜入谷底。
「什麼……意思?」
浮白抿緊唇線。
黑色碎發遮住眼睛, 他的聲線極低:「我們獸人有規定。一旦與人類結契, 就必須時刻陪在伴侶身邊。否則——」
到了關鍵的地方,他忽然不說了。
我著急地晃了晃他的胳膊:「否則會怎樣?」
浮白露出悽愴的表情。
「否則,會爆體身亡的。」
這麼嚴重?!
我嚇得沒敢吭聲, 將信將疑幾秒後, 捧起浮白的臉,深深地親了下去。
「好吧,那我答應你了。」
直到一年後, 我想起這件事,才琢磨出不對勁來。
這又不是 ABO 世界。
他一條小蛇,哪來的結契??
可惡。
又被他騙到了!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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