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安。
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慌亂的樣子,幾乎看不到一點曾經運籌帷幄的穩重。
我知道,現在的他沒有偽裝。
他真的很害怕,害怕我會取消和他的婚禮。
因為他還沒有讓我懷孕,還沒有做到對蔣塘的報復。
想到那個已經離開的孩子,我的心更硬了。
「我需要冷靜一下。」
「好,我給你時間冷靜,但是月月,請你不要拋下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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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我和孟遷暫時分開住。
本來是我要搬走,但他卻讓我不要動。
這套房子是他送我的生日禮物,在我的名下,他說要走也是他走
我沒和他爭。
雖然他每日依舊會發來報備信息,但我卻一次也沒回復。
這日下班回家的路上,蔣塘攔住了我。
他臉上露出了擔憂。
「米月,你和孟遷的事我都知道了,真的對不起連累到你。」
看來,是蘇月和他說了。
他看著我,對我說他已經回過南城,對他父母下跪道歉,也對我的父母下跪道歉。
但這些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他心疼的望著我:
「對不起,這些年你受苦了。
「這五年就像是烏託邦,讓我暫時逃避了一切,但其實我明白,我和蘇月終究不可能永遠在一起。
「我們都不是穩定的人,所以即便五年過去,我們也依舊沒有結婚。
原來,這段時間對蔣塘和蘇月也是一種考驗。
他們第一次面臨考驗,就將他們自以為牢固的關系差點擊碎。
面對網絡的紛擾,蘇月情緒崩潰,大喊大叫的發泄,一味的問他怎麼辦。
而且失去了蘇家的財力支持,兩人開始捉襟見肘,為瑣事煩心。
蔣塘漸漸的就開始不耐煩。
他這才知道,蘇月就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姑娘。
需要永遠有人寵著,愛著,讓著。
沒了錢後,她依舊是之前的習慣,要吃得好,用得好,有人伺候。
可蔣塘在為工作掙錢煩心,哪裡有精力伺候她?
於是他們開始爭吵。
感情也開始消磨。
他們甚至會在吵架時放狠話,說他們之間也沒什麼愛,隻是發生過關系的遊玩搭子而已。
說完這一切,蔣塘深情的看著我:
「對不起,米月,我後悔了,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想,不會有比我們更適合彼此的人。」
我在愣了一下後,忍不住失笑。
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簡直可笑。
他疑惑的看著我笑。
等我笑夠了,我擦著眼角的淚水,實在沒忍住又打了他一巴掌。
「我看你是需要清醒一下。」
他還想上來糾纏,可下一秒,孟遷和蘇月同時出現。
蘇月大概是聽到了蔣塘的話,上前和他廝打起來。
「你竟然還忘不了這個女人,我為你放棄了一切,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此時的蘇月,再也沒了照片中肆意的笑。
有的,隻剩瘋狂。
孟遷則是將我護在身後,還不忘解釋他隻是偶遇蘇月,並沒和她約好。
蔣塘一邊躲避蘇月,一邊不敢置信的對我道:
「你還沒和孟遷分手?他肯定不安好心,你不要被他騙了啊。」
孟遷將我擋在身後,看著蔣塘的臉色陰沉如水,狠戾的眼神恨不能將他撕爛。
「我和月月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們不僅不會分手,還會結婚,恩愛一輩子。」
他的話不僅讓蔣塘愣住,連蘇月也停止了扭打。
「你……孟遷,你真的愛上了米月?怎麼可能呢……」
「當然,我從一開始就愛著她,我和她之間沒有欺騙,你們不要妄想拆散我們。」
我在他身後,忍不住再次冷笑。
19
蔣塘和蘇月被趕走,孟遷再次回到家中。
我鮮少見到他這樣S纏爛打的樣子,一時間煩躁,隻能由著他進來。
我靠在沙發,一副很疲憊不願和他說話的樣子。
他半蹲在我身前,小心翼翼的拉過我的手:
「米月,請你相信我,我對蘇月真的沒有感情了。
「我逼她回來,也隻是想要讓她親眼看著蘇家覆滅。」
對於他的解釋,我不置可否。
看我沒有生氣,他試探的追問:
「我保證以後不會和蘇月再見面,你能不能,也不要再見蔣塘?」
我終於抬眸看向他。
他看起來有些窘迫:
「你們從小青梅竹馬,彼此那麼了解和熟悉,我怕你會對他心軟。」
這一下,我是真的沒忍住笑了。
他的意思是,他在吃醋?
簡直可笑。
他這是演戲太過投入?
我定定的望著他:
「放心,我不會對傷害過我的人心軟。」
孟遷臉色一僵,心虛的躲開我的視線。
20
這幾日,孟遷對我看得很嚴。
大抵是上次蘇月和蔣塘的出現,讓他有了危機感。
害怕被我發現他的計劃。
但千防萬防,蔣塘還是出現在我的面前。
「米月,你和孟遷分開吧,不要用傷害自己來懲罰我。」
他說得痛心疾首,好像多麼為我著想一樣。
見我不為所動,他又道:
「孟遷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穩重儒雅,他就是個魔鬼!」
蔣塘說著說著,眼底的怒火就有些收不住。
從他急迫憤怒的言語中我知道,原來孟遷出手果然狠辣。
他對蘇家的公司施壓,逼迫蘇月和蔣塘不得不回來。
之後卻沒有收手,反倒對蘇家進一步打壓,讓蘇家幾近破產。
他還利用漏洞,趁著蘇家手忙腳亂時給蘇家下套,如今蘇家已經徹底破產不說,還招惹上了官司。
目前蘇月和父親都被逮捕入獄。
而且蘇月曾拿一堆文件讓蔣塘籤,說是投資的生意,能幫蘇家度過難關。
那時他們感情還好,所以就籤了。
可如今,他卻因為那些文件涉及了金融大案,面臨坐牢!
「我真是被蘇月和孟遷這對惡毒夫婦害S了!」
他憤慨不已。
聽著蔣塘對蘇月等人的咒罵,我隻覺得可笑。
曾經為了她,能夠拋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和年邁的父母逃婚。
如今,卻在提起她時那麼的面目可憎。
甚至對她恨之入骨。
難道,是蘇月綁著他讓他逃婚的嗎?
蔣塘發泄完,上前一步,語氣急促:
「米月,我們都被蘇月和孟遷迷惑了。
「他們那種揮霍奢靡的日子根本不適合我們,隻有我們才是最配的。
「等我這邊的官司掰扯清楚,我們就一起回老家吧。」
呵。
他和蘇月滿世界的享受了五年,然後和我說那種揮霍不適合他?
我忍不住譏諷:
「那五年,你也沒少花蘇月的錢吧,我以為你至少會有一些擔當。」
他臉色一白,瞬間破防。
但他沒機會再多說些什麼,孟遷已經快步過來了。
他將我護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蔣塘,去監獄和蘇月作伴吧。」
話音剛落,幾名警察就走上前來,將一臉恐懼的蔣塘帶走了。
21
很快,我就在新聞上看到,蘇家涉嫌金融犯罪。
孟遷說,蘇月、蔣塘和蘇父很可能面臨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他像是松了一口氣,心情都跟著好了許多。
大概,是因為再也不會有人打亂他的計劃了吧。
還有兩天就是我和孟遷的婚禮。
此時的我們坐在樓下的秋千上,一群小孩子在附近打鬧,他的視線逐漸溫柔。
「米月,再等幾年,是不是我們的孩子也要這麼大了。」
他開口時,臉上滿是向往。
我卻總能想到那天在辦公室裡,他語氣狠毒對堂哥說話的樣子。
想起他對那個孩子的算計。
孟遷又說了許多對未來的暢享,許久後才察覺到我的異樣。
「米月,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看著擔憂不已。
我沉默的看著他,直到耳邊響起警笛聲。
在周圍人的詫異中,孟遷被控制起來。
「你們為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罪。」
他一邊試圖聯系律師,一邊還擔心我會害怕而安慰我。
可警察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傻眼。
「孟遷,你涉嫌受賄等經濟犯罪,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孟遷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我。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他就這麼被帶著離開。
22
許久以後,我在看守所見到了孟遷。
他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看到我後,他沒有質問,隻是沉默的看著我。
我知道,他已經猜到是我了。
他做的那些事那麼隱蔽,除了他的身邊人,不會有人知道。
沒錯,當初得知我隻是他報復的工具後,我就開始著手準備。
在他的茶室,我曾偶然撞到過一些奇怪的人。
當時的我沒多想,可跳出我對孟遷的濾鏡後,我開始對此疑惑。
既然要找他的漏洞,勢必就要調查。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將茶室當成一個交易場所進行行賄。
為了掌握證據,我還特意去了一趟孟家,放了一個隱蔽的錄音筆,終於,我聽到了想要的東西。
於是我進行了舉報。
一片沉默中,我拿出一張孕檢單,貼在隔檔的窗戶上。
他看到後先是一怔,隨後面露喜色。
「你懷孕了?」
我面無表情的又拿出一張單子。
他艱難的看著上面的字:
「流產……」
孟遷猛地抬頭看著我,一瞬間目眦欲裂。
那樣子,比最初看到我時都要可怕。
「你竟然把孩子打了?你竟然打掉了我們的孩子!」
我嗤笑一聲:
「不打掉,難道讓這個你算計得來的孩子,成為你羞辱我的工具?」
孟遷臉色瞬間一白,喃喃道:
「你……」
「沒錯,我都知道了。」
我告訴了他那天在辦公室門外,聽到的他和堂哥的對話,又告訴了他我將孩子打掉的時間。
他整個人晃了一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滿臉的懊惱和悔意,他嘴裡不斷重復著:
「不是的,不是的……」
他試圖解釋,可發現卻無從開口。
最後,他雙手捂住臉,痛哭流涕,絲毫不顧及形象。
23
孟遷哭到崩潰,再也沒了曾經穩重的模樣。
他跪在地上,臉上滿是淚痕,顛三倒四的說著話。
他說那個時候他被恨意填滿, 隻想報復。
可蘇月和蔣塘卻了無音訊,讓他的怒氣無法發泄。
最終, 他找上了我。
然後用五年時間將我拿下。
在這期間, 還不斷壯大公司, 最終能和蘇家抗衡。
「我和堂哥說的都是氣話, 其實我早就不想報復你了, 我早就已經淪陷了, 我隻是不敢接受……」
他拼命的向我解釋。
「尤其是將蘇月和蔣塘送進監獄後, 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麼快樂,也沒有什麼大仇得報的快感。
「我滿腦子都是你,我隻想著我們不久以後的婚禮, 我們未來的家庭, 和我們的孩子……」
他又想到了那個孩子, 忽然激動的站起來:
「月月,你騙我的, 你隻是想懲罰我是不是, 孩子根本沒有打掉對不對?!」
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月月,我大概會被判五年,我會好好懺悔,向你贖罪, 等我出去,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
我看著有些魔怔的他, 嗤笑出聲:
「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了。」
在他的哭喊聲中,我推門離開。
24
後來, 我賣掉房子, 申請了國外大學的博士。
再後來,我開始了環遊世界之旅。
多年後, 我在一個徒步的朋友手機裡, 居然看到了孟遷。
從朋友的口中我才知道, 他和孟遷是偶然遇見的。
萍水相逢,很快又分開。
那個時候孟遷已經出獄,他沒有繼續經商, 而是成為了一個流浪者。
他滿世界到處去,多麼危險落後的地方都有他的足跡。
朋友回憶著他:
「他是個很頹廢的人,總感覺沒什麼世俗的欲望。
「他好像在找人, 找他的妻兒,似乎,是他年輕時犯過錯, 弄丟了她們, 他很後悔。
「我們在原始森林裡露營時, 大半夜他也不睡覺,看著一張照片紅了眼眶,那好像是一張結婚照。」
所以,我打掉孩子,徹底消失。
「全收」再次回想起曾經的那些事, 我已經能夠做到無波無瀾。
這個世界那麼大,何必總拘泥於哪個男人愛不愛我。
明明我可以愛的東西很多。
我收起東西,對朋友道:
「快走吧, 我們還要看極光。」
一說到極光,大家又興奮起來。
收拾好東西,我們朝著心中的美好前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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