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著頭等將軍下一句話。
「宮裡的阿嬤教你結婚要做什麼?」
我把阿嬤的話又想了一遍,回答將軍:「她說了睡覺以後要起早一點,給將軍做早茶……不過我不會。」
將軍自己轉了個身,背對著我。
我聽見他在笑,床板也一起微微顫抖。
「不會做早茶有什麼好笑的啦?我也可以學啊。」
他重新將我擁入懷裡,抬手覆上我的眼,聲音也似水:「不用學,睡吧。」
將軍走後的半個月,從小照顧我的阿嬤來看望我了。
不過她還帶了個御醫給我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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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御醫衝阿嬤搖頭。
阿嬤一臉擔憂地問御醫:「怎麼會沒有呢?難道是日子小了看不出來?」
老御醫回答她:「將軍和公主成親已有一月,按理說是看得出來的。公主脈象平穩,理應是沒有的。」
「什麼有的沒的?」越聽越讓我糊塗,我還要問,老御醫就讓嬤嬤使眼色自動退下了。
阿嬤給我做了兩身厚衣裳,又給我帶了許多補品。
臨走時我不舍,但阿嬤還要回宮裡交差。
她將一本小冊子塞進我懷裡,囑託好幾次:「公主,多看幾遍,睡覺的時候一定要用上。」
「哦,我會記得的。」
阿嬤摸摸我的臉,說:「公主啊,現在邊疆衝突不斷,要趁早給將軍留個後。」
我聽話地點點頭。
送走阿嬤我才將小冊子打開,不過第一眼就讓我臉紅心跳。
我嚇得把小冊子扔得老遠。
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動作?
06
臨近年關,厲鳴珂接聖上指令回家了。
隨著聖旨的還有一封私信,明裡暗裡都要他回家生個孩子。
這還是第一次皇上對他的私事那麼關心,竟然還盯著他回家生孩子這件事。
一想到家中等他的林明月,厲鳴珂便覺得無奈又好笑。
小公主從小養在宮中,幹淨透明得如冰雪一般,基本生活常識都不知,更別提這些男女之事。
若是他說出生個孩子這樣的話,林明月估計羞澀得幾天不敢正眼看他。
厲鳴珂笑著從懷裡掏出一隻小巧的銀镯,大指摩挲著上面的紋路。
花了他許久的功夫,這隻銀镯總算打磨成了他心目中的樣子。
林明月看見這隻镯子的時候一定會開心得睡不著覺。
「喲,厲大將軍這是想媳婦啦?」
厲鳴珂斜一眼走過來的沈景軒,把镯子重新收回兜裡,無視他的調侃,「滾蛋。」
沈景軒沒個正形地拍拍他的肩,說道:「如償也算我妹妹,你回去可得讓我早點當上舅舅啊。」
沈景軒是當今太子,加上林明月公主的稱號,他確實是明月的哥哥。
「當什麼當,滾蛋。」
話雖這樣說,厲鳴珂心裡竟然慢慢升起甜意,開始期待以後的生活。
如果真有孩子的話,像林明月好吧,漂亮,亮汪汪的眼睛一眼就討人憐愛。
很快到了晚上,今天剛好是十五。圓圓的月亮就高高掛在空中,皎潔的月光卻是落在他身上,糾結著他的身影,投下修長的影子。
厲鳴珂抬頭望了許久的月亮。
明月,明月。
他等不及了,幾乎下一刻就跨上了自己的駿馬。他要回去,看看他的月亮。
趕了兩天路。
回到將軍府時卻是空蕩蕩的。
厲鳴珂原以為林明月會抿著唇,羞答答地看著他,說:「將軍你回來啦。」
沒想到隻有當初他找來給林明月做飯的老嬤。
找到林明月時,她正往爐子裡吹氣,嗆起來的火灰糊了她一臉。
偏偏罐子裡的藥撲騰起來,林明月一邊忍著咳嗽一邊往罐子裡扇風。
厲鳴珂沒吱聲,就站在那裡等她忙活完。
果然,林明月轉身看見厲鳴珂的那一刻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厲鳴珂抬手蹭蹭她臉上的火灰,「怎麼才一月沒見就變小花貓了?」
「將軍你怎麼來啦!」林明月「嘿嘿」的笑,又忍不住炫耀,「將軍,我現在可厲害了,我會包扎,還會熬藥了呢。」
她這個月拜了個很有名的赤腳醫師做師傅,每日起早貪黑地跟著師傅忙碌,從一開始的什麼都不會到現在都可以處理簡單的傷口了。
厲鳴珂隻是摸摸她的頭,「嗯,很厲害。」
他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說:「回家吧。」
小姑娘一路嘰嘰喳喳地和他說這個月她的變化和進步,厲鳴珂靜靜地聽著。
臨到家門前,林明月突然站住不走了,支支吾吾的。
「將軍,我現在能夠幫忙照顧士兵了,你下次出發可以帶上我一起嗎?」
剎那間,厲鳴珂突然明白了她拜師傅的用意。
他這幾天所有趕路的疲憊都煙消雲散,甚至覺得此刻的夕陽也無限美好。
其實無論林明月會不會什麼都無所謂,在他沒有危險的時候,他也最想把她帶在身邊。
「下次出發就是打邊疆了,太危險。」厲鳴珂慢慢哄著她,「打完仗我就帶你去,那個時候氣候好,你也就不用受苦了。」
「好。」
入夜,林明月捧著厲鳴珂送的銀镯子愛不釋手。從他戴到她手上到現在,每時每刻林明月都要拿出來瞧瞧。
他聽見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感覺到小姑娘的雙手繞過他的頸子。
厲鳴珂以為林明月感動得要過來抱他,手也伸出來等著。
不過沒等到他摟住,林明月便回到了自己的一側。
他胸前多了個沉甸甸的東西。
「將軍,這是我阿爹送給我的平安符,我把它送給你。讓它保佑你平安順遂。」
平安符幾乎從她出生就戴在身上,邊角的紅布磨破了,露出暖黃色的羊脂玉。剛入宮時她還年幼,宮裡的嬤嬤騙走她不少首飾,甚至是手上小小的銀镯。
她委屈又害怕,深深的宮牆沒有她的依靠。
隻有這個平安符,每次林明月都仔仔細細地藏在衣服裡,保存到了現在。
林明月見厲鳴珂閉著眼不說話,以為他睡著了,一臉小驕傲地湊到他耳邊,說:「將軍,告訴你個小秘密。」
「上個冬天我落到了湖裡,你救的小姑娘是我。每次宴會我都悄悄地偷看你,你從來不知道。然後我就在心裡默默祈禱,要是我嫁給你多好啊。可是你是大將軍,喜歡你的人那麼多,我哪敢啊……沒想到我真嫁給你了。」
「我的小秘密就是,我喜歡你很久啦,比你喜歡我還要多一點。」
厲鳴珂慢慢濡湿了眼眶。
林明月又說了好多好多話,直到迷迷糊糊睡著了。厲鳴珂感覺到身邊平穩的呼吸才敢睜開眼,他輕輕順著林明月的頭發。
「月月,我也有個小秘密。」
不過他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講。
07
邊疆暴亂來得猝不及防。
除夕夜的爆竹聲掩蓋了對面邊疆的行動,兩岸的戰火瞬間打響。
將軍也走得突然,甚至來不及和我說一聲告別。
若是我知道我們分開得會很久的話,今早我就不會出門去醫館了。
我收拾好將軍給我寫的留言信,心裡盼望著這場仗打得順利些,他能早點回來。
隻是我的眼皮一直跳,擾得我睡不著覺,我去找師傅給我看看,師傅隨手找了一張白紙貼在我眼皮上。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遲早都要來的,你不要過於擔憂。」
話雖這樣講,可我的內心依舊恐慌。
兩天之後,皇上駕崩了。
我的長兄沈景軒繼承了皇位,他從邊疆戰線趕來,眼裡還有S戮和疲憊。
看見我時,他走到我的身邊寬慰我:「如償,鳴珂讓我告訴你他很安全,讓你擔憂掛念。」
「有勞皇兄帶話,」我向沈景軒行禮,盡管我看不見他眼裡有哀傷,和別人一樣的話還是說出口,「皇兄節哀。」
沈景軒擺擺手,我便退了下去。
天空黯淡無光,邊際的雲黑壓壓的一片,像是要把這座城市吞光。
我看見路過的人和我一樣抬頭看天,聽見他喊:「京城變天咯。」
後來的大路上總是有一車一車的幹糧運輸, 佔滿了京城的路,他們總是朝著前線的方向走,卻走得不急不緩。
「師傅,我想去找我夫君。」我擔心他。
師傅手上動作不停,頭也不抬得問我:「你認得路?」
我垂下眉眼,我不認得路,但是我總有辦法到那裡的:「我可以一路問著去。」
「傻丫頭,你就算找到了能做什麼?在最危急的時候,你去了反而是添麻煩,不如在這裡等著他回來。」
我輕聲應下。
直到第三批軍隊被調去前線的時候,我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它總是每天慌亂的跳動著。
我去了最靈的廟裡求佛,虔誠地上香磕頭,雙手合十在胸前,「我佛慈悲,保佑我的夫君平安回來吧。」
佛離我太遠了,我不知道它能不能聽見我的心聲。
這一仗竟然打得這麼久。
轉眼又是一年,終於有了軍隊回程的消息。
我現在迎接隊伍的最前面,盼啊盼,等啊等。
帶領軍隊的不是將軍,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面龐。
或許將軍在隊伍裡吧?我又仔仔細細地尋了一遍,每個人我都不放過,可我還是沒找到他。
我怕我看漏了眼,急忙拉著師傅來到最前面,「師傅,你好好看看有沒有我夫君?我怎麼看不到?」
師傅看了許久,又輕又緩地搖頭。
也許將軍隻是受傷了,沒在隊伍裡。我應該回府中等等,說不定他馬上就來了。
可我等來的隻有一張慰問書和一箱又一箱的撫恤金。
領頭的人告訴我,將軍S了。
我不信,淚水還是掉了出來,我問他:「那屍首呢?」
領頭的人卻說,將軍和一幫兄弟中了埋伏,等就援軍趕來時,隻有一群野狼在啃食屍體。
隻剩下一堆森森白骨,他們辨認不出來將軍的屍體。
「那你有沒有看見屍體裡有一個紅色的平安符?」
領頭的人搖搖頭,隨後又補充:「說不定被什麼人拾去了。」
鄰裡街坊的老人勸我節哀,趕緊把將軍的喪事辦了要緊。
我把門關上,把他們通通關在外面。
活要見人,S要見屍。哪怕領頭的人說的是真的,我也要親自找到那個平安符。
找到了,那我也就認了。
08
我買了最好的一匹馬,師傅勸了我幾次,我不為所動,最後他也就默認了。
我照著地圖走了四天,為了防止走錯,每次一到有驛站的地方總要花點銀子問問,確保我的路線一直沒有錯。
直到最後一個省,我望著眼前的岔路口犯了愁。
幸好附近有居住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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