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徐栀說,“他如果邀請你,你也不要去,很無聊。”
陳路周弓著背人坐在沙發上,兩手肘撐在腿上,眼皮懶懶地垂著,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張廣告紙,正在漫不經心地折紙東西,“他應該不會邀請我。”
徐栀想了想,“哦,也對。”
陳路周用“你不會聊天就別聊天”的眼神,瞥她一眼。
大廳中央是個矩形魚缸,養了幾條色彩斑斓的小型熱帶魚,顏色豔麗得像一尾彩帶在疏疏朗朗的海草中自由穿梭著,徐栀就靠在那,低頭看著陳路周,她發現陳路周好像又帥了,大概是出門收拾過,頭發並沒有那天晚上那麼凌亂、雜七雜八地支稜在腦袋上,因為過分英挺的五官顯得整個人有些冷淡。在白日裡的陽光下,他特別像被雨淋過的雪松樹,挺拔而茂盛,永遠朝氣蓬勃,也永遠鋒芒過盛。
徐栀:“你上次還沒告訴我,你喜歡看什麼電影呢。”
“你問這個幹嘛?這裡有電影院?”陳路周低著頭,手上折紙的動作沒停。
徐栀點頭:“有的,就停車場後面有個小影院,跟全球影城合作的,最近上映的都有,就是場次不多,如果你有什麼特別想看的我可以提前幫你訂票。”
陳路周沒什麼情緒地垂著眼,專注折紙,心說,這麼好心幹嘛啊,剛不還裝不認識我。
“嗯,到時候再說,”他說,“你跟傅老板很熟?”
徐栀說:“我爸的好朋友,小時候我都叫他幹爹。”
陳路周:“哦,他沒老婆嗎?”
徐栀:“一直單身。”
陳路周:“那女朋友呢?”
徐栀想了想說:“沒見過他交過,反正從小到大都是看他一個人,你想問他怎麼解決生理需求?”
陳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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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前臺全部都辦好,時間是兩點半。豐沛充盈的陽光射在玻璃門外,照得整個大廳都明亮,綠植盆栽油亮翠綠,好像一幅隨意塗抹卻色彩鮮麗的水粉畫。傅玉山莊採用的是全榫卯結構,全部建築沒用一顆釘子,從入口提示牌到每個房間和公共設施娛樂場所,採用的全是精巧的原木榫卯設計,簡單幹淨,現代理性風。
陳路周不打算再陪她耗下去,把折完的成品丟在矮幾上準備上樓,走到魚缸面前,低頭慢悠悠地睨她一眼。
“我隻是想問問他脾氣為什麼這麼差?”
說完,就走了。
徐栀哦了聲,回頭看著他的背影,指著矮幾上的東西忙問:“你紙飛機不帶走嗎?”
陳路周頭都沒回,聲音一如既往的懶散:“你是女孩子嗎?那是紙玫瑰!”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陳星齊再次問大家:怎麼樣,我哥哥好使嗎?
徐栀那時候總被陳路周這麼問吧,怎麼樣我好使嗎?我好使嗎?於是下意識:好使好使。
那時候陳路周臉皮特別薄,難得紅了臉:沒問你!
第10章 茶室·約她
第二天清晨,徐栀跟傅玉青在大廳旁側的咖啡廳喝咖啡,她把陳路周折的紙玫瑰給他看,“你說他是喜歡做手工呢,還是不喜歡做手工呢?”
傅玉青正閉著眼愜意地盤著核桃,“你研究他幹什麼?”
徐栀託腮,撥弄著桌上的紙玫瑰說:“好奇。”
傅玉青:“這玩意兒是陳路周那小子送你的?”
朱仰起被幾個小孩折磨一晚上,下來買兩杯咖啡,迷迷糊糊間聽見陳路周的名字,以為是幻聽,打著哈欠四處張望,看見兩個熟悉身影頓時怔住。
徐栀沉浸在思考他到底喜不喜歡手工這件事,壓根沒聽見傅玉青問什麼,茫然地反問道:“這能看出來是個紙玫瑰嗎?”
傅玉青終於睜開眼,輕慢地瞥過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小子的東西總是很不屑:“這不是個恐龍嗎?這麼長的尾巴。”
徐栀:“看吧,我就說是個四不像。瑩瑩還說就是紙玫瑰!”
……
朱仰起買完咖啡回去,陳路周也醒了,赤裸著寬肩,隻套了件松垮的運動褲,懶洋洋地靠在床頭,一條腿曲著,正全神貫注地看CBA比賽。
房間是標準的雙人間,兩張床中間就隔一個四四方方的原木床頭櫃。朱仰起走過去,把咖啡放到床頭櫃上,陳路周隻用餘光瞥一眼,說了聲謝謝,眼睛又立馬回到比賽上。
朱仰起兩手搓在大腿上,直勾勾地盯著他,半晌,才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說:“終於出手了哦。”
陳路周人還是靠著,拿起咖啡嗯了聲:“是啊,憋死了。”
朱仰起被他輕描淡寫的態度,弄得一時無言以對,合著全是他在這瞎操心:“接下來是什麼呢?直接本壘打?玩玩就算了?”
陳路周把咖啡放回去,撲哧笑了下,“怎麼就本壘打?頂多易建聯再上幾個三分好吧。”
朱仰起臉上表情蕩然無存:“我說徐栀!誰問你易建聯!”
陳路周皺眉蹙眼地看著他,有些莫名,下巴颏指了指電視機:“我說比賽啊,易建聯下半場才出手,拿了十八分,”隨後一愣,緘默地摸過床頭的遙控器把聲音調小,“你說她幹嘛?”
朱仰起:“她跟蔡瑩瑩還有傅老板他們說,你折紙玫瑰送給她,真渾啊你,她跟她男朋友分手沒啊!你在這搞七搞八的。”
陳路周嘆口氣,摧心剖肝的樣子又來了,拿著遙控器悠悠瞥他,“大巴上誰說要幫我撬牆角來著。”
“那你他媽給我一點心理準備行不行?”朱仰起說著操起一個枕頭朝他丟過去。
陳路周沒躲,枕頭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胸口,他不痛不痒,把枕頭撿起來隨手丟回去,“行了,那不是紙玫瑰,是紙飛機,昨天不是在那等資料無聊嗎,她又在旁邊站著,我就隨便找點事兒幹,不然多尷尬,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多殘,除了打球還行,其他全廢,折個紙飛機都夠嗆。”
還紙玫瑰,想得美啊。
“我昨天逗她的,”他下床撈了件t恤套上,慢慢往下拉,一點點遮住結實、幾塊小山包一樣的小腹,“對了,蔡瑩瑩也在?”
朱仰起:“好像是在。”
“那你幫我問問蔡瑩瑩,徐栀有沒有空。”
“你還要主動約她?”
陳路周準備洗澡,翻遍行李箱也沒找到內褲,結果發現他可能沒帶內褲,聽到朱仰起這麼問,心煩意亂地拎起個枕頭朝著朱仰起砸過去,口氣冷淡又無語:“我不約她,誰給你們下山買水喝!”
陳路周自己是無所謂,喝什麼水都一樣。小時候在福利院條件也沒這麼好,生水都是直接喝。他潔癖跟朱仰起的潔癖不一樣,他潔癖是被後天養出來,朱仰起和陳星齊的潔癖是病理,他們對水都有潔癖。
他算了下,大概在山裡還要住半個多月。陳星齊非要在這寫生,說風景優美,環境清幽,就是老板脾氣臭了點也還能忍,死活也不肯走,說讓爸媽送水嘛,陳路周最煩陳星齊在外面遇到事情給爸媽打電話。再說他媽現在還真顧不上他,馬上就是文化自然遺產日,算是她們臺裡第二大的日子,畢竟是文化節目。不然她也不會讓陳路周陪著過來,就是讓陳星齊少煩她。
陳路周昨天搜了一圈附近真的沒外賣可點,難怪這傅老板脾氣這麼臭,一家獨大啊。他還是決定自己下山買水,一周下去一趟,也就兩趟。不過得找個人帶路,而且還要跟傅老板借車,陳路周用腳趾頭想想,傅老板肯定有車,隻是不想借給他,徐栀要是不出面,估計車都借不到。
蔡瑩瑩給朱仰起回復徐栀答應了,等會兒樓下大堂見。朱仰起看著手機那條簡簡單單的回復,有些觸景生情地感嘆,這妹妹真好約啊。一天到晚就這麼闲嗎,說出來就出來?我以前認識的那些海王都可忙了,當天約是不可能出來的,他們覺得這是對他們的侮辱。
陳路周覺得徐栀不是海王,所以都沒搭理他,隻在臨走前,一邊穿鞋一邊狀似無意地問朱仰起:“談胥後來為什麼轉學?”
朱仰起打開電腦準備玩會兒遊戲,看著遲緩亮起的電腦屏幕,給自己點了根煙,說:“他不是那次跟樂高的人打起來,你們那場比賽打得那麼憋屈,大家心裡都不舒服啊,雖然咱們被取消了成績,但是很多女生吧,還是覺得談胥這件事幹得相當漂亮,但談胥那陣子老被樂高的人堵,馮老狗……就我那個初中兄弟,其實算是你的小迷弟,就幫他把事情擺平了。”
馮觐和陳路周其實幾乎都沒怎麼見過,但是馮觐估計也跟陳路周一樣,在朱仰起的嘴裡,應該聽過無數次對方的大名。尤其是馮觐,還在一中的時候,就對這個名字有光環,因為陳路周是他們那屆唯一一個中考都沒參加直接保送到一中的,聽說還是一中副校長從外省挖來的。陳計伸那幾年生意做到外省,連惠女士怕他在外面亂搞,就讓陳路周陪過去,一是監督,二也是陳計伸自己挺舍不得孩子,而且,當時那個省的教育資源確實比慶宜好,算是教育大省。所以就把陳路周轉走了。
不過後來外省高考政策有變,戶籍不在本地,不讓參加高考或者條件有限,陳路周沒辦法,又隻能轉回來。一中副校長跟連惠女士有私交,知道她這個大兒子從小就厲害,一聽說他要回來,立馬看了看他初中三年的成績單,確實厲害,哪怕在首屈一指的教育大省、並且還是百裡挑一的重點初中裡他的成績都還是數一數二,於是立馬就帶著各種優渥條件上門自薦。
所以,盡管沒見過,馮觐一直覺得陳路周超級牛逼。但陳路周覺得馮觐的迷弟身份多少有點朱仰起在裡面添油加醋的嫌疑,他這人吹牛向來不管牛皮破不破。
“然後呢?”
陳路周一邊問,一邊掐腰站在床前沒頭沒腦地想,要不要把包帶上?女生出門好像都喜歡背個連手機都放不下的包,外面太陽那麼大,要不帶個包給她放傘吧。
“談胥那逼不領情啊,被人打成那樣都不報警,還怪馮觐多管闲事,”朱仰起渾然不覺他的糾結,抽口煙繼續說,“我們還奇怪呢,這人怎麼這樣,後來才知道,他這人有多陰狠,他後面幾次被打都找人偷偷錄了視頻,大概是半個月後,他拿出一份抑鬱症的心理檢測報告,連同視頻一起舉報到樂高老師那裡,論壇上也有發視頻,輿論一發酵,樂高的校長特別重視,就把那幾個學生開除了。”
“……”
“後來在一次無意中,談胥自己跟馮觐說漏嘴,說他那份心理檢測報告其實是偽造的,馮觐這人就是太耿直,本來裝作不知道就行了,他直接給舉報到老師那裡,談胥他媽就鬧到學校,堅持馮觐是汙蔑,說談胥確實有抑鬱症,最後馮觐被逼轉學,沒過多久,談胥不知道怎麼也轉走了。至今還有很多女生都覺得談胥走得冤,反正我們男生也都知道談胥喜歡對女生pua,特別會扮演受害者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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