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路周下意識低頭看了眼徐栀的後腦勺,心想去一下也沒事,反正對她來說,你也沒五千塊重要。那她的比賽你看不看也不重要,陳路周嗯了聲,把我號碼給她,讓你妹妹到了打我電話。
嚴樂同如釋重負,對他千恩萬謝,朝電話那頭說,“你站那別動,我讓隊裡的哥哥來接你。”
那邊似乎問了句我們怎麼接頭,嚴樂同看了眼陳路周,半開玩笑地表示,你看哪個最帥跟他走就行。
陳路周知道他妹年紀好像還挺小,一副好哥哥的做派,輕輕踹了他一腳,眼神還看著徐栀的後腦勺,對嚴樂同挺義正嚴辭地謔了句,你就這麼帶小孩?
嚴樂同收起嬉皮笑臉,掃他一下,才對電話那頭說,行了,不逗你了,穿黑衣服,戴個鴨舌帽,長得肯定是帥的。叫陳路周。你先跟他確認一下名字。
等嚴樂同走了,沒幾分鍾,陳路周就接到他妹妹的電話,掛掉後把手機揣回兜裡準備去接人,走出沒兩步,想想又折回來用食指掸了下徐栀的後腦勺,沒好氣地叮囑了一句:“你玩歸玩,注意安全。”
“好。”徐栀點頭。
……
其實摩託車賽道上女孩子並非少見,尤其這兩年關注這個圈子的人越來越多,很多聲名大噪的職業車手都是女孩子。而且中國有女子車隊,但並沒有女子組的單項競技,所以很多女車手都是跟男子組直接競技的。也有不少女車手取得過不遜於男車手的成績。
而這個車隊俱樂部也僅僅隻是一個三四線小城的業餘車隊,真正參加過職業比賽的沒幾個人。前場有個女攝影師上去玩了一把,徐栀上場的時候,氣氛倒是比剛才高漲了些,滿棚的口哨聲和喝彩聲,不過不是因為她是女孩子,而是因為她長得過於漂亮,大家隻當她想玩玩,一個勁兒在旁邊如火如荼地給她敲邊鼓。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徐栀有個賽車手幹爹。傅玉青早年就是職業摩託車手,拿過一屋子的獎杯。徐栀從小跟他在明靈山那塊玩車,要不是老徐覺得太危險,傅玉青一早就給徐栀扔進車隊訓練去了。她的心理素質非常適合當大賽選手。但老徐不同意,覺得女孩子還是得幹點簡單的工作,加上徐栀自己看起來也是一副興趣不大的樣子,傅玉青就放棄了。後來傅玉青也發現,徐栀不是對賽車有天賦,是她這個人善於觀察,技巧性的東西掌握很快,就是做什麼都有點三心二意,屬於什麼都會一點,但是會得都不精。
傅玉青說她在職業選手面前或許有點班門弄斧,但是業餘車隊裡她絕對綽綽有餘,要不絕對不敢認是他帶出來的。而且,徐栀下午跟著剪輯師傅學剪輯的時候,看過一些視頻素材,臨市這個車隊就是個業餘車手的俱樂部,每個人都有養家糊口的主業,玩車隻是愛好,幾乎沒幾個人正兒八經地參加過職業聯賽,更別說拿名次了。
徐栀沒太管那些善意的還是惡意的、還是好奇的眼神,她這個人做事情向來隻在乎結果。
不過等她穿好賽車服,戴好頭盔和護膝等等一系列裝備,車隊隊長告訴她一個晴天霹靂。因為瞅著她戴護具一系列動作挺嫻熟,覺得這姑娘多半也是個賽車愛好者。於是為了以防萬一,隊長出口提醒:“那個,美女,先提前跟你說清楚啊,雖然比賽是不受限制的,歡迎各界人士一起來玩,但是獎金我們是明文規定隻給隊裡的隊員,所以就算你贏了,我們也不會把錢給你的。”
這免責聲明發得及時,不然徐栀這一腳油門轟出去她玩命也要拿到這錢。陳路周的鏡頭錢可都在裡面了。
馮觐在一旁笑眯眯地解釋說,“沒事的,隊長,我們就玩玩,重在參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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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莫名其妙松了口氣,說那就行。
然而,徐栀二話不說開始摘帽子,又毫不猶豫地脫掉一層層護膝:“那算了,我不跑了。”
馮觐震驚地眨了下眼:“……”
隊長也相當震驚地眨眨眼:“……”
陳路周抵達公交站的時候,才知道嚴樂同這個妹妹並不小。這麼想來,嚴樂同簡直是個妹控,平日在隊裡總是妹妹長妹妹短的,說他倆有時候還睡一屋,陳路周以為也就七八歲,不然就這會兒公交站上那個穿著JK、扎著雙馬尾,個子都快趕上公交站牌的女孩子,怎麼也得避避嫌吧。
“嚴樂琳?”陳路周慢吞吞地晃過去,邊走,邊跟她確認名字。
“是我是我,”嚴樂琳從公交站上的馬路牙子上跳下來,雙馬尾一晃一晃,“哇,哥哥你真的好帥。”
嚴樂琳滿臉寫著機靈,性子跟嚴樂同一樣外向奔放,但她比嚴樂同更誇張,簡直是恃美行兇的典範,見面不過兩分鍾,估計連他今天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沒看清,就揚手指著公交站對面的冰激淋得寸進尺地說,“哥哥能請漂亮妹妹吃個冰激淋嗎?”
這話單這麼聽,陳路周覺得也不算過分,畢竟自戀是一種病。但是這姑娘直接上手挽住他胳膊,還把腦袋靠過來,就讓他有點反感了。
這恃美行兇的程度簡直比他還惡劣。陳路周覺得自己幸好沒有妹妹,不然遇上這種鬼靈精,估計他倆天天就淨算計著對方的錢了,還是陳星齊那種人傻錢多的弟弟好玩。
陳路周人模狗樣地抬開胳膊,沒讓她碰自己,擰起眉,低頭挺不耐煩地看她一眼。
要換平時,估計也懶得多說什麼,隨口丟一句你哥隻讓我來接你。但今天嚴樂琳剛巧撞他槍口上了,他想誨人不倦也是一種好品德。
陳路周混球本性藏不住,混得從善如流,混得直接給她傳授“恃美行兇”or“恃帥行兇”的心得,“不是我打擊你,你長得也就還行,但手段不行,至少看看對象吧,如果對方長得比你好看,你就別說這種話了,聽著尷尬。比如我。”
……
賽場內,比賽似乎還沒結束。賽道上轟鳴聲仍未停歇,呂楊甚至還囂張地轟了一下的油門,像是久旱逢甘霖的野獸發出蠶食前最後的嘶鳴,隨後他目光挑釁地看向一旁的徐栀。
場下,嚴樂同剛下賽場,懷裡還抱著頭盔,一腦門子汗地匆匆趕來,連忙問蔡瑩瑩和馮觐:“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跟呂牙膏槓上了?”
呂牙膏就是呂楊,把所有攝影師都得罪光了的龜毛車手,陳路周花了一下午幫他補拍鏡頭那個人。
但馮觐對這個外號比較感興趣,“牙膏是又小又軟嗎?”
嚴樂同看他一眼,相視一笑,有點男生間那種心照不宣的猥瑣,“不是,是他拉屎跟牙膏一樣,擠一點是一點。”
馮觐:“……”
蔡瑩瑩:“……好惡心啊你們。”
嚴樂同言歸正傳,“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蔡瑩瑩咬牙切齒:“他就是嘴賤,自以為是!”
徐栀本來就不打算比的。他們去上廁所的時候,恰好在公廁門口聽見這位老哥在裡頭跟隊友大吹法螺,因為車場這邊隻有露天公廁,隔音效果也很差,靠近點還能聽見他拉屎的撲稜聲。
他說徐栀就是想釣凱子,女孩子那點小心思誰不懂啊。就是想在喜歡的男人面前作一下,誰知道陳路周這麼不給面子,幫嚴樂同接人去了。說什麼是為了五千塊錢,就是想釣凱子沒釣上。而且,就陳路周那種長得好看的有錢凱子,朋友圈裡不知道多少她這樣的女孩子。就他拍的那幾張照片,能看嗎你說,我還以為玩無人機的多牛逼呢,動一下他的東西跟要他命一下,舔著臉叫我哥。你說他好笑不好笑。
這話馮觐聽了都氣,衝進去要同他理論,被徐栀拉住,三人就這麼耐心十足、齊齊整整地堵在公廁門口。
呂楊和那個隊友提上褲子一出來,沒想到正巧被人聽了牆角,於是索性也破罐破摔,怎麼個意思你們?想打架啊?
馮觐原本想跟人說理,但呂楊態度並沒有道歉的意思甚至三番四次挑釁,剛準備抡起拳頭往這傻逼臉上去招呼的時候,徐栀再次攔住他,還挺好聲好氣地說,“這位老哥,咱倆比一場。”
呂楊則是一臉不屑地挑眉,“就你?”
徐栀嗯了聲,“比一場,輸了的話,我要的不多。”
呂楊笑得格外賤,“你要什麼,不會要我親你一下吧?”
馮觐拳頭又硬了,蔡瑩瑩看著他那一口大黃牙,惡臭撲鼻而來,隻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徐栀眨眨眼,一臉平靜地謝邀表情:“那倒也不用這麼客氣,你把五千塊給我就行。”
她四兩撥千斤功力了得,反倒弄得呂牙膏一下子接不上來話。
賭錢!
馮觐說你瘋了,怎麼能賭錢!賽車賭錢犯法!
“犯法了嗎?”徐栀啊了聲,想了想,建議說,“那要不讓他親你一下?”
馮觐嘆了口氣:“……那你去坐牢。”
徐栀也跟著嘆了口氣:“沒事,如果我贏了,我有辦法讓隊長把獎金給我們。”
“你一定能贏?”馮觐問。
“我試試吧,我實在太煩他了,要真贏了,我願意掏出一百請你們去美食街打包所有螺蛳粉,餘下的錢我留作私用。”徐栀甚至毫不避諱地當著呂楊的面跟馮觐討論獎金分配的問題。
呂楊壓根沒聽見,他目光正垂涎欲滴地上下打量著徐栀,這女孩子模樣漂亮幹淨,皮膚白嫩,一雙長腿修長筆直又勻稱,整個人水嫩得像一朵被人用心澆灌長大的白玫瑰,露水飽滿晶瑩,清純得緊。
“你真要跟我比?”
呂楊看著徐栀,那顆心有些火燒火燎的痒痒。
冰激淋店門口有棵大白楊,光禿禿的筆挺立著,陳路周手裡拿著一罐冰可樂,單手抄兜地斜倚著冰激淋店的玻璃門看著那棵“未老先衰”的白楊樹,這個季節著實不應該啊。怎麼就禿了呢。
世事無常,比如他怎麼也想不通,徐栀骨頭為什麼這麼硬,五千塊他又不是沒有。
轉念一想,現在似乎還真沒有,銀行卡裡好像就剩下一千塊了。
草。
陳路周回頭看了眼,發現嚴樂琳站在櫃臺前還在選自己要吃什麼冰激淋,陳路周隻給她一百塊錢,說買個哈根達斯,剩下的錢隨便她買什麼。
嚴樂琳最後選了個草莓聖代,加上他手上的可樂,買完還剩八塊錢。她把零錢連同哈根達斯遞給陳路周,這哥哥真的很與眾不同,也是第一次有人請她吃冰激淋,自己吃快八十塊錢的哈根達斯,請她吃八塊錢的聖代。有錢又摳門。
陳路周帶著嚴樂琳回來的時候,賽車道上的轟鳴聲愈演愈烈,比他走時更為熱烈、沉重,像一隻沉睡已久的猛獸發出蟄伏已久的嘶吼聲,在賽車場的上空經久不息盤桓著。
嚴樂琳一進去便被火熱的氣氛給吸引住了,興奮地跺腳:“哇,居然還有女車手!好帥啊,那個姐姐。”
他們都來不及反應,賽道格外安靜,驟然發出一聲猝不及防的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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