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橋第1章

我給謝端做了五年的替身情人，終於把他熬S了！

 

我抱著他留給我的財產，興奮地厥過去了。

 

再次睜眼，我穿到了謝端十九歲的時候！

 

我色迷心竅，玷汙了他！

 

他盯著我，語氣兇狠地說：

 

「賀年，我警告你！親了我就得負責！」

 

我心想，你一個隻能活到三十五歲的短命鬼，憑什麼要我負責！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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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謝端月薪十萬招聘替身情人，我在一眾候選者中間S出一條血路。

 

我心情忐忑地走馬上任，住進了謝端的豪宅裡。

 

為了演好替身，我決心改掉所有的惡習！

 

畢竟謝端的白月光肯定不會吃爆辣螺蛳粉。

 

更不會坐在馬桶上興奮地看 PO 文。

 

也不會鬱悶的時候在家唱《愛情買賣》。

 

為了錢，我痛改前非，扮作淑女。

 

我忍著惡心吃清淡的蔬菜沙拉。

 

裝模作樣地看世界名著。

 

在客廳裡聽憂傷的鋼琴曲。

 

結果我日漸清瘦，一個月瘦了五斤！

 

站在體重秤上，我又悲又喜。

 

謝端看見我的模樣，臉色陰沉。

 

他讓保姆煮了十碗螺蛳粉往我面前一放。

 

他說：「吃！」

 

結果惹來物業，問家裡是不是馬桶炸了。

 

他搶過我的手機，給我的 Po 站衝了一百萬！

 

他說：「看！」

 

結果 Po 站的人淚眼汪汪地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做股東。

 

他在家裡裝了全套頂級音響，點了鳳凰傳奇的歌。

 

他說：「唱！」

 

結果過了幾天，鳳凰傳奇的親筆籤名專輯送到了我手上。

 

那陣子，我吃傷了胃總是惡心，還唱啞了嗓子說話軟綿綿的。

 

別人見我就一臉曖昧地擠擠眼：「哎喲！老房子著火就是厲害。」

 

我真是有苦無處吐！

 

謝端要真像小說裡寫的，把我睡得下不來床我也就認了！

 

可他偏偏有更變態的……

 

謝端用錢吊著我，整天逼著我好好學習。

 

我硬是咬著牙，從年級吊車尾衝進年級前三。

 

謝端看著我的績點特別滿意，還把我得的獎學金裱在了相框裡。

 

他說將來送我去國外深造，要培養我做一個頂尖的外科醫生！

 

S千刀的！誰家金主是逼著情人學醫啊！

 

我在無數個深夜咬著被子嚶嚶哭。

 

別的女人做替身，整天逛個街，畫個畫，彈個琴。

 

他祖宗的！隻有我頂著一對熊貓眼在圖書館看文獻。

 

最近一年，謝端很少見我，我日夜盼著他趕緊踹了我。

 

直到有一天，謝端的律師終於被我盼來了！

 

律師眼神復雜地說道：「賀小姐，謝先生要見您。」

 

2

 

我終於盼到謝端的律師來找我了。

 

我矜持地想著，給我一點點分手費就可以啦，我這個人很知足滴！

 

可我沒想到，律師把我帶到了醫院。

 

在路上，律師言簡意赅地說了一下謝端的情況。

 

謝端五年前查出胃癌，今年情況惡化，他一直在化療。

 

他躺在床上，病得隻剩下一口氣了，臨終前想見見我。

 

律師說，謝端把一半財產留給了我，一半留給了他妹妹。

 

他妹妹謝小和痴痴傻傻的，見了我就笑眯眯地喊我姑奶奶。

 

謝端最寶貝他的妹妹，可他卻立下遺囑，讓我做小和的監護人。

 

我不知道，原來謝端這樣信任我。

 

去見謝端的時候，我腦子亂哄哄的。

 

我心裡想著，等見了他一定說點甜言蜜語。

 

賭咒發誓拿著他的錢照顧好謝小和，省得他臨終前反悔改掉遺囑。

 

我進了病房，見了謝端。

 

他裹在白色的被子裡，看起來瘦弱又憔悴。

 

曾經最有神的一雙眼，如今灰蒙蒙的。

 

我想好的臺詞愣是說不出來，一股子氣憋在喉嚨間，噎得我難受。

 

謝端看著我，輕聲說：「年年，你有錢了，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吧。」

 

那是謝端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給謝端辦完喪事，我抱著一堆房本坐在客廳裡。

 

我開了十瓶紅酒，打開音響，瘋狂地喝酒，瘋狂地唱歌：

 

「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讓我掙開，讓我明白，放手你的愛！」

 

我應該高興，我不能哭。

 

謝端這個狗賊，拿錢也買不到我的愛情。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眼淚越來越多。

 

也許是興奮過度，我眼前一黑，厥過去了！

 

嗚嗚……謝端該不會是想拉我去地府做替身吧！

 

要拉也應該拉你的白月光啊，拉我幹嗎呀。

 

3

 

我醒來以後，腦袋後面頂著個大包，坐在一條巷子裡。

 

眼前站著一個劍眉星目的少年，帶著一種孤傲的戾氣。

 

他兇狠地警告我：「是你自己從牆頭摔下來的，別想訛我啊！」

 

我愣了，這是十九歲的謝端啊，我見過他照片。

 

我這是咋回事？穿越了？

 

謝端穿著深藍的校服褲子，上衣隨手塞在書包裡。

 

他一身混不吝的氣質，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虧得謝端還說，他年輕的時候是翩翩少年！

 

全是騙人的！

 

我抬頭看了看身後的院牆，這貨分明是從學校翻牆出來的啊！

 

好呀！逃學被我逮住了！

 

我一下子怒從心頭起，脫了鞋子就狠狠抽他屁股：

 

「謝端，你真是膽子比天大啊。高三了不好好學習，竟然還翻牆逃學！不打你幾下，簡直對不起我辛辛苦苦來這麼一趟。你知道我有多少錢沒花，就被你這個心理變態的老男人給拉到這裡來了嗎！」

 

我越說越來氣，謝端被我打得四處躲，臉都漲紅了。

 

他咬著牙捏著拳頭吼道：「你誰啊！憑什麼管我！是不是有病！」

 

我呵呵冷笑：「我是你姑奶奶！」

 

謝端一臉不信。

 

我哼哼一聲，自信地說道：「你奶奶叫謝慧蘭，今年剛六十，腿腳不利索，常年臥床。你還有個妹妹叫謝小和，小學三年級，最喜歡躲在被窩裡吃糖。至於你！今年十九，休學一年，最喜歡吃紅燒肉蘸白饅頭。」

 

三十五歲的謝端我玩不過，也玩不動！

 

可十九歲的小謝端，我忽悠得他一愣一愣的。

 

謝端遲疑道：「你……你真是我……」

 

「對！你姑奶奶！！走，帶我去你家。」我又晃了晃手上的镯子，「你看，這東西你是不是特別眼熟啊，這可是你奶奶送給我的！」

 

那個碧玉镯子，是奶奶臨終前送我的。

 

我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裡，镯子熱乎乎的，我總覺得奶奶應該知道什麼。

 

謝端看到镯子，眉毛揚了一下，黑漆漆的眼睛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他說了一句「跟上」，就同意帶我去他家了。

 

4

 

十九歲的謝端還騎車上下學，我坐在後座上，他蹬得飛快。

 

我摸了摸他緊窄的腰身，心裡感慨著，小年輕就是有勁兒哈。

 

沒想到謝端一抖，自行車一下子倒了。

 

我倆摔在了地上，我吼道：「車都騎不好！腦子是不是不好使啊。」

 

「惡人先告狀。」謝端瞪了我一眼。

 

我理直氣壯地說道：「你衣服上沾了髒東西！我幫你弄掉了，你想什麼呢，小小年紀滿腦子不正常的東西。」

 

謝端被我這麼一說，耳根刷的一下子就紅透了。

 

他抿了一下薄薄的嘴唇，終究沒再說什麼。

 

我重新坐上車，嘿嘿一笑。少年人啊，臉皮薄，挺好玩兒。

 

不像後來的老古板謝端，我穿著清涼的睡衣從他身邊經過。

 

他隻會皺著眉說一句：「穿那麼少！感冒了怎麼辦，明天期末考試要是考不好，你這個月獎金全扣完！」

 

謝端家住在一個黑漆漆的筒子樓裡，祖孫三個住在一室一廳的小房子裡，收拾得很幹淨。

 

我跟著他上了樓，進屋後看見奶奶正坐在陽臺上澆花。

 

她看見我跟謝端走進來，和藹地笑了笑。

 

「奶奶！我是您娘家兄弟的小姨的大閨女啊！論輩分，謝端要叫我一聲姑奶奶呢！」我跑過去拉住奶奶的手，又壓低聲音小聲問，「奶奶，您瞧瞧，我手上這镯子您眼熟嗎？」

 

碧玉的镯子還在微微發熱，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道裂紋。

 

我以前聽謝端說，奶奶小時候家裡窮，養不起她，就把她送到了道觀。

 

很早之前，奶奶替人算卦佔卜補貼家用。

 

後來經過一個特殊事件，她吃了很多苦，腦子都不清楚了。

 

我琢磨著，就是這個镯子把我帶到這裡來的。

 

奶奶笑得慈眉善目，她一手拉著我，一手拉著謝端。

 

她將我們兩個的手放在一起，高興地說道：「端端，這是奶奶給你選的媳婦，你瞧瞧，多活潑機靈的姑娘，我這眼光真好。」

 

5

 

奶奶這腦子是真不清醒了，見了我就喊孫媳婦。

 

我心裡呵呵一聲，這要是以後讓謝端知道了，不得罵我臭不要臉。

 

畢竟人家謝端心裡還有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呢。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有些事情，我想努力改變一下。

 

比如，奶奶的腿。

 

我替奶奶檢查了一下她的雙腿。

 

奶奶從頭到尾笑盈盈的，任由我折騰。

 

倒是謝端，一放學回家，看見我的行為，臉色沉得像是陰雨天。

 

他狠狠地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帶到陽臺上。

 

謝端像是被人觸及了底線的狼崽子，兇惡地盯著我說道：「我不管你到底有什麼意圖！但是敢動我奶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喲！在這兒跟我裝惡人呢！

 

別以為我昨晚沒看見你偷偷在被窩吃大白兔奶糖！

 

我笑眯眯地說道：「謝小和一大早就嚷嚷少了兩顆奶糖，你覺得去哪兒了？」

 

前一秒還兇神惡煞的謝端，後一秒臉就漲得通紅。

 

他咬著牙，瞪著我。

 

不得不說，十九歲的謝端真是秀色可餐啊。

 

他有一張看起來就特別好親的嘴唇，瞪著人的時候，好像在索吻。

 

我瞄了他好幾眼才說：「你奶奶的腿還有救。」

 

謝端表情一下子就變了，凝重起來：「賀年，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奶奶的腿越來越壞了，前兩年還可以借助拐杖下樓，最近一年隻能在家坐著了。

 

他們住著樓梯房，隻有放假的日子，謝端才能背著奶奶下去遛遛。

 

「真的。」我認真地說，「我沒騙你，我跟我爸學過針灸。隻要你按照我給的藥方，給奶奶定時泡腿，再加上我的針灸，奶奶慢慢就能走了。」

 

奶奶的腿跟謝小和的痴病，一直都是謝端的心頭病。

 

很多時候，我都看著他對著奶奶的遺像發呆。

 

如今我既然來了，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畢竟謝端對我來說，也是恩人。

 

如果當年沒有他給我一個月十萬的替身錢，我早就成了沒有媽媽的孩子。

 

我媽躺在 ICU，全靠謝端給的錢吊著。

 

當初我去應徵所謂的替身情人，拋棄了自尊。

 

我想著就算謝端讓我做一條狗，我也會當場給他「汪」兩聲。

 

隻要我媽能夠活下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沒想到，謝端從沒碰過我，還把我當成家人來對待。

 

他供我讀書，給我媽出醫藥費。

 

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上輩子積了大德，遇上這麼個好人。

 

謝端神情躊躇了一下，緩緩問道：「你想要什麼報酬？我們家最值錢的就是這套房子了，你想要的話，得等我高考完，現在奶奶跟小和還得住著。」

 

在謝家住的這段日子，我算是摸清楚謝端的性格了。

 

他外冷內熱，看起來生人勿近，其實很熱心。

 

整個小區誰家有點事兒，一喊他，他準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