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手殺戮,從來不信鬼神的人,隻有事關那個姑娘,才會懂得敬畏,懂得害怕。
空見大師聞名於世,他想最後在試試。
試試能不能在老和尚嘴裡,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他究竟能不能再有重生一次的機會!
可他聽見了什麼?
……她沒死,那她去了哪裡?
四肢百骸因為過於激動而在震顫,可陸子宴腦子卻極度冷靜。
他在細細思索。
她能去哪裡呢……
是不是有什麼,他沒有留意過的線索。
人、或、物。
第282章
臨近年關的汴州城,霜意深重,冷的嚇人。
天未破曉,四周黑蒙蒙的,萬籟俱靜。
知州府後院的一間廂房內。
謝晚凝雙目緊閉,還在沉睡,隻是眉頭緊蹙,似陷入了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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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陷入了夢魘。
自那一次夢見爾晴被杖斃,氣急吐血後,她便隻短暫的夢見過陸子宴床頭掛著她舊衣,眼神空洞死寂的模樣。
而現在,一隔多年,久違的夢境,再次到來。
這一次,謝晚凝沒有實體,輕飄飄的。
因為,她已經死了。
她目睹了自己死後的事。
畫面很模糊,並不連貫。
先是陸家後院,一片兵荒馬亂。
她看見陸子宴死死抱著她的屍體,因為用力,有血漬透過衣衫滲了出來,眾人才知道,他身上竟然有傷,看樣子還傷的不輕。
傷口崩裂,他卻渾然不顧,神色癲狂到沒了人形。
就連陸家幾位夫人都近不得身。
整整兩天兩夜,他枯坐在床,抱著懷裡的人,喃喃自語,直到舊傷復發暈厥過去,手裡的力道都沒有松懈。
畫面一閃,萬千兵馬踏破皇城。
失去最大軟肋的將星,再沒有任何顧忌,猶如惡鬼臨世,皇城一片血色。
弑兄,弑父,登基。
甚至,他嫡皇子的身份,都不曾公之於眾。
在天下萬民眼裡,他就是實打實的亂臣賊子。
但這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冰棺內的姑娘,何時能醒過來。
他陷入瘋魔,不肯接受她已經離去的事實,就連聽見‘死’這個字,都要殺人。
無數奇人異士們入宮。
無數奇人異士們死去。
日復一日,冬去春來。
冰棺的作用愈發微小,屍體腐臭味道隨著臨近夏日,愈發明顯。
天下盛傳,皇帝瘋了。
謝家人齊齊跪在宮門,請求讓愛女入土為安。
這個夢境,謝晚凝無法離開陸子宴身邊,所以,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出事後的父母,兄長。
目睹蒼老憔悴的阿爹阿娘,她愧疚心疼。
按理說,她該怪陸子宴。
一切都是他的錯。
可回頭看見那個才雙十之年,便將自己折磨的狼狽不堪,雙鬢泛白,活得猶如行屍走肉的男人,卻連怨怪的都生不出來。
隻有無力。
隻剩無力。
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懲罰了所有傷害過她的人,包括他自己。
謝家人在宮門口長跪不起的第二日,陸子宴松口了。
謝晚凝也長松口氣。
她隻能跟著陸子宴,而陸子宴又天天都要守著她的屍體。
見到自己冒屍斑的身體,真的可嚇人。
她想,她的屍身入了皇陵,這人總該正常些了吧。
可並沒有。
畫面又是一閃。
黃沙飛卷,依舊是漫天血色。
這一次,鑼鼓喧囂。
馬蹄聲、刀劍碰撞聲,還有將士們一陣高過一陣的嘶吼,響徹雲霄。
斷壁殘垣,白骨隨處可見。
這是,……北疆戰場。
大汗將士們,在屠城。
一刀一刀的砍下,隨著被屠宰的金人聲聲不斷咒罵,鮮血飆濺在半空中,由席卷而過的狂風,裹挾著在空中飛舞,緩緩落下。
仿佛在下血雨。
第283章
滿目的屍山血海,讓靈魂體的謝晚凝,感覺自己竟隱約能嗅到鮮血的腥甜。
而造就這一切的人,此刻登臨城樓最高點,垂眸望著下方,手上收割無數人命的長槍染血,淅淅瀝瀝下落,眼中是漠視所有生命的冰冷。
那個癲狂的他,隱匿在這片冰冷下面。
不見蹤影。
但謝晚凝知道,他瘋的更厲害了。
他愛上了收割人命的感覺。
身為一國之君,他愛上了殺戮,愛上了戰爭,愛上遊走於生死邊緣的感覺。
他御駕親徵,不是為了國家,也不是為了子民。
純粹是因為,他想殺人。
利刃破空聲傳來。
一人一魂同時看向朝著這邊急速射來的暗箭。
陸子宴眼神波瀾不驚,眉梢都沒動一下,仿佛沒有看見那一支箭。
很快,箭矢刺破皮肉、髒腑的沉悶聲響起。
仿佛無堅不摧的冷峻身形微微一晃。
“不要!”
謝晚凝崩潰大喊。
一陣失重感傳來,她猛地坐起身,瞳孔滿是驚惶。
死了。
被一箭刺穿心髒。
他必死無疑。
這就是,他說的死於戰場?
他能躲過的。
謝晚凝無比確定,他看見了那支暗箭。
是他不想活了。
那個瘋子!
他把自己折磨夠了,把天下萬民也折磨夠了。
所以,他不想活了!
瘋子!
鼻尖酸澀,熱淚自謝晚凝眼眶中滾滾滑落。
她攥緊寢被的手都在發顫。
他是自戕。
根本不是死於戰場。
因為她的死,所以他也不想活了。
死後得以重生回來,她卻已經另嫁他人。
她都做了什麼。
她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跟其他男人十指緊扣,濃情蜜意。
她跟裴鈺清擁抱,親吻,同房。
做得如此利落狠絕,不給他任何挽留的機會。
他幾次三番吐血,落淚,她依然鐵石心腸,毫不動容。
如此毅然決然,真的是因為已經徹徹底底放下前世的感情嗎?
隻有謝晚凝自己才知道。
不是的。
她隻是怕了夢中的慘烈下場。
愛他搭上了一條命,她愛不起了。
又怕自己再豬油蒙了心,繼續重蹈覆轍。
所以,她做的不留任何餘地,僅僅隻是想要讓自己回不了頭。
為了逼他也死心,她無所不用其極。
順其自然,跟裴鈺清有了夫妻之實。
……不止一次。
她做好了此生男婚女嫁各不相幹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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