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露出慘淡的笑。
我對他從沒有過恨,我看著他長大,將他當成徒兒弟弟,將他當成一輩子看管相守的人。
他卻……不明白!
「為什麼要S太常?」
南宮霽輕嗤一聲:「他出口辱罵,目中無人,這種人渣當然不配活著。
「你就為了孟酥酥,S了另一條人命?世間有王法,何曾輪到你掌控別人生S!」
南宮霽抬起黑漆漆的眼睛:「為何不能讓我掌控別人生S?他冒犯酥酥,就該S!難道歡姐姐也和別人一樣,覺得酥酥是傻子災星?」
我一臉詫異:「你說什麼?」
南宮霽的眸光令我再次想起了嚼碎骨頭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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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姐姐天生擁有兩條情絲,這種能力足以讓所有人喜歡你,也包括我!皇城裡到處傳頌你仁善的美名,你不了解被人踩在腳下,欺辱嘲諷的滋味!
「我幫酥酥,也是在幫我自己!」
我握刀的手在顫抖。
「是誰告訴你,我有兩條情絲?孟酥酥?」
除了仙門和魔族,凡人豈能看出我有兩根情絲。
南宮霽冰冷望著我,用散漫的聲音繼續道:「我不僅知道歡姐姐有兩根情絲,還知道你救我回侯府,從一開始接近我,都是別有目的!」
我以為穿越來足夠早,就能用愛救贖他,抹去他心中的陰沉憎惡。
「孟清歡,你和其他人一樣,利用我,害怕我……偌大侯府,隻有酥酥一人真心待我!」
他眼底紅血絲一寸寸蔓延。
恨意入心,他要入魔了!
「阿霽停下!」
6
我對他何嘗不是真心!
這麼多年,我含辛茹苦,夜不能安寢,害怕他入魔。
「阿霽不要……」
撕裂的畫面在我眼前拉扯,一面是親手教養長大的小邪神,一面是伏屍千裡的滅世景象。
「歡姐姐陪我……」雙眸赤紅的南宮霽露出邪性魅惑的笑,他身體中的魔性徹底佔據上風,「姐姐,陪吾入地獄吧!」
他在誘惑我墮仙。
少年颀秀身姿搖搖晃晃站起,猩紅的眼攪動著魔氣和深情。
「歡姐姐不是答應我,要永遠永遠同我在一起……我想要你,想要狠狠弄髒你。
「看你失去高高在上、一絲不苟的姿態,墜入塵埃,與我沉淪……」
少年清澈嗓音不復,低沉沙啞,像是古韻的琴弦撥動。
南宮霽貼上來,柔軟的薄唇含著一滴血,湊到我唇邊。
我在他懷中輕顫,閉上眼睛的同時,短刀的刃準確狠厲刺入南宮霽的胸膛。
他踉跄著拉開距離,不敢置信地發出輕哼,半跪在地。
我冷冷看著他:「阿霽清醒了嗎?」
他唇角噴出血跡,一滴滴濺落我腳前三寸,鮮豔如心頭血。
「歡姐姐,既要S我……何苦當年救我回來?」
我持著手中刀,望著指尖血,滿嘴苦澀,說不出話。
他笑著哭著,滿目猩紅滾下淚,衝淡唇邊的血:「愛了我又拋棄我,養育我又誅S我……姐姐好狠的心腸。
「孟清歡,我在你心底到底算什麼?隨意撿回來的小貓小狗,不聽話便會被丟棄,是嗎……」
他尾音輕輕顫抖,在虛無的空氣中回蕩。
「阿霽……」我舌尖輾轉,隻念出他的名字。
這是天道給我的任務,若不能感化他,便在他成為邪神前誅S,肅清天下。
在十幾年的感情,和黎民蒼生間,我還是選擇了後者。
我抬手想觸摸他的傷口,被南宮霽躲過。
他吃吃發出低啞的笑聲:「我知道歡姐姐的選擇了,姐姐給我的這一刀,阿霽不會忘。」
南宮霽在我面前轉身,捂著傷口,踉跄決絕離開。
我知道這一刀,斬斷了我和他的情誼。
南宮霽剛走出我的院子,就遇上了孟酥酥。
孟酥酥望著他胸口的傷,無情無欲的冰美人竟緊張地皺緊眉頭,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扶住南宮霽,拿出貼身繡帕為他捂住傷口。
我聽見她用泠泠如水的語調道:「霽哥哥,天下唯有酥酥不在意你的來歷,真心待你。」
待他們走遠,我才從袖中伸出右手。
那一刀,同樣削去我的右手食指,露出森森白骨。
血水早已浸透了衣袖上的絹花。
他卻沒有看出。
「阿霽……我陪你一起痛。」
7
在孟酥酥的悉心照料下,兩個月後南宮霽痊愈了。
隻是南宮霽沒有找過我,偶然在侯府相遇,他都視我為無物,從我身邊擦肩而過,再不會用少年低沉清冽的聲音喚我「歡姐姐」。
我終究失去了他。
痊愈後的南宮霽離開了侯府,遠赴塞外參軍。
他憑著邪神轉世的力量,很快在戰役中一鳴驚人,成為了副統帥。
在與敵國最後一場交戰中,南宮霽雖然得勝,但身受重傷,下落不明。
邊塞戰況傳入皇城已是一個月之後。
身邊的婢女看著我右手上的缺口,心疼惋惜:「小姐受傷的事瞞住老爺夫人,殘肢難再生,寫字刺繡都受影響。
「往後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嫁人。」
我淺笑搖頭:「別說了,嫁人的事還遠著。」
隻要南宮霽不黑化入魔,我完成任務,便能重回仙門。
我自幼修習無情道術,早已忘了人間的白頭偕老、生兒育女是何種感覺。
傷了南宮霽後,我再沒有拿過針線為他縫制衣服。
隻有偶爾忍著殘缺的不便,給他寄出幾封書信,規勸他仁善,不可濫S無辜。
自然,我沒有收到南宮霽一封回信。
每封信都是這些枯燥乏味的規勸之言,想必他都懶得拆開看上一眼。
後來,我也索性不寫。
南宮霽失蹤的事傳入侯府,我驚了半晌才急匆匆起身,慌忙向身邊婢女吩咐:「替我準備馬車,我要趕去邊塞。」
婢女臉色遲疑,吞吞吐吐才道:「二小姐在我們之前收到消息,已經先去邊關,那個地方荒涼危險,小姐還是不要去為好。」
孟酥酥沒有情絲,也把南宮霽放在心上。
相比之下,我擁有兩根情絲,能體會世間最細膩的感情,還是對南宮霽下了S手。
握住桌沿的手指緩緩松開,我緩聲道:「阿霽總歸是我養大的,我要對他負責,為我備馬。」
幾日不眠不休,日夜兼程,我趕到了邊塞。
在荒山溝渠間一遍遍尋覓,磨破了鞋底,衣衫破碎……在狼狽不堪、虛脫無力之際,我找到了他們。
塞外有一處桃源,落英紛飛,繁花如霞。
我在這裡見到了神仙眷侶一般的孟酥酥和南宮霽。
沒有情絲的孟酥酥會對他露出世上最美的笑靨,為他洗衣做飯,為他折下開得最豔的桃花,別在他的房間。
「阿霽,你記住我叫孟酥酥,酥糖的酥。」
她為南宮霽換藥時,會貼上他的腰,溫聲軟語呢喃。
我看見阿霽微微失神,不由自主拉住她潔白的手腕,讓她靠在懷裡,挑起她的唇,兩人唇齒交纏。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我站在花林外面不敢靠近,我親手養大的小邪神終於學會了愛人。
隻要能用愛感化他,讓他不墮入魔道,是誰都可以。
8
夜深,我忍受著寒風睡在樹林間。
草屋中的油燈點亮,斷斷續續傳出南宮霽痛苦的低吟:「痛,好痛……」
孟酥酥驚慌失措的聲音同時傳出:「阿霽是傷口又疼了?我去想辦法找大夫。」
一道人影慌張衝出茅草屋,孟酥酥沒有回頭,沒有注意到南宮霽跌跌撞撞跟了出來,伸出手想要留住她。
「酥酥別走,別丟下我……」
我知道他在做小乞丐流浪時,被大孩子欺負,推入蛇窟中。
蛇窟陰暗冰冷,裡面盤踞滿毒蛇。
小南宮霽在裡面哭著求他們,拉他上去。那些孩子不僅沒有拉他,還用茅草遮住洞口,想讓南宮霽被毒蛇活活咬S。
幸好他是邪神轉世,身體異於常人,才遍體鱗傷,滿身毒蛇咬痕地從洞窟裡爬了出來。
從此他怕黑,最害怕冰冷滑膩的東西。
他剛被接入侯府,是我每夜抱著他入睡,看他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冷汗。
「阿霽別怕,都過去了,我在這,摸摸我。」
我把他的手放在溫暖的面頰上。
他會睜著發亮的眼睛看我好一會:「歡姐姐有你真好,我不想再被人欺負了,別丟下我。」
跌倒在地上的南宮霽沒了聲息,我猶豫之後從樹林走出,把昏迷的南宮霽攙扶到床上,用布巾為他擦去冷汗。
昏迷中的南宮霽忽然睜開眼睛,他用力攥緊我的手:「酥酥是你回來了?」
房間中的燈火被我吹滅,黑暗中我和孟酥酥的輪廓有七分相似。
我含糊應了一聲。
南宮霽渾身滾燙,像是我剛找到他那天,病恹恹地趴在我身邊:「酥酥我不要找大夫,你吹吹我這就不疼了。」
隻是在孟酥酥面前,他更沒有防備,更愛撒嬌。
灼熱喑啞的嗓音,火苗一樣燒得耳尖滾燙。
我微微僵硬後,揉了揉南宮霽柔軟的長發:「告訴我哪裡疼。」
他敞開衣裳,露出一道橫穿胸膛的傷疤,在這道傷疤旁心口位置還有一道刀傷痕跡。
這是我親手留下的!
我忍不住抬手撫摸那道已經愈合的刀疤傷痕。
南宮霽皺緊眉心,呢喃:「酥酥好痛,別碰這。」
我疑惑:「已經愈合了還疼嗎?」
南宮霽輕哼:「一直很痛,像是有什麼東西留在了裡面。」
我移開了手,專注輕輕吹著他胸口的傷口。
忽然,面頰被人捧起。
南宮霽的唇貼著我的唇瓣劃過,我立馬推開他。
南宮霽捂著胸口,仰倒在床上,我失神去抱著他,拉起他的手放在面頰間:「阿霽我在這,摸摸我。」
他身體僵住,聲音也繃緊起來:「你的手指為何會缺了一截?」
9
我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落荒而逃的,南宮霽拼命想要抓住我,他厲聲慌張追問:「你到底是誰……」
追出門的南宮霽遇上了回來的孟酥酥。
「酥酥,剛才有人裝作你,從房間裡跑了出去……」
孟酥酥在黑夜中轉身,看了一眼我隱藏的方向,卻道:「阿霽看錯了,我剛巧回來,沒有看見有誰從裡面出來。是不是你傷痛產生的幻覺?」
南宮霽對她很信任沒有追問,被她扶著回到房間。
我在仙門時識得天下草藥,後半夜我尋遍山野間治病的草藥,一瘸一拐走到草屋門前,悄然無聲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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