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負我的期望,重生後,仍然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糟。
我譏笑他:「你好意思提夫妻一場,你配嗎?」
「不需要我時,就要追求代表精神生活的白月光。需要我時,就提夫妻一場。你不覺得你這麼做,會更加讓我笑話你嗎?」
他低下頭來,神色羞愧。
良久,他才道:「是我錯了,我以為,楊思羽會和你一樣……」
我馬上截住他的話,反問:「楊思羽是你什麼人?人家憑什麼要替你分擔?」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韓謹言,之前我隻是覺得你這個人不切實際,眼高手低。如今,我才發現,你這人,不但蠢,還壞。」
我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疾言指責:「你別不服氣。仗著是人家男朋友,就要求人家照顧你媽,你多大的臉呀?全世界的男人都S光了不成?還是你覺得自己奇貨可居,人家堂堂校花,非得哭著求著吊S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
「想必是我上輩子把你慣壞了,所以你才會認為,女朋友替你照顧生病的老媽是天經地義的事。你的白月光,也會和我一樣,對你,以及對你的家人無條件付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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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冷眼欣賞他的羞愧和難堪,再次重拳出擊。
「韓謹言,虧你兩世為人,居然還這麼天真愚蠢。給你一句忠告,想吃軟飯,可以,但千萬別硬吃,懂嗎?」
他神色羞愧,雙唇蠕動,想說什麼,最終隻低低地留下「對不起」三字,落荒而逃。
8
進入大四,我憑著會計師證和英語八級證書,去了一家會計事務所實習。
因為學校離事務所並不遠,為了省房租,我仍然選擇住校。
偶爾還會與楊思羽碰面。
楊思羽已在父母安排下,去了父母所在的國企單位實習。
至於韓謹言,我都懶得過問。
還是她的好朋友對我說了一嘴。
「韓謹言真是一言難盡,和思羽每次約會,不是爬山就是逛公園。吃飯,不是去面館,就是去吃路邊攤。跟窮男人約會,真是降低自己的生活質量。」
韓謹言的家庭條件,與我家差不多,父母都隻是四五線小城市裡的普通工人,掙著不多的薪資,供著讀大學的子女,隻能夠溫飽,多的也沒了。
以我對韓謹言父母的了解,不可能因為兒子交了女朋友就提高生活費,說不定還會讓兒子想辦法打女友主意。
「更過分的是,人家思羽自己買瓶綠茶喝,都要被他說。說她不節儉,浪費錢,要人家買一元一瓶的礦泉水。每次外出,思羽建議打車,他說沒必要浪費那個錢,要思羽走路,拜託,人家思羽穿的可是高跟鞋啊。」
印象中,韓謹言其實不算摳門,隻是節省慣了,不大舍得花不必要的錢在享受上。
等他掙了錢,經濟寬松後,花錢也還是比較大方的。
但這時候的韓謹言,母親才動了手術,他又還沒掙錢,哪有什麼餘錢去承擔戀愛中的花銷?
也不能說楊思羽難伺候,戀愛本來就花錢。
說來說去,都是貧窮鬧的。
窮才是原罪。
楊思羽也偶爾問我,找我出主意。楊思羽也因為這些事,把韓謹言的種種不滿曝了出來。
「你們不知道,他有多摳。明明就是他主動追得我,請我吃飯,居然還要與我 AA。我腦子進了水,才會與他 AA。」
我深以為然。
但也有自認是獨立女性的女同學持有不同意見。
「都男女平等了,戀愛花費全讓男人承擔,對男人也不公平啊。」
楊思羽理直氣壯地說:「你們可有想過 A 的後果?」
「男女有別,男人食量本就比女人大。比如去西餐廳,我隻吃一份煎牛排就飽了,但男人還得再加一碗意面,如果平 A 的話,這對我來說,公平嗎?」
「去吃烤串,我大概吃 20 串就飽了,男人少說得吃 40 串、50 串。你也要與男人 A 嗎?」
「還有,真要是開了這個頭,那今後結了婚也得 A,懷孕生子,是不是也要 A?女人十月懷胎,要如何 A?生了孩子後,男人上班掙錢,女人在家帶孩子,這要如何 A?」
楊思羽最後進行總結:「戀愛期間就要與我 A 的男人,有多遠滾多遠。」
我第一個為她鼓掌。
校花就是校花,這思想覺悟高啊。
上一世,與韓謹言戀愛期間,雖然沒有真正施行 AA 制,但大多時候,都是我出錢較多。
我還認為,獨立女性就該這樣,不能給男人太多壓力。
現在聽校花這麼一說,真他媽虧大了。
韓謹言食量一向好,每次下館子,都是他吃得多,但我還與他平攤飯錢,現在想來,真是傻到家了。
「蘇靜,你一向有主見,你幫我想辦法,我要找什麼理由與借口,與韓謹言分手?」
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畢竟,06 年女性思想還未徹底大解放,勸和不勸離才是主流。
我隻好發消息說:「你和韓謹言之間的感情私事,我這個外人,實在不好說什麼。」
楊思羽又發來各種抓狂表情包。
「早就想與他分了,但他又總是來求我,哀求我,向我道歉。給我買吃的,每天來接我上下班。有一回,我被流氓欺負,他挺身而出,趕走了流氓,自己也受傷了。每次想與他分手,一想到他為我受傷,我又狠不下心提分手。唉,真是討厭S我自己了。」
女人確實容易心軟。
這個我最有發言權了。
連楊思羽這樣的人間清醒,都會心軟,更遑論上一世的我了。
每當韓謹言家又發生危機時,我都是第一個挺身而出。
現在想來,都是女性特有的母性思維在作怪。
9
因實習期間表現優異,回到學校,通過論文答辯,拿到了畢業證書,然後考公。
06 年考編,遠沒後世競爭那麼激烈,211 審計專業的我,雙證在手,非常容易就通過筆試和面試,成功上岸,直接進入審計廳。
其他同學,也紛紛在 QQ 聊天群裡曬出用人單位的聘用合同。
這時的 211 學歷含金量頗高,同學們都找到了不錯的工作,擁有了較廣闊的前程。
有的在家人安排下,進入體制,擁有正式編制。
也有的回老家,繼承家業,或自主創業。
一半同學通過校招,進入當地企業,或各個國營單位。
剩下的同學,校招沒被選上,就隻有自己找工作了。
我在眾多曬工作的同學裡,並未找到韓謹言,正準備旁敲側擊打聽。
韓謹言剛好私信我。
「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蒙了,回復:「你說什麼?」
「我參加了校招,居然被刷下來了。上輩子,我非常順利就通過校招找到了工作,為什麼這一世,卻顆粒無收?是不是你在搞鬼?你是在報復我嗎?蘇靜。」
韓謹言語氣激動,接連發來幾個憤怒表情包。
我無語至極,組織語言打出一行字。
「你可知,上輩子參加校招,我可是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
韓謹言沒有回話。
我繼續打字:「我提前一個月就開始寫簡歷,並做各種準備,身份證、學生證、個人成績單、計算機和英語證書、應聘登記表、得過的獎勵,以及運動特長。我不止給自己準備,還幫你準備。」
「我清楚記得,為了給你寫簡歷,我整整花了兩天時間,那時候的簡歷,都還是手寫。草稿紙我都丟了一籮筐。」
我越發火大,最後反問他:「請問,重活一次的你,此次校招,你準備了什麼?」
「還是說,你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隻需甩著十根手指頭去參加校招,人家都上趕著要你?你哪來的自信,韓謹言。」
連續了多條信息,那頭都毫無反應。
我繼續火力全開:
「你重活一世,怎麼還如此天真,仍然看不清現實。」
「上輩子是我把你保護得太好了,還是你生性天真又愚蠢?」
我把重生後他帶給我的鬱氣一吐為快。
與楊思羽越走得近,越佩服她清醒的三觀和理智。
對韓言謹就越不待見,越為上輩子的自己不值。
韓謹言半天沒有回話。
良久,他發來「對不起」三個字。
我開啟反噴模式。
「我承認,你是有點才華,但你那點才華,卻讓你身上的懶筋給毀了。你每次做什麼事,都非要火燒眉毛才行動。此次校招,我敢打賭,你肯定什麼也沒準備,對吧?說不定,你連簡歷都沒好好寫,還有應聘登記表,以及必備的證書都沒有帶,我說得可對?」
他接連發來「對不起」,「是我大意了」之類的話。
「也要怪我,上一世,讓你走得太順了。我事事為你考慮,無論是事業,工作,還是家庭,我都主動替你衝鋒陷陣,為你掃平一切障礙,你是不是就認為,你是天選之子?重生後,就可以所向無敵?」
我繼續噴他:「我重生後,靠著後世累積的經驗,已經拿到了中級會計師證和審計師證,並考公上岸。你呢?重生後的你,就隻顧著與楊思羽談戀愛,對吧?你除了談戀愛,滿足你上輩子的遺憾,你又幹了什麼?」
「你為什麼不利用重生的優勢,提前規劃自己的人生?」
「人家楊思羽就算與你談戀愛,也不影響人家努力學習。與你談戀愛期間,人家也按部就班,把該考的證書都拿到了手。才能通過校招,直接進入國企單位。你呢?你準備了什麼?簡歷不好好寫,連應聘時所需的資料都帶不齊的人,有什麼資格質問我?你這種屎脹了才開始挖坑的人,用得著我出手?太高估你自己了。」
借著此事,把他痛罵一頓,既發泄了內心的怒火,又能讓我乳腺通暢。
然後,我果斷把他拉黑。
長得帥又怎樣?有才華又怎樣?仗著重生,隻顧著戀愛,兩耳不聞窗前事,以為還能像上一世那樣,輕松就能心想事成,做夢吧。
上一世,要不是我幫他精修簡歷,幫他準備各種資料,就憑他那水不淹鼻都不肯挪下腳的人,能被選中才叫咄咄怪事。
10
後來,聽說韓謹言還是通過楊思羽的幫助,進了國企單位的下級廠房,成為一名帶編制的機修工。
我有些不解,趕緊在 QQ 上問楊思羽:
「姐妹,之前不是聽你說要與韓謹言分手嗎?」
楊思羽發來一堆嘆氣的表情包。
「說起這個,真是血淚般的教訓啊。」
「啊?」
「我不知道這個蠢材,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那麼重要的招聘會,他簡歷都不好好寫,甚至連資料都沒準備齊全,你說,這種人誰會要?」
「事後,他居然要我幫他,走走後門。我說走不了,我都是靠自己的實力進去的。他居然說我肯定走了後門,因為我爸媽就在國企做高管。」
「我爸媽在國企任高管不假,那又怎樣?在校招上,我還是老老實實提前準備了各項資料,以及所有證書。他憑什麼以為,隨隨便便就可以被人家錄取?」
「更過分的是,他居然要我找我爸媽,給他走關系。我拒絕了,他居然說,老丈人給女婿走點後門又怎樣了?天經地義,他有了好工作,受惠的還不是我。我的媽呀,我是真他媽的服了。」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校花的憤怒。
沒想到重生後的韓謹言,非但不努力奮鬥出個人樣來,反而把後世的糟粕學了個十成十。
我的八卦之心也漸漸升起,連忙打出一行字。
「確實很無語,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後來呢?」
「老丈人幫女婿是天經地義,但前提是,這個女婿的人品值得老丈人幫。他有什麼?八字都沒一撇,他家破事還一大堆,又窮又摳。他自己家的事,自己不解決,回回都要來找我。他家親戚要來旅遊,居然讓我負責接待。我隻是他女朋友,又不是他老媽子。更過分的是,他妹妹生活費不夠,居然要求我每個月給他妹妹打 500。說這是我身為嫂子的責任,還說我家那麼有錢,給他妹妹打點錢又怎麼了?我不肯就指責我小氣。我都被他氣服了。」
「高學歷又怎樣?一邊大男子主義對我各種要求,又一邊正大光明吃我家的軟飯。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幹嘛在這棵樹上吊S?他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香馍馍。我是腦子進水,才會繼續與他在一起。」
我有些無言以對,上輩子,我就是那個腦子進水的女人。
楊思羽吐槽起來,就沒完沒了。
顯然是真的被氣狠了。
「我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吃軟不吃硬。雖然厭煩他,可之前戀愛,確實花了他不少錢,這個我也承認。當時我確實不知道他家窮,我也沒想到,戀愛不過半年,就把他的從小到大的積蓄和兼職掙來的錢花得精光。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通過我爸媽,給他走了後門,把他安排到下屬單位。但我也是有條件的,我可以給他安排工作,但必須分手,有多遠就滾多遠。也算是對他之前救我的回報。」
校花不但人美心善,眼界格局也是槓槓的。
知道與窮男人繼續糾纏下去,不會有好結果,索性給他點好處。
從此,兩不相幹,一刀兩斷。
韓謹言應該也清楚,漂亮又有背景的白月光不是他能駕馭的,想通過婚姻,得到人家父母的資源,比登天還難。
楊思羽小小年紀就那麼清醒理智,父母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堂堂國企高管,扶持自己的女兒不香嗎?非得越過女兒,扶持女婿。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被老丈人扶持起來的女婿,又有幾個不生二心?
楊思羽一家子都清醒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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