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他家破產了,隻能靠兼職養活自己。】
林語茉和聞夏也看到了謝尋,立馬噤了聲。
偌大的包間,安靜得隻有碗碟輕碰桌面的聲音。
好在謝尋很快調整了狀態,介紹起了菜式。
「這是我們的特色菜,陳皮溏心吉品鮑魚……」
平心而論,他的聲音溫和清潤,如同潺潺的山溪。
曾經他面對滿庭朝臣,也是這般引經據典,力證我為女帝實至名歸。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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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曾以為的惺惺相惜,全是系統逼迫。
我心頭湧出的微微波動,又很快平息,歸為平靜。
謝尋介紹完菜式,面色已恢復如常。
「祝各位用餐愉快。」
他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門剛關上。
聞夏就拍著胸脯,深呼口氣:「媽耶,江淼男朋友給我服務,想想就刺激。」
我總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勁:「你這話說得好有歧義。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點的是男模。」
林語茉打了個寒戰:「這要是江淼知道了,估計要發瘋。
「不過話說回來,夏夏你面試不成功也正常。
「按照謝尋的標準,這餐廳的要求確實高。」
聞夏握緊拳,憤恨出聲。
「我就說吧,這世界是一個巨大的卡顏局。」
11
她話音未落,隔壁包間傳出了摔碎碗碟的聲音。
夾雜著尖細的女聲:「謝尋,住手!」
聞夏皺眉:「我怎麼覺著這聲音,有些耳熟?」
我和林語茉異口同聲:「江淼。」
入眼處遍地狼藉,謝尋和一個大叔扭打在一起。
他平日裡看起來單薄斯文,此刻動起手來卻是拳拳到肉。
江淼放聲尖叫,卻絲毫阻止不了謝尋的怒氣。
好在餐廳安保很快趕來,拉開了廝打的兩人。
「你小子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絡腮胡大叔西裝袖子都扯破了,臉上青青紫紫,嘴裡還在叫囂。
「你自己沒能力留住自己的妞,打人算什麼本事?
「我要報警,讓你坐牢!」
隻是他放狠話時還一隻手捧著下巴,面部肌肉抽搐抖動不停,顯得有些滑稽。
謝尋站直了身子,原本整齊的襯衫皺巴不已。
素來冷靜的臉上漾著怒氣,半邊臉都沾染了斑駁的血跡。
江淼怯懦上前,拿了紙巾想去擦他的臉。
卻被謝尋一把推到了地上,離地上一堆碎裂的碗碟距離不過寸餘。
她悽聲喊叫:「謝尋,你不是跟我說去外地跟師兄做項目嗎?
「你竟然自甘墮落,跑來這裡做服務員!」
謝尋淡漠的眼神從大叔身上緩緩移動到江淼臉上:「你說的跟老同學聚餐,就是坐老男人懷裡。
「你老同學,還真挺老的。」
12
聞夏沒憋住,「噗嗤」笑出了聲。
好在現場幾人都陷在情緒裡,沒聽到她的動靜。
林語茉悄悄耳語:「這就是江淼手機上那個大叔。」
很明顯,我們誤入了捉奸現場。
系統嘆了口氣。
【哎,真可悲。
【謝尋為了江淼能夠病愈去做任務,因出了紕漏才導致家裡破產,到頭來竟被綠了。】
江淼大概是被推時崴到了腳,遲遲起不了身。
她努力仰起頭,緊身連衣裙讓她動作更艱難,像是一尾擱淺的魚。
聲音不斷發抖:「謝尋,我隻是想要個機會罷了。
「我早就知道你家破產了,我想要的你什麼都給不了。
「你知道嗎,我要做女主了,我會成為大明星。」
絡腮胡大叔啐了一口:「江淼,你把這小子甩了再來跟我談合作的事。」
謝尋的眼神冷厲如冰:「不用她甩。
「江淼,我們分手了。」
他走出門口時,與我們打了個照面。
逆著光看不清他面容,我隻看到他垂下的右手,大拇指緊緊抵在中指上。
這是他極度憤怒時愛做的動作。
誠如他所說,江淼對他而言確實是非常重要的人。
這種被愛人背刺的感覺,我懂。
謝尋一言不發,隻是我從身側擦肩而過時,嘴唇微動。
「對不起。」
落入我耳裡,幾不可聞。
狼狽倒地的江淼也看見了我們,她臉上浮現出窘迫、憤恨、心虛……情緒交織,猶如打翻了的調色盤,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少在這裡看我笑話。
「你們等著,我會比你們混得更好。」
狠話雖然放了出來。
但之後江淼還是請了長假,好些日子沒再回宿舍。
至於謝尋,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再遇見過他。
13
一個周末,爺爺召我去吃飯。
我推開門,包間裡整整齊齊坐著晏辭一家。
這場我們心知肚明的相親宴,雖遲,但到。
隻是除了他們,在座的還有個年輕的陌生男子。
他五官深邃,穿著寬大的潮牌灰色衛衣,染著一頭藍色頭發,紋身蔓延到脖子和手腕。
甚至,還打了唇釘。
潮得我看了一眼,就感覺得了風湿。
系統扭扭捏捏:【這是黎杳的堂哥,黎諾。
【他一直在國外留學,但他……談了個男朋友。
【東窗事發,被召回國了。】
斷袖?
我心中有了數。
「杳杳,來坐爺爺這裡。
「黎諾,你去那邊。」
爺爺隨手將黎諾發配到了角落,把身邊座位留給了我。
顯然,他對大孫子的取向非常不滿意。
對著我噓寒問暖,看向他橫眉豎目。
還好在晏家人面前,還是盡量收斂了一些。
我和晏辭如約定的那般,做出互相感興趣的樣子,交換了本就有的聯系方式。
我還主動給他剝了蝦,以示友好。
但很明顯,他演技更勝我一籌,連耳根都泛紅。
我嘖嘖稱奇,這演技,比我最近看的熱播劇男主演得都自然。
看得兩邊家長齊齊露出慈母笑。
我裝出來的乖巧懂事也蒙蔽了所有人,晏辭的媽媽對我尤其滿意。
她是個知名畫家,當即表示要新畫一幅畫作送給我。
晏辭湊近我耳語:「看來,我媽媽很喜歡你。」
回去的路上。
爺爺溫和地說:「杳杳啊,爺爺隻是讓你先相看,你也不用勉強。
「不喜歡就直說,我們黎家有資格挑的。」
我實話實說:「晏辭挺好的。」
我們已經說好,私下裡尊重各自交友,有情況了也會互相幫忙遮掩。
爺爺頓了片刻,遲疑道:「你對聯姻怎麼看?」
我望向他染黑的發絲中間零星探出的幾許銀色,輕聲回答:「聯姻沒什麼不好的。
「我們強者本就該強強聯合。」
14
大兒子病逝,小兒子車禍身故。
接連送走了兩個兒子,這個強勢的企業掌舵者避免不了沾上了歲月的痕跡。
此刻他穿著板正的西裝,卻有些微微的佝偻,不經意間露出老態。
我知道他對我心有愧疚。
當初他反對小兒子和強奸犯的女兒相戀,導致黎杳的父母為愛私奔,最後數年不見,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
但他如果真的那麼不近人情。
黎杳爸爸媽媽隻是躲在鄉下,又怎麼會十幾年不被發現。
甚至黎杳爸爸私奔前還順利偷出了戶口簿去領了證。
我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裡面放了海了。
爺爺紅了眼眶,聲音發顫:「你真這麼想的?」
他被自己折磨太久了。
我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調侃道:「我這大小姐不嫁富三代,難道要嫁鳳凰男嗎?」
他眼角泅湿一片,人卻放松了不少。
送爺爺進機場時,黎諾尋了機會與我說話。
「對不起。」
我歪頭想了片刻:「何出此言?」
他語氣中含著愧疚:「其實,聯姻本來應該是我的責任。
「可我……」
我笑了:「我倒覺得,能夠繼承家業挺好的。」
在他愣神時,我坦誠補充道,「哥哥,堅持你自己,我支持你。」
這個走路拉風到爺爺不願讓他靠近的潮男,身高一米九,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突然淚流滿面。
百分之八十的回頭率直接飆升到了百分百。
這麼多愁善感的嗎?
我隱隱有些擔憂。
「哥,你不會是下面的吧?」
他的眼淚光速收了回去:「問這麼多幹嘛?」
唔。
我好像知道爺爺生氣的根本原因了。
15
我的大學生活非常充實。
除了專業課,我還選了幾科感興趣的選修課。
原身很有語言天賦,不僅英語流利,我新學的俄語也進展迅速。
想起鴻胪寺卿每逢使節觐見總是費盡心力,生怕譯錯外藩文字。
如果我能夠回去教他,可不得給他高興壞了。
系統反應迅速:【我這就去給他送一本翻譯大全,女帝請放心。】
也行吧。
這麼懂事的系統,比我以前的所有心腹都好用。
晏辭也恪盡職守。
時常對我噓寒問暖,隔些日子就給我安排一些驚喜禮物。
男朋友的身份,他飾演得極好。
惹得不明真相的聞夏和林語茉對他高度贊揚。
隻有剛回來宿舍的江淼對此陰陽怪氣:「一些花錢就能買的禮物,也能談得上真心了?」
好久不見,不如不見。
一回來就在我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可我與晏辭,本就無所謂真心。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便不理她。
臨近期末。
江淼是為了參加期末考試才回來的。
上次在我們面前上演了捉奸戲碼後,她一度不回宿舍。
我從系統那裡得知,早在運動會開始前有星探在社交平臺看中了她,要籤她當演員。
那個絡腮胡大叔就是經人牽線認識的。
在她察覺謝尋家裡破產之後,她就迅速想好了出路。
從宿舍搬出去後,她在大叔的幫助下,上表演班,跑飯局,拉人脈。
經歷了社會的洗禮,打扮得格外時髦。
在校園裡乍看過去,竟不像是同齡人了。
今日與她一同歸來的,是滿滿兩個行李箱的大牌護膚品與奢牌包包衣服。
擺了一桌,瓶瓶罐罐叮當作響。
怎料,看我不理她,江淼反而更來勁了。
「黎杳,別以為你出身好,會投胎就了不起。
「我動動手指,這些名牌自然會有人給我送。」
還真拿我當我是軟柿子。
我回懟回去:「會投胎不也是本事嗎?」
16
自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
遠在謝尋出現之前,江淼就對我充滿敵意。
我思來想去,覺得她那些關於我「勾搭」謝尋的恨意隻是發散的理由罷了。
歸根結底,大抵是新聞上常說的「仇富」。
可這有什麼問題呢?
我這兩輩子,苦過、累過、沒窮過。
但我從來沒有恃富凌窮,沒有心生優越,更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江淼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
一時噎住:「你還真是……。」
我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我可不需要別人送,我自己就可以買。」
她像是被針尖戳破的氣球,洶湧的氣勢一下子癟了下去。
半晌,才喃喃道:「我已經拍了好幾部短劇,很快我就要進大導的組了。」
說到後面,她仿佛又有了底氣,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很快我就要成為大導的女一號。
「等我紅了,這些東西我可以當白菜買。
「靠家裡算什麼本事,我要做自己的大女主。」
我順勢給她鼓了鼓掌:「有志氣。」
江淼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隻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考試並不難。
再加上我們仨在考前各自畫了重點,互相整合復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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