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睛,「我可是個東方人。」
他贊同地點點頭:「對啊,東方人那麼多,怎麼可能找過來?等等,你手上的是啥?」他看到了我手中的白色羽毛。
我沉默片刻:「……如果我說我在地上撿的,你會信嗎?」
不舍得都還回去,我最後還是留了一根。
阿斯蒙蒂斯抓狂:「羽毛啊大姐,不管是天使還是墮天使,掉下來的羽毛都還是有法力的。如果想感應,能感應到羽毛的位置。」
我:「那太遺憾了。」
青年:「你的表情為什麼很慶幸啊?!」
我:「問你個事,我拿羽毛當書簽的話,羽毛的主人能感覺到我看的書的內容嗎?」
阿斯蒙蒂斯:「……」
阿斯蒙蒂斯:「我知道他為什麼暴躁了。」
我:「?」
17
每每聽到繆洛的消息,我心裏總有一種不安與愧疚交織的感覺。
當接到閻王的讓我請假回去一趟的電話的時候,我不由自主 di 松了口氣,收拾收拾行李,又和阿斯蒙蒂斯說了一聲,準備回去。
墮天使聞言用猩紅的眼睛上下打量我一下,嘆了口氣:「行吧,路西法和我說了,我也覺得你狀態有些不對勁,回家休息一段時間也不錯。」
這麼說著,紅發青年勾著我的行李提了起來,隨後讓三頭犬叼著:「走,我和刻耳柏洛斯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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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振翅飛起來,沖我伸出手。
「雖然沒有翅膀,但我可以禦劍,」我笑嘻嘻地道謝,拍了一下他伸出來的手,喚出我的愛劍,「走。」
墮天使無奈地搖搖頭。
我與他一同前往專門用於中外鬼怪神仙交流旅行的飛機場。
是的,想不到吧,我們靠飛機。
因為一些條約和國際共識,鬼怪神仙的跨國旅行有嚴密限制和規範,由國家嚴格把控。
又為了避免和普通人有接觸,更改對方命數,我們有特有下結界的航班。
18
和其他回國的同僚聊著天,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是喬裝打扮的黑白無常來接我的。
一個一身黑衣服,另外一個一身白衣服,謝必安為了避免舌頭被人看見,還戴著口罩,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喲,七爺八爺來接我?我這麼大的排場?」
我熱絡地蹦起來,一個胳膊攬著一個人。
範無咎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謝必安溫和地彎了彎眼睛:「大人說的,需要你去演講。」
我苦下臉,就知道,一進編制,這些演講、宣傳之類的活動就是我幹的。
「演講什麼啊?那老頭神神秘秘地不和我說,我問我爹,他也說不知道。」
我有些納悶,問。
謝必安老神在在地回答:「搶人。」
我:「啊?」
白無常補充道:「這不是招生又開始了,最近茅山學院、蜀山修劍學院,還有啥都來搶生源了,你也知道咱們地府大學裏的老師們也都不善言辭,長得大多數有些獨特,唉,宣傳不佔優勢。」
我:「那確實是。」
不說別的了,黑白無常在裏面都算可以拿得出手的,單論牛頭馬面,就夠讓畢業生喝一壺。
黑無常補充道:「尤其是蜀山的,咱們偷偷摸摸地去人家那邊宣傳宣傳,你再添油加醋地說一些那裏的傳聞,蜀山早看不慣他們了,劍有啥好玩的,要我說,還是咱們的招魂幡厲害。」
我:「大哥,我本科就是蜀山學院的劍修。」
範無咎動作頓了頓,目光瞥了我一眼,隨後慢吞吞地補充:「劍、劍修有的也挺厲害的,還是茅山學院不太行。」
我:「鄙人不才,研究生在茅山研究的趕屍的科學性與互聯網協同操作。」
謝必安抬手按在範無咎後頸上:「別說話了。」
19
做完畢業演講,我又接到了跨國通訊。
「姐,你快回來吧。」
阿斯蒙蒂斯咋咋呼呼地喊。
「怎麼了?」
我眉頭一挑問。
墮天使不說話,把螢幕一轉,繆洛扒著床,臉頰酡紅,吧嗒吧嗒地掉著眼淚,像是快要融盡的枝頭初雪,在風中搖搖欲墜。
我定睛一看,更震驚了。
「他怎麼了?翅膀怎麼回事?!」
純白流光的羽翼染上了黑色,光芒落在上面,像是被吸收了一樣深邃。
「如你所見,墮落了,而且現在喝多了,非得來找你。」
阿斯蒙蒂斯說得平靜。
我深吸一口氣,腦袋「嗡嗡」地響:「路西法怎麼說?」
「還是那句老話:『死了不管埋。』」
現在我還有點事沒做完,而且這種情況下見到繆洛又應該說些什麼,紛雜的思緒讓到嘴邊的話滾了幾圈,提出了緩兵之計:「要不然你和他解釋解釋,說我隻是暫時回家一趟。」
青年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和醉鬼是講不了道理的,要是你不回來,我尋思這玩意要哭脫水了,攔都攔不住。」
我無奈:「你讓他接電話。」
眼前的場景晃了晃,緊接著是一雙水汪汪的藍色眼睛,他眨著迷蒙的眼,從重影中分辨出我的臉,才安靜了一些。
「繆洛,你認得出我是誰嗎?」
「認得。」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我,黯淡的眸中亮起星芒,熠熠生輝。
「我把這邊的事情辦完就回去,你在我屋裏等著,可以嗎?」
「你會回來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我:「……現在交通那麼發達,出個國又不是跨了一個世界。」
繆洛聽了有些焦急,連忙說:「可是,米迦勒給我的書裏是這麼寫的,那裏面女方離開這個國度,就再也不會回來。
天使找啊找啊,找了好多地方,好多轉世,都再也找不到她。」這麼說著,他的情緒也低沉下去。
我:「……
我:「別瞎信那些東西,我真的會回去的,好好休息,最多三天時間。」
繆洛打量著我的神色,評測著可信度,最後終於點點頭:「好……還有,這個是什麼?」
醉鬼把攝像頭移了個位置,指指角落裏面的一本書。
我定睛一看,尖叫:「阿斯蒙蒂斯!!快把書幫我收起來!!」
20
我回去的時候,就看到一片狼藉。
羽毛已經徹底地成為漆黑的天使正蜷縮在床底,巨大的羽毛把自己包裹成一個蠶繭一樣的形狀。
我抽抽嘴角,轉頭看著阿斯蒙蒂斯,不確定地問:「繆洛?」
「如你所見,是的。」
阿斯蒙蒂斯頷首,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我最後的一絲僥幸。
我無奈,半蹲下去戳了戳羽毛:「大人,大人?」
「嗯?」
純黑的羽毛微微地抖動,一雙含淚的眼睛露了出來。
還來不及揶揄,下一秒,我就被撲倒在地上。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繆洛垂著眼瞼哭。
阿斯蒙蒂斯:「該說不說,他這樣我也滿愧疚的。」
我:「……」
我瞪了臉上毫無愧疚的紅發墮天使一眼,低聲地安撫又開始掉眼淚的繆洛。
遞過來一阿斯蒙蒂斯瓶水:「讓他喝點兒吧,真的要成人幹兒了,他不讓我接近,沒辦法。」
我無地奈接過水瓶,哄著他喝。
不知道因為是什麼原因,現在的他好像偏執得有些過分。
翅膀一直想把我包起來,我一不見他,就要喊我名字。
明明也沒離開多少時候,但是他好像應激了一樣。
「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我終於找到繆洛熟睡的時候,提著佩劍問阿斯蒙蒂斯。
他沉默:「一墮傻三年,從天使墮落地獄,能力的更改會對人的精神產生短暫的影響。」
我:「牛。」
阿斯蒙蒂斯:「你得負責。」
我抓狂:「為什麼不是你負責啊?!」
他:「那我倆隻能活一個。」
我提議:「不然你死一死?」
他:「6。」
猛地傳來一聲巨響,繆洛踉蹌地飛過來,冷著臉擋在我身前,手上出現了黑色法陣。
我連忙去攔:「繆洛,繆洛!聽見我說話了嗎?停下,快停下!!」
「你要跟他走嗎?」
繆洛問我,藍寶石的瞳孔有些渙散。
純白的發絲已經開始變黑。
真·黑化。
我連忙解釋:「不熟,我倆不熟,你殺了他也和我沒關系,但不能臟了你的手,你說是不是?走走走,回去休息了啊,休息。」
阿斯蒙蒂斯表情跟吃了屎一樣:「七宗罪的命也是命。」
21
自從繆洛進入了墮天使序列之後,我的房間就熱鬧很多。
因為天天發生爭執,繆洛不讓阿斯蒙蒂斯進我的房間。
「我們以前天天在一起吃飯!!」
紅發墮天使氣得要爆炸。
繆洛:「哦,然後呢?」
「你現在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繆洛:「不讓。」
「為什麼?!」
「就是不讓。」
簡直是兩個小學雞吵架。
我抱著文件看著兩個人, 不免地有些頭疼。
「都別吵吵了,成立的跨國走私聯合調查組需要繆洛你去協助調查, 你父親信仰邪靈殘害凡人的案子也要判了, 需要走一趟。還有你, 路西法找你有事。你倆別堵在我門口,該去幹嘛去幹嘛。」
阿斯蒙蒂斯翻了個白眼:「知道了,我心裏有數。」
繆洛則輕輕地拉了拉我的衣袖問:「你會等我嗎?」
我看著青年殷切的目光, 深深地嘆了口氣:「算了,正好我有檔要送,咱們一起去。」
阿斯蒙蒂斯眉毛一皺,嚷嚷:「偏心,偏心!」
銀發青年默不作聲地攤開手,黑色的法陣正逐漸地成形。
「嘿,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啊?」
張揚的墮天使也張開翅膀。
我有些崩潰:「別打!別在我門口打啊啊啊!」
22
奔波了好長時間,一切都塵埃落定。
犯罪集團被抓。
他的父親也被審判。
我問過他這件事。
繆洛沉默良久,握著我的手:「我的母親是一個為愛能不顧一切的人, 所以在她看到父親墜入泥潭的時候毅然決然地仍舊跟在他的身邊,如果母親現在活著的話,可能會原諒他。但我不會,死去的其他無辜的生命不會, 我這麼多年尋找, 就是希望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為那些無辜的亡魂賠罪。」
頓了頓, 他搖搖頭, 抿起一點微笑, 眼尾有點點紅意:「一切都過去了, 不談這些。」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現在我們是什麼關系?」
「你認為呢?」
我躺著側過臉看他, 他的翅膀就輕柔地蓋在了我的身上,太陽般乾燥溫暖的味道包裹住我。自從我提了一嘴喜歡他暖洋洋的翅膀之後,每次睡覺的時候, 他都會千裡迢迢地離開地獄去曬太陽, 把羽毛曬得蓬鬆溫暖。
「永遠的伴侶, 愛人。」他悶著聲音說,「我不管米迦勒怎麼說,就要跟著你回去,地獄申請簽證太難了, 你要等等我。」
我笑了:「不著急了,領導說我害個天使墮落, 我不僅要寫檢討信, 現在出差時間延長了。對了,你的羽毛怎麼掉了那麼多?」
繆洛眨眨眼睛:「你不是喜歡我的羽毛嗎?」
我:「嗯哼?」
銀白青年有些害羞:「我用羽毛給你做衣服。」
我:「……」
嘲笑閻王,成為閻王。
我:「不然還是不……」
他眨眨眼睛盯著我,碧藍的汪洋開始聚集眼淚。
興許是因為看到他的父親終於受到應有的懲罰,他也逐漸地解開了心上的結,從冰山變成了一言不合就掉眼淚的嬌嬌, 和小時候的他也越來越像了。
挺好的。
我妥協:「要要要,喜歡喜歡,穿,我穿!!」
「我會快點做的。」繆洛這才開心了, 把我往他懷裏帶了帶,低聲地承諾。
我欲哭無淚。
有命賺本子,沒命看本子。
誰來救救我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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