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剩餘 創造悲劇
全天不間斷公映
緊逼 擠壓 切分打樣
跳動著送入制造零件的工廠
攻擊 撕咬 掙扎 反抗
可惜我有顆過分生猛的心髒
活剝偽善
生吞欲望
沒學過投降
野性尚未馴化
你說:“別這麼神經好嗎?”
“這裡沒人歡迎瘋子。”
哈哈——
抱歉我根本聽不見鬣狗的評價
活著就該被反復踐踏?
發瘋還要看你指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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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出流水線機器的傾軋
命運的出口是另一個懸崖
跳下去——尖叫吧!
別像傀儡一樣活啊!
平庸是最惡毒的懲罰
我拒絕磨平我的獠牙
誰期待你期待我
誰在乎你在乎我
誰需要你需要我
意志的繳械才是真正的墮落
鏽蝕的鏈條休想給獅子上鎖
這顆心還鮮活
來試試撕碎我
我絕不得過且過
死去也會復活
(重復的部分我都省略了,可以自行腦補)
第14章 穿孔約定
次日晚上,各大賽區的海選結果被同時公布在Crazy Band的官網。每個livehouse選出前兩名,並公開了票數。
北京夢島的第一名是吞苦水,樂迷票數1299,加上兩張評委票,一共1699。
第二名則是開場的恆星時刻,隻獲得一張評委票,但樂迷票數高達1480,共計1680。
二者隻差19票。
這個結果話題度十足,畢竟一個是開過巡演的知名樂隊,另一個卻是0演出經驗的新人團體。
[感謝賽方付的版權費,不然再聽到秦一隅唱獅心就是下輩子的事了!]
[這新樂隊是救了秦一隅的命嗎?1480樂迷票裡有1400都是因為秦一隅吧xs]
[看現場repo,在秦一隅出來之前這個新樂隊的觀眾票就已經非常高了,印象最深就是貝斯手主唱,巨帥巨強,因為他幾乎全場都點亮了,雖然後來事故原因又滅了……]
[人在現場,貝斯手真的帥得我滿地亂爬]
[請到秦一隅也不是什麼好事,小心變成下一個無序角落。]
[之前不是說他自殺了?還活著啊。]
[不是,這樣突然出現加入到新的搖滾樂隊,也太離譜了……]
[反正又沒違反規則,而且演出到一半跳上臺唱歌這件事兒本身就挺搖滾的。]
[聽說這次是把20支樂隊都抓到一個訓練基地,好好笑,這裡面有不少樂手私底下愛亂來的吧,到時候不得把他們憋死了,那些果兒也哭死了吧。]
[賽方不幫他們守男德,萬一播到一半下架就虧大發了。]
[話說這麼多男的關在一起也挺危險的()]
當事人斷網已久,對八卦並不了解,隻是在酒醒後被周淮揪起來罵了一頓,罵完又操心。
“你門口那油漆還能弄掉嗎?到時候房東來了看見不得弄死你啊。”
“問題不大,問題不大。”秦一隅總是一副火燒眉毛了還能喝茶的樣子,“做大事前先讓我泡個澡。”
周淮正要數落他,突然進來一通電話,掛斷後秦一隅已經進了浴室。他走過去,靠在門邊。
“哎,主辦方那邊託西哥問你,你是確定加入恆星時刻了?要是沒問題,他們那邊可真按這個名單往上報了。”
秦一隅迷迷瞪瞪,第一反應竟然是:這種蠢問題南乙肯定是不會問的。
“那不然呢?我上去發傳單的啊,遊泳健身了解一下。”
主辦方自然是希望他能參賽,這簡直就是重磅彩蛋。秦一隅就等同於輿論、熱度和吵不完的架,簡直是做夢都夢不來的話題制造機。現在人都主動現身了,當然得拼命巴結。
而這汲汲營營的態度,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南乙對秦一隅的锲而不舍。
想到這,周淮還是忍不住旁敲側擊:“我現在回頭想,怎麼覺得這些都是有預謀的呢?三顧茅廬,步步為營,锲而不舍的,現在真借到這東風了,比賽豈不是易如反掌?”
“您跟這兒背成語大全呢。”秦一隅搖頭晃腦刷著牙,說話含糊,“我是挺牛逼,但他也挺牛逼,你這話一說好像我就是一傻逼。”
你本來就是!周淮氣笑了:“你丫是真不怕被他騙啊。”
“騙就騙唄。”秦一隅手捂心口,“肯這麼用心騙我的人也不多了。”
“他很有可能就是利用你啊!”周淮怒其不爭,越說越直白。
秦一隅咕嚕咕嚕漱完口,咧著一口白牙,嬉皮笑臉道:“被男人利用是我的宿命,我知道的。”
“行,你真行,懶得管你了,到時候別回來找我哭。”見說不通,周淮幹脆溜之大吉。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泡在浴缸裡,秦一隅捏著水面上漂浮的塑膠小鴨。小鴨子一下一下地叫出聲,頗有節奏感。
說清醒過來沒有一絲後悔,當然是假的,但是開心也是真的開心,想到南乙,他總是會產生一種天然的信任感。
這個世界上存在一個器樂技術高超、舞臺表現力強、能和他完美配合,也能完全聽懂他的歌的天才樂手,這事兒本身就夠罕見了,最奇的是,他還是那雙眼睛的主人。
被騙也值了。
至於其他兩個隊友,還不熟悉,秦一隅有些臉盲,隻能勉強記起二人的長相。
不過和他們合作還是挺爽的。
捏著捏著,手機一響,新消息跳出來。
[大胡子房東:帥哥,我家小兒子娶媳婦,房子可能要賣,明天可能要帶人來看房,先跟你打個招呼啊。]
“煩死了。”秦一隅埋頭躲進水裡。
除油漆根本不是人幹的活。
才隻把門上的清掉一部分,他就想掐死發明油漆的人。摘了手套,他蹲在地上,垂著頭,眼神空洞地盯著自己的大黃鴨棉拖鞋,那上面也沾了紅油漆。
很好很好,鴨子朋友也光榮負傷。
“我去!這是廢了幾桶油漆啊?真能嚯嚯!”
嗯?
身後傳來聲音的同時,三個影子也籠罩住他。秦一隅扭過頭,一向睜不開的眼睛都瞪大了。
意料之外地,南乙出現在他面前,還帶著昨天一起演出的鼓手和鍵盤手,他們手上各自拎著工具,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
秦一隅清楚是南乙帶他們來的。
“你怎麼知道?”
南乙隨意道:“傘和紙我是放在你家門口的地上,一般情況下,那裡很難被油漆泡到吧。”
再加上走時遇到的那群混混,隨便聯想一下也就一清二楚了。
“我們是過來幫忙的。”嚴霽笑容溫和,貼心地拿出臨時買的四條圍裙,“套上吧,免得把衣服弄髒。”
秦一隅心情復雜,想不明白這群人怎麼突然出現,又這麼順理成章地接過這爛攤子,現在竟然還興致勃勃地挑選起圍裙上的卡通圖案了。
“有沒有兔子的?我喜歡兔子。”遲之陽補道,“兔頭好吃。”
“你應該要小羊啊,你是小陽。”
“別這麼叫我!”
“我隨便。”南乙隨機抽了一個,是個小狼崽。
嚴霽拿走了大象那個,還有一條畫著小獅子,他遞給南乙,南乙遞給了秦一隅。
但秦一隅表情卻並不好看,也不接,隻問:“你們幹嘛呢?”
“這是什麼很好玩兒的事兒嗎?都爭著搶著幹。”他知道自己又開始犯渾,但獨來獨往久了,實在不習慣這樣。
“不是,你說的是什麼屁話!”
遲之陽暴脾氣一個,南乙和嚴霽都怕他又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一左一右拉住他,可他嘴裡蹦出來的下一句誰都沒想到。
“咱們現在是隊友啊!”
不說內容,這句話單從音量上來說都挺振聾發聩的,秦一隅聽了也一愣。
“不是,你不會斷片兒了吧?!咱們昨天不是一塊兒演出了嗎?那現在就是一個團隊了,是一條船上的人。這事兒當然不好玩,大周一的我和小乙翹課跑來就是想幫忙,還有嚴霽,他還特意咨詢了家政公司這玩意兒怎麼弄。換做咱們四個人裡任何一個人碰到,都是二話不說要幫忙的!不是因為你是秦一隅我們才來,也不可能因為你是秦一隅我們就得避著你,你是誰不重要,你是我們的隊友,這事兒才重要!”
這一番話給秦一隅弄得怔在原地。
過了好幾秒,他突然捂住眼睛,大笑出聲。
搞什麼啊,這是什麼從熱血漫裡穿出來的笨蛋嗎?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肩並著肩在夕陽下大喊“我們一定會成為世界第一的樂隊!”的屁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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