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隅想不明白,也懶得想,隻當是自己的霉運攢下來的神兵天降大禮包,於是雙手合掌對著天搖了三下當做回禮,過後準備開溜。
鄰居瞧見他的背包。
“哎你是要出遠門嗎?”
秦一隅背對著他揮了揮手:“是的,我要去地府散心了我的朋友。”
“啊?”
他手撐著樓梯扶手,直接一跳。
鄰居大叫一聲跑欄杆邊往下望,然而秦一隅隻是跳到下一層,還哼著小曲兒。
“真嚇人……”
錄制地點在近郊,秦一隅坐公交車顛了一路,也睡了一路,直到被司機搖醒,說終點站到了,他才迷迷瞪瞪拿著包下去,獨自站在塵土飛揚的馬路邊醒盹兒。
醒差不多了,他開始找比賽場地,可跟著導航兜了好幾圈都沒找到。
“服了,怎麼選了這麼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是要搞傳銷吧?”
罵完,他一屁股坐在馬路邊上,兩手撐著臉,又開始犯困。
也是巧,這時忽然傳來巨大的引擎聲,簡直就像從夢裡來的。秦一隅昏昏沉沉抬頭,一輛全黑的車裹著風和塵土停在他面前,嗆得他直咳嗽。
車上那人也是一身黑,還戴著黑頭盔,衝他歪了下頭,有種非人類的詭異的萌感。
好久沒見了,上次見面還是排練。秦一隅想。
“好巧,等車?”南乙打開鏡片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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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破地方能等到什麼車?靈魂擺渡車?”
南乙眼神中帶了些笑意,低頭看了眼時間,道:“大中午的,陽氣盛,你等的車估計來不了了。”
說完,他手握回把手,衝秦一隅揚了揚下巴:“上來吧。”
秦一隅被逗笑了,這小子平時看著冷冷淡淡怪酷的,沒想到也會開玩笑。
“你還騎這個過來?不嫌麻煩啊?”
風太大,為了讓南乙能聽得見他說話,秦一隅靠近了些,貼著他頭盔一側。
南乙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有時候用得上。”
原以為他還會接著問下去,可半天了也沒聲兒。幾分鍾後,他感受到秦一隅的溫度和重量,他溫熱的胸膛完全靠上了自己的後背。
原本秦一隅的身形就略大一些,後座又高,這樣的倚靠,幾乎像是完全包裹了他。
而他的頭搖搖晃晃,最終落到南乙肩上,像一片隨風遊蕩了太久的落葉,終於墜落。
這麼快就睡著了。
抵達時,秦一隅還沒醒,南乙沒直接叫醒,依舊跨坐在摩託車上,兩腳踩地,後背撐著他。
他給先到的遲之陽和嚴霽發了消息,接著很小心地用手拖住秦一隅的頭,單手摘了頭盔。
視野一瞬間清晰,幾棟銀色玻璃幕牆覆蓋的建築突兀地矗立在這片郊區。這裡之前是某個工業園的寫字樓,現在被節目組租用。
過程中,陸續有車輛停在園區裡,其他樂隊也到了,下車後的人無一不往他們兩人這兒側目,畢竟這輛車本就打眼,上面還坐著一個這樣都能睡得這麼香的奇葩。
不過南乙自己倒沒發覺,像他這樣縱容對方靠著睡覺的行為也挺離奇。
還不醒嗎?
他扭頭,看了一眼秦一隅,發現這人睡眠質量好像比高中時還離譜了。
稀奇的是,他竟真的回憶起少年時代,儲存得太好太久,那些畫面就腦子裡的電影似的,隨時都能拉動進度條,想停哪兒就停哪兒,清楚得很。
想起一些片段,一個有些幼稚的喚醒方法冒了出來。
他靠近秦一隅的耳朵,用毫無感情的語氣輕聲開口:“啊,蜘蛛。”
果不其然,秦一隅幾乎是炸毛一般從他肩上彈了起來,人還是懵的,手卻已經開始跟隨肌肉記憶胡亂拍著身上,“蜘蛛!哪兒有蜘蛛?!”
從車上下來,南乙面不改色道:“跑了,沒抓住。”
“我去……覺都嚇醒了。”套著頭盔都能看出來秦一隅丟了半邊魂。
南乙忍住了笑。
被這麼嚇了一下,秦一隅泄了力,亦步亦趨跟著下了車,還疑神疑鬼四處檢查,瞟到南乙的手時,被晃動的車鑰匙吸引。
“這是什麼?兔子嗎?”他指了指鑰匙上的掛墜。
南乙拿起來,“嗯,怎麼了?”
這兔子和那群人褲子上的一模一樣,而且右下角也有三個字母——QMC。
“沒什麼,我挺喜歡兔子的,上去吧。”
一個人想著你什麼時候喜歡兔子了,另一個想著果然是你。
各懷鬼胎,卻都不戳破。
跟在後頭,秦一隅忽然笑了出來。
這世上的許多人,初見時很有意思,熟悉後反而變得無趣,但南乙似乎不一樣,最初的對視是一塊驚豔的切片,近看才發現,原來那也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他身上藏了太多秘密,像一團縹緲的霧,讓人止不住好奇心,忍不住靠近。
或許是太久沒從這爛泥般的生活裡感知到趣味,這一刻,秦一隅甚至有些感激這個破比賽,讓他能走進這場霧裡。
進電梯前,他發現南乙手指按著開門鍵,直到他跟上,才松開,手插回口袋裡。
眼神交接的片刻,秦一隅的念頭變了變。
或許,是這場霧主動朝他走來的。
電梯裡播放著Crazy Band的宣傳影片,正播到場地介紹的部分:營地分兩個片區,高樓用於選手的日常生活和排練,較矮的兩排則是節目組斥重金改造出來的livehouse。
秦一隅盯著,心想周淮的信息還挺準確,果然是從海選到正式比賽都採用livehouse模式。
最好是這樣,別到時候播出來又修音,那也太沒勁了。
來之前,所有樂手都在線上籤署了電子合同,抵達後補了紙質版,按照指引,他們被帶去填寫個人資料。
南乙剛填完生日,忽然感覺臉側一陣暖流,一回頭,鼻尖差一點擦過秦一隅的側臉。
“看什麼?”他很不習慣和人近距離挨著,於是用筆尾抵開秦一隅的下巴,“你寫完了?”
“嗯。”秦一隅點頭,下巴還壓著他筆尾,“無聊,隨便看看。”
“你真快。”南乙收回筆繼續寫字。
秦一隅嘖了一聲,“男人不能說快。”
“哦。”南乙毫無感情地改正,“你真迅速。”
手續齊全後,每個入圍樂隊都收到了錄制費的打款——十萬元——這也是很多樂隊參賽的初衷。
為了錢參賽這事兒一點也不搖滾,像資本主義的走狗。但升級設備要錢,買器樂要錢,續租排練室要錢,租錄音棚也要錢。
這裡面許多樂隊表面光鮮,實際上還等著參賽金付新專輯的錄制費。有些樂隊甚至瀕臨解散,走不下去,臨了了想來試一次,看到底能不能幹,能幹多久。
秦一隅是其中的異類。他確認了到賬信息,第一時間就轉了出去,分到的錢在他卡裡攏共就待了五分鍾。但他反倒覺得輕松,仿佛使命已經達成。
“前期錄制馬上開始了,請各個樂隊做好準備——”
節目組為每隊都安排了準備室,用以拍攝物料。幾個大熱樂隊的妝造師早早地去到準備室,替他們做造型。
貼著[恆星時刻]標籤的房間裡卻空無一人,因為他們四個正蹲在樓梯間裡吃零食。
“薯片哪兒來的?”秦一隅邊吃薯片邊翻袋子,“嗬,還有小蛋糕呢!”
“我帶的。”嚴霽拿出蛋糕拆開,一人分了一個,“昨晚我就在擔心今天大家沒時間吃飯,萬一沒人訂工作餐就更麻煩了。”
遲之陽一聽急了:“不能吧!盒飯都不給的啊。”
“不會的,有食堂的指路牌,我看到了。”
南乙喝完了一整盒牛奶,遠遠地一拋,精準將盒子扔進角落垃圾桶。
“那就好,我一餓就打不動鼓。”
“沒事兒,你餓了肚子會自動打鼓。”
“滾滾滾!”
拍攝組到處到處都找不著人,直到看見四人推開樓梯間大門,體體面面走了出來。
看見四個酷哥,助理想當然地以為他們去抽煙了,於是悄悄聞了聞。
怎麼一股蛋糕味兒?
沒經紀人,更別提造型團隊,他們就這樣素到不能再素地出了場。
連導播都不禁感嘆:“虧得你們先天條件好啊。”
不光是造型素,他們對鏡頭也不熟悉,唯一的圈內人秦一隅又一直打瞌睡。一個簡單的入場拍攝,他們NG了好幾次,拍得很不順利。
四人坐進後採棚,照流程錄制自我介紹,令導播意外的是,他們竟然連打招呼都沒排練過。
秦一隅和嚴霽下意識地揮手說“大家好”,而遲之陽則是說“嗨”,南乙就更好笑,完全沒開口,好像默認打招呼不是他的業務。
秦一隅嬉皮笑臉道:“不好意思,我們不太熟。”
其他三人這時候倒是一起點了頭。
20支樂隊已經錄了大半,這麼沒默契的還是頭一組。制作組隻好讓他們臨時排一下,過程中雖然吵吵鬧鬧,但勉強也過了關。
“感覺會一輪遊。”攝影助理小聲吐槽。
攝影師冷笑。
“一輪遊?你不認識那個穿藍T恤的吧?”
“頭發有點卷的那個?”助理搖頭,“帥是真帥,但我不怎麼聽搖滾……”
“你去搜搜他吧。”
攝影師說完,忍不住瞥向最右邊的南乙。他表情冷淡,百無聊賴地玩著手裡[恆星時刻]的牌子,偶爾伸手推一下鼻梁上的半框眼鏡。
明明一言不發,但視線就是會不由自主跟著他走。
有這一位也不可能一輪遊啊。
錄制已經開始,但規則並未提前告知。固定麥克風時,工作人員給每人都別上一塊電子銘牌,上面顯示著樂隊名和個人名字。
跟隨指引,他們來到走廊盡頭的房間。
這裡的整體配色也是張揚、鮮豔的洋紅色,和海選時計票的燈一樣,大約是比賽的主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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