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靠近些,臉也湊過去,直勾勾盯著南乙的眼睛,忽然笑了起來:“你的眼睛好像琥珀啊……”
這距離顯然有些超出南乙所認為的安全距離了,他正打算後退,誰知一個身影突然出現,擋在他前面。
“身份都被揭穿了,還不趕緊回自己組?”
南乙沒料到秦一隅會突然出現,有些意外。他盯著秦一隅的後背,心裡想,這大概是他們這兩天距離最近的一次。
他看不見秦一隅的表情,但很明顯感覺到他的語氣和平時不太一樣。
見倪遲的視線依舊不肯從南乙臉上移開,秦一隅反而笑了出來,歪了歪頭,擋住視線,逼迫他看向自己:“小朋友,你該不會是S組派來的間諜吧?”
小朋友。
聽見這三個字,南乙微不可見地挑了下眉。
他忽然轉身,獨自往前走了。
“哎小乙你等我一下。”遲之陽戲還沒看夠,可南乙已經往食堂走了,他也隻好跟上。
“你怎麼知道我是S組的?”倪遲笑得狡黠,“秦一隅,你知道我是執生的?你不會偷偷聽過我們樂隊的歌吧?”
見南乙已經走了,秦一隅也懶得和他兜圈子:“可不是嗎?我天天聽。沒想到你吉他彈得不錯,唱得不錯,眼神兒還這麼好使。”
這話倪遲就聽不明白了。
什麼叫眼神兒好使?
“哎……”
可沒等他問清楚,秦一隅早已轉身,兩手插口袋裡,姿態散漫地在大部隊後頭吊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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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胞胎了不起啊,可顯著你了。
都是一個媽生的,怎麼差距這麼大?
怎麼會有這麼沒有分寸感的人?上來就盯著人眼睛看,說話也輕浮,還琥珀,演電視劇呢,怎麼不再誇張點兒呢。
秦一隅氣得飯都吃不下,筷子在米飯裡戳來戳去。
“您這是又抽什麼風啊?”遲之陽瞥了他一眼,“想砸年糕啊。”
秦一隅懶得搭理,看向他旁邊的南乙,發現他胃口似乎也不好,餐盤裡的菜幾乎沒怎麼動,包括他平時最愛吃的牛肉。
他還想偷瞄一眼南乙的眼睛,看看今天有沒有不舒服,可還沒來得及看,南乙就起身,低聲說了句“我吃飽了”,然後端著餐盤便離開了。
觀察失敗。
秦一隅非常沮喪。
他甚至想找閩閩算一下塔羅牌——她是這方面的高手,看看自己這兩天是不是運勢不佳,怎麼幹什麼都不順利。
前一晚發現了老同學的郵件,驚喜之餘,他又找到對方,要到了缺席的成人禮當天所有的照片,還以為能一舉獲悉“幽靈同學”的真實身份,破了這麼多年的一樁懸案,可事情根本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打包的文件夾裡總共有1314張照片,他全翻了一個遍,除了之前老同學分享的那張周淮大頭照,他隻找到一張疑似有幽靈同學的照片。
距離很遠,也隻有一個側面入鏡的身影,還被樹擋了一小半,他放大了又放大,實在太模糊,別說看清五官,連輪廓都糊作一片。
但這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現在他知道,小幽靈並沒有真的消失,他在高三的畢業成人禮出現,還穿著他的校服,大概率是想見他一面,想把這件外套還給他。
原來這個孩子曾經鼓足勇氣,也下定了坦白一切的決心。
很可惜,事與願違。
秦一隅人生的許多節點都是差那麼一口氣,這好像是命中注定,經歷得多了,他也不那麼執著。這個世界上的許多事,越想知道,越想攥緊,流逝得反而越快。
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無所謂,才能活得輕松一點。
這明明是他這幾年一直遵循的人生信條。
可想著想著,他卻無端將同樣的狀況代入到南乙身上。
所以南乙也會成為他生命中“差一點點”的存在嗎?
秦一隅忽然就不能接受了。
他是不是太習慣南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寫歌、生活的場景了?可這場比賽總要結束的,他們總要離開CB園區,離開這些布滿攝像頭的楚門的世界,回到真實的生活中去,那時候他會不會又重蹈覆轍,像過去在無落時那樣,和隊友漸行漸遠,和南乙為一首歌的編曲爭吵,為音樂理念冷戰,吵得不可開交,砸琴,扔東西,拳腳相向,最後他也忍受不了自己的怪脾氣,分道揚鑣?
會這樣嗎?
這對秦一隅而言,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恐怖故事。
明明離開無序角落的時候,他絲毫不覺得是他的錯,隻覺得瞎了狗眼,錯付真心,為什麼帶入到南乙身上,他會這麼恐慌?
秦一隅甚至開始自我反思。
我的確是性格很糟糕的人吧,所以南乙有一天也會忍受不了我嗎?
“對不起!”
思緒忽然被聲音打斷,坐在排練室面對midi鍵盤發呆的秦一隅,猛地抬起頭,視野裡是正在鞠躬的阿迅。
這次是真的阿迅,從他結巴的語氣和紅透了的臉就能確定。
“我……都是因為我睡過頭,我弟才會趁機來惡作劇,很抱歉。”阿迅直起身子,“而且,聽說大家今天也因為討論寫歌的事,有一些分歧,我……我很喜歡B組的氛圍,不希望大家因為比賽產生隔閡。”
是啊,該死的隔閡。
秦一隅自暴自棄地趴在桌上,臉埋進手臂裡,重重地嘆了口氣。
南乙聽得很清楚,朝他那兒望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
“我想了很久……有一個想法。”阿迅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然後轉身,走到排練室外。
丁零當啷,門口傳來聲響。下一秒,阿迅再次出現,抱住摞起來的兩箱啤酒,吃力地往排練室走。
“我請大家喝酒……我們一起聊聊天吧!”
聽到這個,秦一隅又猛地抬起頭,眼睛一亮,突然間活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
小乙要喝酒了(你們肯定猜不到他喝醉之後的樣子hhh)
——CB小劇場——
早上七點,李歸、阿迅宿舍:
梳好頭發的李歸走到床邊,將阿迅叫醒,見他已經坐了起來,感覺使命達成
“我太餓了,先去吃個早飯,你快洗漱吧,一會兒排練室見。”
兩分鍾後,阿迅迷迷糊糊地“哦”了一聲,然後咚的一下倒在床上,被子蒙住了頭,繼續呼呼大睡。
七點四十,房間門悄悄被打開,一個身影溜進來,直奔阿迅床邊,彎腰,低頭,盯了好一會兒,直接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哥,你還睡啊?”倪遲掐了一下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蛋,“你們宿舍都沒人了。”
“唔……”阿迅翻了個身,“困……”
倪遲嘆了口氣,拿腦門兒磕了好幾下哥哥的後背,“快起來吧,咱倆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你陪我吃早飯。”
阿迅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被子裡的另一個人是誰,含糊開口:“小遲?”
“還能是誰?你還讓別人進你被子??”倪遲氣得掐了一下他胳膊。
但阿迅又睡著了,“嗯……”
倪遲非常生氣,於是準備惡作劇假扮哥哥,混入B組找點樂子,沒想到剛進去,就被那個已經在S組都出了名的貝斯手發現了。
他低頭,飛快打字,在執生樂隊的大群裡連發好幾個消息。
[你你你吃:我看到那個叫南乙的貝斯手了]
[你你你吃:他應該不知道我和我哥是雙胞胎啊,怎麼盯著我看,好像發現什麼了]
[nick:怎麼樣,本人有傳聞中那麼好看嗎?]
[你你你吃:分享照片]
[你你你吃:他不上相,你自己想想吧]
[nick:!!!!我也要去B組!]
第48章 靈魂共鳴
意料之中的, 節目組制止了他們的飲酒計劃,理由是不適合播出。
“不適合不播唄。”禮音笑著說,“全部剪掉也沒關系的。”
“不給我們喝就不錄了。”穗穗直接躺在地上。
秦一隅也摻和進來:“你們不是很會打馬賽克嗎?不行我們把酒灌礦泉水瓶裡!”
眼看著要鬧起來, 遲之陽拿胳膊拐了拐嚴霽。
“怎麼了?”嚴霽看向他, 輕聲問。
“你不是很愛打圓場嗎?管管呀。”遲之陽小聲說。
嚴霽差點笑出來, 真不知道是誰愛管。
他雙臂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大家鬧:“再等會兒, 等節目組快沒轍了,我再去跟他們談。”
遲之陽睜大了眼,上下打量這張相貌堂堂一本正經的臉:“好啊, 你這是等白臉唱得差不多了, 自己再去唱紅臉啊。”
嚴霽微微一笑, 雙眼彎成新月形狀, “小陽老師真聰明。”
而一旁的南乙始終坐在靠背椅上閉目養神,和整個排練室熱烈的氛圍格格不入,直到他手機連震了好幾下, 才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跟恆刻的攝影助理。
[助理小林:醫生來啦,南乙你現在出來吧, 我在6樓電梯口等你。]
於是在一片混亂中,南乙靜悄悄離開。
秦一隅是唯一一個立刻就察覺到的, 他原本還在和節目組據理力爭,但因為發現南乙推門離開, 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在制作組被他們鬧得焦頭爛額時, 嚴霽適時地站了出來, 作為代表和他們“理智”地開始了交涉和談判。
半小時後, 坐在診療室的南乙收到了遲之陽的消息。
[咩咩咩:小乙, 換地兒了,你一會兒回來記得回咱們宿舍,別去排練室。]
果然還是被他們鬧成了。
“你這個眼睛的問題是一直都有嗎?”坐在面前的醫生詢問道。
南乙嗯了一聲:“天生的。”
醫生點點頭:“看你目前的眼部狀況還是挺嚴重的,可能是受了一些光照刺激,我先給你敷一些藥,之後你最好還是去醫院的眼科專科做一下虹膜和角膜的檢查,現在這邊是沒有儀器的。”
南乙點了頭:“謝謝醫生。”
正好他需要出去,看病這個由頭很正當。
結束後,助理說自己先去洗手間,南乙頓了一秒,說自己也想去,於是跟了上去,攝像老師則暫時停止了錄像,在診療室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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