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知道,這是個快樂的日子,如果有人被迫落單,就會有失落。
門打開,和那雙困惑、彷徨又總是傷感的眼對上視線,南乙沒有回避,輕聲開口:“我們要去看日出,一起嗎?”
走廊很黑,但每一扇門都開著,暖色的光線落在走廊的木地板上,不遠處,遲之陽的小聲驚呼傳過來。
“倪遲你多大了還和你哥睡一起啊?”
荒謬,溫馨,出乎意料。此時此刻所有這一切,和站在眼前的冷酷貝斯手一起,構建出一個夢一樣的場景。
於是,做夢一樣,許司在迷茫中點頭。
“嗯。”
南乙也隻是點了下頭,低聲說多穿點,轉身就走了。
但就是在這個瞬間,許司忽然就明白,為什麼秦一隅會愛上他。
路過倪遲房間,遲之陽還在裡面,他們一邊大笑,一邊對彼此說“噓”,不知道聽了什麼笑話,傻子一樣笑彎了腰,深深吸氣。倪遲拉起還沒醒的倪迅,聲稱要背著他去。
他和秦一隅一樣都不太正常,還真的把阿迅背了起來,衣服也不穿就往樓下跑,嚇得阿迅一直打他肩膀。
半小時後,所有人穿戴完畢,在客廳集合,盡管都挨個叫了,但無序角落的新主唱和鼓手還是沒來。
“他們同意了,而且還借給我們這幾輛車,和一個手持攝影機。”嚴霽說著交涉結果,“但是需要我們把拍到的素材給他們。”
“行。”
“先答應再說,有沒有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出發咯!”
Advertisement
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天氣軟件預計的日出時間隻有不到一個小時,不過好在他們離適合觀景的山很近,勉強能趕得上。
恆刻四人算上倪遲阿迅,擠在最小的那輛SUV裡。遲之陽剛坐上副駕,嚴霽就探過身子幫他扣上安全帶,並小聲說:“再睡會兒吧。”
不說這句還好,聽他說完,遲之陽竟然精神百倍,睡意全無,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嚴霽說這句話的樣子。
沒辦法,他隻能看風景。車窗外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深藍色,他們好像在海底穿梭,盤山公路上等距的燈光在高速中不斷後退,仿佛是逆向飄遠的水母。
車裡很暖,隻有舒緩的鋼琴曲在流淌,遲之陽扭頭,看見南乙靠在秦一隅的身上睡著了,還睡得很香,有些驚訝,衝嚴霽小聲說:“小乙之前在車上從來不睡覺的。”
嚴霽笑著,從後視鏡瞟了一眼,的確睡得很安穩。
“那他幹嘛?”
“就坐著看窗外,他很暈車的,手機都不能看,很容易就會吐。”遲之陽說著,又扭頭,“他也很少這麼缺覺,我老開玩笑說他像超人一樣,什麼都會,每天做好多事,從來不會累。”
但現在,他竟然會全身心放松下來,靠在另一個人懷裡安穩入眠。
嚴霽望著玻璃外隱隱變得疏朗的天色,笑著說:“以後都會不一樣的。”
三輛車行駛在黑灰色的盤山公路,白色車燈緊緊相連,逃亡似的拼命在往前,往上,浩瀚的墨藍色天幕肉眼可見地變淺、變淡,好像一滴墨滴入水中的倒放畫面。
秦一隅一秒鍾都沒有睡,眼神在窗外和南乙的睡臉上徘徊。他看見絲絲縷縷亮起來的薄雲,照亮了蒙著霧的玻璃窗,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上面畫了個愛心。
空間很大,他又試著畫了一個簡筆畫版的小狼,在愛心的右邊,畫下一隻小獅子。
窗上的小動物從藍色,一點點變白,變亮,他側過臉,叫了南乙的名字,順便偷偷親了他的頭發。
“完了完了,是不是趕不上了?”遲之陽著急地降下車窗,在冷風中伸出半個腦袋,望著越發亮起來的天空,和不遠處藍紫色的天際線。那裡已然升起一片薄薄的橘粉色的光暈,油畫似的,仿佛下一刻就會冒出一顆小小的太陽。
“來得及,馬上到了。”嚴霽提了速。
南乙清醒過來,發現他們正在追趕日出。
“好好笑。”他低聲說。
秦一隅拿腦袋磕了一下他的,“你應該說,好浪漫。”
“嗯。”南乙面無表情地改口,“好浪漫。”
藍紫色的雲靄開始泛出淺金色的光暈,被染成粉色、橙色,好像一片柔軟的火焰,追逐著這片火焰的人們也一個個跳下車,雙腳踩在被積雪覆蓋的山坡上,大叫著,笑著,舉著鏡頭試圖拍下這奇妙的一刻。
秦一隅牽著南乙的手腕,帶他來到山坡的邊緣,面前是一望無際的雲海,流動不息,雪一樣白,遠處的山峰在背光下呈現出墨色,背後已然是一整片粉色雲霞,在最中間,一抹充滿生命力的金光正在升騰。
有人開始尖叫,有人說突然好想哭,還有人衝著山谷大喊“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奇怪的是,南乙發現,身旁的秦一隅靜得不像話。
他的側臉被天光照亮,用英俊都不足以形容,更像是和即將升起的太陽一樣,充滿蓬勃的生命力。無論被擊垮多少次,還是能笑嘻嘻地爬起來,說我是天才啊。
而這位天才卻閉上眼,雙手合十,對著初生的太陽許下了心願。
睜開眼後,他湊到南乙耳邊,告訴他:“我會永遠記得這一天。”
南乙沒有許願,他篤信他想要的一切,隻有自己能給。
所以他對自己說,無論未來發生什麼,都不要和這個人分開。
嚴霽給了他們一張小毯子,還特意對秦一隅說:“帶少了,你們倆就用一個吧。”
秦一隅了然接下,找了塊大石頭和南乙坐下,兩個人裹著一張小毯子。太陽光漸漸地泛開,不知道是誰起的頭,竟然開始唱歌。
“Here comes the sun,Doo-d'n doo-doo……”
“好老的歌!”
“這叫經典搖滾曲目!很應景好嗎?”
漸漸地,唱的人越來越多。一群搞音樂的人,怎麼甘心隨隨便便大合唱,莫名其妙地,大家開始了阿卡貝拉,自然而然地分好了聲部,默契得不像話。
突然,人聲之中撞出一個清脆的器樂聲,所有人都驚訝地循聲望去,發現竟然是李歸。
“你還帶了尤克裡裡!”
“天哪,好浪漫。”
遲之陽甚至還撿了個棍子,假裝打鼓。
他們都笑了,在尤克裡裡的琴聲下自由自在地大聲唱著、笑著,這座小小山峰擠滿了人,又被初升的太陽曬透,雪光反射著金色的光輝,亮極了,也美極了。
南乙莫名想到了天堂。
秦一隅唱完,比了個搖滾的手勢,南乙發現,伸出手,將他的大拇指掰開來。
“嗯?”秦一隅看向他,有些疑惑,“這什麼意思?”
南乙抿開笑意:“看來你還得學。”
他沒明白南乙說的還得學是學什麼,但忽然想起一直藏在懷裡的東西,於是趕緊拿了出來。
竟然是一盒溫牛奶。
“快喝,我走之前專門熱的。”他戳開吸管口,直接抵到南乙嘴邊。
“這牛奶總算喝上了。”秦一隅笑著,又把小毯子裹緊一些。他覺得很幸福,因為自己的幸福原本是兩個人的,現在有這麼多人一起分享。
不遠處,程澄和遲之陽莫名其妙開始比賽堆雪人,南乙喝著牛奶,盯著他們,聽到有人說“下雪了”,才抬頭,望向天空。
一分鍾前還金燦燦的天,此刻變得很淡,雲霧浮上來,變得發灰,發白了。雪花起初很小,但漸漸地,愈發變大,羽毛一樣飄落下來。
他忍不住伸出手,一枚輕飄飄的雪落在他指尖。
好神奇。
就在南乙安靜凝視這片雪花的消融時,秦一隅忽然靠到他耳邊,輕聲叫他寶寶。
南乙差點打他,可秦一隅說的下一句又令他愣在原地。
“你出生那晚,也下雪了。”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秦一隅的雙眼,和他透著壞勁兒又很溫柔的笑,有些迷惘,心頭又泛起一陣酸澀,一直湧上鼻尖。
“你怎麼知道?”
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遲之陽都不知道。
秦一隅太想親他了。他的鼻尖紅紅的,眼睛也很湿潤,小動物一樣。可他沒辦法親過去,實在氣餒。
“因為我是天才啊。”
南乙顯然不信,又固執地問了一遍:“你怎麼知道的?”
沒辦法,秦一隅靠過去,湊到他耳邊。
他的聲音比雪還輕,還柔軟。
“因為我愛你。”
第80章 秘密驚喜
雪越下越大, 眾人頭上都落了一小層雪,不得不下山,像是一群參加冬令營的中學生, 嘰嘰喳喳, 一會兒亂七八糟唱歌, 一會兒互開玩笑。
在南乙的少年時代,很少會有這樣的時光。他總是獨來獨往的那個, 最多的社交活動就是和遲之陽待在一起打遊戲、排練和看演出。
參加比賽的初衷有很多,有為了復仇做鋪墊,也有重新陪著秦一隅復出的私心, 但他從沒想過, 這場比賽會給他帶來這麼多朋友, 這是他計劃之外的。
“南乙, 合照啦!快抬頭!”
聽到這聲呼喊,南乙下意識抬頭,秦一隅的臉也瞬間貼了上來, 像往常的每一次合影一樣。
在最前面舉著自拍杆的禮音喊下“三二一”,將這一刻記錄下來。鏡頭裡,太陽隻剩下橙色的一個小點兒, 伴隨著柔和的光暈。
“日出好短啊,幸好咱們動作快, 趕上了。”
“我們頭上都有雪诶!”
“好像被撒了糖霜一樣,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你們都別跑我一口一個!”
Uka用手機錄了vlog, 在車上粗剪出來, 發到了微博, 很快眾多追比賽的粉絲就蜂擁而來。
[我們文藝小卡上線了, 每次Vlog都好有電影質感!就是含澄量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你們去看日出了??臥槽你們樂隊男真的!我說怎麼這麼早發微博!]
[好瘋啊你們, 這誰提議的?]
[禮音和穗穗也發微博了,還有他們一起敲門叫其他人的視頻,又好笑又酷,追日出的完整版會播出吧?好想看啊啊啊!]
[感覺這麼離譜的事兒很像qyy的風格,之前無落巡演live的talk環節就說想看日出,但是沒人搭理他哈哈哈]
[哎不是,過了一夜qyy和ny的內搭咋對調了?昨天看路透滑雪有人拍到qyy穿的是高領毛衣啊?你們xql幹什麼了?害怕……]
由於換衣服的評論被頂得太高,Uka有點慌,正好下車到了別墅,他幹脆去問秦一隅需不需要刪。
誰知秦一隅直接大手一揮道:“不用!別刪,越刪越奇怪了。”
Uka:“好吧,你說得也有道理。”
五分鍾後,他再次登上微博,兩眼一黑。
秦一隅居然直接跑去回復了那個評論。
熱門推薦
"棉花糖成精的顧歲歲,是一個愛哭又愛美的嬌氣包。 直到有一天,她穿進一本娛樂圈重生文裡,成為了童星女主的對照組。"
公司裏新來的女員工家庭條件很差,和 同事們相處得也很不好。
高考過後,我和閨蜜的生活都翻天覆地。閨蜜的爸告訴她,其實她們家是億萬富翁,她想去哪裡讀書就直接在當地買套 房。
京大校園裡,宋以寧是公認的難追女神。但江城不信邪,歷經三個月終贏得美人心。然而,他卻在背後輕視這份感情,稱追她“隻是場遊戲”。宋以寧聞言決絕分手。江城本不在意,直到發現她真的不再關注自己,才急切地請求復合。但宋以寧已心如止水,更透露自己已婚。此時,江鶴川出現,他氣質高貴,對宋以寧呵護備至。江城驚愕之餘,隻得恭敬稱呼“小叔”。宋以寧初見江鶴川時,覺得他冷淡嚴肅,然而婚後他的細心呵護卻讓她深深著迷。當她表白時,江鶴川溫柔地回應,“江太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
師妹進門後,師尊寵她,未婚夫袒護她,師兄弟也圍著她轉。「關我什麼事。」我淡然道,「我修無情道,沒有意中人,拔劍自然神。」 後來,他們要為師妹剖我的丹。 我慢條斯理拔劍:「剛好,我也要殺親證道,飛升絕頂,你們哪個上?你贏你剖我的丹,我贏我取你的命,這很公平。」
不婚主義姐姐vs忠犬弟弟 姐姐,我想和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