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珩的神情有些復雜。
朕拉著他到一間餛飩鋪裡坐下,喊了三碗餛飩後,對他笑著道:「別看這店小,老板娘廚藝一絕,不輸你。」
蘭珩好奇地問:「陛下,您經常逛夜市嗎?」
12
說起這個,朕不禁眉飛色舞:「那當然,南門的烤肉、北街的火鍋、巷口的糖葫蘆,就沒有朕沒吃過的美食!」
憐衣輕咳了一聲,表示皇上您說得太多了。
朕也自覺不妥,下意識吐了吐舌頭,將當公主時的那些作態,展現出幾分。
一時間,蘭珩的目光定定地注視在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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餛飩端上來,朕催促他:「愣著幹什麼,吃啊!」
蘭珩突然笑了。
不是以往那種端莊刻板的笑意。
而是發自內心的,溫柔到骨子裡的笑容。
朕深感莫名:「你笑什麼?」
蘭珩搖頭道:「沒什麼,陛下,容臣說句大逆不道的話。」
朕道:「嗐,這都出宮了,沒那麼多規矩,你盡管說,」
蘭珩道:「臣入宮前,曾聽聞過陛下的些許事跡,當時便十分疑惑,為何夜市不允許男子出行呢,莫非陛下對男子有偏見?臣的父親雖與世無爭,但臣也曾有一腔抱負,知曉自己要入宮時,也曾迷茫,害怕自己不得您的喜歡,不受重視。」
朕吃著餛飩,見他說得實在忘情,不好意思打斷,腳趾略微摳著鞋子,問道:「然後呢?」
「然後……」蘭珩又是一笑,「臣發現,陛下做的所有決定都並非兒戲,朝堂上的官員隻知夜間禍事頻發,卻不知根源,隻知一味約束女性,卻不知禍事根源是男子。您經常微服私訪,流連夜市,才做出這般的決策。您看,如今京都城的夜市,在您的治理下,安居樂業,一片祥和,不光沒了禍事,女子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明豔。陛下,您乃明君。」
朕連帶著湯湯水水都要喝完了,聞言「嗯嗯嗯」地點頭。
什麼明君不明君的。
隻要不耽誤朕夜晚吃上這一口熱騰騰的餛飩。
驀地,蘭珩突然伸手。
他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我拿勺子的手。
蘭珩的手心微涼,溫度傳到朕手背,朕下意識抬頭。
餛飩鋪外,點著兩盞炫白的燈籠。
蘭珩就坐在其中一盞燈下,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他朝朕笑,笑得比三月的春花還好看。
他道:「陛下,臣心悅於你。」
朕的心陡然一跳。
驀地,反扣住他的手,急吼吼地往回走。
蘭珩說完這句話臉也紅了,但沒料到朕是這個反應,連忙問:「陛下,您這是去哪兒?臣餛飩還未吃完呢。」
朕道:「吃什麼餛飩啊,朕帶你吃點兒更好吃的。」
13
整整一夜。
朕被蘭珩吃了五次。
直到天降破曉,朕疲憊地躺在榻上,看了一眼身側,蘭珩香汗淋漓滿是潮紅的俊臉,露出一絲笑容。
母妃說得果然不錯。
這事,的確舒服得很。
蘭珩承了寵,朕便要給他個名分。
皇夫這個位置自不用說。
除此以外,朕還讓他當了個五品官員,專門負責夜市的治安問題。
蘭珩很高興。
夜間就更賣力了。
朕很是過了一段沒羞沒臊的好日子。
好在太醫院早已有所準備。
自朕即位起,便給朕的寢殿燻上了歡宜香。
朕就算再如何荒唐,也不會懷孕。
……
年關將近時,三皇子終於出嫁和親了。
他走那日,朕借著送行的名義,組織了一場三品及以上官員的大型聯歡會。
這還是朕即位以來,第一次組織宴會。
眾人很高興。
唯有主人公三皇子,哭喪著一張臉,仿佛不是出嫁而是出殯。
朕勸他:「高興些嘛,左右事情已經成定局,你不如坦然接受,想想怎麼討趙國太子歡心。說不定還能打入內部,給周國做個間諜,屆時周國史書上定會記你濃墨重彩的一筆。」
三皇子瞪著一雙眼:「周頌,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朕壓根兒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誰知賓客散盡後,當夜,朕的寢殿就被黑衣人闖入了。
彼時,朕睡得正熟。
迷糊間,似是感到一道灼熱的視線。
朕猛地睜眼,便對上一雙三分委屈三分惱怒,紅得不像話的雙目!
朕正欲喊人。
來人卻捂住了朕的嘴。
接著,顧驍那特有的低沉嗓音便道:「是微臣,您別出聲。」
14
朕沒想到啊。
顧驍傷了腿的情況下,輕功還這麼好。
竟能躲開層層防衛,直闖朕的寢殿。
看來宮裡的安保措施還是不夠到位。
朕攏著被子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問他:「大半夜的,你來做什麼?」
顧驍卻恍若未聞,男主人般巡視了一圈朕的寢殿,陰陽怪氣地問:「陛下的皇夫呢,今夜沒陪陛下睡覺嗎?」
朕道:「他今日會客累著了,朕讓他回去歇息了。」
顧驍冷笑了聲:「陛下倒是體貼會疼人,怎麼偏對微臣,這般冷漠無情?」
朕莫名其妙:「你發什麼瘋,再不說正事,朕要治你擾朕清眠的罪了。」
誰知顧驍微紅了眼,掃朕一眼,道:「陛下對臣,永遠這般不近人情。陛下可知,臣今夜在宴會上,瞧見您與您的皇夫那般琴瑟和鳴,有多難過?」
朕驚訝道:「你難過什麼?難道你喜歡蘭珩?」
顧驍:「……」
朕哈哈一笑:「開玩笑,顧大人,就算你喜歡朕,那也不該夜闖朕的寢殿啊。」
顧驍憋屈道:「臣隻是情難自禁。」
朕攤手:「那當如何?不如朕下道旨意,你也進宮來?」
顧驍對朕的態度十分不滿。
但他顯然這段時間,是做足了心理鬥爭的。
他道:「臣的確曾糾結過,那如今您貴為皇上,臣就算再不願,又能如何呢,您與臣已經是天差地別。不過臣也不想入宮為男寵,臣隻要能如現在這般,時常看著陛下,就已然知足了。」
朕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朕先睡覺了。」
言畢,朕一卷被子,睡了過去。
15
翌日醒來時,顧驍已然不在。
但自那日起,隻要蘭珩不在,他便夜夜守在朕的床前,像是一顆望妻石一般盯著朕。
仿佛在守靈。
盯得朕很是不安。
於是在三皇子出嫁的第二個月裡。
顧驍又一次化身望妻石時。
朕打著哈欠醒來,拍了拍身側的床位:「那個,朕觀你昨日上朝時,眼底一片青黑,想來是因為給朕守靈,哦不,守夜,精神欠佳,要不然你上來睡會兒?」
顧驍撇開頭,故作矜持道:「這不好吧皇上,您的榻,難道不是隻有您的皇夫能上嗎?」
朕哦了聲:「不來算了,朕睡覺了。」
下一秒,顧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掉了衣衫鑽進了被窩裡:「那臣遵旨。」
頓了頓,又道:「臣在家中已洗過澡了。」
朕哦豁了聲,心道你小子,有備而來啊。
朕本以為,讓顧驍上榻後,沒人盯著朕,朕總能睡個安穩覺。
但不承想,身後一個熾熱滾燙的大火爐在,朕反而有點躁動了。
於是朕往他那邊挪了挪。
又挪了挪。
半晌,身後傳來顧驍隱忍沙啞的聲音:「陛下,您別動了。」
朕故意道:「顧大人,你怎麼還隨身攜帶佩劍?抵著朕的腰了。」
顧驍:「陛下,您別裝了。」
朕「哦」了一聲,轉身伸手,小心翼翼地握住。
顧驍悶哼了一聲。
朕驚呼:「顧大人的劍,真是又硬又……」
話未說完,顧驍壓了上來。
自那日起,朕和顧驍,很是過了一段時間沒羞沒臊的生活。
起先,顧驍欲拒還迎,時不時地還要心理鬥爭一下。
譬如說點兒——
「陛下,這樣不好吧?」
「臣是臣,您是君,怎能這樣呢?」
「陛下,嗯……您怎能如此軟?」
到後來,他拒絕的話就變成了——
「陛下,是不是這裡?」
「蘭珩有到過這裡嗎陛下?」
「臣與蘭珩,誰更厲害?」
16
很快到了新年。
就在周國皇宮上上下下,喜氣洋洋地準備迎接新年時。
趙國使臣來了。
與之一同的,還有被原模原樣,打包送回來的三皇子。
三皇子一回來就抑鬱了,成日嚷嚷著要上吊,說自己再也沒有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
朕勸了好幾次,他不聽,直到趙國使臣三番四次地請求入宮觐見,朕想著解鈴還須系鈴人,朕倒要看看趙國人究竟是如何將三皇子逼成這個樣子,於是接見使臣的時候,順道將三皇子也帶上了。
去了一趟趙國,三皇子明顯瘦了黑了。
在殿下看見趙國使臣的那一刻,他身形微顫,厭惡地移開眼。
趙國使臣也舉目望天,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模樣。
朕問他:「和親是你們要和的,對朕的三哥不滿就算了,怎麼還將人折磨成這副模樣?」
使臣臉紅筋漲:「陛下,您也好意思說?派個男子過去和親,您可知當我們太子接到人,看見是個男人的時候,有多難以置信嗎?」
朕道:「那又如何?朕也給你們皇帝寫了信過去,告訴了他男子與男子成婚的好處,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們收了人,好歹隨便給個名分吧?」
使臣氣得仿佛要吐血:「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們太子隻想要公主,不想要皇子。您送個男人過去,太子能忍住當場沒S他已經算不錯了。皇上,微臣沒工夫與您逞口舌之快,原先答應的公主,您若是現在交出來,我們太子說,可以不予計較。」
朕撥弄著手中的檀珠,似笑非笑:「朕若是不交呢?」
使臣慷慨激昂:「我們太子說了,您若執意不肯派公主和親,那麼之前籤訂的休戰合約便不作數,屆時等趙國的鐵蹄踏入周國的國土,您可就不是交個公主這麼簡單了。」
朕將手拍得啪啪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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