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他脖頸上纏著的choker。
直播鏡頭下,任何細枝末節都不會被粉絲放過。
[這個choker好澀……]
[頸鏈的材質好特殊!]
[像不像南乙手裡的貝斯弦……]
而看到這個頸鏈,南乙也仰起臉,眼神像鉤子一樣死咬著他的脖頸。
秦一隅伸出手,笑著替南乙撥了撥頭發,手垂下來之後,在胸前虛空彈琴。
【和毒蠍交尾
與幽靈同眠
淪為涅墨西斯的同謀】
雪氣迷離的舞臺上,鼓點與合成器共同凝結出冰冷的浪潮。南乙的臺風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再隻是漠然地矗立著,以一種看獵物的眼神看待臺下為他痴迷的觀眾。這一次,他姿態舒展,隨著鼓點猛地點頭,彎腰,又在新一波的浪潮裡高舉起貝斯,薄薄的腰向後仰去。
性張力在肢體的變幻中達到極致。
著迷的不隻是觀眾,主唱也始終望著貝斯手的身影。
【做浸透床單的酒神精神幻夢
捅入對準的彈孔】
唱著這一句,秦一隅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比出一個圓圈,瞄準般放在眼前,懶懶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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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段重復的副歌,隻是歌詞有些細微的改變。臺下部分觀眾敏銳地發現,屏幕上歌詞的字體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也出現了一些變化。
從機械的、工業化的印刷體,漸漸地出現一些手寫體的細節。
【宇宙是無邊墓地
人生是暫時逃離葬禮】
南乙唱著副歌。秦一隅則張開手臂,仰著頭,在迷幻的燈光下隨著遲之陽的鼓點跳著。
臺下的人也跟隨他跳了起來,人頭攢動,昏暗的livehouse裡,疲憊的人群再次被調動,被音樂操控。對著巨大的歌詞字幕,幾千人一起齊聲唱出副歌。
絕望在疊加中變得更加絕望。
【沒有神諭
沒有正義
隻有泡影
都是泡影】
這時鼓點和旋律同時停了一拍,短暫的空寂之中,南乙冷淡的音色愈發清晰,有種不近人情的美。
【我是默劇
你是默劇裡的幻音】
那個奇妙的人聲切片再次出現,回響。
【長久頌吟:】
下面這一句本該由秦一隅接住,但他卻提前將話筒遞向臺下,左手在空中轉了轉,指揮眾人。
於是排山倒海的聲音在寒風中呼喊。
【“別離我而去!”】
在觀眾的互動和加持下,這句挽留變成了一種雪崩式的宣泄,情緒直接拉到頂峰。秦一隅滿意地點了點頭,給他們鼓掌之後,獨自朝屏幕走去,將舞臺留給即將solo的貝斯手。
在巨大的歡呼聲中,南乙切換了貝斯的效果器,壓縮後的低頻壓迫感極其強烈,劈頭蓋臉,來勢洶洶,如同驚悚片裡隻能看到的兇手的暗影,陰魂不散的幽靈。
生猛的低頻和臺下的每一顆心髒都爆發著強烈的共鳴。
按照每一次的排練,南乙將獨自完成第二段副歌和爆發式的尾段之間的solo,用貝斯連接這段過度情緒的器樂bridge。
但才進行到一半。
黑暗中忽然走出一個高挑的身影,背著一把銀藍色的琴。
一把從未出現過的琴。
這令不少人愣住。
但很快,當臺上的人抬手咬下銀色手套頂端,摘下手套後,狠狠掃過琴弦,失真吉他像匕首般刺破這陰鬱音牆的瞬間,所有人都猛然驚醒。
“秦一隅彈吉他了!!”
這是個徹底的驚喜,驚喜到連一旁的貝斯手都露出罕見的錯愕神情。
南乙望向秦一隅,又看向嚴霽和遲之陽,發現他們並不為此意外,甚至還笑著,流暢而絲滑地和電吉他合奏。
這明顯是排練過的。
他是什麼時候寫的這段吉他riff?
什麼時候背著他悄悄排練的?
太多的疑問堆積在胸口。
彈著電吉他的秦一隅朝南乙走來,這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次合奏,來得很遲,又充滿驚喜。站在舞臺上,南乙才知道,原來禮物中還藏匿著另一個禮物。
極速晃動的燈光下,吉他手和貝斯手相對而立,兩把琴代替兩個樂手相貼,低音與高音交錯勾纏,情緒越推越高,交織成躁動而迷離的巨大音牆,比之前排練的任何一次都要震撼。明明從未排過,沒有任何的磨合,但卻契合到與生俱來。
吉他是貝斯的刀光,貝斯是吉他的劍影。
沒人能抵擋天才與天才交鋒的瞬間。
這是真正的恆星時刻。
[沒有電吉他的秦一隅:讓你十招,有了電吉他的秦一隅:勸你直接投降]
[這你們怎麼打……拿頭打嗎?]
[我靠我夢想中的畫面終於出現了!!媽媽我家貝斯手和吉他手終於合奏了!!這一段合奏我要下載下來做成二維碼貼在我以後的墓碑上!朋友們掃墓必看!]
[诶qyy怎麼是反手啊??反手都這麼牛逼嗎??]
齊整的充滿壓迫感的鼓點打出了一種狂熱的宗教感,而舞臺的燈光也隨之瘋狂閃爍。
情緒被推至巔峰時,雙人合唱的歌曲末段到來,嚴霽的和聲也墊在後面,聲勢浩大。
歌詞的字幕也實現了印刷體到手寫體的徹底轉換,從白色變作猩紅色,配合著濺閃的特效,如同濺開的鮮血。
【快舉起火把
點燃堆積的琴和屍體
焚毀整片針葉林】
背景屏幕上落下一隻火把,伴隨“轟”的一聲合成器音色,大火毫無徵兆地燒起來,蔓延至天花板。
【覆滅前我和你
逃入鮮血淋漓的夢境】
一直收斂克制的鼓點在這一段也得到徹底的釋放,遲之陽打得酣暢淋漓。在爆裂的鼓點裡,吉他手和貝斯手一邊彈奏,一邊舞動,徹底地沉浸在激烈的舞臺情緒中,仿佛末日來臨,一切都將葬身火海,而他們卻毫不在乎。
【踩我的腳背
吻我凍僵的嘴
在滿是碎玻璃的雪地起舞】
屏幕上針葉林被燒毀殆盡,濃煙和雪色之間,字幕都被燒得焦灼發黑。臺上的樂手在末日裡狂歡。
這時候眾人才意識到,前面的器樂編排所營造出的那種精密的秩序感,就是為了在這一刻被打破,被狠狠砸碎。
他們變成十惡不赦的逃亡犯,砸掉櫥窗玻璃,掠奪一切,在逃亡的卡車裡肆意大叫,在火光中媾合,在風雪交加的荒原像瘋子一般唱歌、跳舞。
【在警笛的圍堵中追逐日出
做兩滴朝露
做對亡命之徒】
最後兩句。
南乙將貝斯撥片扔向臺下,胸口起伏。
【留下血跡:】
而同一時間,秦一隅朝他走來。夢遊那一場情景再現,他喘息著,抵上南乙的額頭,用南乙的話筒唱出最後一句。
【“我記得你眼睛。”】
屏幕上,這一句歌詞的下面,是那隻片頭出現過的手,在雪地裡,沾著血,寫下一行字母。
【Sternstunde.】
歌曲沒有立刻停止,鼓點和合成器音效一起慢下來,貝斯仍舊發出低沉的嗡鳴,電吉他的音色像是刀尖緩慢地劃在雪地裡。
大屏幕上,恆星時刻的德文越來越淺,淺到幾近透明,仿佛從血變成了水。
在一個蒙太奇的切換之下,雪地變成了一張雪白的桌子,桌面上,是手指沾著水寫下的字母。
在尾奏中,鏡頭上移,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坐在對面,他的胸口別著一個金屬銘牌,上面寫著[Dr.515],而不遠處的科室大門上掛著牌子,寫著英文的精神科。
醫生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但沒有感情。
“Can you try to describe yourself in some words?”(你能試著用幾個詞描述一下你自己嗎?)
那隻手指稍稍停頓,不再寫sternstunde,而是數字9,寫了兩遍。
他回答:“Sure.”
臺下眾人原以為接下來的描述部分會和“醫生”一樣,透過影片播放出來。但令他們意外的是,頂光再次出現,落在貝斯手南乙的身上。
尖叫聲在湮滅後再次出現。
天花板的冰幕上,一如《幻音》的live開始時那樣,英文單詞出現。隻是這次不再是冰冷的機械語音,而是舞臺上的南乙一個個念出來的,帶著人類情感的音調,帶著欲望殆盡後的喘息。
【Limerence(迷戀)】
【Illusion(幻覺)】
【Oath(誓言)】
【Nirvana(涅槃)】
【Heal(療愈)】
【Embrace(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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