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驟然生出滔天怒火。
他抬腳猛得一踹,將惡鬼也狠狠按在水裡,水面翻滾湧動,黑發青年倏地破水而出。
他面無表情地從水中站起身,坐在了浴缸邊。等惡鬼從水裡坐起身時,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道金色鞭子。
池尤及時握住了這個鞭子。
他正對著江落坐在浴缸裡,雙腿屈起在兩側,完美無缺的表象被打破,水流從他側臉滑落,增添了幾分性感。池尤的臉色比之前那副病態慘白的模樣好了許多,連揚起來的唇角都染上了健康的氣色。
池尤摩挲著鞭子,手指被金文密咒燙得發出焦灼的霧氣,他看著江落,眼中一閃,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快要天亮了。”
黑發青年全身湿透了。
襯衫邊沿黏在大腿上,江落拽了拽鞭子,他絲毫不在意自己此時的形象,畢竟他和池尤都這麼狼狽,誰有資格嘲笑誰?
鞭子沒拽出來,江落又拽了一拽,池尤竟然主動松開了手,鞭子掉落在了水面上。
江落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趁機又將鞭子甩了出去,這次成功在惡鬼的脖頸上留下一道焦黑的鞭痕。
一擊成功之後,江落便瞬間離開了浴室,站在客廳嘲諷,“那麼點地方打都打不起來,有什麼意思?”
池尤自言自語:“你說得對……”
惡鬼站起身,從浴缸中走了出來,雙腳踩在地面上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水跡瞬間蒸發了幹淨。
鬼紋反噬後的虛弱逐漸從他身上褪去。
池尤的身體內部猶如火燒,又像冰窟。他閉了閉眼,理好衣服,安然無恙地走了出去。躲過迎面衝來的符箓,他抬眸看著江落。
一方衣冠楚楚,另一方卻衣衫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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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不由皺起了眉,並不喜歡這樣的對比。但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倏地一變,難看地摸上了自己的嘴唇。
池尤又來惡心他了。
呵呵。
江落冷笑著想。
寧願惡心了自己,池尤也要用這種方法來報復他嗎?
怎麼。
比誰更能惡心過誰?
還是說,他隻是在單純的作弄江落,耍著江落玩?
江落沉著臉,往後退了一步,卻突然踩到了電視遙控器。
放著音樂的電視突然換了一個頻道。
電視劇中,男女主角正激烈地躺在床上擁吻著,聲音響亮,喘息粗重。
殺意彌漫的房內空氣微微一滯。
第76章
不會有比此刻更尷尬的場面了。
兩個仇敵站在客廳之中,對戰一觸即發。但電視機中,親吻聲和調情的對話卻越發露骨。
好好的殺氣被懸在半空,江落愣了一瞬,隨即便若無其事地恢復原樣。
論起臉皮厚度,江落輕易不會輸給誰。
他無視電視機的意外,警惕地看著池尤。
惡鬼卻意外專注地看著電視機內容。
屏幕中的男女主的床戲拍得不明不白。雙手交纏,脖頸交織,男主的手朝下而去,拂過腰線。
池尤全神貫注地看著。
這雖然是他的房間,但他卻很少打開電視,也很少看這樣的節目。
“喂,”黑發青年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一條金色蟒蛇猛得朝池尤襲去,“我還在這,你在看什麼。”
池尤躲開了這一擊,目光又放在了電視機上。
在被江落折磨的這一夜,他的心裡早就升起了一團火。但並非是怒火或是殺意,而是一種奇妙的、莫名的情緒。池尤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他卻有種無處可宣泄的煩躁。
一團火無處發泄,自然會讓人升起煩躁。
在浴缸裡將江落抬起來戲弄他時,池尤自然而然地貼了上去,但渡完氣後,他卻更加的心情不悅了。
至於為什麼。
惡鬼又能從何得知?
但池尤將這樣的心情掩飾得很好,他表面還在笑著,心裡卻越發扭曲而壓抑。
此時電視中播放的畫面,就讓池尤格外在意。
他的大半個心神都放在了屏幕上,乃至在金色蟒蛇回首攻擊時,池尤被攻擊得嚴嚴實實,沒有躲得過去。
傷口處傳來灼燒劇痛。
石像做成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這樣兇猛的一擊,鮮血從背後滴落在地上,轉瞬便積起了一片小水窪。
池尤嘴角流出一行血,他低頭看著地上血色的水窪,抬手,擦過唇角的血跡。
江落道:“你的石像身體表面如活人一般柔軟,但本質不改,實則堅硬無比。但你也說得不錯。”
他伸出手,金色蟒蛇飛到他的身上,蛇尾從肩膀處一直纏繞在手心中。
金色的光落在江落的側臉上,讓黑發青年瞧起來猶如天神一般不近人情。
“陰陽環,確實能天克你。”
“本來我都已經爽了……但你總是喜歡臨門一腳插入意外。你讓我乖乖地再把最後的幾種死法報復回去,之後再論其他的仇,不是更好嗎?”
江落輕聲細語,“池尤,你怎麼總是這麼讓人敗興。”
電視上,男主角的手已經從衣擺下伸進去了。
池尤從電視上收回視線,他再次用手背擦過最後的鮮血,道:“今天晚上,你做得很好。”
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老師一般,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道:“你完全壓制了我。”
“毫不心軟,也毫不含糊,”池尤笑了笑,“那些經歷會讓我的精神遭受死亡般的疼痛,隻不過因為石像身體的特殊,讓我的表面沒有受到損傷。”
“哦,對了,”他客氣地補充道,“你讓我喝進肚子裡的符箓,效果也好極了。”
哪怕池尤開始從虛弱期恢復,但還是因為這些符箓和手段,多多少少受了不輕的內傷。
“但卻有很可惜的一點,”池尤遺憾道,“這樣的手段拿來對付人類,人類會被你逼瘋。對付普通的冤魂厲鬼,他們也會被你嚇得魂飛魄散。”
他說著,抬步朝江落走去。
巳蛇再一次朝池尤攻了上去,池尤用手抓住巳蛇的蛇頭,巳蛇倏地幻化無形,變成了寅虎一口咬在了他的腿上。
寅虎咬不碎元天珠,卻能嵌入活了的神像身體。
鮮血從池尤的大腿處流出。
池尤卻視寅虎為無物,他步速不變地繼續朝江落走來,每一步的危機感和壓迫感濃重到令人喘不過氣。
他就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
“但你卻並不應該拿來對付我。”池尤道。
“我經歷過無數譬如此類的疼痛,甚至有些要比這痛得多。這樣的感覺多了後,對我而言,就不算什麼,”池尤平平淡淡地道,“江落,你對我用錯了方式。”
他已經走到了江落的面前。
黑血滴落在地板上,血腥味撲鼻而來。
即便如此,池尤也沒有變過一下表情。
正如他所說,這樣的痛苦對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威懾力。
當一個人,或一隻惡鬼不懼怕死亡的痛苦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懲罰到他們了。
江落平靜地收回了寅虎,虛心求教道:“那我該對你用什麼方式?”
“我殺了你十八次,”惡鬼低聲笑了,“你因此變得更加讓我驚喜,你想要報復回來,用這樣的手段還不夠,應該打在我的痛楚上才對。”
“比如,”他微垂著頭,低著眼睛和黑發青年對視,“你現在就很讓我……”
他想了一會,選出了一個形容詞,“煩躁。”
這種煩躁非尋常的煩躁,或許也並非是煩躁,而是一種池尤無法形容出來的東西。猶如一口氣不上不下,懸在半空之中,讓池尤陰鬱不已,戾氣橫生。
既想讓江落生,又想要江落死。
想看到他瀕死的模樣,又覺得那樣還不夠。
江落皺眉。
池尤的餘光從他的臉側旁再次投到了電視上。
電視上的男女主又親在一塊兒了。
池尤若有所思,他看著江落的臉,喉結再一次滾了起來。
他上前一步,江落面無表情地後退一步。一進一退之間,江落的雙膝撞倒了沙發,他猝不及防往後摔在了沙發上。
惡鬼無聲笑了笑,他優雅坐下,拽住江落的腳腕,猛得將人類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江落雙腿分開坐在池尤的兩側,惡鬼將他鎖在懷裡,汗意混雜著爭鬥後的熱氣,呼吸滾燙,湿氣被熱度蒸成薄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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