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池尤這副樣子不爽,江落故意道:“我想洗澡。”
池尤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從床上離開去給他放熱水。
江落已經好了大半,但還是理所當然地使喚池尤把他抱進浴室。洗澡的整個過程裡,江落不客氣地指使著池尤給他端水倒茶,一會兒去拿個手機,一會兒嫌棄沐浴露的味道不好,極盡挑剔。
池尤一個個忍了下來,又抱著江落出去。江落皺眉看著床鋪,不甚滿意,“床單被罩怎麼沒換?”
池尤嗤笑一聲,隨手拍了拍江落一下,把江落放在了沙發上,他則走到櫃子旁,拿出一套床單被罩,竟然異常熟練地整理好了床。
江落坐在沙發上,臉剛剛黑下,又支著手臂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逐漸出了神。
沒有想到,池尤竟然會幹這種事,看起來比他這個獨身生活十幾年的人還要駕輕就熟。
在江落的注目之中,池尤的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他的動作更加行雲流水,優雅美觀。
池尤很快做完一切走到江落身邊,江落順勢伸出手,但還沒被池尤抱起來,兩個人就敏銳地聽到了一聲木板裂開的聲音,他們衝著聲源一看,正是床上發出來的聲音。
沒過幾秒,大床“咔嚓”一聲,當著他們的面塌了。
江落:“……”
這是什麼意思。
江落有點尷尬,他餘光瞥過池尤,池尤眉頭微微一挑,嘴角意味深長地揚起。
為了打破這詭異的氣氛,江落咳了咳,“我的包呢?”
池尤將他的包給拿來,江落打開背包,將被他衣服困住的厲鬼給了池尤。池尤顯然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給自己一隻厲鬼,眼中不由一緩,抬眸一看,江落將最後一顆元天珠和池尤的石頭心髒都倒在了桌子上。
池尤再次出乎意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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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江落特意帶上的,為的是如果池尤真的背叛了他,他直接魚死網破將元天珠和心髒當著池尤的面碾碎。當然,現在不能說這樣的話了,江落隨意地把東西扔給了池尤,“拿著吧。”
池尤穩穩接過,牢牢盯著江落。
江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也不待下去了。穿好衣服後,他攔住要把他送走的池尤,冷笑一聲,“池尤,這次的帳還不算完。之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來找我,連私下見我都不行,直到我主動找你才算結束。你要是不聽我的話,咱們就一直鬧下去吧。”
池尤皺起了眉。
江落就要走出去,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面無表情地回頭道:“我不想要再見到葛無塵。如果他再敢對我使一些手段,我會直接出手對付他。”
池尤毫不在意,波瀾不驚地道:“你可以隨便處置他。”
樓下,葛無塵還在大廳中等待。見到江落後,他快速地將江落打量了一遍,暗中松了口氣。
江落身上滾完床單的痕跡濃重,看樣子他還沒有和主人分手。
葛無塵慶幸又後怕。他以為他能讓江落中套一次,就能讓江落中套第二次,卻忘了今非昔比,現在的江落已經有了足夠得罪池尤也要和池尤分手的底氣。
這會見到江落,葛無塵本能想避開他,他現在可惹不起江落。但他轉念一想,他坑了江落一次江落就能借池尤的手還回來一次,這一次怎麼可能不還回來?還不如率先道歉,至少比較有誠意。
葛無塵當即快步走到江落身前,卑躬屈膝,神情非一般的恭敬,態度也壓得非同一般的低,開口就是認錯求饒,“江施主,小僧這次得罪您了,但憑您懲罰。”
江落腳步不停,漫不經心地笑道:“懲罰,我怎麼敢懲罰大名鼎鼎的佛子葛無塵?”
葛無塵眼皮一跳,神色更加虔誠,“江施主,小僧這是太過自負了,您有什麼事隨便命令,小僧絕對肝腦塗地當做賠罪。”
江落腳步一停,突然一笑,“葛無塵,葛大師,你這話是真的?”
葛無塵心裡一陣突突,強撐著笑道:“當然。”
“那你就去娛樂圈當個小藝人吧,給我多弄些供奉,順便給我賣賣平安福,”江落衝他勾唇,“正好我有個熟人要拍綜藝節目,我把你推薦給他,希望到時候你可以好好努力一把,多圈點粉絲,別墮了你葛無塵的名聲。”
據說綜藝裡面還有掏馬糞這樣的工作,江落真的很想在電視上看到葛無塵幹這種活。
他對著葛無塵假笑兩聲,轉身離開。
回到山上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江落遠遠看到有兩個人影站在自己的門前,他心裡有了底,上前一看,果然是聞人連和葛祝。
他們看到江落回來,連忙上前走了兩步,但又近鄉情怯,不敢靠得太近。
兩個人滿臉愧疚,嘴唇張張合合,卻說不出一句話。
江落其實早就不生氣了。
聞人連和葛祝也是被算計的可憐人,更何況他們也沒做什麼,甚至主動和江落和盤託出了一切。他們這幾個人,一起經歷了風風雨雨,闖過紙人村,赴過深海船,替別人著急過、擋過致命危機。過命的交情不是一個謊話就能抹消掉的,如果真要追究,江落是率先騙人的那一個。
然而他還是沒有理這兩個人,獨自推門進屋,又關上了門。
江落不在乎這一次,但不想再發生下一次。他打算借機讓他們明白,以後不要相信葛無塵,如果再被威脅,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告訴他。
屋外,聞人連和葛祝看著江落緊閉的房門,相視苦笑一眼。
他們走遠了一些,葛祝無精打採地道:“江落這次是徹底生氣了,他還會原諒我們嗎?”
聞人連嘆了口氣,就是因為知道江落會原諒他們,他們才會心中負罪深重。
聞人連今天想了很久,從受到池尤的威脅開始,到葛無塵的計謀結束,越想越是復雜,到最後隻覺得頭疼。
他受到威脅之後,難道不知道告訴江落才是最好的辦法嗎?
聞人連當然知道,畢竟池尤那句話的意思明顯是對江落愛到了深處,如果聞人連告訴江落,大可以讓江落去對付池尤。
但聞人連不了解池尤,他不知道池尤會不會因為他的告密而被激怒。況且江落說過要和池尤分手,他告訴江落,不是強迫江落去遷就池尤嗎?
更別說江落能不能打敗池尤了。在聞人連他們的眼中,江落一直以來都是和善好相處的模樣,大膽、冷靜,這樣的江落怎麼能壓住惡鬼池尤?
即使江落變成活死人了,但他們也沒有見識過江落的力量。這種情況下,聞人連怎麼敢放心?
更何況,他還親身經歷過夢中的鬼蜮。
那個鬼蜮太可怕了,想起來都會讓聞人連冷汗涔涔。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朋友一個個死去,看著鬼殺人,人也殺人。在夢裡待的每一秒鍾都比現實中遇到過最危險的情況更讓聞人連毛骨悚然。聞人連永遠不會忘記當時自己的感受,他真的不敢賭,不敢賭讓世界變成夢裡的樣子。
如果不是最後時刻他看到江落的那副表情,還有本能升起的不妙,他恐怕也不會告訴江落事情真相。
江落現在對他們這麼冷淡……聞人連苦笑一聲,抬頭看著天上被雲層遮掩住的月亮。
這都是他應得的。
隻是人這一輩子,怎麼有那麼多身不由己的難事呢。
*
江落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個覺,第二天一早,成德大師就上了門,和他商量“真神降臨”的時間,“我這邊都準備好了,你什麼時候能好?”
江落感受了下這些日子不斷積攢起來的供奉之力,他緩緩點了點頭,“現在就可以了。”
白秋和傅衛做得很好,這些天日益變多的供奉之力就是最好的證明,而被眾多粉絲所喜愛的明星,供奉起來果然比普通人更強一些。
成德大師大喜,伸手算了一下日子,更加喜不自禁,“明天就是個好日子!我今天就邀一些有名望的朋友們來大昭寺,明天一早雲霧初起時,你來‘降臨’行不行?”
江落頷首,“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成德大師和他說完之後就匆匆離開。恰好塞廖爾端著早飯進來,今天的早飯異常豐盛,江落看了一眼就哼笑起來,“聞人和葛祝準備的?”
塞廖爾驚呼,“你怎麼知道?”
江落將桌子收拾收拾,笑而不語。
這一天,江落很坐得住,既沒有出去訓練辰龍,也沒有出門去見進出大昭寺的任何一個人。他一直和塞廖爾在屋裡聊天,兩個人下著五子棋。
窗戶外,聞人連和葛祝三番四次地從他們門前經過。塞廖爾對著棋盤抓耳撓腮,沒有注意到他們。但江落卻看到了,他數了數,光一個上午,他們就過來了五次。
過來了又不敢進來,每次都是轉上一圈就離開。
次數多了後,江落都有些怒其不爭。要進就進來啊,你們這麼猶豫不決,不遞來臺階他怎麼下來?
第213章
然而聞人連和葛祝沒有接收到江落的心情,他們下午又來轉了幾圈,就戀戀不舍地趁著夜色離開了。
為了不讓宿命人發現這是個局,陸有一葉尋他們已經在前幾天陸陸續續離開大昭寺了。
塞廖爾從窗戶邊回來,“江,他們走了,現在隻有我和你啦。”
江落無聊地託著腮,“是啊,就咱們倆了。”
塞廖爾這幾天晚上照樣會工作,趁著時間還早,他連忙躺床上補覺。
江落睡不著,他又去折騰葛無塵,看著葛無塵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尤其解氣。
但沒過一會兒,有人申請加了江落微信好友。江落還沒同意,微信好友已經自動通過。
江落眉頭一挑,哼笑兩聲,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果然,對方發來了一句話:【滕畢的死亡日期給你,你今晚出來和我見面。】
昨天才見過面,好嗎?
江落翻了個白眼,【滕畢是為了救我死的,你既然知道他的死亡日期,為什麼不提前拿出。】
對方道:【我也是剛剛找到。】
原來他出門在外,不止是為了吞噬鬼魂恢復鬼氣,也是為了尋找滕畢的死亡日期啊。
江落給了他一個比大拇指的表情包。
惡鬼命令道:【出來見我。】
江落拒絕,並笑眯眯地掉著惡鬼胃口,【你輸給了聞人連他們,記得及時把彩頭給人家。或許你給的越快,我就越快能消氣。】
到了凌晨一點左右,黑無常忽然出現在房間之中,手拿哭喪棒與鎖魂鏈,見到江落後,他微微一點頭,“江公子。”
江落笑了笑,從一旁拿過三根香給黑無常點上,“黑哥,等你今晚幹完活,能不能麻煩你去找一趟聞人連和葛祝?他們已經拿到滕畢的死亡日期了。”
黑無常頷首:“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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