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高位截癱後第2章

可我親情緣淺，奢求這些隻會給自己找麻煩。

這輩子橋歸橋路歸路，我倒要看看沒了我，唐婉華是怎麼等到她心愛的女兒的。

 

此刻，唐婉華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自己怎麼把唐琳琳拉扯大的。

 

而唐琳琳已經有些不耐煩。

 

她目光閃爍地看著我們，理所當然地吩咐下去。

 

「你們再照顧一下我媽，我去請個護工。」

 

「到時候大家的錢我也會結的，另外再加一千幸苦費，行了吧！」

 

李大爺幾人累了一整晚，此刻眼下烏黑。

 

他點點頭，隻是囑咐唐琳琳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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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琳琳準備離開時，我卻搶先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如果你不回來，我們去哪裡找人呢？」

 

6

 

李大爺他們沒多想。

 

我可是很清楚，前世唐琳琳這一走，就是五年沒出現過。

 

她帶著唐婉華的積蓄和高額賠償金出了國，隻給親媽留下來一套房子。

 

鄰裡街坊的實在做不出讓唐婉華賣房還債的事。

 

最後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我要是讓唐琳琳走了，我的三萬塊誰來還？

 

我雖然沒想著逼S唐婉華，可也不想當冤大頭。

 

唐琳琳聽了我的話，瞪大了眼睛。

 

還沒等她搭話，唐婉華先替她吼上了我。

 

「你別亂說，琳琳才不會丟下我不管。」

 

我沒看她們母女，平靜地看向一旁的李大爺。

 

唐婉華當局者迷，通過之前的做法，他們難道不明白唐琳琳是什麼樣的人嗎？

 

李大爺收到了信息，立刻咳了咳，打起圓場。

 

「小葉說的也沒錯，我讓咱們鄰居陪著唐琳琳一起去。」

 

唐琳琳瞬間炸了毛。

 

「不行！不好好留在這裡照顧我媽，跟著我去幹嘛？」

 

她這表現看上去更加心虛。

 

原本李大爺隻覺得我做事謹慎，倒沒多想。

 

現在見了唐琳琳這模樣，目光頓時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唐琳琳張了張嘴，沒吭聲。

 

最後隔壁樓一個年輕力壯的熱心小伙子陪著唐琳琳去找護工。

 

我們幾個待在醫院裡，和唐婉華面面相覷。

 

平時她在小區裡名聲還算可以，唐婉華很喜歡聊天，和誰都能聊上幾嘴。

 

唯獨在事關女兒時聽不進勸。

 

因此唐琳琳前腳一走，唐婉華後腳就反應過來，老臉一紅，和我們道起了歉。

 

這時候再說這話，到底是不對味兒了。

 

李大爺閉目養神，我在手機上看房子準備買房。

 

按照前世的記憶，隔壁小區那個老破小現在正低價出售，過兩年就會因為政府舉措商業遷移需要拆遷。

 

我預算不足，但緊一緊買一套還是可以的。

 

到時候我的資產不就翻倍了？

 

就是可惜，前世沒記下來號碼……

 

看得聚精會神的時候，李大爺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年輕小伙子焦急地聲音。

 

「李大爺，這唐琳琳真不是東西，她騙我說找護工，結果我上個廁所的功夫人就跑了！」

 

「我以為她去找肇事者家屬，還特地打聽了一下去問了，你猜怎麼著？昨天晚上唐琳琳就要了整整兩百萬！錢已經打到她卡上去了！」

 

我第一時間餘光瞥向唐婉華。

 

她躺在床上，竟然沒有絲毫意外的模樣。

 

難道她早就知道唐琳琳會走？

 

7

 

我故意在病房裡大聲說，要和幾個鄰居去抓人。

 

唐婉華臉色一白，立刻嚷嚷著身體不舒服，要找醫生。

 

「哎呦，沒人看看老婆子我，我要疼S了！」

 

這一下，在場的人都反應了過來。

 

我叫大媽幫忙喊一下醫生，自己拉著李大爺去了走廊。

 

「看她這樣子，十有八九知道唐琳琳怎麼回事！我有個辦法。」

 

屋子裡人走幹淨了。

 

我故意在走廊大聲打起了電話。

 

「小李，你說什麼，人找到了？」

 

「出車禍了？怎麼會這樣啊！哎呀，這母女倆都待在醫院，以後可怎麼辦啊？」

 

屋子裡的唐婉華立馬躺不住了。

 

我和李大爺躲在門口偷聽。

 

裡面唐婉華慌慌張張地撥通了電話。

 

「琳琳，你怎麼了？現在在哪？嚴重不嚴重啊？」

 

因為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使，唐婉華隻能開免提。

 

手機裡唐琳琳懵了。

 

「媽，你說啥呢？咱不是說好了嗎？你們這些鄰居都是傻的，現在能拿錢給你治病，以後也能搭把手。」

 

「咱們娘倆顧頭不顧尾的，到時候生活多費勁啊，讓他們伺候你幾年，我再帶著賠償款回來。」

 

「你腿斷了，怎麼腦子還不好使了呢？先不和你說了啊，我這邊機場要安檢呢！」

 

說完，嘟嘟兩聲，唐琳琳掛斷了電話。

 

唐婉華臉上露出一絲茫然和恐慌。

 

李大爺壓不住怒氣，直接推門而入。

 

「昨天小葉讓我打欠條時，我還覺得她想多了，唐婉華，咱們鄰居這麼多年，你就這麼和你女兒算計我們？！」

 

唐婉華臉色「噌」地一下紅了。

 

她嗫嚅了幾聲，有些局促地握緊了手，哽咽道：「老李，不是我想算計你們，琳琳她什麼都不懂，她照顧不了我的。」

 

「還不如讓她拿著錢出去過好日子，我現在這樣怎麼可能拖累別人？等她一走，我就自我了斷算了！」

 

李大爺沒想到唐婉華抱著這樣的意思。

 

氣也不是，勸也不是。

 

最後指著她狠狠罵道：「你糊塗啊！」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唐婉華表演。

 

她仿佛才注意到我，眼前一亮。

 

「現在琳琳也走了，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小葉啊，但凡我女兒有你一半懂事，日子都不會這麼難過。過陣子我回家，咱們都是鄰居，有什麼也要麻煩你幫個忙。」

 

8

 

唐婉華身體好的時候就總來我家借東西。

 

鄰居間相互幫助是應該的，我也不吝嗇借她。

 

有次唐婉華半夜高燒給我打電話，唐琳琳半夜直播化妝，不耐煩地讓她自己忍忍。

 

是我扶著她去了醫院，陪她掛水。

 

那之後，一些小麻煩就找上了我。

 

我自然知道這樣不好，也不想次次都去幫忙。

 

可唐婉華一旦意識到我不想理她，就會拿一些自己親手做的菜或是水果來我家道謝。

 

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不善言談，卻從沒在她需要我時缺席。

 

現在看來，她原本就盯上了我這個好說話的人。

 

此刻，看著唐婉華期待的目光，我笑了笑。

 

「唐阿姨，別擔心，唐琳琳很快就會回來了。」

 

「剛剛我已經報警了，欠債不還，攜款潛逃，您的積蓄都在她那吧？想來也拿不出錢還大家這二十萬。」

 

「估計唐琳琳已經被帶了回來，你們母女很快就會團聚了。」

 

唐婉華的臉色由白變青。

 

我欣賞著這一幕，前世的惡氣終於出去了點。

 

母女感情這麼深，我倒要看看久病床前，還有沒有這個孝女。

 

唐婉華看上去恨不得站起來給我一巴掌。

 

「琳琳是個好孩子，是我不想耽誤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地拿起李大爺給唐婉華買的蘋果啃了起來。

 

不過一個小時，警察和唐琳琳都進來了。

 

唐琳琳剛進屋，就紅著眼睛指控我們。

 

「看看你的好鄰居，居然報警抓我？我不是說了錢一定給你們嗎！」

 

「警察同志，這是我媽，她能替我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唐婉華連連點頭，心疼地抓著唐琳琳的手。

 

可她正在氣頭上，二話不說甩開了唐婉華，差點把她掀翻。

 

我拿出手機裡剛剛的錄音，交給警察。

 

「警察同志，我剛剛和李大爺在門外聽到她們母女的對話，話裡話外都是不想還錢的意思。」

 

「可沒聽見什麼，她出國後會把錢還給大家。說白了我們一時心軟做的好事，可不想給自己帶來什麼大麻煩，大家都不是什麼富裕家庭，難道還要給自己找麻煩嗎？」

 

警察表示理解，會嚴肅查明。

 

唐琳琳徹底崩潰了。

 

她轉手給了唐婉華一巴掌，惡狠狠地瞪著她，仿佛在看自己最討厭的人。

 

「都怪你這個掃把星，腿瘸了養不了我也就算了，現在又讓人錄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怎麼不去S啊！」

 

9

 

唐婉華被唐琳琳打蒙了。

 

兩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醫生連忙將人推到了搶救室。

 

這下唐琳琳真的被拘留了五天。

 

無論她怎麼哭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猝不及防給了親媽一下，所有人的眼睛可都是看著的。

 

她從調節費裡拿了二十萬還給我們。

 

唐婉華搶救後身體更差了。

 

醫生囑咐家屬好好照顧病人，可這次沒有一個鄰居上前。

 

還是李大爺一邊嘆氣，一邊把警察從唐琳琳那追回的賠償款交給了唐婉華。

 

「找個護工吧，沒人是傻子，別不拿旁人的善心當回事。」

 

我深以為然。

 

前世的我不就是被她們母女騙的團團轉的傻子嗎？

 

處理完唐婉華的事，我在隔壁小區買了一所老房子出租。

 

李大爺知道後還勸過我，說是老房子不好出租，不如買個新的，把原來的房子租出去還貸款。

 

我婉拒了他的提議。

 

畢竟這房子會增值不是？

 

唐婉華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才出院。

 

等她出院時，唐琳琳已經出獄了。

 

聽說警察們教育了她很久，不要對任何人拳打腳踢。

 

唐婉華回家這天，背後卻隻有一個年紀不小的女護工。

 

房子是老樓，沒有電梯，我和唐婉華住在六樓。

 

唐婉華的輪椅很不好上樓，護工一看就不想幹了。

 

她嘟囔著背唐婉華上樓，剛到三樓時就累得滿頭大汗。

 

我恰好買菜路過三樓，護工大姐連忙喊住了我，露出一個笑容。

 

「小姑娘，你是唐婉華的鄰居吧？我是她的護工，你們小區這個樓梯太難上了，你能幫忙搭把手嗎？」

 

我搖搖頭，「不好意思，不行，我一會還有事。」

 

護工失望地低下頭，又在原地等了一會。

 

可路過的每個人，一看是唐婉華就連連擺手。

 

次數多了，護工也覺得離譜。

 

她問唐婉華怎麼會這樣。

 

唐婉華心裡和明鏡似的，但她哪敢說出來？

 

她隻是搖搖頭不說話。

 

護工一咬牙，自己背著唐婉華上了樓。

 

我吃完飯要睡午覺時，她們倆才到家門口。

 

聽見外面傳來護工的咒罵聲，我湊到門鏡上去看。

 

護工見四下無人，惡狠狠地在唐婉華臉上擰了一把。

 

「都怪你，我上午的直播都沒看到，糟老太婆，真是個廢物！」

 

「我來時特地打聽過的，你女兒是個打媽的，你婆家人娘家人都不管你，告訴你，以後老實點，不然我打你！」

 

10

 

這張臉十分熟悉。

 

上輩子唐琳琳找來的就是這個護工，沒想到這一世還是她。

 

我回到桌子旁，不再看過去。

 

隔壁小區的房子我已經談好了，這幾天去過戶。

 

這棟房子隔音不太好，再對付一年，等隔壁小區拆遷了，我再去市中心換套房。

 

唐婉華的慘叫聲從隔壁傳了過來。

 

我夾菜的手頓都沒頓一下。

 

接著是護工劉姨的痛罵。

 

「你有病啊？搞這麼惡心，誰願意拿這麼點錢伺候你？」

 

「也就是我吧，你那親女兒都不管你，嘖嘖，像你這種動都動不了的，照顧你一個月五千我都虧了！」

 

唐婉華身體還沒好全，細微的哭聲斷斷續續了一整晚。

 

她從前還算要強，每天和小區的鄰居們下樓跳廣場舞。

 

如今沒了腿，動不了，心裡本來就難受。

 

一天唐婉華曾經跳廣場舞的小姐妹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