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八點半,我才和他們告別,然後慢慢踱步回了學校。
剛到校門口,一隻大手就猛然拽住我的手腕。
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剛想尖叫,另一隻手就捂住了我的嘴,緊接著熟悉的氣息將我包裹住,我看著面前的男人,這才慢慢放松了身體。
「是我。」
傅砚修緩緩將手撤開,眉眼微蹙,看樣子像是有些不高興。
他將手機拿出來,指了指上面的時間。
「不是說好隻遲到半個小時嗎?我都等你好久了,你要是實驗室有事,可以提前給我發個消息,總不至於我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你都接不到吧?」
說到最後,傅砚修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委屈,暗示我哄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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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為所動。
尤其看著他,我又想起了下午時他在自習室裡說的話。
我……那麼好騙嗎?
因為好騙,所以選擇騙我,所以選擇背叛。
心口猛然一陣抽痛。
到底是相愛三年的男友,也曾傾其所有去愛他,甚至還為他和父母吵架,在自己的未來裡添上了他。
結果,他的背叛,讓我所做的這一切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我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
剛想開口,卻莫名發現聲音有些哽咽,努力緩了好久。
我才開口說話:「傅砚修,之前我有跟你說過,我在實驗室裡也都是有正事要忙,做實驗的時候不能分心,手機要靜音,不是嗎?」
關於這件事,我之前也和他反復提及多遍,但他似乎從未上過心。
故而,他又一次皺了眉,像是不明所以。
「實驗是很重要,但我作為你的男朋友,不應該更重要嗎?」
聽著他的話,我終是忍不住多問了句。
「既然作為男朋友更重要,那麼作為我女朋友的你,在面對你那不能有任何更改的作息規律前,不應該更重要嗎?」
突然間提到他的作息規律,剛才還委屈巴巴想要讓我哄他的傅砚修,忽然間就變得有些不耐煩。
他長嘆了口氣,看向我的目光,仿佛我是一個極其不懂事的小孩。
而後語重心長道:「歡歡,關於這點,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我的作息習慣是從小養成的,一旦破例,以後作息就全亂了,你難道不希望我身體更好嗎?」
他總這樣,輕而易舉就將所有矛盾拋給我,最後反倒變成了我無理取鬧。
所以我也往後退一步,學著他的樣子反問他。
「那在實驗室裡,我的每一場實驗都很重要,這關系著我的學業和日後的前途,你難道不希望我以後變得更好嗎?」
他頓了一瞬,然後揚眉笑笑:「這有什麼?說好畢業就結婚的,到時候你是我的老婆,還怕我不養你嗎?」
看,他說著男人口中普遍卻又最容易反悔的誓言,然後否定了我的全盤努力。
我心口不由再次酸澀。
隻是這一次,我還未來得及開口,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八點五十。
他猛然將手機揣回兜裡,語氣匆匆:「我就不送你回宿舍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我得趕回去睡覺。」
說罷,他直接轉身就往男生宿舍樓的方向跑去。
「傅砚修——」
我終是沒忍住,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頓住,然後轉身看向我。
目光一如既往地焦急:「盡歡,還有什麼事嗎?我真得立馬趕回……」
「傅砚修,真的不能為我破一次例嗎?」
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焦急的神色變得不耐,然後又變得格外認真。
他搖頭,想也不想就拒絕。
然後語氣沉沉開口:「盡歡,你不要無理取鬧。」
原來,這個小小的請求,在他眼裡竟然是無理取鬧。
真就是可悲又可笑啊。
他說罷,再沒有任何耐心同我說話,而是直接轉身拔腿就朝著男生教學樓方向跑去。
邊跑邊掏出手機,像是撥通了某個人的電話,然後一邊接電話一邊繼續跑。
我就站在原地,看著這個曾經我所深愛的男人,一點點離我遠去。
我想,這段從一開始就藏了淤泥的愛情,我若是再留戀,就真的是蠢得可憐了。
不過還好——
一個月後,我就要和導師還有大師兄一起出國交流了。
從此,山高路遠,再不相見。
4
和傅砚修在一起的第二年,我們就在學校附近租了套公寓。
公寓不大,是很溫馨的兩室一廳。
每到周末或特殊節假日,我們就會去校外約會,有時不想回學校,就會在公寓休息。
一人一個房間,從未有過逾矩。
所以在一起這麼久,我隻當他為人克制,殊不知隻是晚上的時間已經給了別的女人。
故而,這套公寓裡有我不少東西。
現在既然決定出國,我自然是要親手將這公寓裡屬於我的痕跡,全部抹掉。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公寓。
隻是我沒有想到,我到公寓時,傅砚修也在。
他站在客廳,腳邊是一個大的紙箱子,像是剛開封,不知是什麼。
見我出現,他先是嚇了一跳。
而後又若無其事地將箱子合上,然後轉身走到我身邊,語氣親昵。
「盡歡,你今天怎麼想來公寓了?」
倘若我還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對於他剛才的異樣行為,我一定會有所懷疑,甚至會親自上前查看那個箱子。
但,我既然決定要離開,那麼是否有秘密,也就跟我沒有關系了。
所以我的視線從那個箱子上挪開。
轉身看著傅砚修,不動聲色道:「過來拿點東西。」
我不想在走之前和傅砚修有過多爭執。
因為很累,也沒有必要。
所以我甚至都不打算告訴他,我要出國交流這件事。
故而,正當我想著要找個怎樣的借口,才能不讓他有所懷疑,並且能夠順利將公寓裡我的所有東西都全部收拾打包帶走時,他卻先一步開口了。
「盡歡,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他說這話時,眼裡帶著些許糾結,還有一些心虛。
我不動聲色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他衝我笑笑,然後小心翼翼開口:「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我有一個朋友,過幾天要從國外回來,沒有房子住,所以我想著把這套公寓先借給她住一段時間。」
說完後,傅砚修又轉頭看著我,仔細盯著我的臉,生怕我露出任何不悅的表情。
而我在他開頭說有一個朋友時,我就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都是十分準確的。
所以我直接問他:「女生?」
他點頭,像是怕我會生氣,又連連保證。
「你放心,我跟我這個朋友什麼都沒有,也好幾年沒見了。而且你肯定會相信我的,對不對?盡歡,我隻愛你。」
他深情款款握住我的手,說著不要錢又好聽的情話,企圖讓我淪陷。
可是,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信任了。
究竟是所謂的隻愛我,還是因為我更好騙呢?
甚至——
那個所謂的朋友,我甚至閉眼就能猜出是誰。
挺可笑的。
但我還是點了頭,順勢道:「我自然相信你,不過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歡陌生人動我的東西,所以既然你朋友要住過來,那我就先把我的東西全部收走,這沒問題吧?」
既然我沒有生氣,甚至果斷答應,他自然是高興到不行,當即連連點頭。
「好,我幫你一起收拾。」
說完,他就起身進了我的房間,說是要替我將衣服和書本收拾出來。
我就站在客廳裡,看著他忙碌的背影。
他如此主動,並不是因為怕我累著,而是希望我早點離開,給沈熙騰地方。
就,挺諷刺的吧。
我又往前走了兩步,腳下卻不小心踢到了那箱子,箱子打開了一個角。
我順著那個角朝裡面望去。
箱子最上方,放了一張合照,照片裡有傅砚修,還有一個陌生的女孩。
他們在鏡頭面前肆意接吻。
我想,這個女生,應該就是沈熙了。
從前我隻知道她的名字。
也從未想過,第一次看清楚她的長相,會是在這樣的情景下。
我默默收回視線,然後走到房間裡開始一起收拾東西。
不到一個上午,我就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
滿滿當當兩個大箱子,就是我的所有回憶,我和傅砚修的回憶。
回學校前,我又轉身看了一眼這間公寓。
似乎一切都沒變。
又似乎全變了。
5
接下來幾天,我一直都泡在實驗室裡。
傅砚修起先還會找我。
偶有抱怨,問我為什麼不能多抽出點時間陪他,然後委屈巴巴的,就坐在實驗室門口。
他總這樣,明知道我心軟,就用這招令我妥協。
但現在我不會再心軟了。
所以在實驗室門口蹲了幾天後,他就放棄了這招。
再後來,我們倆之間的聯系就不大多了。
之前每天都會給我發消息的傅砚修,經常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就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做一樣。
我想,應該是沈熙回國了。
而我也沒想到,我和沈熙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會這麼猝不及防。
校園裡,我剛做完實驗,正打算去宿舍樓補個覺。
可當我剛走出教學樓,迎面便撞上了傅砚修,以及他身邊的……沈熙。
「盡歡,你怎麼在這裡?」
這幾天,我一直都跟著老師在外四處跑,大多數時間不在實驗室。
他也是清楚的。
所以才會在此刻表現得如此錯愕。
我沒回答,隻是不動聲色掃了一眼他身旁的沈熙,是個很漂亮的姑娘,眉眼精致。
目光和我對視上時,就毫不掩飾地投來了一個挑釁的目光。
傅砚修沒注意到,反而是快步走到我身邊,略顯心虛地開始解釋。
「她是我一個朋友,剛從國外回來,這個城市就認識我一個人,又對咱們學校挺好奇的,所以想著盡盡地主之誼,帶她過來看一看。」
這個解釋漏洞百出。
所以傅砚修也很緊張,生怕我會刨根問底,畢竟我隻要開口問對方的名字,那麼這一切就遮掩不住了。
不過我隻是點點頭,然後疲憊地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那你帶朋友好好逛一逛吧,我剛做完實驗,打算先回宿舍休息一下。」
見我沒「察覺」,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而後又露出一副關切模樣。
「好,那你趕緊先回宿舍休息一下,可別把自己累倒了,我會心疼的。」
一旁的沈熙聽到這話,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
但我沒管,而是在他們的注視下,拐彎進了旁邊的小路,朝宿舍樓走去。
隻是我沒有走太久,就想起來飯卡忘帶了。
落在實驗室裡,所以我隻能回去再找。
可還沒等我走進教學樓,就看見站在走廊裡的傅砚修和沈熙,兩個人倚靠在走廊上,臉上帶著笑,開開心心說著話。
「這就是你新交的那個女朋友啊?是挺好看的,不過沒有我好看。」
說話時,沈熙衝他挑了挑眉。
傅砚修則是寵溺地笑了笑,然後點頭:「是是是,沒你漂亮。」
說罷,他又嘆了口氣。
「要是讓盡歡知道你的身份,肯定要和我鬧。」
沈熙嗤笑一聲,又抬手撩了下頭發,一副大大咧咧模樣。
「咱們倆是過去式了,現在就是朋友,坦坦蕩蕩,大大方方,有什麼可值得生氣的?要是我,根本就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聽到這話的傅砚修,又一次搖了頭。
他說:「盡歡小氣,沒你這麼大度,肯定是要吃醋的。」
沈熙又笑嘻嘻湊近他。
問:「那我可不管,你說好這幾天都陪我玩,可不能不作數。」
傅砚修點頭,依舊是那副寵溺笑容。
「不會不作數的,明天帶你去附近樂園玩一天,我記得你最喜歡坐旋轉木馬了,到時候我就給你拍照……」
聽著他們的話,我心髒還是不免抽痛了一瞬。
到底是真心愛過三年的男友。
感情做不得假,所以在這個抽離過程中,是真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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