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道歉:「抱歉祁小姐,是我誤會了。」
「沒關系。」
祁月喊來服務員,幫忙把顧淮安扶進了我的車裡。
坐在駕駛位,我尷尬開口:「那個,祁小姐你有顧總家地址嗎?」
這下輪到祁月驚訝了:「你沒有嗎?」
我眨了眨眼睛,我應該有嗎?
祁月解釋:「你不是他秘書嗎?」
我失笑:「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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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意思,他手機置頂是你的號碼,我就以為你是他秘書,這才打給你了。」
祁月急忙把地址發給我:「路上小心。」
開車走出好遠,我還是覺得自己心髒跳動得有點快。
腦子裡來來回回一直回響起方才祁月的話。
「他手機置頂是你的號碼……」
透過後視鏡,我看了眼後座的顧淮安。
因為喝了酒,他臉有些泛紅。
我收回視線,沒過幾秒,又忍不住去看。
這下,跟顧淮安視線相接。
我手一抖,車子跟著晃了一下。
顧淮安手指按在太陽穴上,看起來有點難受,卻還失笑:「別看我了,好好開車。」
「哦好。」我臉一紅,正襟危坐,再不敢亂瞟一眼。
10
我該慶幸,顧淮安還沒完全醉,雖然走路有些晃,但還能自己好好走回家。
顧淮安一回家就躺在了沙發上。
我跑進廚房,左翻右翻,終於在空蕩蕩的廚房裡找到了一瓶蜂蜜。
水倒得有些燙,等著水涼的空檔,我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卻發現剛剛加上好友的祁月給我發了好幾條微信:
【我就說看你挺眼熟的,我現在才想起來,當初你進淮安公司,還是我招進來的。】
【當時來應聘的大學生很多,你的簡歷其實在裡面並不起眼,一篩就已經把你篩出去了,可淮安看到了,把你的簡歷又拿了回來。】
【他說我們公司需要你這樣的人。】
【現在看來,他當初的決定不錯,你有能力有耐心,為人包容,有你在,公司凝聚力會好很多。】
【小姑娘加油啊!】
包含的信息太多。
我消化了一會兒,回道:【我這樣的人?】
【是的,淮安說你是個溫暖的人。】
轉頭看向客廳。
顧淮安仰頭靠在沙發上,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有些重。
喝多了酒難免難受,我趕緊兌好了蜂蜜水端了過去。
「顧總。」我把蜂蜜水放在茶幾上,輕聲喊道。
「顧總?」
顧淮安沒有反應。
我心頭一跳,不會是著涼了吧?
「顧淮安?」我一邊喊他,「能聽見我說話嗎?」
一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顧淮安慢慢睜開眼,伸手抓住了我晃動的手掌。
他仰頭看我,漆黑的眸子裡泛著水光,像是蒙了一層薄霧:「溫暖。」
「啊?」
我心髒跳得很快,卻強裝鎮定地抽回手:「喝點水吧。」
正要去端水,卻被顧淮安重新抓住手腕,而後一把拉進懷裡。
我跌坐在沙發上,背後顧淮安的胸膛滾燙,隔著襯衫都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他的手臂緊緊箍著我的腰,下巴搭在我肩窩,呼吸灼熱:「別走。」
「我……我不走。」
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湧,顧淮安的唇若有若無地擦過我的耳垂,激起一陣戰慄。
我不斷進行著自我催眠。
顧淮安醉了,一個醉漢的行為本身就是沒有邏輯的,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可顧淮安的下一句,直接讓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溫暖,你看到了吧。」
「什麼?」
「十年前,我沒送出去的,那封給你的情書。」
我愕然抬眸,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面落地窗玻璃上,映出我與顧淮安。
我們親密無間,氣氛曖昧。
11
顧淮安聲音慵懶,透著醉意,說話毫不含糊:「你知道嗎,你跟你的名字,真的很像。
「你是我見過的,最溫暖的人。」
他不是沒心沒肺,別人對他的好,他能看見。
在他生病時,桌子上的保溫杯總是盛滿熱水。
要收的作業也有人替他收好放在桌子上。
班裡沒有田螺姑娘。
哦,是有的。
隻是這個田螺姑娘掩飾得太過拙劣,所以讓人一猜就能猜到。
這個叫溫暖的姑娘向來聽話乖巧,唯一一次被老師罰站。
是為了給他出頭。
她一邊哭一邊罵人的樣子很滑稽。
可那一幕,卻讓他記了很多年。
印象裡,從沒有人這般堅定地維護過他。
高考結束後,他寫的情書到底沒能送出去。
那天,他跟他爸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衝突,他爸打折了他的胳膊,他用磚頭砸開了他爸的腦袋。
鄰居嚇得報警,他們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他透過救護車的窗戶,看到了溫暖。
他們一家人站在冰淇凌店門口,一人捧著一個冰淇凌笑著鬧著。
一個普通,卻讓人豔羨的家庭。
窗戶上,他也能看到自己鼻青臉腫的模樣。
學得再好又怎樣?
還不是一團糟。
他從來都不高冷,他隻是自卑。
這自卑猶如附骨之疽,去不掉,擺不脫。
……
他爸爸在他大二時,突發腦溢血,住進醫院成了植物人。
他擠出所有的課餘時間去兼職去賺錢,讓男人活了一年又一年。
當時不少人勸他。
算了吧,這人這麼惡劣,救他幹嘛?
顧淮安也不想救他。
他們勸他別救了。
可他真不救了。
他們又會說他心狠,說父子哪有隔夜仇。
果然是一脈相連,都不是好東西。
人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所以他偏要證明,他跟那個男人不一樣。
直到兩年前,那個在病床躺了兩年的男人終於沒熬住,S於那年冬天。
那天,顧淮安在病床邊站了很久。
從天亮站到天黑。
沒有快意,更沒有傷心難過。
隻是釋然。
他想,如果現在有陽光照射在他身上,他終於不用躲了。
一直以來,他身上那難以現於人前的不堪,已經沒了。
12
「面對你,我總是瞻前顧後,怕太遲了,又怕時機還沒成熟。
「於是一拖再拖。」
我聽著他的話,心頭卻湧上一股酸澀。
他擁著我的手收緊了些。
我心髒跳動得越來越快。
耳畔旁,我聽見他低聲說:「溫暖,我喜歡你。」
遲來了很多年的告白。
我怔愣好久,隻感覺眼眶發熱。
原來這些年,不是隻有我在偷偷喜歡。
「溫暖。」顧淮安的聲音清晰了些,似乎酒意已經開始消退。
但擁著我的動作卻沒變,我聽見他說:「你耳朵,好紅啊。」
我羞赧萬分地掙開他。
「時間不早了,顧總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可剛走了一步,卻又被顧淮安摟住了腰。
他的臉就貼在我的腰腹,掌心扶著後腰,灼熱的溫度讓我不自覺想逃。
「我有點難受,你再陪陪我,好嗎?」
我:「……」
喝醉了酒的顧淮安跟清醒時的他根本就是兩個人!
我招架不住。
他隻輕聲求了我幾句,我就腿軟得快要S。
顧淮安順勢把我拉過去,握著我的腰讓我坐在了他腿上。
他的體溫炙熱,目光也炙熱。
我幾乎不敢跟他對視:「顧淮安,你醉了。」
「我沒醉,」仰頭看著我,「我知道你是誰,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頰,指尖微微發燙。
我垂眸看著他,目光落在他的唇上,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叫囂:
「想做什麼就做啊!
「都是成年人了,你怕什麼?!
「都喜歡了這麼多年,拿點獎勵不過分吧?」
這聲音衝破了我的理智。
於是我捧著他的臉,低頭吻了上去。
這吻一觸及分,我慌亂撤離。
可顧淮安的唇卻在下一刻貼了上來。
起初隻是輕輕地觸碰,像是試探,又像是確認。
他的唇帶著淡淡的酒氣,溫熱而柔軟。我感覺自己的呼吸被奪走了,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腔。
顧淮安的手掌扣住了我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帶著不容拒絕的溫柔。
我理智在一點點崩塌,像是墜入了一片溫暖的海洋,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感受著他灼熱的呼吸和纏綿的吻, 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肩膀。
13
第二天一早, 我逃了。
鬼鬼祟祟走出公寓大樓時被正在巡邏的保安抓個正著。
這是個高檔公寓, 安保很嚴。
保安打量著我:「沒見過你啊, 你是哪一戶的。」
我結結巴巴報了顧淮安的住址:「你能讓我先走嗎?我還有急事。」
急著回家換套衣服。
保安查了一下:「不對啊,你沒登記過啊,這戶業主是個男性,而且……」
我急了:「我是他女朋友!」
「哦。」保安恍然。
我松了口氣, 正要走, 就聽見他說:「你再等一下,我給業主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我:「?」
還沒來得及阻止,那邊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顧先生, 你好……」
我被顧淮安領走了。
他嘴角帶著笑, 讓人看得冒火。
「好笑嗎?」
「不好笑。」
顧淮安拉著我的手帶我又回到了公寓裡:「你跑什麼?」
我默不作聲不說話。
實際上,我有些害怕。
怕昨晚隻是顧淮安一時興起,而我當了真。
顧淮安腳步一頓, 似乎看透了我心中所想。
他握了握我的手:
「女朋友, 早餐想吃什麼?」
我怔愣地看著他:「你, 叫我什麼?」
「女朋友啊。」
顧淮安微微俯身,一張臉貼過來, 眼睛微眯地看著我: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你想反悔嗎?」
「才沒有。」我撇開臉, 幹咳一聲, 「我想吃面。」
顧淮安煮面的技術不錯。
我吃得打了個飽嗝。
抬頭對上顧淮安滿含笑意的目光,我瞪了他一眼:「不準笑。」
「好。」他應了。
笑著應的。
我紅著臉繼續吃。
「給你買了衣服,待會兒就送到了, 等吃完飯, 我們一塊兒去上班。」
我一愣:「我們一起嗎?」
「是啊。」
顧淮安系好領帶, 雙手撐在桌子上,垂眸看著我, 一字一句道:「以後, 一直, 一起。」
「真的假的?那老板罵起老同學來居然半點不留情面,魔鬼啊。」
「本決」我一直很好奇。
他是怎麼發現我看了那封情書的。
明明我跟溫樂長得一點不像, 而我家才搬進城沒幾年, 他更不可能知道那是我家。
我追問顧淮安很久, 他都沒有告訴我。
他讓我自己猜。
我猜不到,真的猜不到啊!
番外:小劇場
江晟捧著自己的電話手表,眨了眨眼睛。
對面傳來了好多聲音:
「乖,你去開門, 別說你姐姐在家,也別說你姐姐是誰。」
「把信還給人家, 然後就關門!」
……
「你好,你是江晟的小舅舅嗎?
「這是你的東西,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拿你東西的。」
「沒關系, 這是江晟賣給你的, 這是他的錯。
「你打開了嗎?」
咦?是小舅舅的聲音。
「叔叔對不起,我實在是好奇打開看了一下,可我不認識多少字, 沒看明白。」
「遲來的新年紅包,祝你學習進步。」
什麼?
小舅舅居然給了溫樂紅包。
他回來都沒給我紅包,還把我揍了一頓!
江晟太生氣了。
決定把剛剛聽到的通話記錄保存下來去找小舅舅算賬。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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