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響起一陣轟隆雷聲。
雨水淅瀝落在地上。
顧行舟猛然驚醒,從沙發上坐起。
他睜著醉眼,嘴裡嘟哝著什麼。
客廳安靜,我清晰聽見了他說的話。
「下這麼大的雨,薇薇怎麼回去啊?不會被淋到吧?」
他的話落入我耳畔的那一刻,我徹底對他失望。
愛一個人,是會下意識關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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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就是這麼對我的。
他的行動早已說明一切。
我忽然想起,前幾天顧行舟帶著我參加公司聚會。
我因為孕吐而失陪,去衛生間整理儀容。
出來的時候隱約聽到顧行舟說我沒眼色,矯情,上不得臺面。
那時環境嘈雜。
我以為是我聽錯了。
如今想來,怕是顧行舟早就這麼想說我了。
「姜渺,你去把薇薇叫回來,今天晚上讓她住我們家,下這麼大的雨淋湿了怎麼辦?」
顧行舟醉醺醺命令我,語氣責怪。
他雙眼迷離,坐都坐不直,身子斜斜靠在沙發上,雙眼失焦看著我。
「顧行舟,你就那麼喜歡沈薇嗎?那我算什麼?」
我問他。
酒後吐真言。
滿室寂靜中,我聽到顧行舟帶著醉意的聲音響起:
「姜渺,你算什麼?你隻不過是個賣甘蔗的,你連薇薇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雨越下越大。
我的心也愈發沉入谷底。
見我沒動,顧行舟歪七扭八上前推我:
「怎麼還不去把薇薇叫回來?」
他用了八成力氣,我被推倒在地。
倒地瞬間我驚慌捂住腹部。
蜿蜒血跡自我身下蔓延。
我疼得失了神,可顧行舟隻是冷漠看我一眼,隨即頭也不回上樓。
5.
我的孩子沒有保住。
從醫院裡醒來,我習慣性地撫摸腹部。
那裡平坦一片。
我的心髒像被針扎一樣,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片刻,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
這個孩子我期盼了好久。
我甚至親手做好了孩子的衣服,買好了孩子的玩具。
隻待孩子生下後讓她穿上。
我泣不成聲。
腦海中驀然劃過顧行舟和沈薇苟且的片段。
我回想起顧行舟的種種行為。
以及沈薇給我發的那些挑釁信息。
我愣愣盯著天花板,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裂。
對顧行舟所有的愛意,也在此刻崩裂瓦解。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可能我的寶寶,也不願接受自己的爸爸出軌。
我苦笑。
雙眼通紅盯著手機上顧行舟發來的消息:
「你去哪了阿渺?家裡到處都是嘔吐物,很臭,我頭好疼,你能不能回來給我做碗醒酒湯?」
他心安理得命令我。
顧行舟創業初期,我將賣甘蔗的錢全部轉給他助他公司上市。
又洗手羹湯在家甘願為他做起家庭主婦。
那時,他經常應酬到深夜。
每回喝酒回家必吐,都是我在家為他收拾一切。
他醒來後總會捏著鼻子躲得遠遠的,看我收拾他的嘔吐物。
可我毫無怨言。
久而久之,他便心安理得。
我諷刺笑了一聲。
就算養條狗都有感情了,可顧行舟沒有。
他隻是把我當成他的免費保姆。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如今我徹底看清顧行舟的面目。
我的人生不應當困在家庭之間。
將手機熄滅,我從醫院離開後就直接回了家。
顧行舟並不在家。
客廳裡是刺鼻的嘔吐物的味道。
桌子旁是顧行舟昨晚甩的亂七八糟的鞋子。
我恍若未見,將證件收拾好,訂了一張去白城的票。
什麼也沒帶,頭也不回離開顧家別墅。
6.
我打了輛出租車。
去坐高鐵的路上,等紅綠燈的間隙。
旁邊的車好巧不巧就是顧行舟的車。
副駕駛上坐著沈薇。
顧行舟沒有看到我。
他的手輕柔撫上沈薇臉頰,嘴唇張張合合。
我看懂了他說的話。
他說:
「我要當爸爸了。」
顧行舟看向沈薇的眼神全是初為人父的欣喜。
我沒再看下去,疲憊合上眼。
上了高鐵,顧行舟一直給我打電話。
我統統拒接。
他沒轍,隻能給我發信息:
「阿渺,你去哪裡了?家裡亂糟糟的怎麼不回來收拾?」
我回復他:
「顧行舟,我們分手吧。
「你親手SS了你的孩子。」
下一秒,顧行舟直接給我打來視頻。
我拒接。
我將他所有聯系方式拉黑,疲憊睡了一覺。
醒來後高鐵已經抵達白城。
我隨人流下車。
用銀行卡裡所有的錢盤了個鋪子,在白城開了家水果店。
不知不覺,我在這裡已經一個月了。
期間,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時常光顧我的水果店。
他說,他家老母親就喜歡吃甘蔗。
他叫溫言之。
我與他慢慢相熟。
也知道了他是白城大學的教授。
單身,家裡隻有他的母親。
二十八歲,無不良嗜好,沒談過戀愛。
周六晚上,他照例來我店裡買甘蔗。
隻是這次,他沒有同以往那樣付完錢就走。
而是同我寒暄了幾句。
最後,他問我明天有空嗎。
他想請我看電影。
我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他。
在這裡有個朋友也挺不錯的。
一轉頭,看見顧行舟不知道在我門口站了多久。
他臉色陰沉,眸光晦澀不明盯著我。
7.
溫言之離開後。
顧行舟大踏步進來,將我禁錮在懷中。
「為什麼要離開我?
「為什麼要說分手?
「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麼過的嗎?」
他嗓音沉悶,唇周隱約有青色胡茬冒出頭,臉上憔悴不堪,眼底布滿血絲。
我的鼻尖縈繞著果香與男士香水的味道,悶的我喘不過來氣。
「顧行舟,松開我。」
我平靜道。
顧行舟慢慢松開我,目光與我對視。
「孩子......是怎麼回事?」
他問我,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我後退一步,平靜無波問他:
「還記得情人節那天晚上,我們在望江閣吃飯的事嗎?」
他喉頭滾動,「嗯」了一聲。
手無意識抓緊衣角。
「其實在望江閣,我是想告訴你我懷孕的事的,可你先行離開了。」
「那天晚上我回去後,下了大雨,你說要我去把沈薇叫回來。
「我沒有動,你將我推倒在地。」
我平靜敘述。
顧行舟的臉慢慢變得慘白。
他乞求我:
「阿渺,別說了......」
他痛苦閉上眼。
我偏不。
「我見了血,可你並沒有關心我,自顧自上樓睡覺,我們的孩子就是在那個雨夜沒的。」
我靜靜看著顧行舟。
「滿意了嗎顧行舟?
「我孩子沒了你是不是很高興?你不是說,我這個賣甘蔗的不配為你開枝散葉嗎?
「如今我主動提出分手,你不應該高興嗎?
「哦對了,沈薇也懷了你的孩子,你那麼喜歡她,不應該早就把她娶回家了?現在這個樣子又是做給誰看?」
一串串的話砸向顧行舟。
最後一個字落下,我聲音發顫,站都站不穩。
顧行舟眼底溢滿苦澀。
他啞著嗓子開口:
「不是的阿渺,你誤會我了,我和她隻是玩玩,我並不喜歡她。
「我們在一起了五年,我們之間的感情愈發平淡,我忍不住,就想找點刺激的玩玩。
「沈薇懷孕是個意外,我沒想讓她懷孕的。
「你要是不喜歡她,我回去了就把她解決掉好不好?
「那天晚上不小心推你是我的不對,我當時不知道你懷了我們的孩子。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保證我不會再犯了。」
他舉著手跟我發誓,眼神真摯。
可惜我早就知道他是什麼人了。
「顧行舟,你現在跟爛黃瓜一樣,讓人惡心!」
我嫌惡看著他。
顧行舟苦笑:
「是不是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了?」
我不可置否看著他。
他沒再言語,拽著我的手就想強行帶我走。
男女力量懸殊,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拼命呼救,無人回應。
絕望至極,溫言之去而復返,一腳將顧行舟踹翻在地。
8.
顧行舟悶哼一聲,被踹倒在地。
溫言之將我護在身後,戒備看著顧行舟。
我大口喘氣,本能揪著溫言之的衣服。
「沒事了,不怕啊。」
他慢慢安撫我。
顧行舟緩慢起身,視線在我和溫言之身上流轉。
「阿渺,這才過去一個月,這麼快就找到新歡了?」
他的語氣滿是醋意。
溫言之的身子僵硬一瞬,沒有回答。
側開身子讓我同他交談。
「顧行舟,心髒的人看什麼都髒。」
我將他之前跟我說的話還給他。
「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S了一樣,彼此互不打擾。」
溫言之淡淡道。
「關你什麼事?」
顧行舟惡狠狠看向溫言之。
「我和誰走得近,又關你什麼事?」
我反問顧行舟。
顧行舟愕然看著我,大概沒想到我會維護溫言之。
他沉默注視著我,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失魂落魄離開了。
顧行舟離開後,溫言之緊張看著我:
「姜小姐有沒有受傷?」
我搖搖頭,向他道謝。
他溫聲笑了: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姜小姐如果覺得他還會騷擾你的話,可以暫時住在我家避避風頭,我家空房間還是挺多的。」
我拒絕了他的好意。
僥幸般地想顧行舟應該不會對我S纏爛打。
我最了解他。
顧行舟這個人極好面子。
今天晚上他當著溫言之的面被我下了面子,應當不會再來找我了。
可我忘了人總是會變的。
我高估了他。
9.
將水果店的門關上。
溫言之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家,執意提出送我回家。
將我送到樓下。
他說很期待明天和我的見面。
和溫言之告別後,我準備上樓。
轉身就看見顧行舟站在我家樓下,與一人交談。
那人赫然是許久未見的沈薇。
見我過來,沈薇不甘心瞪我一眼,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深呼吸一口氣,「唰」地一下跪在我面前。
她咬牙切齒:
「對不起姜小姐,都怪我不知好歹挑釁您,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行嗎?」
沈薇臉上滿是屈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顧行舟滿意看著她,將視線轉向我。
他目光殷切看著我,迫不及待開口:
「阿渺,我讓她給你道歉了,我也讓她去把孩子打掉了,我保證,以後她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你滿意了嗎?」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顧行舟好像總是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顧行舟,我們分開的根本原因是你出軌了,源頭在於你,懂了嗎?」
我平靜道。
說完我沒再看他,徑自上樓。
第二天下樓赴溫言之約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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