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越聊越投機。
在第二天到客棧的時候,我就又看到了他,以為是有緣分,一來二去就熟絡起來。但是我沒有想到,往後遊歷的日子裡。
經常偶遇婁承驍。
但我也隻是認為他也是哪家有錢的公子哥出來遊歷玩,路線相似罷了,並沒有多想。畢竟我們隻談國家大事,從不涉及風花雪月。
直到身旁的丫鬟笑著調侃我道:
「什麼偶遇!小姐,人家可是婁相!」
「雲團紫鶴的花紋可不是誰都能繡在衣服上的,您不會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吧?」
見我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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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師長嘆了一口氣:
「婁相還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小姐,你雖然帶著錐帽,但與他交談的時候,可是摘了的。哪家的少年郎沒有喉結呢?」
「婁相都跟著你大半年了,連定情的玉佩都送你了。你還以為人家要跟你拜把子呢!」
那個時候,我才呆愣地反應過來他的身份和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是個喜歡直來直往的人。
於是二話不說,當天直接把婁承驍約出來,把話挑明了說。
婁承驍表示的也很直接,甚至有點厚顏無恥。
「是。我喜歡你,我想娶你。」
「我想和你成親,一輩子在一起。」
我被他過於直接的話整得暈暈乎乎。
「你們婁氏能夠接受我這樣的人作為你的發妻?」
婁承驍笑了笑:
「婁氏我說了算。」
「是我婁承驍隻能接受你當我的妻子。」
5
「江聽瀾,那次宴會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第一次見你是在老師的私塾。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你的同窗,婁承驍。」
我才恍然驚覺,原來我們的緣分埋得這麼早。
我起初對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單純就被他俊朗的長相迷了眼。
我也隻答應試一試,畢竟有了許澤陽的先例,男女之事不過如此。想著不過是玩一玩,時候到了他膩了我也膩了不過就散了。
對於愛情,經歷過許澤陽後,我實在是很能抱有期待。
但令我趕到驚訝的是。
和婁承驍富有攻擊性的外表不同,他的內心格外的純情和簡單。
他有著極度的認真。專一、真摯、富有同理心、有責任感。就連打定主意對愛情望而卻步的我,也在他一點一點的溫柔下,逐漸敞開心扉。
想知、相愛、再到最後的成親,一切都順理成章。
聽我緩緩說完,表情都溫柔了幾分。
有不少膽子大的舊相識甚至還走上前來,主動要我賜字。
畢竟,我的字就連皇上都說過。
有顏真卿柳公權之遺風。
我有些無奈,但是礙於昔日情分,也不想在老師的壽宴上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隻好拿提筆開始毀號。
倒是一旁的婁承驍主動站出來說話,替我解圍:
「不好意思,我妻子她現在懷孕了,身體不怎麼好。剛剛從京郊的施粥鋪,趕到壽宴現場,我還是希望她盡可能多休息一下。」
「若求墨寶,怕隻有三幅。其他的等下次有機會吧。」
有婁相發話,眾人豈敢不從,連忙點頭表示理解。嚷嚷著賜字的人在我第三次落筆的時候就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人敢圍上來找我求墨寶了。
婁承驍的目光落在我手裡的那一張喜帖上面。
狀似無意的開口問道:
「這是什麼?喜帖。這是何人要成親了?」
我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嘴:
「是的,許侍郎和柳小姐。」
借著這個由頭,我也挽著婁承驍主動介紹道:
「你好,這是我的夫君,婁承驍。」
許澤陽表情,從一開始難以置信,到現在的不得不相信。
他臉色蒼白,有些僵硬地朝婁承驍作揖。
而一旁的柳昭昭早已是不敢吭聲。
畢竟,剛剛可是她先帶頭為難我的。現在面對面碰上,我又是一等诰命,隻好顫顫巍巍的走上前來。主動向我行大禮,道歉:
「聽瀾,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沒有...所以...」
「實在是沒想到,你的夫君居然是婁相。剛剛的事沒傷到你吧,可千萬不要動了胎氣。畢竟同窗一場,希望你不要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還沒等我說話,一旁的婁承驍就直接給柳昭昭判了S刑:
「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妻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在意柳小姐姐的為難和羞辱。但我婁承驍不一樣,我最記仇了。」
「那如果我偏要放在心上呢?」
婁承驍陰骘的眼神地看向柳昭昭:
「柳小姐,剛剛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是聽你說了什麼才敢灌我妻子酒的吧?」
「雖說人靠衣服馬靠鞍,但我妻子向來不喜歡打扮。所以才由得你踩高拜低,這樣欺負她,還逼孕婦喝酒!你哪來的膽子?」
「柳海那個老東西給的!」
柳昭昭見婁承驍言辭一下子如此狠利,而且矛頭直接指向柳家。
一看就是要把事情鬧大的架勢。
一下子也慌了神,急忙擺擺手,拽住我的袖子求饒道:
「不不不是的。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聽瀾,我再也不敢了。大不了我...我把這酒喝了。你快幫我勸勸婁相!」
婁承驍一把掀開柳昭昭抓著我的手。
語氣冷漠:
「柳小姐,這是壽宴,不是酒局。無論是我,還是老師。我相信都不需要這樣來攪局的人,把柳小姐請出去吧。」
柳昭昭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挽回一下。
但看到婁承驍面色冷峻,顯然是動了真氣。
一時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怕觸怒這位閻王爺,隻好扭頭向許澤陽求救。
「澤陽,救救我。」
「我要是在這樣的場景下被趕出去,那我以後就別想在京城貴女圈裡混下去了,所有人都會笑話我的。」
許澤陽終究是於心不忍,面露難色的看向我說道:
「聽瀾,你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放昭昭一馬吧。你知道的,她就是個小女孩心性並不是真的有惡意。」
6
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我,聽了這話也來了火氣。
語氣不好地說道:
「沒有惡意,沒有惡意就讓別人灌我酒。沒有惡意讓別人為難我、當眾羞辱我!」
「許澤陽,你的謊話說得自己信嗎?」
我三言兩語將許澤陽堵得說不出話來。
而一旁的保鏢早就很有眼力見地將柳昭昭直接請了出去。、
一番折騰下來,我也實在沒了繼續參加壽宴的心思。畢竟第二天還有事。還是早點休息和老師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和婁承驍離開了。
但沒想到,在我次日巡視施粥鋪,我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許澤陽。
我有些困惑。從禮部的的地理位置角度來說,差了十萬八千裡,京郊這地方也不在他平日的路線規劃之內。
怎麼會這樣巧合,這樣都能碰到。
顧不得其他,我還是先同他禮貌性的打了招呼。
以為就能這樣平靜的錯肩而過,沒想到他的腳步停在了我的面前。
看來不是巧合,許澤陽是在故意等我的。
「今天鏡湖岸邊的太陽不錯。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我知道終究還是會有這麼一遭。
於是點點頭,移步到了鏡湖邊的酒樓。
時至今日,許澤陽還是難以接受我已經成親,為別的男人生兒育女的事實。
他看著我微微隆起的肚子,紅了眼睛。
不可置信的質問我:
「聽瀾,你難道不愛我了嗎?」
我實在是被他的反復弄得有些無語,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許澤陽,我真的搞不懂你現在在做什麼。當時在壽宴上就我一個人,你還勸我不要等你了,好好生活。」
「現在知道我已經有了美滿的家庭,更好的生活。結果你反倒來反反復復的糾纏我,還追著問我,為什麼不愛你。」
「我們的感情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都過去了。」
一提起上輩子。
許澤陽有些生氣,又像無奈般地長嘆了口氣。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
「上輩子...聽瀾,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在官場裡,我年紀小,成績又比較突出,那些老一輩的人自然會感到危機感,抱團針對我。我沒有根基和家世,隻能無端的被欺負。」
「但昭昭她能幫我,你就不能體諒我一點嗎?」
許澤陽大言不慚的要求讓我心底冒火。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忍不住朝他發火道:
「許澤陽,放尊重點。我已經成親了,而你也馬上要成親了。」
「至於體諒。你有體諒過我嗎?因為愛你,我主動放棄了自己的追求,被迫賣字、賣畫甚至幹起商人的活兒來支持我們的生活。」
「而你呢?你隻會嫌棄我付出的不夠多。」
我越說著越為上輩子的自己而感到委屈,胸膛在劇烈的起伏著。
深吸幾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因為已經懷孕,需要盡量保持心態平和,我不願再和他多說什麼,像許澤陽這樣這種人。自私自利,以自我為中心。
無論我付出多少。他都不會看在眼裡的。
上輩子就是這樣了,而這輩子,我還指望他能有什麼改變。
真是可笑。
但沒想到離開走出酒樓不久,我府裡的管家就急急忙忙告訴我:
「夫人,不知道是誰說你和許侍郎在酒樓私會。好多人都看到了,現在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還有人寫豔詩呢!」
我愣了一愣,上下掃了一眼管家手裡拿著的豔詩。
果不然,就是描繪剛剛許澤陽聊天時強行牽起我的手的畫面。
7
在短時間內將事情發展成這樣。
這明顯是有人衝我來的。
還沒等我做出任何反應,婁相書信就派人加急遞到了我手上。
我下意識就想解釋。
但看到內容時,頓了頓。
很簡短,隻有短短一句話。
「別擔心,我信你。一切有我在,我會處理好的。」
在我收到這句話的兩個時辰之後,婁相就雷厲風行地抓到那個豔詩的創作者。
「淫詞豔曲,難堪入目。顛倒黑白,汙蔑當朝诰命清譽。打入天牢,五十大板後,流放嶺南。」
婁相這番話,甚至是求了皇後的懿旨頒布的。
足見其重視、真實。
京中原本看熱鬧的人,也難免羨慕起我來。
婁相肯為妻子做到如此
實在恩愛。
那頭的人也沒有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婁承驍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懷疑我,而是選擇保護我、相信我。
滿滿的暖意,流淌在心間,一下子有了底氣。
其實罪魁禍首是誰很好猜,我一向很少露面,得罪人就更是無從談起。加上豔詩這種不敢正面硬剛,隻敢用一些小花招對付我的人。
不就隻有一個柳昭昭?
就在我準備去找她麻煩的時候,一則更大的事件爆了出來。
將這些鋪天蓋地八卦桃色消息全部壓了過去。
「柳氏被參!」
這是柳氏涉嫌賄賂、造假、買官賣官、結黨營私。
矛頭直指柳父。
柳父以賄賂的方式結黨營私,並且賬目造假,中飽私囊,甚至有些買官賣官的行為。
這樣雷厲風行針對柳氏的做事風格。
我立馬就想到了婁承驍。
他也沒讓我失望。
急匆匆趕回家跟我邀功了。
一把摟住我,聲音溫柔:
「聽瀾,誇誇!」
我啞然失笑。
看著他這樣孩子氣的行為,拉著領帶吻了吻他的唇角:
「多謝你護著我,獎你一朵小紅花。」
果然,愛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當成孩子一樣寵愛。
上輩子和徐澤陽在一起,我始終是一個八方不動的大人,這輩子和婁承驍在一起,我可以做一個無憂無慮,天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
我想,這就是愛對了人吧。
婁承驍剛到家不過幾分鍾,府門就收到拜帖。
是柳父拎著柳昭昭上門來,主動賠禮道歉。
柳父當著我的面,惡狠狠德抬起手一巴掌扇向柳昭昭的臉。
柳昭昭半點怒火都不敢發。
隻能捂著通紅腫脹的臉,在地上哭鬧著抱著我的大腿:
「聽瀾,你聽我解釋,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咽不下當時被你當眾扔出去的氣。才這樣做的,我求求你,放過我!」
「再讓刑部查下去的話。柳家就全完了!我這輩子也就全完了!我答應你,隻要你放我一馬,我就把許澤陽讓給你好不好?」
我搖搖頭,簡直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許澤陽,他是什麼東西?他也配?」
「這樣的垃圾,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管家,請人把他們拖出去。再有,下次來府上打擾我,就不僅是拖出去這麼簡單了,我會立馬報官,讓你們罪上加罪。」
聖上對於柳家的處理也是轟轟烈烈,柳氏整個家族傾頹。
而柳父、柳昭昭等人因為被抄家後關進了監獄。成年男子一律斬首,女子則賣為官奴。
而徐澤陽也跌落神壇。
從炙手可熱的京城新貴到罪臣的女婿。
這一上一下,可謂是天差地別。
現在別說升官了,就連原本的烏紗帽都要心驚膽戰地保不保得住。
果不其然,聖上將他免職,貶為庶人。
而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流民安置處所在的京郊。
我當時孕晚期,吵著要吃那邊南方流民做的的糖果子,最是正宗。婁承驍想來慣著我,二話不說地就駕著馬車帶我去買。
隔著眾多行人,我和許澤陽四目相對。
他形容潦草,面色蠟黃。支著破破爛爛的攤子,替人代筆書信。或許這一刻,許澤陽才真正知道了後悔的滋味。
他踉跄著走上前對我說:
「對不起。聽瀾,我們現在還有機會嗎?」
我躲過了他伸出來的手,眼神冷漠無情。
「沒有。」
「不僅是這輩子,在你上輩子對我說出後悔的話,是我們就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許澤洋。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人生,而我也要奔向我選擇的人生了。」
我將馬車的簾子緩緩合上。
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榜眼墮落成如今這個樣子。隻覺得風水輪流轉,報應不爽。
許澤陽佝偻著身子走遠。
不遠處婁承驍正在笑著朝我一路小跑:
「聽瀾,最正宗的糖果子。聽他們說,在南方他們家的糖果子可是鎮子上最好的。」
「快嘗嘗!味道一定好,甜不甜?」
我下車,快步走了過去。
迎接本應該屬於我美好幸福的一生,應了一句:
「好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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