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第2章

玄冥神尊沉默了，半晌過後他說：「或許我真該好好想一想。」

 

那天之後玄冥神尊便閉關了，這一閉關便是數百年。

 

我在竹林聽到了神女要去人間歷劫。

 

意為嘗人間百苦，渡劫成功可封神號。

 

歷劫歷的是人世間百苦，可選千萬種，偏偏神女選擇了在人間做皇女，隻因皇女可享榮華富貴。

 

可即便如此，神女還是不滿，作為皇女，兩國結親，亦是聯盟，可神女不願，她不願玷汙她神女名聲。

 

所以當皇帝送她和親那一刻，她枉顧天道，強行恢復了意識以及神女之力，S了皇帝。

 

國一日無主，致使敵國有可乘之機，舉兵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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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可我們高高在上的神女卻渡劫成功，回到天界繼續受萬人敬仰。

 

我抬頭看了看這天，憐愛眾生的神，怎麼變成自私自利的人了？

 

我離開了竹林，踏上了去尋最後幾種藥材之路。

 

我為這天地不公而恨，難道他人的命就不是命？就該隨意踐踏嗎？

 

從此，除此心中恨意，我又多了一種執念，更改天道。

 

7

 

這百草花千年前難得，千年後亦是如此。

 

可即便如此我也要拼一拼，哪怕搭上我這條命。

 

我再一次上了天界，沒有靈獸坐騎，我用自己微弱的靈力。

 

在天界找到百草花之處後，我才發現這千年難得的百草花在這天界有十幾株，用仙術護著。

 

門前有人看守，我根本無法接近，隻能一點點尋找機會。

 

數十日後，我趁著換天兵時間偷溜了進去。

 

然而卻在觸碰百草花時引發轟動。

 

下一秒無數天兵出現在我面前。

 

我攥緊手中的百草花，知道這次是在劫難逃。

 

就在我赴S時，玄冥神尊再一次救下了我，隻是這次他沒有救我走，而是說完他將百草花和剩餘兩種藥材給我，又用仙術護住我身體，以一人之力擋萬兵將我送走。

 

臨走時，我聽到他說：「是我錯了。」

 

被護送至下界時，我捏著手中藥材，如今眾藥材齊全，隻差煉制。

 

……

 

兩個時辰過後，五種藥材進入腹中，我隻覺得胸口之處灼熱的難以忍受。

 

腦海裡甚至多了一些陌生的記憶。

 

我看到了萬年前神魔大戰時場景。

 

我身穿紅衣，手持劍，與眾神合力大戰魔族。

 

消化記憶後，我慢慢睜開了眼睛。

 

手揮動了一下。

 

真身顯現。

 

我本體是朱雀。

 

萬年前神魔大戰，我身為朱雀神女與眾神合力拼著最後一絲神力封印魔神，卻也因此受了重傷，被魔神封印記憶，封印靈脈。

 

我想要強行破除封印，卻沒想到遭遇反噬，僅剩的靈力堪堪化形，墜落於蒼梧之山，成了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阿娘心善，撿到我後將我抱了回去。

 

她知我不是玄鳥一族，所以對我修煉並不抱希望，隻希望我平安快樂的長大。

 

直到玄冥神尊的出現，他告訴阿娘，我隻是因為靈脈受損而不能修煉，去尋藥材即可修補。

 

可如今我知道那些靈花靈草並不是修復，而是解我靈脈封印。

 

如今記憶恢復，封印也被打破，神力自然也恢復。

 

8

 

恢復不到三日，我便歸了神位。

 

那天，天降異象，天地同光，日月同輝。

 

眾仙皆不可置信。

 

我在九重天上聽著眾仙議論。

 

「朱雀真神真的回歸了？」

 

「真想目睹一下朱雀真神尊容。」

 

「是啊，朱雀神尊可是創世之神，要是能見到三生有幸。」

 

回歸神位後，我便去了天界，天界神仙皆在大殿之上等候。

 

「恭迎神尊回歸。」

 

「恭迎神尊回歸。」

 

眾仙拜我時我未現真身，從殿外徑直飛向了上位。

 

目光掃了一眼眾仙，最後落在了站在最前面的天帝和神女身上。

 

天帝滿臉欣喜，畢竟這三界之中又多了一位神，於他掌管三界而言當然是喜事。

 

而神女鳳音臉上流露出一抹嫉妒，這表情我倒是見過一次。

 

幾千年前，我和阿姐去天界，鳳音見到後，指著阿姐問道：「你就是預言可成火鳳的玄鳥？」

 

阿姐點頭後，鳳音臉上便出現了這種表情。

 

隻是那時我年紀小，跟在阿姐身後不懂，隻覺得眾人信奉的神女同所有人一樣，都是為阿姐高興。

 

卻沒想到她因嫉妒在阿姐即將應劫前S了阿姐，滅了我玄鳥一族。

 

想到慘S的玄鳥一族，眨眼間，我一身紅衣現身在鳳音面前，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

 

這一舉動無疑震驚了在場眾人。

 

一眾人齊齊跪下：「神尊息怒。」

 

我看向在場戰戰兢兢的神仙，果然，即便過了千年也未變。

 

既然以實力為尊，那我便用這實力壓制。

 

我抬手，又一巴掌落在了鳳音臉上。

 

下一秒，天帝站了出來擋在鳳音身前：「月吟神尊這是為何？」

 

我目光譏諷的看向天帝，千年前未見公平，千年後難道會給予公道嗎？

 

「讓開，本尊做事輪得到你問？」

 

我話音落下，天帝便挪開了身體。

 

和鳳音四目相對時，我從她眼中看出有畏懼，有嫉妒，唯獨沒有震驚。

 

我大概也知為何，這千年時間，時過境遷她早已忘了那慘S的玄鳥一族。

 

可我未曾忘。

 

我抬手接連又打了鳳音兩巴掌。

 

四個巴掌下去，鳳音頭發散亂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全然沒了神女的高貴形象。

 

「本尊治你不尊，你可知罪。」

 

鳳音這才抬頭直視我憤恨無比：「不知，你我同為神女，雖說你是朱雀之身，可我也是神，憑什麼？」

 

受慣了天界朝拜，萬人敬仰，如此落到這副境界鳳音自然心有不甘。

 

「神女？」我冷笑：「我乃朱雀，是天地正主，創世之神，守三界眾靈，區區一隻雜毛鳳凰也敢和本神相提並論。」

 

鳳音反駁道：「可這三界皆奉我為神女。」

 

「奉你為神女？」我面露譏諷：「本尊不過是沉睡了萬年，這三界怎麼就落到你一個雜毛鳳凰做主了？我問你，你身為神女可守護過眾生？可為這三界做過什麼？」

 

鳳音答不上來。

 

我冷漠道：「身為神女，既無守三界之功，又無憐憫眾生之心，既如此，怎麼配為神女，我送你入六道輪回，品人間百苦。」

 

抬手那刻，鳳音施法反抗，我抬手將鳳音打倒在地。

 

「我雖剛恢復神力，不如之前十分之三，但也不是你可比擬的。」

 

「不，你憑什麼？即便你是朱雀神，也不能枉顧天道，我不服。」

 

我目光直視鳳音，這話如今在她口中說出倒顯得尤其可笑。

 

「不服？千年前，你用神女之名，屠S玄鳥一族，怎麼沒想過他們是否服與不服？千年後你下凡歷劫致使人間百禍，又曾想過眾生可服？怎麼，這些你不曾記得了。」

 

我揮手一掌打在鳳音身上，鳳音飛出數十米遠吐了口血。

 

我一步步走上前，又是一掌。

 

這次鳳音再也爬不起來。

 

我俯視著鳳音：「我記得你曾說過，蝼蟻也配妄想成神？如今這句話我奉送給你，不過蝼蟻，也妄想弑S神尊，雲泥之別。」

 

鳳音趴在地上，聽到這話，似乎是想起來什麼，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恐的看著我。

 

「你……你是那個沒有靈力的……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可能。」

 

鳳音搖頭，並不相信這個事實。

 

「本尊抽你神骨，送你入六界輪回，嘗人間百苦。」

 

鳳音突然哈哈大笑：「若早知你是那隻無靈力的鳥，我就該讓你與你阿爹、阿娘、阿姐一同葬送在那裡。」

 

「可你沒機會了，不過我倒是能夠送你入六界百世輪回。」

 

我抬手施法，抽取鳳音神骨。

 

神骨與血肉相連，鳳音慘叫聲響徹在大殿之上。

 

三個時辰過去，施法結束時，鳳音早就暈倒過去了。

 

轉身我目光看向的身後的天帝。

 

見我看向，天帝臉上露出驚恐：「月吟神尊，我……我不知那是你，若是……」

 

「若是早知道定不會S我屠我全族對嗎？」我接過天帝的話冷笑：「你身為天帝，不念三界蒼生，無眾生平等之念，也配為天地之主？」

 

「給我個機會，我定好好彌補犯下的過錯。」天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意聲音顫抖的回道。

 

「好啊。」我應道：「你既有如此之心，那本尊就抽你大半仙力。」我聲音停頓。

 

天帝連忙跪下：「多謝神尊。」

 

「別急，我還沒說完，這東蕪之都有一處海，是當初仙魔大亂時用來封印魔界之人的，你就用你僅剩的靈力去那守著吧。」

 

話落，天帝癱軟在地上。

 

這東蕪海，是當初我與眾神將魔界之人盡數封印在裡面，要想鎮守要以其之身鎮守，直至靈力枯竭。

 

做完一切後，我將他和鳳音，一個扔進了輪回之境，一個送去了東蕪海。

 

如今，隻差這最後一件事。

 

轉身之際，我出現在了一名青衣男子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麼著急去哪？你可知四海八荒隻要我想便能找到。」

 

「我錯了，我不知道你是朱雀神尊，若是知道我怎麼敢，求求你放過我。」他雙手合十求饒著。

 

果然是鳳音的徒弟，如出一轍，我冷漠的看著面前之人，靈獸慘S模樣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我抬手持劍，一劍劃在了他一條腿上，他慘叫一聲捂住膝蓋。

 

不等片刻，我又一劍落在了他另一條腿上。

 

他跪在原地，雙手抱住膝蓋，最近叫喊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放我一命，我保證以後一定改過自新，再不做這事。」

 

「你這種極惡之人，話怎會可信。」

 

沒理會他的苦苦哀求，我一劍刺在他肩膀處，又一劍落在他腹部，又一劍刺穿筋骨。

 

數十劍下去，他已然看不出模樣，血肉模糊。

 

最後一劍封喉。

 

「你該為我靈獸償命。」

 

9

 

一切做完後，我飛升九十九重天更改了天道法則。

 

【既做神就該斷情絕愛，不能動惻隱之心，以蒼生為首位。】

 

【做神就該大公無私。】

 

【做神就該各司其職。】

 

10

 

我去看了玄冥神尊。

 

見到我，玄冥神尊並不驚訝：「月吟神尊來了。」

 

我點頭：「傷好些了嗎？」

 

「多謝月吟神尊相救。」

 

「你本就是因我如此。」

 

那天，玄冥神尊以一人之力抵擋天兵，動靜之大引來了鳳音和天帝，被兩人合力打傷，命在旦夕。

 

我恢復神力後，將他救了回來，隻不過沒了神力，與尋常人無異。

 

他同我說：「我應該感謝月吟神尊讓我知道了做三界之神就該守護這人間，這蒼生，而不是逍遙自在，神尚且苦，更何況蒼生。」

 

我回：「我本是天地孕育而生，生來便隻知守這三界，卻不知這蒼生該如何守, 如今應了一場劫，倒是明白了。」

 

他嘆了一口氣：「如今, 沒了神力，我也是這芸芸眾生之中一員，再不用背負這三界之事, 也算是成全了我。」

 

全文完

 

番外

 

11

 

我在輪回鏡裡看著鳳音入輪回轉世成了一位農家女。

 

隻是她的到來沒人高興，所以她出生後不久家裡又添了一位胞弟。

 

父母倍寵弟弟，對鳳音視為眼中釘。

 

弟弟入學堂，鳳音幹農活。

 

長大以後, 父母將她草草嫁人換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鳳音反抗不得。

 

她所嫁之人是方圓百裡有名的地痞, 已經娶過六位，一心隻想要個兒子。

 

之前六位嫁過去未曾生出，鳳音嫁過去也是如此。

 

因此便輕則打罵，重則遍體鱗傷。

 

這樣的生活過了數十年, 最後因身體虛弱，躺在床上無人醫治草草結束一生。

 

第二世

 

鳳音穿成了一位大戶人家的小姐, 卻愛上了窮書生，為窮書生不惜與家人決裂, 窮求生哄騙鳳音為她照顧家裡母親, 洗衣做飯, 而他則考取功名。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那書生終於中榜, 鳳音以為自己好日子來臨，卻沒想到書生給了鳳音休書一封, 轉而求取貴女。

 

鳳音不願苦苦哀求，書生滿眼冷漠：「聘為妻奔為妾，你當日與我私奔就該想到，便無正妻之名。」

 

2

 

「我鳳」可書生所求娶之人乃是京城貴女，又豈會善待她。

 

所以嘗嘗以正妻之名以及身份打壓鳳音。

 

鳳音求書生，書生視而不見，與正妻琴瑟和鳴。

 

鳳音不甘與府內下人通奸懷了孩子。

 

十月懷胎之際，鳳音地位有所提升，首飾也多了起來。

 

然而生育之時東窗事發, 最終一屍兩命。

 

第三世

 

鳳音投到了一戶平民百姓家，一出生便享受著父母寵愛。

 

卻沒想到國難來臨, 她隻能跟隨父母四處輾轉。

 

一邊奔波流離, 一邊躲避敵國追兵。

 

逃竄之人太多，在路上鳳音與家人失散。

 

沒了家人庇護又因年紀尚小, 吃不飽穿不暖。

 

隻能吃樹皮喝髒水。

 

直到遇到了一位好心人給了白米飯。

 

好心人又豈是真的好心，她騙鳳音跟她走。

 

最終鳳音被賣進了窯子。

 

鳳音反抗，卻遭遇打罵，最終開始跟著學習技藝, 靠著賣笑謀生。

 

我收回目光, 世間萬物皆有因果，當初她因嫉妒之心S了阿姐，如今被心愛之人背叛，為了一己私欲S了皇帝, 致使百姓流離失所，如今她也是這芸芸眾生中一人，最終自食惡果。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