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在喜轎上的晏晚思自暗處走了出來。
「大人為了我,又傷姐姐的心了。」
她湊到我的耳邊嬌笑著開口:
「常伴青燈古佛可太苦了,姐姐怎麼能不體會體會這番感受呢……」
5
在我還未從她也重生了的事實中反應過來。
她便拉著我的手,重重地往後一推。
隨著她的一聲慘叫,跌入了荷花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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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去而復返,看到這一幕瞠目結舌。
被人撈上來的晏晚思虛弱地靠在蕭啟的懷裡,楚楚可憐。
「你……莫要生氣…….姐姐從小便鍾情於你,她心裡不痛快,我可以理解的……」
蕭啟幾乎想將我撕碎。
「晏晚意!你居然惡毒到了如此地步!若思兒有任何問題,我定當要你百倍償還!」
他似乎,認定了是我。
晏晚思虛弱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不要怪姐姐……若是要罰,去南山寺為我祈福便好,終歸,她是我的嫡姐……」
蕭啟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冷眼看著我:
「晏府嫡女傷害總督府側妻,自此時起三步一叩首行至南山寺,為思兒祈福。」
他示意隨從,想將我強行押解出去。
「我看誰敢!」
母親出現,將我護至身後。
蕭啟失了往日的恭敬,滿身都是上位者的傲慢。
「晏夫人,如今我還尊稱您一聲夫人,全是看在過世的晏大人面上。你晏家如今已無人在朝中任職,本官想要懲罰晏家的人,還是做得的。」
晏家是沒有,可母親的娘家有啊。
他似乎,從未考慮到這一層。
母親怒極反笑連喚三聲好。
她的手摸到了腰後。
那根跟她馳騁沙場多年的鞭子,已經很久沒有出世了。
我見狀趕緊按住了她的手。
如今晏府不如從前,與蕭啟正面起衝突,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她不出現在婚宴上,蕭啟尚無計可施,若真跟朝廷命官動手,吃虧的,隻能是我們。
我悄然附在了她耳邊:「母親,再忍忍,等將軍入城,一切都好了。」
說罷,我將母親護在了身後。
「我接受懲罰。」
我三步一叩首,行至南山寺。
還未出城,額頭上已然是鮮血淋漓一片。
百姓們議論紛紛,蕭啟護著晏晚思坐在馬上,遙遙地看著我。
「夫君,怕不怕姐姐生氣?要不然,就算了吧……」
蕭啟將眼神從我身上收了回來,語氣淡淡的。
「既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不然以後嫁進我總督府,我的話還有威懾嗎?」
「縱然她是我未來的正妻,也絕不可欺辱與你!」
「她對我求而不得,不會因為這件事情使性子的,你且放心,SS她的銳氣,也是好的…….」
6 待我一路磕到南山寺,已然是滿臉的鮮血。
我逐漸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那兩個奉命看管我的侍衛慌了神。
「這可如何是好,大人隻命我們監督,可沒說她昏倒之後的事情啊…….」
「祈福的還未開始,要不然,拖進去?」
徹底陷入沉睡之際,一道清冷又別扭的聲音響起。
「你等退下。」
我恍恍惚惚地被打橫抱起,嗅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氣息。
仿佛當年我中刀之後,一把將我抱起的情景那樣。
是穿著喜服的蕭啟。
他不享受洞房花燭夜,跟我一路上山作甚?
待我清醒,正躺在寺廟的客房裡。
我頭痛欲裂,傷口處卻已做了妥帖的包扎。
「你寧願受罰也不願開口道歉?我既已將正妻之位許諾給你,你怎的還是如此容不下思兒。」
蕭啟適時的遞過來一杯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未曾接過那杯水,將頭輕輕轉向裡側,不去看他。
「大人不在府中守著嬌妻,跟我過來做什麼。」
蕭啟被拂了面子,有些生氣。
他冷哼一聲將杯子重重擲到了木桌上。
「你做出這場苦肉計,不就是想惹我憐惜麼?我將思兒安置在了府上前來查看你的情況,你的目的達到了。」
我未曾回應他,隻是淡淡開口。
「你我從小便相識,可在你心中我卻是那詭計多端,為求恩寵不擇手段之人,你始終未曾信過,我不曾對她動過手。」
蕭啟愣了一瞬,語氣染上了幾分怒氣。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我已經來看你了,為何你還要S不承認自身的惡行!你不過是氣我在你之前將思兒納進了府中,你到底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
我閉上眼睛,不欲再爭辯。
我的沉默,在他眼裡卻成了退步。
他緩了語氣。「我已經把主母之位許諾給你,你應該知足的。待你嫁進總督府後,對外你是主母。對內,你需跟思兒平起平坐,倘若你安分守己,我便不會給你難堪,許你一世榮耀,也沒什麼難的。」
「我知你從小對我的心思,但有些事情不能強求。倘若你不欺負思兒,我也不會對你動怒。嫁給我是你從小的心願,如今我遂你的心願,你應當感激涕零,恪守主母本分,善待思兒。」
「看你受傷的份上,這次懲罰就算了。進門那日,關上門給思兒奉杯茶,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他越說越離譜,我卻連爭辯的欲望都沒有。
7
?
蕭啟連夜趕了回去安撫晏晚思。
母親聽聞我受傷暈厥,親自派人來接我回府。
她心疼地看著我頭上的傷口,紅了眼眶。
「實在是欺人太甚!」
我安撫地握住了她的手。
母親對我莞爾一笑。
「懷兒明日就到江南,他這次,是帶著聖旨來的。」
原來,母親知曉我的心意後便給姜懷去了信。
他回京述職時,聖上欲賞賜他。
他用軍功,換來了跟我的賜婚。
「懷兒的父母過世得早,我曾帶過他幾年,他待我如母親一般尊敬,後來我嫁給你父親,他留在了軍營,如今我開口,他是斷然不會拒絕的。」
沒想到母親會直接讓姜懷請旨賜婚。
我原是想先見見再說,倘若有緣分再說後話不遲。
我有些失意。
唯恐,再成就一段孽緣。
母親看出了我的擔心,輕聲安撫。
「懷兒他,見過你。」
我心下微動:「何時?」
「你十二那年,連紅纓槍都扛不動,就跟我早起練晨功的時候。那時的懷兒不過十五,就已經單槍匹馬砍了倭寇將領的頭顱。聖上特允他來看我,正巧看到了你。」
母親目光灼灼:「他說,倘若你不是生在這江南的小姐,便好了。」
「如今江南柔弱願體會邊關之景,你猜,他會不會樂意?」
我的心,忽地急促跳動了起來。
我當日並未與他相見,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個畫面。
年少將軍穿著鎧甲,少年老成地盯著紅瓦牆裡笨拙地跟著母親學招式的女娃,感嘆一聲:若她不是生在這江南的嬌小姐,便好了。
少年的眼裡含了滄桑,莫名的我有些臉紅。
母親見狀,笑了。
姜懷進城那日,蕭啟親自率人迎接。
他身披鎧甲,坐在戰馬上,身後,是跟著他出生入S的精銳大軍。
蕭啟作揖:「恭迎將軍入城,晚上本官在總督府備了薄酒替將軍洗塵,還望將軍賞臉。」
傳聞中最有禮數的少年將軍並未下馬,他懶洋洋地盯了蕭啟一眼。
「謝過總督大人好意,本將軍心領了。這次回邊關路過江南,隻是為了探親而已,就不叨擾大人了。」
「我還得去晏府,探望姑母呢。」
蕭啟身形一滯。
他好像從未探究過當年晏大人去世後,看似柔弱的晏夫人是怎樣撐起一個風雲飄搖的晏府的。
我默默蓋上面紗,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8
姜懷還是去了總督府。
是蕭啟親自登門來請的。
包括,我跟母親。
接風宴上,他斟滿了酒杯,躬身來到了母親面前。
「小婿日前衝撞了母親,還請母親海涵。」
母親似笑非笑,並未舉起酒杯。
「大人這話說得嚴重了,您 不過是看在我去世的夫君上才給我一聲尊稱的,思兒從未入我房中,我自然沒那個資格做大人的母親。」
蕭啟神色有些難看,但江淮在這兒,他也不好發作。
隻好,繼續放低姿態。
「母親哪裡的話,待來日晚意入府,您自然是我的母親。」
聽到這句話,正在一旁伺候著的晏晚思攥緊了拳頭。
一壺美酒,被她摔碎在地上。
糟蹋了。
姜懷終是起身。
「大人是不是吃醉了,晏府嫡女明明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怎麼會嫁入你府上?」
蕭啟一頓,眼中的戾氣騰的浮現了出來。
姜懷隻是淡淡地將隨身的佩劍取出來擦了擦,他眼裡的戾氣便消散得一幹二淨。
「將軍說笑了,我跟晚意自小便在二位父親的約定下有了婚約,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怎的可能……」
姜懷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他徑直將聖旨拿了出來。
見到聖旨,滿屋子的人立刻跪了下來。
宣讀完聖旨,蕭啟已然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就連晏晚思,也愣了。
她原以為我會同她不S不休,那些我入門後蹉跎我的手段,她在心裡預演了不下百次。
可她未曾料到。
這一世,我從始至終都未想過與她爭搶什麼。
蕭啟,我是不會嫁的。
姜懷先將母親扶起來,安置在了原先的座位上。
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扶起,把我的手窩在了掌心之中。
少年將軍的明目硬朗,灼灼的目光裡似有漫天星河將我裹挾其中,看得我,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手,卻未曾從他掌心裡掙脫。
他低下身子,覆在了我的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道:
「姑母說過,是你自願的。」
「如今,聖旨已下,你可不能反悔了。」
我羞得厲害,脫口而出的話卻直白得很。
「我定不悔!」
姜懷笑了。
見我二人動作如此親昵,蕭啟終於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他憤然地站起身,愕然看向我。
「晏晚意,你竟負我!」
「你們好大的膽子!為了氣我。就連聖旨也敢捏造!」
我神色復雜地看向情緒激動的蕭啟,忽然覺得上一世的我眼光過於差了一些。
如此高傲自負之人,我究竟愛他什麼呢?
回府之後,母親避開我將姜懷帶至房中談話。
我欲回房,一個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是蕭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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