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竅第3章

「劉媽，你先出去。」

 

短短幾天，傅安懷臉色疲憊不堪。

 

「公司出事了？」

 

傅安懷低聲罵道，「林藍那個賤人，跳槽到我對家，帶走了公司新研發的核心技術。」

 

「最近公司供應商出問題了，資金鏈也斷了，都來整我是吧。」

 

我笑了一聲，「你這小助理下手挺快啊。」

 

傅安懷突然古怪地盯著我，「不過，輕語，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嗎？」

 

「你也不忍心看我這麼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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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幫不了一點。」

 

他捏起我的下巴，眼睛浮現出怪異的光芒。

 

「沒想到談遇的S對頭對你感興趣了，他說想嘗一下談遇喜歡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輕語，他說他會幫我。」

 

我指尖發涼，「傅安懷，我真的挺不願意相信，你會墮落到如此地步。」

 

傅安懷轉頭，不敢與我對視，「輕語，你反正跟談遇睡過，也髒了，多睡一個又如何呢？」

 

我冷笑，「我睡一個談遇就髒了，那你睡了那麼多，豈不是爛了？」

 

傅安懷淡淡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以後我們誰也別嫌棄誰，好好過。」

 

啪的一聲，震得我虎口發麻，「你做夢去吧。」

 

傅安懷用拇指揩去唇邊的血，「輕語，記住，我隻讓你打這麼一回，沒有下次了。」

 

「劉媽，給太太準備的東西呢？」

 

劉媽很快端來了一杯加料的水，兇神惡煞地逼我喝。

 

「喝下這個，一切都會乖乖聽話了。」

 

傅安懷面色怪異地捏了捏我的手腕，「辛苦你了。」

 

他步履沉重地，緩緩往門外走去。

 

門外傳來寒暄的聲音。

 

「陳老板，都準備好了。」

 

「真舍得啊你。」

 

「在我們魅魔心裡，女人哪有事業重要，是吧？」

 

一兩分鍾後，傅安懷往三樓書房走去。

 

我看著手腕上的繩索，閉著眼數數，對方幾秒鍾會走到我床邊。

 

皮鞋聲啪嗒啪嗒走近床邊。

 

一道微涼的唇印在我的唇上。

 

「乖乖，怎麼有一股檸檬味？」

 

我眨眨眼，「有點小感冒，劉媽說給我補點 VC 好得快。」

 

「阿語，等五天是我的極限了。」

 

我看著談遇笑了，「放心，僅此一次。」

 

就在談遇給我解開繩索時，劉媽突然闖了進來。

 

她扯開嗓子喊，「啊，談遇，你怎麼在這，陳老板呢？」

 

「啊，傅總，傅總，你快來啊。」

 

談遇掏掏耳朵，「劉媽，可以了，戲有點過了。」

 

劉媽笑嘻嘻地跑過來，給我披了件外套，「小語，我的演技不錯吧？」

 

我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一轉頭，傅安懷站在門口，面色難看到極點。

 

14

 

傅安懷唇角顫抖，「葉輕語，我小看你了？」

 

「林藍是你的人？」

 

我輕笑，「本來不是。」

 

「還記得她送過一條親手織的圍巾給你嗎？」

 

「小姑娘織了兩個月，你卻隨手一丟，我便拿去綁在馬桶上當抽拉繩，但你也沒反對。」

 

「一個女人S心就是從這樣的小細節開始的，我讓她看，明明白白地看，你是怎麼一次又一次踐踏她的真心，你的性和愛是分開的，她隻是你某段時間的消遣。」

 

「好在小姑娘悟性高，也灑脫，她說玩弄女人的男人總歸不能有好下場。」

 

「所以，她現在是我閨蜜之一啦。」

 

傅安懷喉結滾動，「那陳老板也是你的人？你開的小破工作室，從來就結識不到這種人物。」

 

「我是不認識她，但我認識他的妻子。」

 

「你可能不知道吧，我的小破工作室設計風格挺受那群富太太青睞的。」

 

「這群富太太要什麼沒有？最缺圈裡吹捧出來的虛榮心，我送幾件獨一份設計的單品，幫我點忙還是樂意。」

 

「不然你以為，上次宴會上的富太太們為什麼幫我說話？」

 

傅安懷疑惑，「我查過你的賬單和客戶往來名單，並沒有她們的名字？」

 

「因為我的助理小葉每次給你的都是假名單呀？」

 

「小葉啊，也是我閨蜜之一哦。」

 

傅安懷不解，「我不認識她。」

 

我冷笑，「她才大一時，你就哄騙過她，你糟蹋太多人，都記不得了是嗎？」

 

「葉輕語，你到底有幾個閨蜜？」

 

我笑了，「我讓你買的另外三個包，都給了誰，誰就是咯？」

 

傅安懷思忖片刻，咬牙切齒，「林藍，小葉？」

 

劉媽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還有我。」

 

談遇往後退了一步，「傅安懷，禽獸啊你，連劉媽都不放過。」

 

傅安懷差點崩潰，「不可能，我怎麼會睡劉媽呢？」

 

劉媽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你睡了我的侄女，傅先生。」

 

劉媽冷哼，「我真挺討厭有幾個錢，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魅魔，有發Q期了不起嗎？為什麼談先生就能為了阿語守身如玉，他不高？不帥？不比你有錢嗎？他……」

 

輪到我輕咳，「劉媽，談遇是給你錢了嗎？你這麼幫他說話？」

 

談遇唇角翹起弧度，「我可沒給錢，劉媽這人很實在，能處。」

 

談遇對著傅安懷笑了笑，「別瞪我，一切都是阿語安排的，她不讓我插手，我們阿語真厲害。」

 

傅安懷打斷我們，「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對了，拿到你核心技術的對家，我有股份。」

 

「而且，你的公司快完了。」

 

「涉嫌非法拘禁他人人身安全，這婚我離定了。」

 

他伸手想再拽住我，像拽住最後一絲希望。

 

而門外的警笛聲瞬間劃破夜空。

 

傅安懷面如S灰，幾乎癱軟在地。

 

他終將一無所有。

 

曾經的財富、名聲、家庭、自由，都會離他遠去。

 

而我將重獲新生。

 

15

 

在談遇的軟磨硬泡下，我不得已見了他的家人。

 

談遇的爺爺奶奶慈祥和氣。

 

談遇的父母儒雅溫柔。

 

妹妹活潑可愛，小叔俊秀內斂。

 

家庭成員個個顏值出眾，溫和善良。

 

讓我不由生出一種，不忍心再「玩弄」談遇的良心出來。

 

「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對不起，其實我人品不太好。」

 

「怎麼了，孩子？」

 

「我之前，讓談遇做三了。」

 

他們就算罵我幾句，把我趕出去我也認了。

 

有些事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談遇媽媽把石榴汁放在我面前，「那又怎麼了？」

 

妹妹停下手機遊戲，「不是我哥上趕著要做三的嗎？關你什麼事？」

 

奶奶遞給我一顆桃子，「這都是小事。」

 

爺爺聲音洪亮，「沒事，孩子，我們家也沒那麼正經。」

 

談遇爸爸看了爺爺一眼，「爸，注意言辭。」

 

我被談遇推進房間。

 

「是咱倆在一起，你沒必要跟他們說對不起。」

 

我輕笑，「畢竟你們家的好白菜被我糟蹋了嘛。」

 

談遇勾起唇角，「這話我愛聽，那你就得負責一輩子。」

 

「談遇，你來真的？」

 

「小爺我什麼時候玩假的？」

 

「你家人真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談遇笑了一聲。

 

「我奶奶曾經是我爺爺的小媽。」

 

「我媽曾是我爸的嫂子。」

 

「我妹看著挺單純，但是跟我爸的幹弟弟，我們的小叔不清不楚的。」

 

我的嘴巴估計張成 O，「你之前不是告訴我，你們家很傳統嗎？」

 

「我們沒傷害別人，一輩子也隻有一個真心守護的對象，不傳統嗎？」

 

談遇難得嚴肅地對著我說：

 

「身體傷害反擊回去叫正當防衛，怎麼？感情裡就沒有正當防衛了嗎？」

 

「傅安懷對不起你一百次，你反擊一次，不應該嗎？」

 

「而且，阿語，你自始至終隻對我一個人有這樣的行為和興趣，對不對？其實我也是。」

 

他都這樣說了，我轉身，默默地把手機裡的各種美男硬照刪除。

 

哪知小葉的信息突然跳躍出來。

 

「語姐，這腹肌你看，超正點的。」

 

「還有這個肌肉線條，有感覺嗎？」

 

每跳出一張圖片，我的心都虛了一下，談遇額上的青筋跳動一下。

 

我什麼都不敢說，任由他把手機拿走。

 

他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按鍵。

 

「她早上剛玩過，你留著自己慢慢看吧。」

 

「談遇，我哪有？」

 

「要不重溫一下？」

 

「別離譜，你家人還在。」

 

談遇耳尖泛紅，尾巴纏繞在我身上，「噓，別管別人，也許他們也正忙著。」

 

「唔……不是，你爺奶都快八十歲了……」

 

「怎麼，瞧不起我們魅魔家族的體能是嗎？」

 

「阿語寶寶，要我證明給你看？」

 

我求饒，改口，「我錯了，八十歲也是談戀愛的好時候。」

 

歐新番外

 

1

 

我表哥是談遇。

 

長得帥氣逼人，性格乖張，桀骜不馴。

 

從小沒什麼煩惱，除了過年。

 

因為表哥也到了被催婚的年齡。

 

但是表哥不說，我也不敢胡說，畢竟我的零花錢還得仰仗表哥。

 

我表哥外邊有人了，還是被人藏著掖著的那種，沒出息極了。

 

那天酒壯慫人膽，我苦口婆心勸他，「表哥你要錢有錢，要臉有臉，身材更是頂呱呱，怎麼就為愛做三了呢？」

 

表哥踢了我屁股一腳，「你懂個 P。」

 

後來我看到那個女生時，我懂了。

 

我表哥就是超級戀愛腦。

 

對方不就是表哥十二歲時，誤會表哥是小乞丐，給表哥送小蛋糕的女生嗎？

 

那天表哥跟他爸媽賭氣離家出走，在收破爛的破棚子裡待了三天。

 

就憑他那清雋的臉蛋，多的去阿姨姐姐妹妹送吃的。

 

更何況我們魅魔五天不吃東西，也S不了。

 

可表哥偏偏拒絕別人的吃食。

 

就不要臉地扒拉著那個小女孩，「要餓S了，不給我送點吃的嗎？」

 

小女孩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手上的提籃小蛋糕送給了表哥。

 

她一邊吞口水，一邊蹲著問表哥，「甜嗎？」

 

「甜。」

 

後來我問他，「表哥，你為什麼喜歡葉輕語？其實她看起來也沒有很特別的地方呀？」

 

難得表哥沒有再踢我屁股。

 

他眼光迷離地盯著酒杯，「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 P 道理可說。」

 

其實表哥也做過努力。

 

表哥回頭想找葉輕語時，人家搬家了。

 

再後來是高中相遇。

 

考試寫作文都沒那麼認真表哥，竟洋洋灑灑地寫了一萬字的情書偷偷塞進葉輕語的課桌裡。

 

一時太興奮了，忘記署名。

 

等他轉頭回去拿時，卻見葉輕語親手把那份萬字情書撕成雪花片塞進垃圾桶。

 

而她身邊有人了，是那個叫傅安懷的少年。

 

她仰頭看著傅安懷，「除了你，我不會接受其他魅魔的情書。」

 

那天，她眼底滿是驕陽，表哥眼裡卻密布烏雲。

 

這是表哥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失戀。

 

2

 

我以為表哥會討厭S那個傅安懷了。

 

奇怪的是，表哥卻主動與傅安懷結交。

 

大學畢業後，還默默地幫傅安懷的事業更上一層樓。

 

「表哥，你愛得有點變態啊，連人家老公都愛。」

 

「他們結婚了，他賺得多了，葉輕語才不至於在物質上過苦日子。」

 

後來表哥得知傅安懷在外面搞三搞四時。

 

也曾半張臉隱匿在暗光裡，語氣冰冷如鬼魅，「廢了他，卡歸你們。」

 

桌上的卡，每張裡頭都七位數起步。

 

還好當時我力挽狂瀾，「表哥，萬一她誤會了恨你怎麼辦？要讓她恨他，你才有機會。」

 

表哥瞬間冷靜下來，「你最近長腦子了？」

 

哎，我就當他誇我吧。

 

表哥的行動力就是強。

 

果然跟葉輕語勾搭上了。

 

但是，我還是覺得她普通了一點。

 

直到她送給我一副我心儀已久、絕版的動漫手辦。

 

我隻是幾個月前說過一嘴，我表哥都當 P 放了，沒想到她記得。

 

葉輕語這人，話不多，小心思挺多。

 

她記得住家裡每個人的喜歡和不喜歡的東西。

 

潤物細無聲地對每個人都很好。

 

表哥說她, 「家裡我說了算，你不用討好他們。」

 

葉輕語溫柔地笑了笑, 「不是討好, 他們喜歡我, 我也喜歡他們, 真心的。」

 

那天去表哥家聚餐，她給我單獨端來了一碗面。

 

「歐新，這碗放過蔥了，但是我給夾出來了, 你吃吧。」

 

我差點沒感動S。

 

隻有她觀察出, 我這該S的癖好，喜歡有蔥味的食物，但不吃蔥。

 

我表哥簡直是撿到寶了。

 

葉輕語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生。

 

3

 

但我也見識過葉輕語怎麼對前夫哥的。

 

所以, 我也挺怕表哥一個對不起她, 會S得很慘。

 

不過，應該沒這種可能。

 

因為，我表哥是戀愛腦。

 

為葉輕語主義。

 

全家催生時, 他舌戰群儒懟回去。

 

「全城魅魔都S絕了？需要盯著我談遇一個人傳宗接代？」

 

「爺爺你也來催？那麼想生, 你自己跟我奶奶努力啊！」

 

「別催, 我壓根不喜歡小孩這玩意。」

 

「對，其實是我不能生, 我有隱疾, 阿語健康得很。」

 

葉輕語一口蘋果卡在嘴裡, 「你有隱疾，什麼隱疾？」

 

表哥無奈地扶額。

 

傅安指尖抵額，「我有話跟太太說，你先出去，乖。」

 

「（反」我這表嫂也怪天真, 愣是沒看懂表哥這是在維護她。

 

但是, 下一秒卻震驚全場。

 

表嫂穿著兔兔毛拖鞋, 吧嗒吧嗒跑進房間，又啪嗒啪嗒拿著一張報告單跑出來。

 

「可是我懷了寶寶啊, 八周多。」

 

「談遇, 你真得不喜歡小孩兒嗎？」

 

表哥整個人傻了, 突然一蹦三尺高。

 

「你懷孕了, 你還用跑的？」

 

「喜歡, 你哪怕生顆土豆我都喜歡。」

 

此後, 我表哥精神有點不太正常。

 

一會兒傻樂，「我做爸爸了。」

 

一會兒跟人訴苦，「你們都不知道別的魅魔天天曬女兒時，我都煩S了, 恨不得把他嘴巴縫起來，好了, 老子現在也有了。」

 

後來表哥天天就掛嘴上炫耀。

 

「這個項目方案可以，對了，你知道我老婆懷孕了嗎？」

 

「知道的呀，您昨天說過的。」

 

「那上午呢？」

 

「上午您也說過, 下午您也說過, 十分鍾前您剛說過……」

 

「給我一杯果汁就行，對了我老婆懷孕了，我不適合喝酒。」

 

「你老婆懷孕, 你為什麼不能喝酒？」

 

「胎教不好。」

 

……

 

行，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反正，他現在整個人是幸福得沒邊兒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