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2024-10-29 20:48:343988

為此,他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財力去掘地三尺,是個人就會被挖出點什麼,不可能是鐵壁一塊,毫無縫隙,更何況是徐治這樣無惡不作的敗類。


通過之前的私人銀行,寧一宵找到徐治支付的賬號,花了一筆錢買通關系,得到情報,蔓引株求,找到了徐治的一個私人賬戶。


“這個賬戶進行過多次大額的海外證券交易,始終處於虧損的狀態,但每次都會繼續投資,這樣一筆筆虧下去,感覺不太正常,我檢索了一下,有幾個和這個賬戶收支幾乎平衡的鏡像賬戶,已經讓人盯著了。”


電話那頭幫忙查賬的,是寧一宵非常信任的一位投資顧問,他的消息來源十分可靠,尤其是在證券交易和數字貨幣交易兩個領域。


“所以他是在洗錢。”寧一宵語氣肯定地下了論斷,“應該不止這一個渠道,這麼查下去說不定還能找到幾家空殼公司。”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讓人往這方面查查。”


對方說完,又在電話裡提醒寧一宵,“這些東西事關重大,你也得做好打算,萬一對方反撲一口,這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這些證據越多越好,最好是一次性打垮,壓得他翻不了身。”


掛斷電話沒多久,寧一宵便收到查爾斯的郵件,也是關於同一件事。


寧一宵掃了一眼,給查爾斯回了電話。


“這個活兒他不接。”


查爾斯開門見山,把對方的拒絕先擺了出來,接著又道,“也正常,徐治這個人背後牽扯的利害關系太多,他們這些當記者的,一旦跳進這個局裡,工作能不能保住都是次要的,你也明白。”


這樣的局面,寧一宵是有預料的,並不為此氣餒,“還有其他人選嗎?”


“得再找找,我這邊熟悉的就這麼幾個人,畢竟是跨國,不容易。”查爾斯說完,想起什麼,“對了,你上次提起過徐治身上可能背著命案,有具體的證據嗎?”


“我懷疑是這樣,到目前為止沒有收集到有力的罪證,隻是單從他對蘇洄和他外婆的處理上看,我推測蘇洄的母親是因他而死的。”


查爾斯沉吟片刻,“但單單是他把蘇洄和他外婆送到國外的事,其實從法律上是沒問題的,因為蘇洄是精神病人,在他家人都相繼離世後,徐治也自然而然成為了他的監護人,當然,蘇洄外婆也是,為了排除外婆,他選擇把她送去國外的療養院,安上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帽子,這樣一來,徐治就自動成為蘇洄唯一的合法監護人,蘇洄所有的行程、治療和財產遺產都要經過他,通過這一點沒辦法給他定罪,這是他聰明的地方。所以我才說,如果能找到他犯重罪的證據,再有一個合理曝光的渠道,我們現在的困境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Advertisement


“嗯。”


窗外,天空變成深藍色,紐約市燈光璀璨,金色的星點連接起耀眼繁華的都市。


寧一宵從抽屜裡拿出紙和筆,戴上眼鏡,一邊聽電話會議,一邊低頭寫字。多年來他早已養成多線程處理模式,時間不拿來多做幾件事,好像就不是時間了。


半小時後,他聽見書房大門被敲響,條件反射地拿起一旁的文件壓住紙,鋼筆合上蓋子,回頭望。


蘇洄穿著天絲質地的薄荷色睡衣,發尾扎起一個小揪,光腳站在門口,壓低聲音詢問,“你在忙嗎?”


“開電話會。”寧一宵朝他伸出一隻手,蘇洄便立刻走過來,自然而然地跨坐到他腿上,面對面,親了親寧一宵的嘴唇,下巴靠在他肩窩,像隻會自動求抱的小貓玩偶。


蘇洄怕別人聽到他的聲音,確認了一下他這邊耳朵沒戴耳機,才湊上去很小聲說:“我好累,但是睡不著,想挨著你。”


“嗯。”寧一宵攬住他的腰,體型差距讓他們的擁抱非常貼合,像是剛剛好嵌在一起,包裹與被包裹。


“我會礙事嗎?”蘇洄用氣聲小心詢問。


“怎麼會?”


寧一宵轉過臉親了親他的臉頰,“這樣剛好。”


蘇洄點點頭,臉埋在他頸窩,在寧一宵充滿安全感的懷抱裡閉上眼。


“充會兒電。”


“好。”


工作了太久,蘇洄的腦力和體力都消耗殆盡,連續四十多小時沒有睡眠,整個人被躁狂所操控,盡管活力高漲,充滿熱情和進取心,但這對蘇洄的精力無疑是莫大的透支,即便是強行服藥、閉眼躺在床上休息,他的思緒依舊狂奔,就像是腦子裡有一片小宇宙在爆炸。


這些他都不想讓寧一宵知道,甚至下意識在他面前扮演正常的樣子。


嘗試幾次無果,蘇洄隻得尋求寧一宵的撫慰。


這很有效,他靠在寧一宵懷裡,聽他時不時用低沉的音色回應、給出評價,他說得很少,傾聽偏多,很少給出一長串的回答,最多是一兩句話。


但這些與蘇洄的工作大相徑庭的單詞與句子,卻帶給他很深層次的安慰,就像是躺在一隻巨大的、溫暖的手掌,被輕柔地揉捏和安撫。


寧一宵寬大的手掌也的確在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和後背。


“嗯,工程款項落實到位,其餘的交給他們處理。”


“先到這,有新的情況及時匯報。”


三十分鍾後,寧一宵掛斷了電話。他發現蘇洄的呼吸很平穩,整個人也軟軟的,似乎真的睡著了。


“蘇洄?”寧一宵試著小聲叫他,沒有得到回應。


他心裡起了些壞心眼,叫了平時很少叫出口的稱呼,“寶寶。”


蘇洄的確睡得像小孩,沒應,但似乎聽見聲響,蹭了蹭。


寧一宵不再逗他,安靜摟了一小會兒,覺得這樣睡會不舒服,於是手臂穿過他的膝窩,就這樣面對面把樹袋熊抱回臥室,放到床墊上。


蘇洄似乎在做夢,含含糊糊說著什麼,寧一宵聽不清,低頭靠近了一些。


“寧一宵……生日……”


寧一宵不禁笑了,“怎麼還過生日,都多久了。”


他取了眼鏡,躺下來抱住蘇洄,輕輕拍他後背,“小貓,做點好的夢。”


荒誕的真實世界,每個人每天都在面對噩夢一樣的壞事,深陷於大大小小的糟糕境遇,相遇又離開,得到再失去,寧一宵想帶給蘇洄很多美好的嶄新記憶,不希望他繼續困在過去。


他發現蘇洄手上又出現新的傷口,大約是制作裝置藝術的時候不小心弄的。寧一宵仔細檢查了一下,找到醫藥箱,動作很輕地為他擦藥,深的幾道用創可貼包好,關了燈,摟著他入眠。


蘇洄難得一覺睡到天亮。


醒來時寧一宵已經不在了,自己獨自躺在他的床上,被寧一宵的氣味所包圍。蘇洄賴了一會兒,轉頭在床頭櫃上發現了寧一宵留下的字條,被壓在馬克杯下面。


[起來了先把這杯水喝完,廚房裡有咖喱,熱一下再吃,按時吃藥,我要去園區開會,晚上回家陪你吃飯。——寧一宵]


蘇洄有收藏奇怪東西的習慣,譬如寧一宵寫的每一張字條,他都會留下,偶爾拿出來看一眼,這些就像真實世界的入場券。


吃過東西,蘇洄離開公寓,前往工作室繼續忙碌。學院派人過來通知他,後天有一個藝術周刊的採訪,讓蘇洄稍微準備一下,蘇洄不知道應該準備什麼,隻是應下,便扎好頭發開始幹活兒。


距離個展的時間越來越近,蘇洄也越發緊張起來,一遍遍反復實驗,廢寢忘食。


萊恩進去工作室的時候,蘇洄正踩著梯子,固定刷好色的漁網。彩色的漁網從頭覆蓋著他,蘇洄仰著頭在裡面上釘子,畫面朦朧又夢幻。


他看得認真,有些出神,直到蘇洄先發現他進來,叫了他的名字,萊恩才回神。


“哦對,我是給你送東西的,我剛剛看到有你的包裹,順帶幫你拿了。”


萊恩說著,將一個小箱子放到蘇洄腳邊,“給你放這兒了。”


“嗯。”蘇洄弄好釘子,拍了拍手,從梯子上下來,蹲著看了看那個箱子,之前他網購了一批二手的材料,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


“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剩下的我幫你固定吧,我有圖紙。”


蘇洄搖搖頭,“你去吧,我還不餓。”


“那我給你帶吧。”萊恩從工作室拿了自己的外套,“我一會兒把菜單發給你。”


“好。”蘇洄頭也沒抬,拿美工刀拆開了包裹。


門被帶上,工作間安靜下來,蘇洄將箱子打開,卻發現這並不是他購買的材料,而是許多封信。


可他購買的手寫信已經足量,項目也關閉了,怎麼還會有新的信寄過來呢?


信封是米白色的,上面並沒有街道和名字,也沒有郵票,隻是標有數字序號,每一封都一樣,都密封過。


蘇洄疑惑地拆了標有數字1的信封,從裡面拿出信紙,瞥了一眼,愣在原地。


這裡面的字跡太過熟悉,和他早上醒來看到的字條如出一轍。


[蘇洄:


見字如面。


這是我第一次給人寫信,本來有許多話要說,但提筆卻又在腦中刪刪改改,不知該說什麼。你現在在那個小房間裡嗎?是不是總望著同一棵樹?或許你可以把它當做是我,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自己真的能變成那棵樹,日日夜夜陪伴你。


斜對面房間的男人半夜哭喊,你一定很怕吧?真希望我在,可以抱著你入睡。你不要愧疚,我們之間從來不存在原諒或被原諒,隻有愛與被愛的關系。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回到第一次見你的那天,比我對你一見鍾情更早的那一天,在那間咖啡廳裡,如果我知道未來會愛上你,那天一定不會隻留下一枚創可貼。這樣我們會更早一點在一起吧。


我暫時走不了了,現在渾身打了石膏,每天躺在病床上,晚上偶爾會做噩夢,夢見汽車碾過我的身體。真的很抱歉,我私自用了小貓飼養基金,但以後還會努力賺回來。現在我渾身都是縫合線,怕嚇到你,晚一點再見面吧。


很想你,每一天都想見你。


蘇洄,希望你平安快樂,回到我身邊。


-寧一宵親筆。]


看完這一封,蘇洄抖著手,隨意抽出另一封,序號被打散。


[蘇洄:


見字如面。


今天我可以站起來了,復健的醫生誇我很有毅力,但我覺得還是太慢了,想快一點正常走路,站起來遠遠不夠。


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他們會每天給你信紙嗎,你是不是又去玻璃門那兒等了?你肯定會把額頭抵在門上,眼睛盯著來來去去的人,等到額頭都變紅了也不肯走吧。都是我不好,我的動作太慢了,要跑著來見你才行。


躺在床上睡不著,我又看了一遍《星際穿越》,真希望我也能進入黑洞的高維空間裡,哪怕困在裡面,也可以看到你的一舉一動,用手表傳遞信息,你這麼聰明,一定能讀懂吧。可惜我們都被困在各自的時空怪圈裡了。


隔壁床的病人說,我大難不死,以後一定會積攢福氣,會有很好的事發生。如果真的有,這些福氣也不會是這場車禍帶來的,我知道,是你一點點替我攢的。


加拿大的冬天也很冷,你晚上睡覺要蓋好被子,多喝點水,不要著涼,不要難過。


蘇洄,希望你平安快樂,回到我身邊。


-寧一宵親筆。]


每一封信的結尾都是一樣的話,寫的全然是蘇洄錯過的時光,是寧一宵一筆一劃,認真補償他的回聲。


[蘇洄:


見字如面。


我來加州了,西海岸沒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好,但也不壞,我的時間過得很緊湊,偶爾會很想念曼哈頓的懸日,但不想自己去看,我總覺得你還會回來的。


我放棄社交了,隻想自己做自己的事,不過認識了一個很奇怪的人。他是混血兒,但是要我叫他中文名字,景明。總感覺你會喜歡這樣的怪人,所以我和他做了朋友。

熱門推薦

替未婚夫徵戰歸來後

"我替未婚夫徵戰歸來時,他正與凡女成婚。 凡女大度地表示願意與我共事一夫。"

聲聲慢,漫生生

"溫池再次斬獲最佳男歌手。 領獎臺上,光彩照人的溫池高舉著獎杯,說感恩相遇。 導播卻在下一秒,將鏡頭切給了含淚為他鼓掌的當紅小花。 所有人都隻知道,溫池有一個厲害又神秘的詞曲作者,隻給他一個人寫歌。"

逆徒總想和我雙修

"我是男主假死脫身的白月光師尊。 下葬當天,我聽到他的心聲。 【能和死人雙修嗎?】 半夜三更,男主在後山用鐵锹把我挖了出來。 他伸出手正欲解開我的腰帶,我緩緩握住他的手腕。 「為師,好像還沒死透。」 已老實,求放過。"

識君

嫡姐嫁入王府三年,卻始終沒有身孕。眼看妾室囂張,阿爹就想讓我

攻略禁欲系霸總

"和顧乃安結婚三年,他從不碰我。 欲望旺盛的我受夠了,準備離婚。"

咬不動的白毛鴨

"國慶前去村裡收白毛鴨,卻被村民說我賺差價。 「一隻禮盒裝烤鴨賣八十八,他收一隻鴨卻隻給我們十五元。 「他那烤鴨店出名得很,一天賣一千隻鴨子輕輕松松。 「一隻鴨子賺 73,一千隻賺七萬三……隻要一天時間就能賺到我們一年的錢!」 「不把那幾十萬的差價補給我們,今天這鴨子我們不賣了!」 我嗤笑一聲。"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