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6-12 15:15:264459

 


很重。


 


我也不知該怎麼握。


我雙手拿著劍對準了刺客的肚子。


 


劍身抖得厲害。


 


「崔夫人,不必勉強,按律他本就會被處S……」


 


張折意話音未落,我的劍已插了進去。


 


鮮血濺到了我的臉上。


 


我渾然未覺,拔出劍,又深深刺入了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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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為我,一劍為我未出世的孩子。


 


刺客一聲慘叫後,很快就沒了呼吸。


 


我癱坐在地上。


 


半晌,張折意道:「此地陰寒,崔夫人心願已了,隨我出去吧。」


 


我顫顫巍巍想站起來,可雙腿發軟,又栽倒下去。


 


幸好,一隻有力的手臂扶住了我。


 


他的眼神中似有一抹疼惜。


 


我無暇去看:「背後之人,才是罪魁禍首。」


 


正是當朝永安王,陛下的親叔叔。


 


他結黨營私,勾結外族,也是當年主張讓我去和親之人。


 


我恨他入骨。


 


可憑我之力,不能撼動他分毫。


 


前世,趙初玉和張折意強強聯合後,才勉強扳倒了他。


 


也許,也許崔聿,有辦法,他是重生的啊。


 


那畢竟也是他的孩子。


 


耽擱太久,我回去時,趙初玉已經走了。


 


崔聿站在我院中,下颌繃緊,面若冰霜。


 


「你就非要纏著張折意,破壞殿下的幸福嗎?」


 


12


 


「許青時,上輩子做妾還沒做夠嗎?」


 


他的話滿是羞辱。


 


但我如今有求於他,隻能忍下來。


 


我裝作沒聽到,同往常一般走過去,體貼地為他更衣。


 


我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他的鎖骨時,他僵住了。


 


「你在張折意那裡碰了壁,所以又想起了我的好?」


 


他話裡含著怨氣,湊過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強忍著惡心,輕輕推拒。


 


他更加用力,似想發泄什麼,突然發了瘋一樣親我。


 


他的氣息包裹住我,熟悉的雪松味鑽進我的鼻孔。


 


「你非要喜歡他嗎?」


 


他似乎很生氣,用力掐著我的腰,喊著我的名字。


 


可當唇瓣緊貼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哇——」一聲吐了出來。


 


我吐了很久。


 


吐到胃裡一幹二淨。


 


我抬眼看過去,崔聿呆滯在那兒。


 


「許青時你怎麼了?」


 


我們肌膚相親五年,交頸纏綿,這是他第一次被我推開。


 


他的怒意散了大半,有些許無措。


 


眼神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


 


可他是趙初玉的狗,不是我的。


 


沒錯,他就像趙初玉馴養的小土狗,為了在主人面前搖尾乞憐,裝出了一副好人樣,可實際還是個不擇手段的變態。


 


他前世S我的一幕幕,還在眼前。


 


我努力去忘卻,但一看到他,就會不自覺地想逃離。


 


他在我面前裝了五年,起先裝得深情款款,後來我越陷越深,他也漸漸肆無忌憚。


 


他發現,我滿心滿眼都是他。


 


不用和我解釋什麼,我都能找到理由原諒他,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去追隨趙初玉。


 


他揮霍著我的情誼,他是真的不知道嗎?


 


不,他知道的,隻是不在乎,甚至故意用這種方式報復我前世針對趙初玉。


 


他既然已經看出來了,我再裝也無用。


 


我索性和盤託出。


 


我想,他多少是念著這個孩子的,況且永安王還是趙初玉的對手。


 


可在我期許的目光裡,他抿了抿唇,別開了眼。


 


「殿下與永安王已結盟……」


 


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已經甩到了他的臉上。


 


「崔聿,你真是夠惡心的。」


 


在我厭惡的眼神中,崔聿白了臉。


 


他嗓音嘶啞:「你、你什麼意思……」


 


他可能真的是狗,聽不懂人話。


 


我一字一句道:「我說,你讓我惡心,你為了做別人的狗,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簡直就是畜生。」


 


崔聿的眼神很受傷,他還想狡辯:「你且再等等,殿下與永安王隻是暫時結盟,殿下需要他……」


 


殿下、殿下、殿下。


 


他是如此忠誠。


 


我不願再聽,甩袖而去。


 


13


 


我將我的計劃告訴張折意。


 


他向來平靜的面容上覆了一層薄怒。


 


「崔夫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點點頭。


 


我努力回憶夢中所見前世,尋找永安王的破綻。


 


幸好,老天有眼,真被我找到了。


 


永安王豢養的美人中,有一個女子。


 


前世,張折意無證據,難以給永安王定罪時,她站了出來,拿出了拓印的賬本。


 


原來那女子與永安王有S父之仇。


 


想來,她會願意幫我。


 


可即便證據確鑿,永安王最後也隻是被幽禁在府。


 


但我這些不能告訴張折意,我隻能說,我想要接近永安王。


 


在張折意眼裡,我可能是瘋了。


 


「張大人,喪子之痛,失去自己所愛的心情,你可能無法理解……」


 


「我理解。」


 


張折意斂了眉目,沉聲道。


 


我無意探究他的經歷,順勢道:「既然如此,張大人就該知道,你攔不住我的。」


 


他瞧了我許久,最終點了頭。


 


在大理寺的安排下,我很快找到了那女子。


 


還要感謝我父親保家衛國,一世清名,我亮明身份,她半點不疑我。


 


她本名安雁,她的父親也曾為永安王做事,所以知道賬本所在。


 


她還透露,永安王與江東匪徒勾結,謀劃拿下皇商一職,侵佔國庫。


 


不日,匪徒就會扮作商人入京,參加舉薦皇商的宴席。


 


這是找到賬本的好機會。


 


很快就到了宴席當天。


 


大理寺招攬能人異士眾多,善易容者為我喬裝打扮。


 


安雁正得寵,伴在永安王身側。


 


永安王舉杯道:「感謝諸位遠道而來,陛下政務繁忙,叮囑本王好生招待!」


 


我混在舞女中,嫋嫋登場。


 


坐席上的崔聿瞳孔收縮,SS盯著我,手中酒盞幾乎被捏碎。


 


隻一雙眼睛未易容,他居然能認出我。


 


我與他許久未見。


 


知書說,我睡著後,他常來我院中,一坐就是一宿。


 


天未亮,又走了。


 


像是不敢見我。


 


我沒有精力管他在演什麼。


 


而且很快,他也沒心思盯我了。


 


趙初玉雖與永安王結盟,可也有想捧上去的商人。


 


兩人唇槍舌劍,她落了下風,求救地看向崔聿。


 


崔聿伶牙俐齒,懟得永安王氣笑了:「崔大人好口才,可光憑說的沒用,不如讓他們比一比,看他們誰的貨物稀奇。」


 


「彩頭就用……」


 


安雁眼珠子一轉,指向我:「不如就那位姐姐吧,妾身瞧著她身姿嫋娜,王爺應會喜歡。」


 


永安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本王倒是很滿意,初玉可能不喜歡吧?」


 


彩頭不重要,重要的是爭個輸贏。


 


趙初玉道:「美人誰不喜歡……」


 


崔聿突然打斷:「不行!」


 


前世也有這場比試,我未曾參與,彩頭估計是別的什麼東西。


 


但應是趙初玉輸了,後來才有了崔聿為了她,三進江東匪窩,搶回金銀財寶。


 


崔聿肯定也知道。


 


趙初玉用眼神安撫他,開玩笑般道:「崔大人不必激動,本宮贏回美人贈你!」


 


崔聿攥緊了手,臉色很是難看。


 


可正如我所料,他不會忤逆趙初玉。


 


隻說了一字「好」。


 


我早就對他不抱任何期望了。


 


14


 


我倚靠進永安王懷中時,崔聿的酒杯滾到了地上。


 


清脆的破碎聲。


 


預示著我們早就定好的結局。


 


崔聿的眼神明明滅滅,攥緊的手掌滴落下鮮血。


 


在永安王詫異的目光中,他猛然站起來。


 


不顧趙初玉難堪的臉色,他拱手道:「王爺,我想求一事。」


 


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我懇求王爺將她……」


 


可我沒給他這個機會。


 


他話未說完,我拔出纏在腰上的軟劍,刺入了永安王胸口。


 


一擊即中,不枉我練習多日。


 


下一刻,我就被永安王扔了出去,護衛一擁而上。


 


「有刺客!」


 


長劍又一次沒入了我的身體。


 


王府後院方向升起信號。


 


張折意找到賬本了。


 


一開始,我就不僅要賬本,更要他的命。


 


他要為我的孩子償命。


 


我早和安雁商量好了。


 


我本準備跳舞時行刺,沒想到她為我創造了更好的機會。


 


可我的身體,哪還挨得住第二劍。


 


餘光中,我看到崔聿目眦欲裂,撲了過來,擋在我身前。


 


我躺在地上,身下血越來越多,失去了所有氣力。


 


我看到這個眼裡從不曾有我的男人顫抖著摟住我,他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我。


 


「來人,快來人,她是我的夫人!」


 


他怎麼變蠢了?


 


他要是說破我的身份,我行刺之罪就要連累他,還要連累他心愛的趙初玉。


 


太醫匆匆趕來。


 


但不是看我的,都匯聚到了永安王身邊。


 


就像當初,崔聿拿我擋劍那時,太醫都被他喊去為趙初玉看診。


 


可他這次卻很生氣。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隱隱約約,我聽到了他的嗚咽聲。


 


好吵。


 


「許青時,你我說過,我會為我們孩子報仇的,你為什麼不能等一等,你就這麼不信我嗎……」


 


「我錯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隻要你能活下來……」


 


他的手笨拙得不知該往哪裡放,竭力想把我拼湊起來,可不知從何下手。


 


我現在這一切,難道不是他想要的嗎?


 


是他用我擋劍,害了我的孩子。


 


是他不願為孩子報仇,所以我自己來。


 


一切如他所願。


 


反倒像是我又任性了。


 


我看到有太醫搖了搖頭,安雁癱坐下來,露出了釋然的笑。


 


她對我做了口型:永安王,S了。


 


支撐我的最後一口氣,散了。


 


崔聿嚎啕大哭。


 


15


 


三年後。


 


江南水鄉。


 


我開了一家賣香囊的鋪子。


 


生意很好,足夠養活我和知書,還能去接濟城郊的婦幼堂。


 


「張大人又來啦。」


 


知書說完一溜煙跑了。


 


僅留下我和張折意。


 


他比三年前更加清雋成熟,每次過來都要引來一堆夫人小姐側目。


 


他熟練地幫我晾曬花草。


 


我們偶有交談。


 


不知不覺已到傍晚,知書總算回來了:「張大人留下吃晚膳嗎?」


 


張折意未開口,我道:「家裡沒什麼吃的,恐怕不好招待張大人。」


 


他瞧了我兩眼,點了點頭,跟著我往外走。


 


「許姑娘想和我說什麼?」


 


他是個聰明人,想來其實也知道我想說什麼。


 


三年前,我與安雁的計劃,他猜到了。


 


他提前在我的茶水中下了療傷續命的聖藥,也是假S藥,讓人處於龜息狀態修復自身。


 


他以清查刺客之名,將我從崔聿那裡搶了過來。


 


而後就把我送到了這裡。


 


他的老家。


 


他自請外放到此處,已有三年,三年間幾乎日日都來。


 


若說,他對我無意,我是不信的。


 


可若說,他對我有意……


 


他前世與趙初玉伉儷情深,難道現在變了?


 


我也是不信的。


 


畢竟,崔聿可喜歡了趙初玉兩輩子。


 


「張大人,我十五歲那年,同你表達過愛慕之情,不知你可還記得?」


 


那是我遇到崔聿前的事情了。


 


張折意屢次幫將軍府,我很難不芳心暗許。


 


但不出意外,我被拒絕了。


 


「你當時拒絕了我,說你無意娶我,那現在又想幹什麼?」我直言道。


 


張折意很是淡定:「現在想娶你。」


 


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我有些惱了:「你前世都不喜歡我,難道這輩子就喜歡我了!」


 


我自覺失言, 連忙收了聲。


 


不想,他突然道:「你怎麼知道我前世不喜歡你?」


 


驚天一道雷, 轟得我愣在原地。


 


他、他也是重生的?


 


「我和長公主從始至終都是交易,她確實對我有情,但我無意, 和她一直清清白白。」


 


「前世今生,我不娶你,是因為張家是永安王的眼中釘,我不能讓人抓住軟肋。」


 


「當然, 這輩子不娶你的原因還有一個, 就是你瞎了眼嫁給了崔聿。」


 


說最後一句話時, 他少見地蹙了眉,明明白白地表達了不悅。


 


「前世婚後,我隻宿在你房中,主院從未叫過熱水, 你不曾發現嗎?」


 


我、我怎麼可能發現!我又沒有去監視趙初玉!


 


我腦袋裡亂作一團,最後還是將他趕走了。


 


走前, 他輕撫了我的發髻:「我已經等了你幾十年,不差這片刻, 你不用心煩, 慢慢來吧。」


 


沒過多久。


 


又是初雪日。


 


我見到了一個萬分不想見的人。


 


他開口喊了我一聲, 嗓音嘶啞:「青時。」


 


他瘦脫了相,一身酒味。


 


但顯然今日是拾掇過的。


 


腰上還掛著香囊。


 


有些眼熟, 好像是之前那次,趙初玉找我來做的, 後來沒來得及給她。


 


做給他的,他給了趙初玉。


 


做給趙初玉的,倒被他拿了。


 


他瞧見我,眼神中迸發出驚喜, 感覺到我的抗拒後,頹然又無措,看起來可憐極了。


 


他試圖解釋:「我從來沒有背叛你,你一直是我唯一的妻子。」


 


「哦?沒背叛我,是你不想嗎?還是做不到?」


 


「趙初玉隻想要你的S心塌地,卻不想要你這個人。」


 


「可她若是親吻你, 你會拒絕嗎?」


 


崔聿呆呆地站在原地,試圖說些什麼, 最後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我故意隱瞞,想等他下個月生辰時,再告訴他。


 


「便就」可到了今日, 才真正意識到,一切都沒了意義。


 


我送失魂落魄的崔聿離開時, 正逢張折意過來。


 


崔聿瞧見他,絕望道:「所以,你們還是在一起了?」


 


他這句話,讓我一下就明白了。


 


崔聿也知道張折意前世就喜歡我了。


 


所以這輩子, 為了趙初玉的幸福, 他才費盡心機娶我。


 


雪落在張折意肩頭,他的傘將我蓋得嚴嚴實實。


 


「你身子弱,快進去吧。」


 


那日,我讓張折意留下吃了晚膳。


 


我不知道, 也是那日,崔聿在離開的路上掉進了冰冷的河水裡。


 


就這麼沒了。


 


便是知道了,也沒什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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