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俊和譚凱兩人錯愕地看到與無數小說文案雷同的場面:誰都知道, 學神高冷、孤僻、從不和人親近,然而有一天,某某某卻無意間看到學神把校霸摁在牆上——
並且校霸還說, 你弄疼我了。這是什麼糟糕的臺詞。
四個人一齊僵住。
許盛低聲說:“說了別動手動腳。”
“這就算動手動腳?”邵湛看了他一眼,松開手:“你可能沒見過真動手是什麼樣。”
“……”
許盛心說,你還想怎麼動。
侯俊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 那什麼,我回來換雙鞋就走。”
“太久沒上體育課,學習衝昏了我的頭腦,”譚凱緊接著解釋自己的來意,“我忘了我是體育委員,回來拿考勤表。”
這忘得也是夠離譜的。
邵湛松開手,許盛“咳”了一聲,試圖解釋:“我們……”
那兩人怎麼不明白,他們心說別解釋,我們可太懂了,湛無不盛是真的,這句話早就喊累了。
侯俊主動接過話:“等會兒一起下去?”
許盛發現這場面也確實解釋不清,幹脆作罷。
六中操場上人群熙攘,烈日曬著草皮和橡膠跑道,曬出一股濃濃的青草味和橡膠的氣味,不斷蒸騰而上。跑道上以班級為單位站了好幾列隊伍,還沒集合,不少人圍成一股圈,坐著聊天。
有自帶運動器械的同學,用手指頂著籃球,少年人朝氣蓬勃,一掃教室裡無精打採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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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盛過去的時候七班同學也圍了一圈。
“朋友,”許盛蹲下身拍了拍其中一位同學的肩膀,“騰個地兒。”
那位同學挪了空位出來。
許盛隨意坐下,手撐著橡膠跑道,沾上一手扭頭去看邵湛,見邵湛明顯一副想越過他們的樣子:“你不坐?”
邵湛不怎麼參加集體活動,正想說“你們聊”,許盛卻直接伸了手,少年並不太突的骨節曲成弧度,抓在他校服衣擺,聲音裡總是帶著幾分笑意,他嘴角勾起道:“坐下聊聊唄,邵同學。”
邵湛面色不改,眼底寒意卻不自知地褪去一些。
學神不近人情是出了名的。
除了侯俊幾人在晚自習上領略過學神的另一面,並迅速發展出遊戲友誼之外,七班其他同學和邵湛的了解少之又少。
高不可攀,望而生畏。
然後所有人看著學神真被校霸拉著坐下了。
七班同學:……!
許盛問:“聊什麼呢。”
這時他們才反應過來剛才講的八卦才講到一半:“啊,我們在聊體育課搶課的事。”
七班有兩位老師是搶課狂魔,在年級裡是出了名的愛搶體育課,導致每節體育課都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同學們也都對此哀聲哉道。不過考試過後體育課倒是比前兩周多了好幾節,恢復到正常課量。
那位同學接著分享八卦:“咱們這節課背後的故事你們知道嗎,據說是體育老師實在受不了了,這次好幾位老師吵到最後專門拉了個群問他願意把課給誰,體育老師一怒之下怒吼說‘我也得考試,體育老師就不是人嗎,體育課就不值得被尊重嗎’,把那些老師給吼懵了。”
他說到怒吼的時候,繪聲繪色地把當時的情形演了一遍。
譚凱悠悠地接下去一句:“然後上課前,他發現他的課代表已經忘記自己是課代表了,連表都沒帶……”
眾人笑得東倒西歪。
許盛也笑,拋開校霸頭銜,以及這人種種違規劣跡,他身上那種張揚的特質其實還挺能迷惑人的,如他所說的、他高一那會兒和班裡人包括老師關系不錯這事不難理解。
操場上有幾個許盛以前班的同學,上回趴在窗戶邊上喊他的女生也在,她和其他幾個女生有說有笑,一眼望到操場上有位不穿校服的:“許盛。”
許盛邊笑邊抬手,遠遠地衝張彤揮了個手。
他確實屬於那種犯了事兒,再站你跟前插科打诨幾句,能讓你沒法打心底生他氣的類型。
而且腦子裡全是些異於常人的想法。
譚凱發言完,幾人把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去,聊天內容裡偶爾也會帶上“湛哥”這兩個字。
侯俊:“我知道,那遊戲昨天更新了,新賽季兇得不行,差點給我打自閉,今晚等我湛哥帶我……”
邵湛被頭頂的太陽曬得發熱。
他看了一眼剛才許盛抓過的那片衣角,那一下似乎有一股奇異的力量。
耳邊這些聲音真實存在著,嘈雜、喧鬧的聲音橫衝直撞闖進來,比起全科標紅慘不忍睹的試卷,面前這些好像這才是一場最大的意外。
體育老師這時才拿著口哨從器材室走出來,他吹了一聲口哨,喊:“七班,集合——”
“咱們這節體育課先把五百米測了,測完自由活動,想借器材的找譚凱,讓他統一給你們拿,”排好隊後,體育老師講完課堂注意事項,又說,“譚凱,你下次要是再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你就自覺請辭吧,行嗎。我這好不容易給你們搶到一堂課,一看課代表都沒了。”
譚凱說:“意外,這真是意外,我下次一定不會再忘記自己是誰!”
五百米男生先測,測完一窩蜂地往籃球場跑,跟趕著投胎似的。
七班男生組了兩支隊伍。
譚凱還得幫女生們拿羽毛球,根本拿不下那麼多,許盛測完、譚凱正拎著球網袋往這走,球差點從網袋裡掉出來,許盛跑過終點線之後沒停,直接三兩步往前又跑了一段,接住那顆試圖往外掉的籃球。
“謝謝,”譚凱說,“對了剛才沒說完老師就來了,你和湛哥晚上有空嗎?”
許盛抓著球問:“晚上?”
譚凱說:“猴子周末從家裡偷偷摸摸帶了個平板過來,今晚打算整點刺激的,怎麼樣,來不來?”
隻要不是學習,許盛對這種學習以外的活動向來都是來者不拒:“行啊,至於你湛哥來不來我就不知道了。”
提到這個,譚凱來了勁:“你覺得湛哥會來嗎,湛哥雖然在考場上未嘗敗績……”
許盛在心裡默默補充一句,月考之後他嘗到了。
譚凱接著說:“但生活也不至於隻剩下學習吧。”
許盛算是聽明白了,也聽清楚譚凱話裡話外的暗示:“你想讓他來?”
譚凱點頭。
許盛:“想讓我把他帶來?”
譚凱再次點頭。
許盛笑了一聲,把球往地上拍,彈起來再接住:“你們直接問他不行嗎,我去問他就願意來?”
那肯定啊。
你倆什麼關系。
不過這話譚凱沒說出口。
其實譚凱隱約感覺到哪兒不對勁,之前他明明覺得湛哥更親切,按理來說應該毫無心理負擔、也毫無隔閡地直接問他才是,相反的,他和校霸一直都有點距離。
但人的潛意識是很奇妙的東西,現在他面對邵湛卻不太敢說話,對著許盛倒是意外地什麼話都能說。
譚凱撓頭,自己也說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侯俊他們的活動安排在熄燈之後,整點刺激的,許盛不知道這個“刺激”到底是指什麼,他打算晚點回宿舍再問邵湛晚上有沒有時間這個問題。
等到體育課下課,各科老師都已經統計完月考分數,考卷也分批下發。
邵湛考試成績傳遍了全年級。
傳得天搖地動,聽到消息的人久久回不過神。
“我看了排名表,有一個誰聽了誰瘋的消息——學神這次考了全年級倒數第二名。”
“你有病吧,今天愚人節?我不信,就算你跟我說是正數第二名我都不帶信的,萬年老二怎麼可能考過學神?這次月考又不難。”
“是啊,正數第二名都不可能。”
“我騙你我不是人,排名表就在辦公室,不信的自己去看。”
隨著看到排名表的人數變多,說“不信”的聲音逐漸消失,因為學神那門門不及格英語還隻有三十幾分的成績閃瞎了所有人的眼。
“真是倒數啊?倒一校霸,倒二學神?我瘋了。”
邵湛的考試成績很快蔓延到學校貼吧,貼吧也瘋了一片,唯有湛無不盛是真的這棟樓裡蔓延著一片詭異的寧靜與祥和。
1986樓:抓到解題思路了嗎。
1987樓:抓到了。
1988樓:……為愛考倒二?
第三十五章
1989樓:你在最後考場, 我在第一考場, 你我之間的距離太遠, 既然你沒有辦法向我靠近, 那就讓我走向你。
1990樓:樓上正解, 這肯定就是我們學神的心聲!
1991樓:有一句話我已經說累了……
1992樓:湛無不盛szd。
……
好在許盛那次之後對貼吧這玩意兒產生尷尬後遺症,沒再登錄過他的貼吧賬號,不然他會驚訝的發現他用一己之力扛起了cp大旗,彩虹屁是他自己吹的,月考也是他自己考的。
除了這些人, 最後考場所有考生也感到魔幻:期中考試豈不是要和學神一個考場?
他們想象了一下期中考試的陣容, 不約而同被嚇得汗毛直立, 這可真是他們差生生涯裡一樁奇事。
七班同學作為吃瓜前線觀眾, 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 下了體育課, 侯俊抓著校服領口扇風:“湛哥,上節課隔壁班有兩個人在打賭,說你要是能考倒數第二他就去吃屎, 現在正被他們班同學往廁所摁, 怎麼回事啊?”
邵湛:“……”
許盛:“……”
邵湛不光要應付各科老師,還得應對全年級甚至是全校的同學,他看了一眼許盛, 許盛非常自覺地“咳”了一聲,然後用事不關己的態度往座位上一坐,倚著窗口那堵牆低頭擺弄手機。
邵湛翻開一頁書, 把在辦公室裡說過的話精簡敘述一遍:“身體不適,發揮失常。”
等侯俊走了,許盛才放下手機,想了想,然後主動伸手過去。
邵湛正打算寫之前老師留過的思考題,他把課本翻開上面發現全是許盛寫的字,又狂又潦草,這人筆記記到一半沒了耐心,還畫了不少塗鴉。撞進邵湛眼裡的是夾在筆記裡的一張周遠的Q版頭像,周遠當時估計在課上發火,停下來講紀律問題,寥寥幾筆、就把周遠暴怒的神情抓的十分精準,然而他隻看到一眼這張塗鴉冷不防被一隻手蓋住了。
許盛手腕朝上,壓在他課本上,估計是剛才操場上陽光太盛,曬得手指泛紅。
邵湛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拿開。”
許盛臉皮越來越厚,已經不在意這些細節,他另一隻手撐著下巴說:“你不是喜歡動手動腳嗎,這樣,讓你動一下,這事就算過去了。”
“誰喜歡動手動腳。”
“誰把我壓在牆上的誰自己心裡清楚。”
前桌簡直是沒眼看也沒耳朵聽,不動聲色地把座位往前挪了挪,心下感慨:他們班這兩位大佬的關系可真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
今天的課程基本上就是試卷講解。
難得考完試沒有下發學神的例卷,班裡同學還覺得不習慣。孟國偉在臺上發表月考總結:“咱班這次均分不是特別理想,但沒關系,月考已經過去了,讓我們放眼未來,學好當下的每一天,一次失敗並不能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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