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下葬後,我又下旨立我們的孩子高彧為太子。
追封慕容煊為神威大將軍,將其功績以張貼一月皇榜昭示天下。
一切塵埃落定。
皇宮,越發冷了。
彧兒也在一天天長大。
我一月去一趟昭純宮,看看李晚詩變成什麼樣子。
我沒有廢她,也不允許她自盡。
隻是派了人費盡花樣折磨她,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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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提前三月早產,又難產導致胎S腹中。
暗衛來報,說是個男孩。
暗衛還說,惠賢貴妃想見我。
我看著彧兒在乳母懷裡睡得香甜,左右無事,就擺駕昭純宮。
李晚詩躺在榻上,整個人極其悽慘,像具幹屍。
我終於開口:「你後悔嗎?」
「臣妾,後悔……後悔讓陛下失了生氣與溫柔。」
李晚詩S後,我抄了李家滿門,又將李晚詩貶為庶人,同那個S胎一齊讓人丟到了亂葬崗。
我向來狠絕,尤其阿舒不在後,我變得越發S伐決斷,在朝堂上雷厲風行。
現今,即使後宮空無一人,朝堂上,也無人敢提議讓我選秀納妃。
顯朝政治清明,海晏河清。
昭武四年,蕭夫人病逝,蕭將軍交出兵權,徹底退出朝堂。
昭武六年,彧兒五歲,開始正式跟著蕭景辭習武。
念舒宮也修好,裝飾照了阿舒在時鳳儀宮與清榭苑的樣子,一切按她的喜好。
昭武七年,太後薨逝,舉國同喪。
昭武十年,彧兒九歲,同蕭景辭去了西北歷練。
宋栩為中書省長官中書令。
昭武十五年,蕭將軍病逝,蕭景辭與彧兒回京。
宋栩被提拔為左相。
昭武十七年,彧兒十六歲,我宣布退位,彧兒登基,蕭景辭與宋栩輔政。
退位後,我徹底移居念舒宮。
那日又值臨江仙盛宴,我帶了楚嚴同我一道低調前去。
乘坐的是普通畫舫,也沒有刻意去見溫炀。
我和楚嚴在二樓悠然看著樓下進行比試。
武藝比試一過,溫炀就搖著扇子長嘆道:「時隔多年,我再也沒見過一個女子能夠贏得臨江仙的武藝頭彩。還記得,唯一的那位還是當今聖上的母親,太上皇的文德昭武皇後。隻嘆紅顏薄命,蕭皇後已故去多年。」
眼淚不由自主流下,想起江山我已經穩穩當當交給彧兒,該為他掃除的障礙,我也掃除了。又有蕭景辭和宋栩輔政,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現在,我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不久後,我隱姓埋名遠赴西北,去看了阿舒見過的景色,策了西北的馬,飲了西北的酒。
可是,我還是很想阿舒。
不知,阿舒是否和慕容煊相遇了?
她會願意見到我嗎?
她恨我嗎?
史載:新帝睿安七年,太上皇昭武帝駕崩於念舒宮,入帝陵,與文德昭武皇後同葬。
番外·慕容煊篇
那日值立秋,我同父親母親一大早就去府邸門口等待客人。
我從父親口中多次聽到過蕭崇大將軍的功績,年幼時,蕭將軍還戍守過西北,教過我和他的長子蕭景辭基本功。
記得那時,蕭夫人身懷六甲,父親還開玩笑說若蕭夫人生了女兒,兩家結為親家,親上加親。
不過還未等到蕭夫人生產,一道聖旨,便把蕭將軍一家召回了京城。
後來父親提到過,蕭將軍喜得千金,乳名苒苒。
這次,前來拜訪的客人,就是蕭將軍一家。
不一會兒,馬車停在了門口,父親立即上前迎接。
多年未見,蕭將軍越發氣質非凡。
我見到蕭景辭身旁站了位女子。
著鵝黃色月華錦衫,朱唇皓齒,膚若凝脂,許是有些水土不服,臉色蒼白。
蕭將軍說,這是他的女兒蕭景舒,性格頑劣,隨了蕭夫人,也愛舞刀弄槍。
「景舒見過慕容將軍、慕容夫人。」她雖嗔怪蕭將軍對她那般形容,但還是極其得體地行了禮。
看著便是嬌嬌弱弱的京城閨秀。
我一時想象不到她舞刀弄槍的樣子。
「景舒見過煊哥哥。」她也依蕭將軍的話對我見了禮。
我清清嗓子,朗聲道:「小妹不必見外。西北天熱風沙大,想必你剛來不適應,得多注意避暑。」
她抬眸看著我,四目相對,我敏感地發現她的眼睛一掃開始的疲憊,有些亮晶晶的。
我耳根子莫名其妙有點熱,抬頭一看,太陽也不烈呀,倒是天色極好。
長輩有事要商議,父親命我帶蕭家兄妹逛逛府上。
到我的院中後,我和蕭景辭默契地各自折了一支樹杈開始比試。
旗鼓相當,蕭景辭還逐漸落了下風。
她冷不防開口,語氣涼飕飕的:「蕭景辭,不行啊你。」
蕭景辭當即跳腳,衝過去揪住她的耳朵:「蕭景舒,你說什麼?」
她眼眶一紅,泫然欲泣:「哥哥。」
蕭景辭冷笑一聲,松開了她的耳朵,又對我道:「再來,我不認輸!」
我失笑。
蕭將軍一家離府後,父親詭異地問了我一句:「煊兒,你覺得景舒那丫頭怎麼樣?」
「挺好的。」挺可愛的。
父親沒再說什麼,隻是讓我時常約他們兄妹二人出來聚一聚,盡盡地主之誼。
我答應了,次日便下帖子邀他們兄妹二人三日後去策馬。
蕭景辭回帖十分爽快,在最後附了句「舍妹不會騎馬,還望慕容兄多多關照」。
策馬那日,她穿著紅色的騎裝,臉色比初次見面時好了許多,整個人暖洋洋的。
蕭景辭把她留給我時,我清楚地看見她臉上滿是驚詫和尷尬。
我伸手欲扶她上馬,她猶豫不決,最後還是視S如歸般地伸出手放在我的掌心裡。
頗有慷慨赴義的感覺。
她的手很軟,我沒敢多碰。
她挺嬌小,坐在馬背上整個人可以被我圈在懷裡。
這是我第一次與一個女子如此親密。
漸漸掌握騎馬的技巧後,她笑靨如花,時不時會回頭問我:「容煊哥哥,你覺得我騎得好嗎?」
我本姓慕容,單字煊,她該喚我煊哥哥,可我沒糾正她。
獨一無二,也不錯。
我對她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愫。
逐漸接觸多了,我發現她不像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她性格爽朗,喜歡策馬射箭,也甚愛偷偷小酌幾杯,全然不像嬌柔的京城閨秀,活脫脫是一位將門女子。
我經常在遲暮時爬上城樓找她,那時恰是我從軍營裡結束訓練回來。
每次見面時,她都笑吟吟地說:「容煊哥哥,我已經等你好久啦。」
後來,我向她表明心意。
我許下諾言,一不負國,二不負卿。
她當即紅了臉,沒答話,我以為她是拒絕。
正欲開口不想讓她為難時,她突然摟上我的脖頸,眼眸燦若星辰:「我也喜歡你呀,容煊哥哥。」
我愣了愣,笑著回抱住她,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唇。
見我們互通心意,慕容家和蕭家當即定下婚約,於她滿十六歲後完婚。
在軍營訓練不管再苦再累,可一見到她,我便渾身輕松下來,想要抱抱她。
她也會向我撒嬌:「容煊哥哥,你今天有沒有想我呀?」
「容煊哥哥,你什麼時候再帶我去策馬呢?」
「容煊哥哥,我今天在街上,聽到有姑娘在誇贊慕容小將軍英姿颯爽呢。」
「容煊哥哥……」
我以為我們會這樣一直在一起。
後來,戎人進軍,逼近钺山,蕭將軍親自出徵,經過兩月徵戰,大獲全勝。
钺山之戰後, 一道聖旨傳遍西北。
她要回京了。
那幾日,她心情不佳, 越發愛牽著我的手, 越發愛時不時抱我一會兒。
然後悶悶地:「你可別忘了我。」
我私下聽到過蕭將軍和我父親說:「也不知道陛下打的什麼主意。都怨我, 該讓這兩個孩子早日成親的。這次回京, 得有多少王族世家如狼似虎地盯著苒苒啊。」
啟程回京那日,我送她走了很遠,到了必須分別時,我吻上她的額頭, 鄭重其事道:「苒苒, 你等我,我會來娶你的。」
她眼淚奪眶而出,伸手抱緊我, 應了聲「好」。
車隊漸行漸遠, 西北的長風,千萬記得將我心愛的女子送回我身邊。
「煊兒,你做好思想準備, 苒苒回京後, 就不再是她一個人了, 她代表著蕭家的權勢。我們遠在西北,為父勸你, 放手吧。」
我算著她到京城的時間, 給她寫了好幾封信, 原想著她回京沒幾日就可以看見我的書信,見字如面。
我想讓她知道,我很想她。
信送到了, 卻沒有帶回她的回信。
隻帶回了陛下昭告天下的旨意。
「阿舒,喚我逸風。」太子頓了頓又繼續道,「是不是嚇到你了?」
「-西」欽此。
我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怒急攻心, 喉嚨微甜, 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失去意識前, 我好像看見了她。
苒苒,我很想你。
苒苒,能不能不要嫁給太子?
苒苒,回來我的身邊吧。
醒來後, 我發瘋般地想要進京去找她,被父親抽了一耳光。
「進京?你想要害S她?還是你想要蕭家和慕容家給你們倆陪葬?
「她要嫁的是高羿!當今的太子殿下, 不是尋常人!
「放下吧,煊兒。」
談何容易。
我幾乎日日喝得爛醉如泥。
一直到她大婚那日,我換上紅色禮服,坐在城樓上, 對著京城的方向遙遙舉杯。
苒苒, 你不再是我的人了。
但我,至S,都是你的人。
苒苒, 你看,我沒有負你。
西北的長風,終究沒有將我心愛的人送回我身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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