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牽住紀燃,捏了捏他的拇指尖。許是紀家中央空調開得太大,紀燃手都是冰涼涼的。
“我在。”秦滿幫他搓出一些溫度,語氣淡然卻堅定,讓人無端感到安心,“我陪你,不會有事。”
——
九月,一個帖子默默無聞地出現在網上,經過幾個小時的發酵,很快傳遍了整個社交網絡。
【瓜農:#今日怪談#上個月,警察接到一起性侵案,報案的是受害者的兒子,告的是他爸和他奶奶,案發時間是十多年前……】
【瓜農:接上條,受害者的兒子是私生子。】
【瓜農:接上上條,受害者是趙清彤。】
【瓜農:沒錯,就是已故女性趙清彤。評論那些質疑的槓精滾,我用實名賬號發表,如果內容是假的,我自然會承擔法律責任,不用你們這群傻逼告訴我。】
這個帖子隻活了一天就被各類社交網站和諧掉了,不過並沒什麼用,各類截圖和胡編亂造一時間充斥整個熱搜榜單。
【趙清彤是誰?我怎麼總感覺這名字特別耳熟?】
【微博搜索‘紀燃’、‘趙清彤小三’、‘紀家富豪’可獲得前情。】
【這私生子又來炒作,不管怎麼樣,私生子統統去死!】
【真的假的??我爸超喜歡趙清彤,之前爆出小三新聞的時候我爸盯著認真看了好半天,還被我媽訓了一晚上。】
【紀燃吸毒,重要的事說一萬遍。】
【吸毒闢謠了,他上次那個直播鬧得這麼大,真有這事早被抓了。對於這次的事,我就想說:造謠司馬,不造謠強奸犯司馬。】
【別說,就這個新聞來看,樓上這說得好絕哈哈哈。直播我也看過,隻想說他長得真的是我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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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們起先都沒當真,而且那個名為‘瓜農’的網友已經許久沒出聲了,下面甚至有人在猜測,是不是已經因為造謠被抓了。
沒想到,當天下午五點,兩條警方通告刷了出來。
【7月2日,我方接到一起來自十一年前的報案,因性質特殊,我方高度重視。報案人證據充足,經過我方取證,已決定立案調查。7月29日,我方成立破案小組,對案件進行深入了解,9月2日,我方已將犯罪嫌疑人紀某帶回警局接受調查。】
紀某、十一年前,這兩個關鍵詞一下就把之前的熱搜內容給聯系上了。
這反轉和跨越時間的案子,讓網友們全都驚掉了下巴。
不少人跑到之前翻出的紀燃微博號下表示同情和道歉,當然,還有不少質疑。
這隻是網友們宣泄情緒和表達看法的行為,大家都沒想過會得到回應,畢竟之前鬧得這麼厲害,紀燃的微博也不過是一潭死水,毫無動靜,跟被主人忘了密碼似的。
所以那些謾罵者就更肆無忌憚了。
沒想到剛過晚飯時間,紀燃的微博就更新了。
他轉發了一條謾罵評論,甚至還改了微博名字。
【紀爸爸:用來幫你這傻逼火,爽不爽?網警,這人微博裡有疑似戀。童博文,建議清查。一個小號罷遼:趙清彤是不是無辜的又怎麼樣?都死了這麼多年了,紀燃現在翻出來是想幹嘛?想用你媽的死炒作啊?真夠惡臭的。現在你目的也達到了,看你微博多火啊:),這麼多評論呢,一定很爽吧?】
……網友們又他媽驚呆了。
最絕的是,過了半小時,xx網警還在下面回復了句“已收到,加班徹查”。
紀燃的微博終於清淨了。
他躺在沙發上,看到“一個小號罷遼”給他發的滿屏私信。
最初先是謾罵,後來是一臉懵逼,最後瘋狂道歉認錯。
紀燃嗤笑了聲,打開相冊,回復。
【紀爸爸:[網絡並非法外之地.jpg]】
他本來還想繼續回懟那些噴子——秦滿在開會,他沒法串門,無聊得緊。
結果剛退出聊天界面,一個陌生電話就接進來了。
“小燃……”兩月過去,紀老夫人的聲音已然滄桑許多,“這件事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
紀老夫人原先聽見錄音時,還有些僥幸心理——這麼多年過去了,有幾段錄音又怎麼樣?定不了罪。
她萬萬沒想到,趙清彤那個女人,在當初因為想報案,竟然還去醫院做了取樣!甚至還傻兮兮的把取樣結果放在了經紀人那裡!
事已至此,她隻能把希望放在打通關系這一塊,想著疏通得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她沒想到紀燃竟然敢做得這麼絕,用這種兩敗俱傷的辦法,把這件事鬧得這麼大。
社會關注度太高,她再做什麼都是無濟於事。
“你爸的身體你不是不知道……他都這麼慘了,你還是不願意放過他嗎?”紀老夫人揉著眉心,隱忍著問。
“趙清彤當初不慘嗎?也沒見您老人家手軟。”紀燃嗤笑,“我手上雖然隻有你管家和經紀人的通話記錄,但要真想查,也不是查不到。”
其實紀燃手上,並沒有關系到紀老夫人的任何證據,管家一日不招,她就一日無恙。
但他偏要這麼說,他就是要她吊著心過完下半輩子。
“你這麼做能得到什麼?!”扯到自己身上,紀老夫人就沒法再強裝鎮定了,“你媽都死了!死了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給她一點體面嗎?你知道這種事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丟人嗎?現在這麼多人、這麼多張口舌都在議論她,你要她如何安息!?”
“丟人?”紀燃的笑意不過一瞬。他繃緊嘴角,問,“她有什麼好丟人的?這事從頭到尾,難道不是您兒子的錯嗎?那該換我問你,出了這事,你覺得丟人嗎?”
紀老夫人啞口無言。
“還有,安息?”紀燃問,“要真有這個說法……這麼多年來,她什麼時候真正安息過?”
紀老夫人做了個深呼吸,艱難地說:“小燃……算奶奶求你。”
“求我不如求法官,讓他判輕點。”
紀老夫人沉默了。
她知道,她是說不動紀燃的了。
許久,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諷刺的笑:“你剛剛不是說,趙清彤做錯了什麼嗎?”
“她做的最大一件錯事,就是生下了你。”
“你知道我當初給她提了多好的條件嗎?隻要她把你打了,我會給她一筆錢,給她許多好資源,足夠讓她成為真正的大明星。可她呢?不識好歹,非要把你生下來,給別人帶來這麼多麻煩,到最後,連自己都不得善終。”
紀燃掛了電話。
秦滿回到家的時候,就見紀燃躺在沙發上,魂不守舍地看著天花板。
他走上前,彎腰湊到紀燃眼前,打斷對方的思緒:“在想什麼。”
“在想……”紀燃說,“秦滿,你說我媽當時為什麼要生下我?”
這個問題跳躍得太快。秦滿幾乎沒有思考,平靜道:“因為她愛你。”
“她甚至連我的性別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愛我?”紀燃問。
“不知道,母愛自古以來都很難解釋。”秦滿失笑,“不過我很肯定,她愛你,非常愛你。”
那這份愛,一定不會因為時間或生死而流逝。紀燃想。
不然他此時此刻,怎麼會這麼真切熱烈地感覺到這份感情的存在呢。
第102章
判決下來當天,紀燃去了一趟墓園。
他買了束花,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在不是忌日或清明時去看趙清彤。
“隻是去看一眼。”他看著駕駛座上的人,“你穿得這麼正式幹什麼……”
秦滿西裝革履,渾身上下都是剛送到的高定。
“見家長,能不正式?”他笑。
“見個屁。”紀燃也笑了,“明明是你自己要跟來。”
“我都叫你老公了,你還不願意領我見家長,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秦滿嘖了聲。
紀燃道:“微博上幾千個叫我老婆的,她見得過來嗎?”
剛好紅燈,秦滿直接解了安全帶,探身去咬他嘴巴。
“小學弟挺渣啊。”他道,“等哪天你睡著,我把你微博給盜了。”
紀燃回咬他:“自己教我好好開車,現在是在幹什麼?最好讓交警拍了,扣你個三分六分的。”
到了墓園,就見管理員背著手站在門口,一臉嚴肅地往裡看。
紀燃隨著他的目光瞧了一眼,身體頓時僵住了。
隻見趙清彤的墓前圍滿了人,密不透風,從他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什麼。
紀燃第一反應是,那些媒體又來亂騷擾人了。
他也不顧管理員的招呼,加快腳步,冷著臉往上走去。
走近了,他才發現那群人手上沒扛著攝影機,也沒有錄音筆。
秦滿緊跟在後,蹙眉越到紀燃身前,隨便攔了個人:“請問你們是在幹什麼?”
被攔著的人眼眶紅紅的,道:“你是誰啊?”
“來祭拜的人。”秦滿道,“你們影響到我了。”
“啊,不好意思。”那女人有些上了年紀,她說,“我們是來拜祭清彤的。”
紀燃在秦滿身後,低聲問:“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拜祭她?”
“……我們以前都是趙清彤後援團的。”中年女人吸了吸鼻子,“今天她的案子結了,我們特地來看她……”
“以前為什麼沒來?”紀燃問。
女人被問得一怔,她不知道對方怎麼知道他們以前沒來過,但還是下意識道:“因為之前有很多關於她的謠言,我們沒辦法確認是不是真的……”
“知道了。”秦滿打斷他們的對話。
再說下去,估計得暴露了。
“打擾,你們繼續。”
紀燃側了側身子,看到趙清彤墓碑前此時放滿了花簇,襯極了碑上的照片。還有幾個人在給她收拾附近的樹葉和塵埃。
這個情況下,紀燃肯定是不方便出面了。
他沉默地走下臺階,快到底時,他小聲地說了句:“這麼久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話不好聽,秦滿卻在他側身的那一瞬間,看到了他微微泛紅的眼眶。
不過是從墓園到停車場的距離,紀燃就把情緒收斂好了。他垂眼,漫不經心道:“看來你今天見不到家長了。”
“隻是今天而已,一輩子這麼長,總有一天能見到。”秦滿道。
紀燃表情終於松動:“誰跟你一輩子?”
“你。”秦滿微笑,“你跟我一輩子。”
車子來回跑一趟,什麼事都沒做成,紀燃卻沒覺得遺憾。
到家門口,紀燃把花往後座一丟,道:“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開回車庫。”
秦滿卻沒動,他輕笑著問:“小學弟,到底什麼時候能讓我回去?我每晚總找借口敲鄰居門,也不是個事兒……你知道最近其他街坊看我的眼神有多怪嗎?”
“你還知道要臉呢。”紀燃冷笑,“那怎麼沒見你少來幾趟?”
秦滿想了想:“學弟誘惑太大。”
“……變態。”
秦滿最後還是被趕下了車,提交的共度春宵申請也被對方無情點了拒絕。
實際上,秦滿已經好幾天沒有去紀燃家了,小學弟這段時間特別不好說話,他們最近幾次做愛,地點還都是在秦滿這。
雖然偶爾玩玩偽辦公室play也挺有趣,但他還是更喜歡在紀燃家,在充滿他味道的空間裡,完全佔有他。
有那麼幾次,秦滿甚至都想翻牆而入。
剛開完一個海外視頻會議,秦滿把領帶稍稍拉扯開,給紀燃彈了個視頻電話。
對方半天才接起來。
“幹什麼?”語氣還不大好。
紀燃的臉佔據了整個屏幕,秦滿看不到周邊的環境。
“想你了。”秦滿說,“小學弟,你開開門。我就待兩個小時。”
“不行,我要睡了。”紀燃硬邦邦地說。
“……一個小時,不能少了。”秦滿皺眉。
紀燃問:“一個小時能幹嗎?”
秦滿笑道:“你也知道,一個小時不夠我用。”
紀燃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紅著臉惡狠狠道:“睡覺了!”
然後掛了電話。
秦滿握著手機看了許久,才慢悠悠反扣到書桌上。
次日,兩人一塊出門,去赴嶽文文組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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