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起因僅僅是別人在他用餐時,坐在了他身旁。”
“……”陳雅靜沉默片刻,淡淡道:“你讓我不太敢跟你合作了,羅繆爾上校。維持這座末日基地的人事平衡是非常微妙的,這個危險分子……”
但羅繆爾卻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示意金發女子把手提箱拿上前。
小小的金屬手提箱由密碼鎖住,打開後寒氣霎時氤氲而出,陳雅靜向裡一瞥,隻見懸空試管架裡有一隻食指長的三段式注射器,淺紅色藥劑裝在密閉針管裡。
“這個,”羅繆爾在陳雅靜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說,“是抗病毒疫苗。”
陳雅靜難以遏制地伸手,但緊接著被羅繆爾擋住了,隨即古怪地笑了一下:“——雖然隻是一部分的疫苗。”
十分鍾後,樓下。
羅繆爾提著冷凍箱,帶著他的兩名手下走出大樓;坐在輪椅上的陳雅靜被警衛推出來,停在了臺階上。
“最後一個問題,羅繆爾上校。”
羅繆爾拉開車門的手頓了頓,隻聽身後傳來陳雅靜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你看上去並不是對我國文化心向往之的人,漢語卻說得那麼好,是為了你那位法律意義上的弟弟而特意學的麼?”
羅繆爾久久沒有動作,半晌回過頭,眼神甚至稱得上有些陰鷲:“我說了,小姐。”他緩緩道,“法律意義上‘曾經’是。”
·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司南盤腿坐在車後座上,披一件幾乎能把他整個人埋住的兜帽外套,用寬大的兜帽蓋住整個頭,但仍然擋不住前排眾人喪心病狂的笑聲:“顏豪能上我?哈哈哈哈顏豪那弱雞能上我?十個顏豪都能被老子一頓艹翻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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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你夠了!你想打架麼?!”
“哈哈哈戎哥跟顏豪倆Alpha信息素相斥怎麼談戀愛,純精神柏拉圖嗎,好感人的愛情哈哈哈哈哈——”
“爸,原來顏豪就是我多年不曾相認的親媽!為什麼你們從不告訴我真相,真是太過分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不該問,司南面無表情地想,殺了這群Alpha吧。
周戎從副駕駛上回過頭,隔著兜帽拍了拍司南的腦袋,語氣中洋溢著歡樂的神採:“給哥看看,喲,還生氣吶?”
殺了這群Alpha吧,司南想,偏頭一躲沒躲開。
周戎按著他的頭頂,強行迫使他靠近自己懷裡,邊捏他臉邊哈哈大笑:“你們A國長大的小孩就是會玩,倆Alpha上了床可怎麼搞?來告訴哥,你見過人上床嗎,知道上床是怎麼回事嗎?”
司南縮頭躲開了。
“……你,你為什麼不早來問……”顏豪從後座上探過頭,他從剛才起就一臉欲哭無淚:“那你從軍區出來以後呢,知道我們都是Alpha了,為什麼不去問問春草、祥子和大丁?”
司南:“……”
“我跟隊長哪裡會讓你誤會啊?”顏豪挖心掏肺地問:“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就沒有懷疑過嗎,哪怕隻有一次?”
……當然有,經常。司南心想。
但誰知道你們118為什麼要把定位儀設計得這麼騷氣,煞筆設計師一定是Alpha吧。
司南嘆了口氣,撐著額角望向窗外,左耳上那粒用耳夾固定住的紅寶石熠熠生光。
果然還是把這群Alpha全宰了吧。
“當地機場附近有一座民營航空公司,昨天我和春草在周邊地區觀察過,停機坪上有兩架大型直升機勉強符合我們一次轉移所有人員的需求。”
車廂在前進中微微顛簸,周戎拿著一截短短的鉛筆頭,在本市地圖機場的位置上打了個叉。
“初步計劃是這樣的。我、顏豪、春草和丁實四個人為一組,以高火力為掩護,撕裂停機坪防護欄,強行進入跑道,起飛兩架大型直升機;司南和祥子帶著其他所有人,在附近尋找適合直升機降落的平臺,並順帶為我們的Omega小朋友找藥房……找不到就算了不要冒險,命重要。”
“而當你們找到平臺並安全抵達後,由司南再按下定位儀——就是那個基佬耳釘——一千米內顏豪耳朵上的另一枚基佬耳釘會接收信號,以此互相定位,我們會開著兩架直升機前去接應。”
周戎合上地圖,逡巡眾人:“有問題嗎?”
顏豪:“我哪點看上去像是會喜歡上隊長,各種意義上的上?”
春草:“爸爸爸爸,顏豪是我親媽麼,那司小南是不是新媽媽?”
祥子:“找不到就算了不要勉強,是不是說明幹脆不去找了也可以……戎哥?戎哥!”
周戎給了顏豪一拳頭,敲了春草一暴慄,在車廂有限的空間裡踹了祥子一腳,然後在混亂中看見對面司南面無表情地舉起了手。
周戎心說我們隊裡現在愛崗敬業的隻剩編外人員了:“小司同志請發言。”
司南問:“怎樣才能確認信號發射成功?”
“本來你發射定位後,北鬥衛星系統會傳達給118專用的平板電腦和基地終端,但北鬥在GPS崩盤的一個月後也相繼陣亡——為地球某處角落裡某位不知名的基站工作人員默哀。”周戎說:“所以現在它隻剩物理反應了,一千米內接收信號成功後,兩隻基佬耳釘會一起震動。”
司南無聲地點點頭,示意自己懂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
眾人捂頭的捂頭捂臉的捂臉,都紛紛表示沒有異議。
“很好,”周戎握拳道,充滿信心地鼓勵大家:“讓我們以活到今晚為目標,向美麗的南沙群島進發!”
他起身離開車廂,鑽回了副駕駛,望著滿目狼藉的機場公路,和車窗前時不時被迎頭撞飛的喪屍。
“……會一起震動,”突然他若有所悟。
丁實邊開車邊扭頭瞥他,目光難以言喻。
周戎喃喃道:“……這玩意不會真是給基佬玩的吧。”
第36章
“獨立寒秋, 湘江北去, 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 百舸爭流……”
丁實苦著臉道:“戎哥我求你了, 別念了, 搞得跟我們二萬五千裡長徵去似的。咱就是突破一道鐵絲網再偷兩架飛機,開了就走人了好嗎?”
“我這是見縫插針的愛國主義教育, 經過湘江革命聖地你們都沒什麼想法麼?”周戎有些不滿:“前路如此曲折, 境況如此艱難,你們不應該沉浸在高漲的革命熱情中, 準備摩拳擦掌大幹一番麼?”
丁實把軍用望遠鏡塞給他, 指指窗外, 示意他自己看。
遠處,當地機場黑煙滾滾,高架橋上、停車大樓、候機樓前滿眼望去全是喪屍,跑道上兩架客機撞在一起, 機翼、渦輪四分五裂, 機身已被燒成了漆黑的焦炭。
丁實把周戎眼前的望遠鏡推了個角度, 讓他看另一邊。
民營直升機公司。幾架大小不等的直升機降落在大樓前,停機坪被鐵絲護欄圍繞,護欄外幾百隻喪屍蹣跚遊弋。
鐵絲網內遼闊的停機坪上空空蕩蕩,一隻喪屍都瞧不見。
“……好像革命徵程也沒那麼艱難,”周戎自言自語道。
按原計劃小隊兵分兩路,周戎等四人開兩輛裝甲車去強闖停機坪, 而司南換上防暴制服,背上槍,和郭偉祥一塊兒轉移到旅遊大巴,帶領群眾找能讓直升機降落接人的平臺。
“顏豪,”周戎突然道。
顏豪正準備起身去送送司南,聞言腳步一頓。
周戎拍拍他的肩,漫不經心道:“借我個東西……”說著閃電般伸手去拔顏豪的耳釘。
“你幹什麼!”顏豪立馬躲閃,箭一樣蹿下了車。周戎怒吼:“憑什麼你跟我家小司同志戴情侶耳釘?給我!”話音未落也跟了下去,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
司南怔住了,站在旅遊大巴車門前,呆呆盯著周戎。
“誰說司南是你家的?你誰?!”
“滾蛋,反正不是你家的,不信自己去問!”
“用不著問反正不是你家的,你……你走開!”
周戎把顏豪狠狠壓在裝甲車邊,死命去扣那耳釘,顏豪在他身下拼命掙扎:“我他媽要喊了!真喊了——!”
“所以你怎麼會懷疑他倆是一對?”郭偉祥嚼著口香糖,百無聊賴地靠在車門邊問。
“……”司南茫然道:“我不太懂你們Alpha。”
顏豪飛起一腳,把周戎踹得退了兩步,捂著耳朵衝上了裝甲車。
周戎哼了聲,竟然沒有追,立刻就轉移了目標,轉身衝到司南面前,雙手抱著他的腰,一發力,把他連人帶裝備抵在旅遊大巴車邊,腳尖離地一釐米。
司南:“……?”
周戎勇敢地親了下來。
周戎已經幾天沒抽煙了,唇齒間卻還殘留著溫存的煙草味,淡淡的挺好聞。他舌尖從司南嘴唇間探入,自緊閉的牙關前溫柔舔舐,沒有給司南拒絕的機會,旋即唇舌分開。
——雖然動作迅猛,卻又出乎意料地小心和體貼,似乎那一舔舐中,傳遞了無數難以道盡的情意。
“等我來接你,”周戎貼在他耳邊說,轉身箭一般衝回裝甲車。
“……”司南站在原地,表情一片空白。
“春草放開我!他媽的,乘人之危,司南肯定不願意……”
“顏豪別激動!你看他明明很願意的!”
周戎得意洋洋,一溜煙蹿進駕駛室,快樂的吹了聲口哨。
司南感到自己頭頂上似乎在冒煙。但他什麼都沒說,轉身鑽進旅遊大巴,動作同手同腳,然後一屁股坐在了駕駛座後,把臉埋進了掌心裡,仿佛渾然沒聽見身後傳來郭偉祥大驚小怪的“喔——!喔——!”聲。
周戎雙手抵在嘴巴上作喇叭狀:“等——哥——來——接——你——!”
然後他用力揮揮手,縮回車窗裡,凝視著旅遊大巴緩緩發動,消失在了高架橋後。
春草在另一輛車上慘叫:“戎哥!你再不走我攔不住顏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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