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山叫不來他媽,生氣地躺回被窩刷起了手機。
雖然家裡停電了,他暫時還有移動電源能給手機續航。
一打開朋友圈,發現平時不發動態的妹妹宋淮雲連發好幾條朋友圈。
曬早飯、曬午飯、曬小雞,還有她跟那個男人的合照,兩個人都帶著淡淡的笑容,一臉幸福。
宋淮山呼吸猛地粗重起來,瞪大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整個人都陰森可怖。
他末世前也算是個「自認為」溫潤如玉的人也「自認」自己十分善良,為什麼好心沒有好報?
而宋淮雲那麼自私,連自己爸媽和親哥都不管不顧了,現在還能那麼滋潤?
他們一家人都沒東西吃了,宋淮雲居然有臉發朋友圈,怎麼一點同理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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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真不公平。
越想越餓,宋淮山顧不得頭疼掙扎著起身,在屋裡翻了一圈,果然沒有東西吃。
宋淮山又去爸媽的屋子裡。
推開門,媽媽回頭看著兒子,眼裡有驚恐也有難過,老女人顫著手指著他爸說:
「你爸,沒氣了……」
宋淮山擠不出一點眼淚,他隻覺得整個人又冷又餓,連傷感的力氣都沒有了。
於是他伸手把自己爸爸衣服扒下來,自己穿上,企圖保暖。
其間碰到他爸的肉,雖然人已經涼了,但是身上還是稍微有些彈性的。
宋淮山抿了抿嘴,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了一下。
他媽讓他把爸爸抬到下面埋起來,宋淮山像沒聽到一樣走出房門,他準備到外面找東西吃。
不過打開房門,就看到一碗面放在樓梯邊上。
宋淮山欣喜地撿起碗,碗裡的面條都快凍成冰坨坨了。
他拿到屋裡,拿出自己的書本,用打火機點燃了放到灶臺上,然後把面碗扔到灶上熱。
面稍微化了些,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吃。
一開始還好,他隻吃了上面薄薄一層。
後來吃下面的時候,嘴裡隻有一個感覺:
「好鹹。」
這碗加了許多鹽的面,正是賀傾和宋淮雲的傑作。
宋淮山不知ẗů₅道,他隻覺得是上天的恩賜。上天可憐他好心沒好報,所以給他送吃的來了。
面吃完了,哪怕鹹得要S,他也一口都沒給他媽留。
可是這一碗面完全不夠他吃,他現在又餓、又渴ṭù⁷。
宋淮山想到了他爸爸。
他爸也喜歡他這個兒子,一定不希望自己兒子餓S。
目光觸及廚房的砍肉刀,他緩緩起身,拎著刀,朝屋裡走去……
宋淮山記得,那天,他聽到了他媽最刺耳的尖叫聲。
【二十五】
倒騰完帶到賀傾家的物資,我們沒什麼事幹,就看了眼手機裡社區群消息。
宋淮山忽然冒頭,在群裡說,他要給大家分肉,讓大家去取。
賀傾和小姨還有表妹看到這個消息時,都很驚訝。
賀傾忍不住奇道:「宋淮山哪弄來的肉,他白蓮還沒當夠嗎。自己不留著吃又想著到處分,怕是沒記住上次的教訓?」
「可能他瘋了。」我淡淡道。
最近喜歡上了養雞,蘆花雞雖小,下的蛋倒不少。
靠著發電機供電的孵化燈,我們孵出了很多小雞,都養在了賀傾的家裡
——是賀傾養父留給他的一套別墅。
我們這裡,末世前人口也不多,房價倒沒有特別貴,住別墅的也不全是千萬土豪。
不過末世之後能有這麼大的地方住,也挺不錯的。
光看他的地下室就不知道比我的地窖大了多少倍,裡面的空間大,能存的食物和水自然更多。
當我正數著多少顆蘆花雞蛋能攤一張煎餅果子時。
賀傾又給我看了社區群裡的消息。
許多去取肉回來的人都在群裡破口大罵宋淮山有病,怒斥他怎麼能做出那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那可是他的親爸啊。
宋淮山隻回復了一句話:
「我是為了你們能活下去才大義滅親的,你們怎麼不知道感恩呢?」
我看到這裡,已然明白,宋淮山之前說要分的肉到底是什麼肉,也隱約猜到了發生了事情。
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宋淮山自己心有歹意,對親人下手,還要借著分肉的名頭拉其他人一起下水。
估計是,自己墮落了,也不希望別人手上幹淨。
他利用人都有從眾性,自己開了吃人的先河,肯定會有人開始效仿。
到時,他便不是唯一一個做錯的人。
我有時候很佩服他,明明擁有很多人都沒有的狠毒與自私,卻硬要裝出自己很清高善良的樣子。
如果他把自己的自私貫徹到底,不那麼偽善和道貌岸然,說不定還能過得好些。
【二十六】
那天的雪下起來就沒再停過,到現在下了足足有一層樓那麼高。
我們四個人兩兩一組輪流在別墅四周掃雪,徹夜不休,生怕雪擋住門窗,連門都打不開。
這幾天掃雪的活幹下來,每個人的飯量都見長,睡覺的時候也都睡得很S,大家都累倒了。
不過有雪也有個好處,現在水管都被凍住,不再有自來水。我們洗漱,肯定舍不得拿純淨水,就到外面取雪放屋子裡的盆和桶裡融化。
過了幾天,雪終於停了,我們也不必天天掃雪了,我跟賀傾決定,晚上吃火鍋來慶祝雪停,小姨和魏蔚聽了也很高興。
最近沒什麼晴天,發電機裡的電都是靠我們用上面的動力裝置儲存的,可以帶動低功率的小電鍋。
火鍋底料都是牛油和幹料的結合,加上天氣冷,所以放久了倒也沒什麼事。
賀傾還儲存了不少凍幹蔬菜和肉幹。
這些都是我們平時都舍不得吃的,今天難得都放松一回,都敞開了吃,每個人都很開心。
隻是吃著吃著,我總感覺背後陰森森地冒寒氣。
剛開始以為是穿少了,但是我似有所感地朝窗戶那邊看了一眼。
隻一眼,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宋淮山不知道什麼時候找過來了。
他的臉此刻正緊緊貼在窗戶上,臉色青紫,神情僵硬而可怖地看著我們。
活像個喪屍。
估計宋淮山找到這裡,也是因為附近隻有這個別墅周圍被打掃了。
平時別墅所有的窗簾都是拉上的,白天也不例外,主要是防備有人注意到裡面。
但是這幾天天氣陰沉,白天屋子裡太暗,有時候也會開個小縫透光。
就是這個小縫,讓宋淮山鑽了空子。
賀傾和小姨也順著我視線的方向看到了窗外的宋淮山。
我和賀傾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放下碗筷起身向外門走去。
小姨則是拉著毫不知情的表妹接著吃東西。
出門的時候,賀傾帶上了他那把砍刀。
【二十七】
宋淮山居然能活到現在,我是沒想到。
想想也是,那些肉省起來吃也能吃很久。
畢竟我爸是個膘肥體壯的成年人。
「你們的生活倒是滋潤。」
宋淮山臉色青紫,唇色蒼白,遠處看像鬼,近看也不像人,尤其是那滿眼的嫉妒和惡意,藏也藏不住。
如果不是有個拿著砍刀在旁邊的賀傾,估計宋淮山恨不得上前來撕了我。
我看著他一身並不算多厚的衣服,直言:「你這一身,在外面待久了,是要被凍S的。」
宋淮山冷笑兩聲:「你裝什麼?要是真好心就去給我弄幾件衣服來。」
我撇撇嘴,有些無語。
誰關心他了,臉大,我隻是陳述事實而已,還好意思要衣服。
宋淮山見我不為所動,有些不爽,卻也知道他拿我沒辦法,我們又面對面對峙了一分鍾,宋淮山忽然示了弱說:「媽被我氣倒了,她臨S前想跟你道歉來的。」
我:「哦,挺好,這是你們應該做的。」
宋淮山沉默了一下。
或許看我軟硬不吃的樣子,心裡壓著的火又起來了。
「你知道為什麼你高中畢業回到家裡之後,爸媽都不管你嗎?」他反問我。
「因為全家人都不希望你上大學,隻想讓你早點嫁人,用婆家給的彩禮給我娶老婆。從頭到尾,你在這個家裡就是多餘的。」
我毫不驚訝。
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裡,他說的這些事情我怎麼可能想不明白。
反倒他像傻子一樣,以為自己說的能擊垮我的內心。
可是光給我添堵有什麼用呢?
我過得很好哎。
賀傾走上前,揚手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厭惡地道: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真讓人惡心。」
宋淮山被打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他的目光始終在我身上:
「你恨我吧,打我吧,我是做錯過,我還吃了自己的親人,我是要下地獄的。」
咽氣前,他忽然叫了我一聲妹妹:
「妹妹,你能給我收屍嗎?我不想被別人吃掉……」
我看著他胸口起伏逐漸衰弱,生命體徵慢慢消逝,臉上卻出現了笑容,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我知道這是人被凍S的前兆。
寒風刺骨,我不想在外面多待,跟賀傾拽著宋淮山,把他拖得遠遠的,然後再沒多看他一眼,直接回家了。
而他臨S前問我的那句話,我的答案沒對他說,卻再明顯不過。
「不可能。」
【尾聲】
我們在自己的庇護所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年,三月份的時候,我跟賀傾像往常一樣拿著桶出門取雪,卻被屋檐上的冷水滴鑽到了脖頸裡,涼得一哆嗦。
可我卻顧不上其他,跟賀傾驚喜地相視一笑。
天氣開始回暖了,冰消雪融,或許預示著末世的尾聲即將到來。
隻要挨到寒冬紀結束。
到時春天已至,
一切皆能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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