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依舊是那句話,「我不認識你。」
君宴明顯的失落。
可卻又想在我眼中得到什麼破綻。
「不認識我,卻放我進來?主神不要說,你沒發現我的存在。」
這個人非常的大膽。
伸手捏著我的頭發,輕輕的聞了聞。
如若不是那種熟悉的感覺,他現在應該已經是個S人了。
「因為我倒是好奇,你這一身神力,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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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宴意外的看著自己的手。
試圖打量著全身。
再抬眼的時候,視線在我身上不斷打轉。
「阮清,別裝了。」
「你是忘了,當初你是怎麼一次次爬上來的麼?為大義犧牲的神女?呵呵,他們知道,你是為情犧牲麼?」
「我找了你十二年,你再不承認就沒有意思了。」
君宴抓著我的手。
輕輕落下一吻,「不過,現在Ṱü₈這樣……也很有意思。」
他舔著嘴角,眼睛彎彎的。
「我會來找你的。」
外面有聲響,君宴跑的很快。
我看著手背,發呆了很久。
這個人,總覺得在哪裡見到過。
但是……
算了,都不重要。
一個地府的鬼差也不值得我再去深究。
夜裡輾轉,我披著外衫出去轉轉。
竟然轉到了地府這些鬼的宮殿。
遠遠看過去,燈火通明。
門口還靠著幾個喝的伶仃大醉的鬼差。
「今天竟然看到了神女,啊不,人家現在已經是主神了。」
「君宴兄,你也別著急,女人啊,就是喜歡這套把戲。尤其是阮清,說不準,今晚就聞著味來找你了。」
「是,別人不知道,咱們兄弟幾個還不清楚嗎?那阮清最是在意你,要是知道你這些年為她做的。估計早就感動的貼過來了。」
他們一人一句。
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覺得陌生。
可他們口中的名字,卻真真切切,說的是我。
我捏了個決,想要窺探一下陳年過往。
可此去經年,過往中從來沒有君宴這個人。
「君宴兄,他們都說你這身體是用神力鍛造的。你也是我們當中唯一一個適應仙界生活的。可以啊,什麼時候把神女借給我們……嘿嘿。」
君宴踢翻了他面前的吃食。
「君宴兄,別生氣啊。我們都知道你等了神女十二年,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嘿嘿。」
「诶,那個是神女麼?君宴兄,她真來找你了!」
原本已經要離開的君宴,聽到聲音後緩緩轉過身。
有那麼一瞬間,塵封的記憶似乎有些松動。
他眉眼微挑,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我們兩個互相朝著對方走去。
君宴期待中帶著幾分興奮。
「你。」
「是來找我的麼?」
7
「我來找冥王。」
清冷的聲音響起。
原本看熱鬧的鬼差們全都切了一聲。
似乎都覺得很沒滋味。
我沒看君宴是什麼心思。
朝著裡面走去。
「主神。」
「冥王不必多禮,此次前來,是想問冥王準備何時回去?」
「明早便回。」
「我同你們一道去吧,十二年了,深淵的封印該補補了。」
冥王邀請我喝了一壺茶。
是從地府帶回來的。
「主神覺得這茶如何?」
「有些熟悉。」
「這十二年來,能讓我喜歡的味道不多。這算一個。」
冥王沒說話,隻是輕輕的笑著。
「主神還記得當年封印之事?當時散盡了神力,我還以為日後沒機會相見,沒想到,當初地府不過是主神的一場劫數。」
「嗯,算是吧。」
喝下最後一杯茶,我就先回了。
畢竟,這裡還有人在等著。
剛出了大殿。
屏風後就走出了一個人。
「十二年前地府的事情,她全都記得。我就知道,她說不記得我,說的都是氣話。」
冥王喝了口茶țŭ⁷,泛泛而言,「未必。」
君宴坐在了冥王對面。
「她確實什麼都記得,可唯獨關於你的一切,她從未提起。到底是不願提,還是真的忘記,本王也不好確定。」
君宴沒說話。
轉動著我用過的茶杯。
「當初這蒼蘭花,是我跟她一起種的,整個地府,她最愛這種花。」
冥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君宴想要倒茶。
冥王卻將茶杯倒扣下來,「可當初執意說娶溫瀾月的是你,拔光八百裡蒼蘭花的人,也是你。」
君宴拎著茶壺的手頓在半空。
「你以為,她跟我們回地府,真的是修補什麼陣法的麼?那可是散盡一身神力的法陣,別說十二載,就是二百載也不會松動的。」
說完,冥王的身影就消散開。
化為一陣黑霧,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站在大殿外。
朝著裡面看了一眼。
緩緩呢喃,「蒼蘭花……」
坐觀星空一夜。
所有的星象都在告訴我。
不要去走這一遭。
可我還是去了。
地府森冷。
如果不是神力加身,這裡的寒氣足以SS一個半仙。
「地府地勢錯綜復雜,主神帶兩個鬼差在身邊吧。」
我回過頭。
所有鬼差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君宴沒動一步,卻在最前面。
我看著他身上的神力。
「那就你吧。」
地府跟記憶中的差不多。
我發現,曾經住的地方,已經長滿了蒼蘭花。
果不其然,這種花都是靠神力滋養長大的。
我推門要進去。
卻被君宴攔住。
「別……」
可我已經推開了門。
推開的瞬間,一股濃烈的妖氣散開。
空中飄落幾朵雪蓮花的花瓣。
而房間的正中間,是一個冰棺。
君宴擋住了我。
可隻是那一眼,我就認出了。
那裡面躺著的,是我。
一個一模一樣的我。
又不是我。
更像是用妖物的心頭血滋養的軀殼。
這也說得通。
為什麼第一次見那雪蓮花的時候,她會那樣的虛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君宴的話很突兀。
我其實什麼都沒有想。
甚至一絲情緒都沒有掀起。
「我跟瀾月並沒有拜堂成親。」
「我找了你整整十二年。」
「你不要任性了,我知道你什麼都記得起,甚至這麼多年口味都沒有變。」
一道金光閃過。
茯苓急匆匆的跟了過來。
「主神。」
我回過身,抬頭看著滿山的蒼蘭花。
「你還是不明白。我從一開始就不記得你是誰。」
這次來地府,我就想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身上為什麼會有我的神力。
可如今看來,似乎天意所指並沒有錯。
眼前的真相,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本想來這尋一個果。」
「如今想來,無果亦是果。」
我朝著深淵的方向走過去。
君宴想要追我。
卻被茯苓攔了下來。
「鬼差大人!」
「君宴大人!還看不出,主神真的不記得你麼?」
「我不信,我要去找阮清問個明白!」
君宴再次被攔下。
「君宴大人難道不知道,我家主神修的是無情道麼?」
8
君宴木訥的轉過身。
一把抓住了茯苓。
「你說什麼?」
「主神的神力已經登峰造極,是十二神祇中最強的一個。而能相差這麼大的功法,隻有無情道。君宴大人,你隻是我家主神的一個劫而已,我家主神早就忘記你了。」
君宴臉色紙白,全身功法倒逆。
逼得吐了兩口血。
「不,不可能。」
「絕不可能。」
「我家主神此次前來根本不是為了什麼深淵封印,而是你。」
君宴猛的抬頭,眼底閃爍一絲光亮。
「我家主神隻是想弄清蘭因絮果,搞清楚你這一身神力如何而來。昨夜夜觀天象,每一卦都在說此行慎重,可她還是來了。」
「君宴大人,我家主神真不記得你是誰了。」
「現在,我家主神也不想知道你是誰,喚我來回仙界了。」
茯苓行了禮,「此行拜別大人。」
8
「不,不會的。不會的!」
君宴拼命地朝著深淵裂口跑來。
從前的神力還是差了些。
我將神力加注進去。
裂口的神力猶如彎刀。
一刀一刀割在君宴的身上。
他渾身的血肉都被神力撕開,可卻沒有後退一步。
我睥睨的望著他。
「別走。」
「清清,我一定會找到讓你記起的辦法!」
「給我一點時間好麼!」
可他不知道。
從我修補深淵的時候,往日記憶全部歸還。
君宴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跑到我身邊。
「清清,我錯了,是我不好。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我去求冥王。等你記起來,你就會明白的。」
君宴想來拉我的手。
我躲開了。
目光冷冽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似乎也發現了什麼。
「你……」
「我都記起來了,所以呢?我會明白什麼?」
君宴又高興,又慌亂。
「不,不可能。」
他再次想抓過來。
卻被我揮手彈飛回去。
他落在陣眼上,原本流血的地方,已經血肉模糊。
萬千神力,猶如飛刀。
君宴依舊固執的朝著我走。
一雙眼睛飽含血淚。
「我這一劫確實很大,有時候,該忘掉的東西,確實該忘掉。」
「我覺得,我應該恨你。其實真的記憶起來,你真的不重要。這些事對我來說輕如鴻毛。」
君宴站在原地,不再上前。
也不再後退。
任由神力撕扯著肉身。
黑色的霧氣出現。
冥王將他拎了出去。
「主神,此處神力……」
我抬起手,神力不斷釋放。
「我想徹底撕碎了這個深淵,裡面的惡鬼不如就一並煉化了。以後,也落了個清淨。」
言出法隨。
神力翻湧而出。
茯苓抱著花燈朝我身後躲。
撕碎了深淵,事情不小。
本就不容分心。
偏偏君宴依舊咄咄不休的問著。
「你確定說的不是氣話?」
「不是。」
「你確定記起來了?」
「你確定對我再沒了半分感情?清清,你好狠的心。」
君宴不可置信,那模樣倒像是傷心欲絕了一樣。
「清清,你來陪我吧。」
「十二年,我太孤單了。」
君宴不顧冥王的拉拽。
再次置身於漩渦中。
深淵裂縫在不斷縮小。
他卻朝我用出了咒法。
試圖將我一起拽下去。
「清清,來陪我吧。」
他朝我伸出手。
身上的咒法若隱若現,無形中有一種力量在推我進那無盡的深淵。
「君宴你瘋了麼!住手!」
冥王百般焦急。
我若出了差池,地府交不了差。
君宴燃燒靈魂,也要將我拽下去。
可他們似乎都低估了。
還以為我是十二年前那個草包的神女麼?
「之前的我,確實廢物了點。可單憑這種禁術,也想比肩神明,未免太牽強了些。」
「茯苓。」
「在!」
茯苓拋出了手中的花燈。
花瓣紛飛,跟神力相互融合。
我身上的咒法瞬間攻破。
君宴受了反噬,按著胸口吐了好幾口血。
他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強行吊著的。
如今咒法失效。
他再沒有了任何掙扎。
整個人朝著深淵下跌去。
隨著深淵隻剩下了一個縫隙。
一道雪白的影子隨之而去。
「君宴,別丟下我!」
溫瀾月一頭栽了進去。
我看著她虛弱的面龐,有些許動容。
「主神,該封了。」
經過茯苓的提醒。
我將深淵徹底撕碎。
劇烈的衝擊四下爆開。
等放下袖口的時候,眼前一片荒蕪。
不見君宴。
也不見那朵雪蓮花。
「主神……」
茯苓知道我記起往事。
可我看著地上的荒蕪。
心中沒有一絲雜念。
「回吧。」
「是。」
我走了兩步, 回過頭看向冥王。
「以後地府不會再有任何威脅。隻不過, 驍勇善戰的雪蓮花一族, 再無一人了。」
我帶著茯苓直奔仙界。
過往種種, 種種已過。
【茯苓篇】
跟君宴大婚當日,是阮清獻祭的日子。
我以為我贏了她。
心中竊喜。
可我卻算錯了一步。
當天君宴回來的時候, 人消受了一圈。
我從沒見他發過那麼大的脾氣。
一個人歇斯底裡的在深淵喊了三天。
回來後,嗓子都啞了。
「夫君,先……」
君宴看見了我身上不合身的嫁衣。
瞬間紅了眼,眼淚一顆一顆的落。
「脫下來。」
「ƭũ̂⁹脫下來!」
這樣子的他, 是我第一次見。
我害怕極了, 動作慢了點。
君宴就親自動手給我脫。
他抱著那套嫁衣,歇斯底裡。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不知道從哪聽說。妖精的心頭血可以滋養心念之人的肉身。
隻要日夜呵護, 喚回魂魄。
就可以讓已S之人重生。
君宴不管不顧,將我拴起來,割了心頭血。
我不願意, 他就發瘋。
雪蓮真身都要被他撕爛了。
胸口的傷疤從未愈合過。
本以為這些不過是無稽之談。
可沒想到,真的讓他養成了肉身。
看著阮清那張臉, 我幾次想毀了她。
可我知道, 毀了她,我也活不成。
現在的君宴,就是個瘋子。
這樣的日子,過了整整十二年。
君宴的折磨跟恩寵也跟了我十二年。
渾身上下體無完膚。
他說, 要帶我去仙界看看。
阮清是神女, 不知道仙界有沒有她的魂魄。
畢竟地府找了十二年, 一無所獲。
我知道,一切不過是徒勞。
可沒想到, 意外還是來了。
我見到了那張既痛恨,又害怕的臉。
她竟然成了主神。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我第一個想法, 就是S了她。
毀了這張讓我惡心的臉。
可十二年來, 空虛的身體。
我的法力微乎其微。
不知道自己是夢魘了, 還是瘋了。
我打向了阮清。
不出意外, 她擋下來。
還將我重創。
君宴需要我的心頭血來滋養地府那具軀殼。
義無反顧的來給我療傷。
難怪十二年找不到一絲魂魄。
沒想到, 阮清還活著。
當晚,我被送回地府療傷。
膽戰心驚的過了一天一夜。
有鬼差傳回消息, 阮清失憶了。
她記不起君宴。
我心中大喜。
可又覺得是阮清的一些小把戲。
君宴回來那天, 我去迎接。
可他卻被點名去陪阮清了。
我憎恨, 嫉妒。
憑什麼她一出現, 就要搶走屬於我的一切?
我一個人在角落中觀察著兩個人。
女人騙不了女人。
我深知阮清那雙眼睛騙不了人。
她真的不記得君宴了。
可我心裡還是有隱隱的不安。
君宴比我想的還要瘋。
他不想活了。
還想拉著阮清一起。
雖然這十二年來, 他對我很兇。
對我很不耐煩。
可我們也確確實實在一起生活了十二年。
也確實在百鬼矚目下, 成親了。
我喜歡君宴。
比我想象的還要喜歡。
所以, 我陪著他一起瘋。
深淵的裂口似乎要將我撕碎。
殘破的肉體接觸深淵的神力後,一瞬就開始破碎。
連妖丹都要被煉化了。
君宴要把我推出去。
我害怕的抱緊了君宴。
「別, 別丟下我……」
「你是傻子麼!」
我抱的更緊了。
「你就當我是吧。」
「夫君, 我好疼, 但是,我不怕。」
隨著解封徹底消失。
我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落下。
阮清, 不管你如何想。
這一次,我又贏了你一次。
夫君,我會永遠陪著你。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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