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更為可笑的是,她與陸行川明明是母子,關系卻水火不容,同仇人一般。
陸行川從不和我說他的私事。
是隋秋雨親口和我說的,她那咬牙切齒的樣子至今都還印在我的腦海裡。
隋秋雨一見到我,就表現出一如既往的不屑。
她不喜歡我,可她更不喜歡那個讓陸行川成長崛起的女人。
也是在她的口中,我才知道陸行川捧在心尖上的女人叫晚晴。
「早就讓你離開陸行川,你不聽。
「偏要他把那個女人帶到你眼前,你才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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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你配不上陸行川。」
陸行川一路爬到今天的位置,付出了很多。
而晚晴在陸行川最孤僻落魄的時候守在他身邊,又在之後的三年陪著陸行川從無到有,再到打下江山。
可晚晴還是拒絕了陸行川的求婚。
隋秋雨提起過往,自得至極。
從中作梗,沾沾自喜。
15
飛機落地。
工作的事情撲面而來。
我忙得腳不沾地,幾乎無暇再去回想京港那段往事。
午休時,陪我出差的同事八Ṭṻⁿ卦地聊起京港見聞。
「陸行川」三個字被頻繁提起。
我沒有搭話,垂眸將手中的咖啡杯往唇邊遞。
「季,那天陸和我說一直在等你。
「他說你們是認識多年的好友,是這樣嗎?」
手微微一頓,我尷尬地笑了笑,隻能點頭,「從前碰過幾次面,談不上好友。」
那天的訂婚禮空前盛大。
站在機場大廳,都能看到市中心的天際被漫天煙花照亮如白晝。
可沒人知道,那時的陸行川正把我逼在機場衛生間的角落裡。
我甩了甩頭,走出休息室。
迎面卻遇到被一眾西裝革履的男人簇擁著的季聞祁。
隻一瞬間的詫異,我迅速低下頭,裝作沒看到。
季聞祁卻腳步一轉,走到了我面前。
「你果然在這裡。
「他來了。
「要見嗎?」
心跳猛地加快。
季聞祁似乎熱衷促成我和陸行川見面。
我對上他探究打量的目光,微微搖頭,「不見。」
季聞祁像是意料之中。
他輕「嘖」一聲,扔下了一句,「一個比一個犟,都是自討苦吃。」
凝著季聞祁越走越遠的背影,我的手微微一緊。
手中,被季聞祁塞進了一張請柬。
大約是陸行川的婚禮。
16
請柬我沒看。
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裡。
回到公司後,領導和顏悅色地看著我,幾乎把我「請」進辦公室裡。
「季,出差辛苦了。
「如果需要假期,可以隨時和我說。」
我拒絕了休假的提議。
也拒絕了領導突如其來要給我升職加薪的提議。
不用想都知道,季聞祁一定說了些什麼。
我苦笑一聲。
有些人有些事,突然之間避無可避。
季聞祁再聯系我時,已經是三個月後。
他的氣息有些不穩,語氣更有些急,「季情,你在哪兒?」
我環顧四周,海面平靜無波。
腳下觸感綿軟的沙被烈陽曬得有些暖,舒服得我想眯起眼。
「有事?」
我回問季聞祁。
季聞祁一哽,「我來英國找你,他們說你辭職了。」
「是啊。
「辭職了。」
我蹲在沙灘上,用手握住細密的沙。
可哪裡有沙能握得住。
那次和季聞祁在英國的相遇,讓我的工作再無意義。
似乎有人在後推波助瀾,所有的難題都迅速被擺平,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水到渠成。
「我給你的請柬呢?」
季聞祁突然提及。
我起身朝著海邊的躺椅走去,語氣輕松,「扔了。」
「你沒看?」
季聞祁幾乎尖叫出聲。
我默了默,「沒看。」
不敢看。
17
一個禮拜後,我回到了京港。
在遠郊,我買了一套上下兩層的小公寓,租了一個店面。
愛人如養花。
我開了家花店,努力地愛自己。
日子不鹹不淡地過著,家裡養了隻貓,陪我解悶。
直到陸行川婚禮前一天。
其實我很意外。
季聞祁把請柬塞進我手裡時,我以為陸行川的婚期將至。
沒想到快四個月了,才準備舉辦婚禮。
知道這些,是因為一個網紅妹妹來花店買花時,和我偶然聊起。
「姐姐,你認識陸行川嗎?」
我修剪著玫瑰花刺,語氣自然,「不認識。」
她看上去似乎有些驚訝,「那姐姐和陸行川的未婚妻長得好像哦。
「我差點以為是一個人呢。」
腦海裡突然閃過那天陸氏大樓的照片,晚晴與我,風格迥異。
我將玫瑰花插進浸湿的花裡,一邊包裝一邊回應,「我剛來京港才半個月。」
她點了點頭,繼續開口。
「聽說陸行川的婚禮一再延期,這都第三個月了,說不定又是虛晃一槍。
「而且哦,這個男人是真的狠。聽說把親媽在公司的股份都拿回來了,還把人送了進去。
「有錢人的生活,理解不了。」
我強壓下內心的震驚,把花遞到了她的手裡,「祝你今天晚上告白順利。」
18
夜幕降臨。
我從花店走回家,剛一出電梯就看到一個人等在家門口。
在包裡翻出防狼神器後,我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
戴著帽子一身運動服的男人微微抬眸。
隻一眼,我就愣在原地。
下午還在八卦中聽到的陸行川,赫然出現在了我眼前。
距離上次見,他看上去瘦了些。
「阿情。」
他不再倚著牆壁,而是直起身,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後退一步,語氣疏離,「陸總。」
陸行川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不請我進去坐坐?」
下班時間,細長的走廊裡人來人往。
我搖了搖頭,「不了。
「我和陸總沒什麼好說的。」
說罷,我的手指搭在門鎖。
吧嗒一聲,門打開。
我進去、關門,陸行川卻將胳膊伸了進來。
「阿情,別關。」
陸行川一邊說一邊將門縫推得更大些,另一隻手在褲子口袋裡摸索著。
他的腕上系著那條被我扔掉的紅繩。
我看著他,心底翻湧著無數情緒。
突然,陸行川跪在我面前。
他顫抖著手將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鑽戒遞到我眼前,「阿情,我愛你。
「嫁給我好不好?我可以給你一個家了。」
19
我終於知道心底翻湧的情緒是什麼。
是無力和不再想要的釋然。
我的眼裡噙著笑,看向陸行川,「不用了,陸總。
「我不想要了。」
門被關上的瞬間,陸行川眼眸中的光全都暗了下去。
陸行川在門外一直站著。
他沒有激烈地拍門,也沒有大聲地叫喊。
他是陸行川。
他做不出這些粗魯的舉動。
而我就站在門後,頹然地坐在地上。
我從未想過,陸行川這般的人物竟會在人多眼雜的走廊向我求婚。
可是陸行川。
我真的不需要了。
從前,我渴望萬家燈火裡能有一盞燈為我而亮。
現在,我可以自己照亮了。
陸行川一直站在門外,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我給季聞祁打了電話。
季聞祁趕過來時,單獨和我在天臺聊了許久。
陸行川站在遠遠的地方, 看著我。
「你不是想結婚?」
季聞祁不解。
他以為我想結婚,是任何時候都可以。
見我態度冷淡,他揮著拳頭砸在一旁的牆上,牆灰簌簌地落下。
「我早就和陸行川說過, 他做的那些事不和你解釋, 遲早會把你推遠。
「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行嗎?
「算你季哥求你。」
20
陸行川的眼底藏著欣喜。
他無措地看著我, 想要拉我的手被我不著痕跡地避開。
「十分鍾。」
我看了看表,家裡的貓還在等我回家。
陸行川面色一白。
他嗫嚅著唇, 半天沒說一句話。
直到晚晴匆匆趕來。
「陸行川,你是不是廢物啊?」
「滾。」
她一邊說, 一邊將陸行川從我身邊扯開, 推到了季聞祁那兒去。
八月的夜雖然有風,但熱得難耐。
我帶著晚晴回了家, 陸行川和季聞祁等在門口。
布偶貓見到我回來,親昵地在腳邊蹭了又蹭。
晚晴眉眼彎彎, 和她一身幹練的職業裝不是那麼相搭。
「他一直愛你。
「帶我回來都是給隋女士做戲看的, 訂婚也是。
「他啊,怕隋女士對付你。
「婚禮請柬上寫的都是你和他的名字,隻是你沒看。
「當初他和我求婚的確是真,可那時候他根本分不清什麼是愛。他隻是覺得別人都那麼說, 他就要那麼做。
「加上隋女士不喜歡我, 他就和隋女士怄氣, 偏要娶我。
「我把他當弟弟的。
「從遇到你開始, 他就開始謀劃。那天你生日,那些讓你難堪的人是隋女士出的手,我們就臨時改變了計劃。
「季情, 我隻是把事實告訴你。
「具體決定權在你。」
21
晚晴匆匆地來又匆匆地離開。
晚上的航班, 飛回舊金山去見她新婚就小別的異國老公。
陸行川站在門外,紅著眼眶看著我。
季聞祁吊兒郎當地在一旁, 煽風點火。
「鋸嘴葫蘆不會說話是吧。
「我是季情, 我也不嫁給你。」
陸行川攥著拳, 良久才開口,「對不起。
「季情, 我不逼你。
「如果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可以嗎?
季聞祁揚了揚手, 瀟灑離開。
隻有我看到他的背影有些踉跄, 三年前, 季聞祁弄丟了他的女孩兒, 天上人間, 無半分機會。
陸行川站在那兒,小心翼翼。
「可是陸行川。
「我可以接受萬家燈火沒有一盞燈為我而亮了。
「至少現在, 我不需要你了。」
陸行川肩膀微顫,笑著笑著落了淚。
「沒關系的。
「以後、未來,隻要你需要, 我都在。」
我把陸行川推了出去。
轉身發現,不知何時,鴿子蛋大的鑽戒被布偶貓當成了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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