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瓷道:“比如被人調戲,被人找茬,被人故意接近,總之有人會意圖不軌……”
花未靈道:“哦……放心!嫂子,有我呢!誰敢找你麻煩。”她握起拳頭道,“我揍他。”
賀蘭瓷:“……”
倒也是很簡單粗暴,她猶豫了一下又道:“你武藝真的很厲害嗎?和你哥比呢?”
花未靈摸了下鼻尖,笑道:“我哥要是一直在習武,一定比我厲害很多啦,不過他現在也很厲害,你看他還有時間讀那麼多的書呢,我哥說嫂子你也喜歡讀書,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賀蘭瓷覺得可能從陸無憂嘴裡聽不到幾句實話,很小心地問道:“……那練成你們這樣,需要多久啊?我有可能嗎?”
花未靈愣了一下,才道:“呃……不太清楚,不過嫂子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啊!”
***
陸無憂晚上吃過飯,正待去今日劍法指導,就發現有人已經搶了他的活。
花未靈嘰嘰喳喳地蹦跶著,還把自己的佩劍拿出來給賀蘭瓷用,手腳並用地演示給她看,被藏藍發帶扎在腦後的長發隨動作輕甩著,兩隻靈動的瞳眸也一閃一閃。
陸無憂:“……”
倒是賀蘭瓷看見他道:“陸……你來了。”
陸無憂走近兩人,慢慢笑起來道:“看起來,我倒是很多餘。”
花未靈還在抬著賀蘭瓷的胳膊,聽見他說話的語氣,想也沒想便道:“哥,你也太容易吃醋了吧!爹都沒你這麼計較。”
陸無憂:“……?”
賀蘭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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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靈見他倆都愣住了,也愣住了:“怎麼了?”
陸無憂面色古怪道:“你再胡說,我就找人把你送回家了。”
花未靈無語道:“……那我去看新買的話本了,你們繼續。”
賀蘭瓷斟酌道:“你對她態度好像不是很好。”
陸無憂道:“已經很好了,比你對你兄長說不準還好點。”
賀蘭瓷反省了一下,好像還真是,其實她哥對她還是挺好的,小時候有好吃好玩的都會想著她,賀蘭瓷思忖著要不要回頭對她哥好一點。
陸無憂已經靠過來,接著花未靈的動作扶住她的胳膊,低聲道:“……你們練到哪了?”
晚上賀蘭瓷大汗淋漓地去沐浴,陸無憂才在她的妝臺前發現了許多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和一個大盒子。
賀蘭瓷絞著長發道:“是未靈白天帶我去買的。”
她先前光看花未靈逃難似的來,沒想到她不愧是陸無憂的親妹妹,拽著賀蘭瓷胭脂首飾成衣鋪子一路逛過來,青葉和霜枝兩手都抱滿了,她還意猶未盡地要去逛書鋪。
而且她不止給自己買,還要給賀蘭瓷買,看見什麼漂亮首飾,都要往賀蘭瓷腦袋上試一下,然後感慨“啊,真好看”,遂付錢。
去成衣鋪子也要拽著賀蘭瓷試,一連試了三件,還兩眼發光想要她繼續。
賀蘭瓷沒試過這麼高強度的逛街,體力著實跟不上,最後還是花未靈抵著她的肩膀,輸過來一段不知道是什麼的熱氣,讓她莫名又有了力氣。
陸無憂用手指碰了碰制作精巧的妝奁盒子,忽然似想起什麼道:“……你已經叫她未靈了?”
賀蘭瓷道:“不然我叫她什麼?”
陸無憂道:“那你叫我什麼?”
賀蘭瓷下意識道:“陸……”隨後噤聲,“……那你想我叫你什麼?”
陸無憂挑起眉梢道:“你就不能有點自己的想法?”
賀蘭瓷道:“那我確實叫陸大人最順口。”
畢竟都叫了這麼久了。
陸無憂也沒有著惱的意思,用手又撥了撥放口脂的盒子,指腹一抬打開,指尖點在胭脂色上,輕輕按了按,隨後便抬手抹上賀蘭瓷的唇。
她的唇不點就是淺紅的,塗上口脂越發豔麗。
賀蘭瓷停下絞頭發的動作,意有所覺地抬起華光蘊藉的眸子,口脂上亦有淡淡花香,陸無憂俯下身,另一手託著她的頸子,長指捋著湿潤的長發,生出些熱力,絲絲縷縷蒸幹湿氣,與此同時,低頭印上她的唇,將已經有些塗到外面的口脂一點點吻淨,再啟開她的唇。
賀蘭瓷本就少用脂粉,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嘗到口脂的味道,卻是有些微甜微澀。
陸無憂親著親著,便把她按倒在妝臺前,待到兩人都氣喘籲籲,才松開,附在她耳邊道:“……賀蘭小姐,我看你不妨,再多叫我兩句陸大人。”
賀蘭瓷頸項、頰邊都染著薄紅,唇無聲翕動,手指還拽著陸無憂的領口道:“……你也不怕這口脂有毒。”
鳳仙花汁就是有毒的。
陸無憂低笑一聲道:“這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
賀蘭瓷不由覺得他似乎和最初那個陸無憂發生了微妙的偏差,她微微側了頭,有些迷惑道:“陸無憂,你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
陸無憂似也回神,低頭思忖道:“我也覺得我以前好像不這樣,但是……”
賀蘭瓷道:“……所以你要稍微糾正一下自己的言行嗎?”
陸無憂若有所思道:“但是……好像還挺快樂的。”
“……”
賀蘭瓷道:“……從我身上下去吧,腿都要給你壓麻了。”
不過,沒幾日後,陸無憂就沒這個闲情了。
他以往大晚上非常清闲,不是看看書,就是翻翻史,至多和同僚出去應酬回來的遲些,還有空給賀蘭瓷帶些點心之類的。
但最近幾日,賀蘭瓷全看他在書房裡奮筆疾書,不知在寫些什麼。
以至於平常不大去他書房的賀蘭瓷,都忍不住過去問道:“你在寫什麼?”
陸無憂繼續筆走龍蛇,頭也不抬道:“罵人。”隨後他指著桌上一疊奏章又道,“這是罵我的,找通政司的同僚誊抄的摹本。你感興趣可以看看,罵得相當沒水平。”
賀蘭瓷一下反應過來:“是彈劾的奏章?”
陸無憂點頭“嗯”了一聲,漫聲道:“先前我在修史,沒什麼茬好找,來日講就不一樣了,逐字逐句都能被人挑刺找麻煩,更何況蕭南洵還在故意刁難我,斷章取義的找茬。”
賀蘭瓷不由擔心:“你……沒問題吧?”
陸無憂活動了一下拿筆的手腕,道:“小事情,我最會罵人了。”他又指了另一摞奏章道,“你要看看我怎麼罵的嗎?保證一句粗鄙之語都沒有,罵得他想回家找娘哭訴。”
作者有話要說: 陸無憂
每章一親親
我看他根本不想停下來。
咋辦(愁ing
ps:怕大家不記得,第六章有句“他以文思快著稱,提筆能書,不假思索,而且熟讀經史,文採風流瑰麗,字句凝練犀利”,小陸大人不止嘴能講,手也很能。
.
*經筵日講介紹來源於資料。
評論區發100個紅包助力他罵人(?
感謝4401297的2個火箭炮,淺淺的火箭炮,宋雲笙的手榴彈,百木木子、kylin、17705775、45244925、橘子、28912900、53292901、吃個老母豬不抬頭、阿朱、青山不孤、樂見、不罹凝、蠢而不萌、小言迷、歲遊、時生、飄君、拉麵、是臥蠶啊的地雷。
◎40.四十章(雙更)
第四十章
賀蘭瓷以前就覺得陸無憂文風過於尖銳犀利, 雖然亦是文採斐然,但可能會因為過於鋒芒畢露,為上不喜——當然後來拿到陸無憂會試中第的文章才知道, 這家伙應試時換了種比較溫良方正的文字, 和他平日裡的外表一樣具有欺騙性。
但手上這封奏章, 顯然完全沒有壓著, 罵得可謂酣暢淋漓。
賀蘭瓷又去翻了彈劾陸無憂的奏章, 才發覺對方確實沒事找事,陸無憂日講裡隻是發散兩句,都能被算作是“不尊孔孟, 狂妄自大”,幸虧他們沒聽到陸無憂平日裡的“豪言壯語”。
然而陸無憂就簡單直白許多, 別人說他一句,他說對方十幾句,引經據典,言辭犀利無比,辯駁得體無完膚,通篇讀完說得好似對方上至對不起天地聖人, 下到辜負父母養育之恩, 最後還要連人家家裡幾個小妾幾個外室都要點出來罵罵。
——畢竟在這點上陸無憂還真沒什麼能夠指摘的。
大雍理論上支持士大夫一夫一妻,所謂修身齊家,隻是對納妾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且,陸無憂不止罵,他還寫得非常陰陽怪氣,很多句是明褒暗貶,第一眼看去可能都看不出他在罵人,仿佛是誇, 仔細一品,通篇全是內涵,兼之他才華橫溢,讀來妙趣橫生,甚是有趣,叫人贊不絕口。
除了被罵的人,可能其他人讀來,都不由想笑。
至少賀蘭瓷現在就已經在笑了。
陸無憂在奮筆疾書罵人的間隙抬起頭來看她,賀蘭瓷正託著腮,抿唇輕笑,眼尾隱約有流光,溢彩紛呈,他忙裡偷闲,唇角也揚起道:“……我是不是還挺厲害的?”
賀蘭瓷坦然道:“我以前就覺得你文章不錯。”
陸無憂脫口道:“那你在青州幹嘛那麼針對我?”
賀蘭瓷差點忘了這件事,沉吟了一會,幹脆把始末講出來了,末了道:“你怎知是針對,萬一我……”
“別人心慕我,看我是什麼樣,和你看我是什麼樣,我還不至於分不清楚。”陸無憂索性把筆放下,道,“所以從頭到尾根本是個誤會?我壓根不記得你堂妹什麼模樣,更別提同她有什麼瓜葛,她找你來哭訴這事不能怪到我頭上。”
賀蘭瓷道:“但你……沒什麼,這件事算我不對,我給你賠罪。”
陸無憂反倒停頓了片刻,才緩緩輕抬睫羽,低著嗓子,拖長音道:“……怎麼賠罪?”
賀蘭瓷這段時間已經很熟他的反應了,糾結著矜持了一會,也沒糾結太久,稍稍站直身,雙手撐著桌案,飛快地靠過去,在陸無憂的唇上,即沾即走地碰了一下,道:“……這樣嗎?”
陸無憂唇角抿了一下,隨後笑道:“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賀蘭瓷微覺羞恥:“……那你說。”
陸無憂唇角越發上揚道:“反正每天都親,這算什麼賠罪。你要是真想,取隻筆過來,幫我一起罵。”
賀蘭瓷:“……?”
陸無憂道:“幹嘛這麼看著我,其他同僚的奏章也不全都是自己寫的,多得是幕僚代筆,隻是我還沒來得及請,賀蘭小姐你既然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便也不要浪費。”他似想起什麼,“還是賀蘭大人在都察院,你不太好意思?”
罵陸無憂的奏章大多出自都察院御史之手,也就是賀蘭謹的下屬。
不過,雖說都是她爹的下屬,但都察院裡的御史實際也都是各自為主,平日裡照樣會內鬥,上回那麼團結一心罵曹國公世子,也是因為曹國公府這代雖富庶,卻沒什麼權柄在,真犯了事也隻能任人揉搓——也因此曹國公夫人才會想和成王的嫡女雲陽郡主結姻親,不料偷雞不成蝕把米。
賀蘭瓷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隻是我沒怎麼罵過人。”
陸無憂翻出幾封空白奏章遞給賀蘭瓷,又重新拿起他的筆,道:“就你先前在青州怎麼對我的,照著來就行,多罵罵就熟了。書讀得那麼多,不能付諸於筆杆子上,也是浪費。”
賀蘭瓷覺得他歪理真的很多:“……讀書總不能是為了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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