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瓷才發覺,他是真的很喜歡,在這之後,親昵的溫存一會,被握住的手先前被燙傷,但現在早不痛了,隻剩下一點微妙的心悸,感覺像是心頭長出一些奇妙的枝丫。
她嘗試著也捉住陸無憂的一隻修長,指骨分明,又清瘦的手,剛抵到唇邊,他就先不自在地抽手道:“你也……沒必要跟我學。”
賀蘭瓷腦袋上冒出點疑惑來:“……為什麼不行?”
陸無憂道:“你也沒必要……”他住口,“沒什麼。”
燈光還亮著,他身上酒氣散了大半,但眉宇間依舊有燻然欲醉的味道,他五官生得好,此刻更顯,眉梢眼角既風流含欲又勾人心魄,還有平素見不到的幾分浪蕩。
賀蘭瓷猶豫間道:“……你生得還挺好。”
陸無憂盯著她道:“你之前已經誇過了。”
賀蘭瓷道:“哦。”
又看了她一會,陸無憂伸手揉亂了她的長發,磨磨蹭蹭起身穿衣,他還是得離開,不然指不定待會又怎麼禽.獸。
賀蘭瓷這會竟又生出了一些古怪的不舍……
她努力把這種奇怪的情緒壓下去,聽見陸無憂道:“怎麼感覺像在偷.情。”
賀蘭瓷:“……???”
陸無憂道:“……也挺不錯。”
賀蘭瓷剛才的情緒倒是消散了一點,提醒他道:“我們名正言順的。”
陸無憂隨口道:“但我現在名義上是個死人,我們這應該算人鬼殊途,再續前緣,夢中相合,說不定還能夢中遺子……未靈的話本裡似乎見過。”
賀蘭瓷不由道:“你還是少點看未靈的話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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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憂一笑,倒沒了之前的鬱色。
見他快走,她忽然想起件事,“你……之前為什麼不高興?”
陸無憂動作一頓,笑道:“回頭馬車上再告訴你吧。”
***
第二日,楚瀾還是來找她了。
賀蘭瓷換上最厚實的衣衫,還圍了領,遮掩住所有痕跡,假裝身體不適躺在榻上。
楚瀾兜了兩句圈子,就開始抱怨起來:“……我爹非要我嫁人,之前去上京也是為了讓我找找合適的夫婿,但我是真的找不到,他現在要我嫁給他手下的參將,但我實在不願。”
賀蘭瓷雖然不常在楚府,但也偶爾聽到過他們父女倆爭執,她既為客,還是當做沒聽見。
不過這個煩惱倒是曾經感同身受過。
她正斟酌著如何開口,就聽楚瀾道:“所以我決定逃了,我準備去投奔邊關的叔父,你覺得怎麼樣?等我打出些名堂來,他應該就不會逼著我嫁人了。”
賀蘭瓷:“……”
還有這種可能?
楚瀾這時倒有些扭捏,道:“我也沒多少人商量,正好你在,便來問問。你覺得如何?”
原本的賀蘭瓷可能會委婉勸她多深思熟慮,這聽起來也太不可思議了,但現在的賀蘭瓷思忖了一會,道:“此去安全嗎?”
“安全得很,我肯定會帶著兵走,而且我小時候就常去找叔父。”
賀蘭瓷便笑了笑道:“你不後悔便好。”
她好像也隻是在等她這句。
楚瀾松懈下來,立刻又笑道:“對了,聽聞你要回上京的,反正都是朝北,不如,我跟你一起走!”
賀蘭瓷頓時額頭冒汗:“……那還是多謝好意了,我此行不太方便。”
***
確實不太方便。
出門前,陸無憂便跟她說了,她在江安城裡有身份在,又相互牽制還算安全,城外他又尋到一伙蕭南洵的人馬,在回京必經之路上等她。
所以他們並不是徑直回去,而是取道向西,還打算多偽造兩輛馬車,從不同的道路回去。
……有陸無憂在的確是安心許多,許多事情都不用她再細致擔憂,交給他便是了。
賀蘭瓷踏上馬車,就見他低頭在紙上寫著什麼,旁邊小茶爐上正咕咚咕咚煮著水,還擺著一應茶具。
感覺到人進來,陸無憂頭也不抬,手指一指道:“你要是想練,可以用這個。”
賀蘭瓷:“……”
這種體貼是真的沒什麼必要,而且還略顯羞恥——他總不可能不知道,她不是真的對茶具和茶道有什麼興趣。
正在默然著,陸無憂突然道:“我那天心情不好是有緣故,本來不太想說。”
賀蘭瓷也稍微回神,道:“不是因為沈一光和益州的事情……”
“是,也不是……”陸無憂按著眉心,神色慢慢沉斂下去,“奏章的問題。”
賀蘭瓷不確定道:“寫得不順利?”
不太確定是因為這是無法可想的事情,賀蘭瓷見過陸無憂寫奏章,略一思忖後,他下筆幾乎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好像思維從不凝滯,即便是清丈的上書,也是一晚上就一氣呵成。
“對……我寫了幾次都不太順利,奏本都燒了兩本,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我可能得再煩惱一陣子。”陸無憂頓了頓道,“想要直言不諱其實在官場上很難待下去,但益州那群蠹蟲自然也是要管的。”
他捏著筆杆子,手指緊握,神情微凝,眉頭也蹙著。
一瞬間,賀蘭瓷覺得他握得仿佛不是一支筆,而是一把劍,一柄槍,帶著無法斂卻的兇意,整個人的氣質都凜冽了起來。
陸無憂直身坐著,清瘦但不單薄,他一向背脊挺直,身姿也似一杆槍。
賀蘭瓷望著他,怔了怔,心頭湧起一股道不清說不明的滋味。
直到他身上的氣質逐漸消弭。
賀蘭瓷動了動唇,忽然莞爾一笑,聲音很輕柔道:“做你覺得正確的事情就好。”
她爹就是做御史的,她自然大概知道他的掙扎。
陸無憂微微停了筆,仰頭看她,正想開口,就發現賀蘭瓷突然似想起了什麼,在自己隨身包袱裡翻找了一會。
“在找什麼?”
賀蘭瓷把一小包包好的油紙攤開在陸無憂面前。
“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高興,所以先買了一點。”
是一小包飴糖。
陸無憂神色微動。
賀蘭瓷猶豫了一會,伸出指尖,撫了一下他的眉心。
陸無憂輕輕勾唇道:“怎麼,神女想點化我?”
賀蘭瓷捏起一顆飴糖,輕輕塞進他十分多餘的嘴裡。
陸無憂任由飴糖在舌尖潤開,靜了一會,眸光閃爍道:“你這樣……我會想多的。”
作者有話要說: 無憂:她到底是隻想睡我,還是想跟我談戀愛?
.
評論區發100個紅包慶祝我們又要回到舊地圖了。
話說這篇文我當初真的腦補了很多,可惜……
感謝兌澤明、胖兔子、蔡依林的小寶貝兒、我努力不挑食、寒雨悠夢、時生、景玉軒、是飄君呀!、50304443、Antares、50304443的地雷。
◎71.七一章
第七十一章
取道西折, 再至北上,等賀蘭瓷和陸無憂抵京時,已確實入了冬。
沿途可見的草木逐漸蕭條, 寒風瑟瑟。
以往是賀蘭瓷最難熬的時候, 她血氣不足, 一入冬就容易手腳冰涼, 青州冬暖還好, 在上京時,屋內透風不說,又不能時時燃著炭火, 也很容易染病——這次興許是鍛煉卓有成效,賀蘭瓷幾乎沒感覺到體寒。
而且她剛稍打了兩個噴嚏, 陸無憂就抓了她的腕診脈,又叫人去買藥。
賀蘭瓷還試圖勸阻:“我還沒得風寒……”
陸無憂在小茶爐裡煮著藥,濃鬱的苦藥味蔓延出來,他不由微微皺眉:“這個沒得商量,真風寒入體就遲了,還是你想……”他垂眸, 半真半假道, “我親口喂你?”
賀蘭瓷:“……?”
疑惑完,她又遲疑道:“你不是很怕喝苦藥?”
陸無憂:“……”
重點是在那裡嗎?
她當真對他寬容得好似越發沒有底線,由不得人不多想,但又……很難去徹底分辨。
快至上京,遠遠在城外,陸無憂就又把他的官銜牌給掛起來了——說實話,官位並不如何,但科名是著實嚇人, 六元及第無人不知,前不久大雍上下學子都還在為這位狀元郎惋惜,可沒想到竟還能見到人打著這個牌子那來。
就算是他的遺孀,那位賀蘭夫人那來,也不至於……
正當眾人想著,入城時,卻見那位清雅無雙的狀元郎毫發無損地掀開簾子踏步而下,仍舊還是當日御街誇官迷倒過眾人的俊俏郎君,而從掀起的簾子下,也能看見他那位豔冠上京的夫人。
一時間,這個消息如石投水,口口相傳間激起一層層漣漪。
“陸狀元居然沒死!還和他夫人一道過來了!”
“果然是文曲星下凡,吉人自有天相!”
“當日賀蘭夫人出城還有人說風涼話呢……沒想到她居然真的能把她夫君帶過來!”
***
來到府裡,賀蘭瓷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坐下吃飯,陸無憂還嘆了口氣道:“我都快忘了好菜是什麼滋味了……”
“你在益州……”
陸無憂聳肩道:“有什麼吃什麼,倒胃口的事情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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