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隨見她額間滲了薄薄的一層汗珠,於是伸出手背輕輕撫了撫她的白皙的額。
寂白側身避開,幾縷垂下來的發絲撩過了他的手背,皮膚上留下淡淡的柔滑觸感。
禮裙勾勒著她美好的身形,兩條腰線深凹,修長的脖頸皮膚格外細膩,鎖骨宛如蝴蝶展翅般性感。
這一切,都讓少年的心無比暴躁。
寂白低聲對閨密們說:“我去後臺卸妝了。”
“快去吧。”我們在音樂廳外等你。
她點點頭,臨走的時候又望了謝隨一眼:“謝謝你來看我演出,其實可以提前跟我說,就不用花冤枉錢了。”
說完她也不等回應,徑直離開。
謝隨舔了舔下牙齦,突然他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叢喻舟發現,這人都走遠了,謝隨的視線還是沒能抽回來。
“隨哥,別看了,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謝隨將他腦袋拍了過去:“擋著老子了。”
“看什麼啊,人都沒了還看!”
“關你屁事。”
“那今天晚上的拳擊賽,還去不去啊?”
謝隨這才回過頭,心情愉悅,爽快地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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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回到後臺卸妝,姐姐寂緋緋坐在化妝鏡前,哭得臉上的妝都化了,黑色的眼線膏順著流下來,看上去有點猙獰。
爸爸媽媽陪坐在姐姐身邊,低聲安撫她。
“緋緋別難過了,回去以後爸爸一定教訓寂白!讓她給你個說法!”父親寂明志義憤填膺:“真是不像話,明明是兩個人的演出,搞得像她一個人的獨奏,她眼裡還有沒有姐姐了!”
寂緋緋看到寂白走進來,連忙拉著寂明志的衣袖說:“爸,我相信白白是無心的,她可能隻是想出風頭而已,我理解,作為姐姐,我應該讓著她。”
寂緋緋真情實感的一番話,讓父母非常心疼,也越發覺得寂白不懂事了。
姐姐的套路,真是屢試不爽。
天底下沒有什麼父母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可是為什麼臨到寂白死的時候,父母都沒有為她掉一滴眼淚,這裡面少不了寂緋緋的“功勞”。
在姐妹倆漫長的成長過程中,毫無心機的寂白一步一步落入寂緋緋的圈套裡,她成功離間了寂白和父母的感情,也讓親戚誤解寂白,讓同學朋友討厭寂白...
寂白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眾叛親離。
這一次,寂白不會再讓姐姐的陰謀得逞了。
寂白走進化妝間,默默地坐到了寂緋緋的對面,開始給自己卸妝。
父親寂明志護犢心切,質問寂白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寂白費解地望向父親:“爸爸,您說什麼?”
“你為什麼要搶你姐姐的風頭!”
寂白用手裡的化妝棉粘掉眼影,無辜地說道:“我沒有搶姐姐的風頭,因為曲目是之前早就定好的,彩排也是這樣練的,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會突然跟不上節奏,可是因為是現場直播,我也不能因為姐姐停下來,就跟著停下來呀。”
寂緋緋眼底劃過一絲怨毒之色,分明就是寂白突然加快了節奏,這才導致了她的步調跟不上。
可是她已經在爸爸媽媽面前說了不怪寂白,都是自己的錯,這個時候便不能再出爾反爾地戳穿寂白了。
爸爸媽媽對大提琴也是一竅不通,便問寂緋緋道:“妹妹說的是真的嗎?是你沒有跟上節奏?”
寂緋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爸爸媽媽,你們千萬不要責怪妹妹。”
寂白說:“姐姐,別哭了,這次演出你雖然有點小失誤,但是整體還是成功的,我也不會怪你的。”
寂緋緋的哭聲生硬地斷了兩秒,然後趴在桌上哭得更厲害了。
父母面面相覷,陶嘉芝也隻好說道:“行了,別哭了,幸好演出還算成功,白白,這次多虧你了,你也別放在心上,回家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媽媽,今天晚上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飯,夏夏她們說要幫我慶祝。”
“那也行,早點回來。”陶嘉芝回過頭去繼續安慰寂緋緋:“寶寶,想吃什麼,回去媽媽給你做。”
“嗚嗚,我要吃紅燒肉。”寂緋緋抱著母親撒嬌。
寂白又看了眼旁邊的禮裙,漫不經心道:“姐,你還是控制一下食欲吧,這高定的裙子可不便宜,居然撐破了。”
寂緋緋臉色一瞬間變得醬紫,回想剛剛在舞臺上的窘迫,她又放聲大哭了起來,而寂白不再理會她,走出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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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沸騰的地下拳擊場,空氣中彌漫著男人混濁的汗臭和體臭,叫好聲和謾罵聲交雜著響成一片,正中間的擂臺之上,兩個赤著上身的男人正在激戰。
隨著第五場車輪戰的拉開,籌碼也已經加到了最高,金主們一擲千金,為場上以命相博的兩個男人押注。
謝隨其人,狠是真的狠,拳頭很硬,命也很硬,他是今天晚上車輪戰的莊家,一個人連續挑戰了五名優秀拳擊手,將他們全部打趴下。
他打架是不要命的那種,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像他一樣無所顧忌,所以沒人是他的對手。
最後一場,筋疲力竭,他的下颌吃了一記猛拳,嘴角滲出了鮮血,他回身一踢,膝蓋反扣,直接將對手壓在身下,毫無還手之力......
“謝隨!”
“謝隨!”
“謝隨!”
......
全場都在叫囂他的名字,他是戰無不勝的代名詞。
謝隨下場的時候,步履已經有些虛浮了,叢喻舟和蔣仲寧連忙跑過來扶他休息,拍著他的臉讓他回過神來。
“今晚多少?”謝隨偏頭問叢喻舟。
叢喻舟剛剛去經理辦公室領了獎金,放進了謝隨的書包裡:“一場一萬,五萬。”
謝隨點了點頭,疲勞的肌肉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拉扯著都是一陣生疼。
“隨哥,我聽說上一個打了車輪戰的男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以後咱可不能再玩這種局了,這他媽要錢不要命啊!”
謝隨啐了口帶血的唾沫:“你懂個屁。”
“我當然懂,錢誰不喜歡,關鍵咱也得有命花不是。”
謝隨指頭劃過厚厚的一沓紅票子,票子上也沾了他指頭的血跡。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了女孩坐在聚光燈下,閉眼拉琴的樣子,她美得不可方物,宛如聖潔的小公主,與他所在的血腥與骯髒的世界截然不同......
他站在淤泥中仰望於她,並且發了瘋一樣渴望要她。
這些沾滿鮮血的錢,是他所有的底氣。
......
寂白和閨密們在私房菜吃了晚飯,又逛了街,心情非常不錯。
“白白,我對你真的是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你的琴技這麼好。”殷夏夏很不可置信地說:“我記得暑假你來我家練琴,那會兒拉大提琴就跟彈棉花似的,這短短幾個月,進展神速啊!”
“不僅如此,今天還讓寂緋緋出了醜,真是痛快!”
“寂緋緋那是自作孽不可活,跟咱們白白可沒關系,誰讓她舞藝不佳呢。”
寂白沒有說話,其實閨密們分析得都很正確,寂緋緋的確是自作孽,一則她因為不甘心,非要穿著那條不合身材的禮裙,二則她在燈光上動了手腳,隻想一個人出風頭,這是她今天晚上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回想上一世的今晚,她被姐姐算計,演出全程沒有露臉,這會兒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傷心難過,而寂緋緋裝好人走到她而房間裡,安慰她,告訴她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自己身患疾病,這就是不公平的,因此健康的她必須要讓著她,父母的親情,同學的友情,所有的榮耀和獎勵,都應該屬於身患疾病的她......
那個時候的寂白,還真的信了寂緋緋的胡扯,覺得姐姐真的好可憐,所以她寧願讓著她。
這也是後來她喪失健康的原因,那點偽善的姐妹情誼和她不值錢的同情心,讓她被寂緋緋吸幹了血。
寂白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陷入了沉思,這一切隻不過是剛剛開始,寂緋緋的“好日子”,還在後面。
“哎,是他們。”
“真是冤家路窄,又遇到了。”
女孩們停下了腳步,聚在一起像小鴿子般嘀嘀咕咕,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
寂白抬頭便望見了叢喻舟他們,他們幾個斜倚在馬路護欄邊抽煙,周圍路人經過,見到這群不良少年都要繞道走。
寂白看見謝隨眼角有淤青,嘴皮的位置好像還結了不明顯的血痂。
他又打架了。
當然,謝隨也看見了寂白,她穿著一件米色的針織外套,搭配學生樣式的牛仔褲,看上去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中學生。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謝隨隻要一看到她,就會覺得燥,像盛夏裡雷雨來臨之前的燥悶,有一股子熱力在身體裡東突西撞,不知如何紓解。
他本能地就想硬。
女孩們商量著換了另外一條路走,不要去招惹這幫男孩。
蔣仲寧拍了拍謝隨的肩膀:“看吧,那種富家女,跟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管賺再多錢,她們打心眼裡就瞧不上咱。”
謝隨望著寂白遠去的背影,內勾外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透出一絲戾氣。
寂白走了兩步,看到旁邊有一家燈火通明的連鎖藥店,她對朋友附耳說了幾句,便走進了藥店,買了一盒創可貼。
就在謝隨跳下欄杆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女孩糯糯的聲音——
“謝隨,你等一下。”
謝隨回頭,隻見女孩將一盒創可貼遞到他的手邊:“你流血了。”
她指了指自己眼角的位置。
謝隨看著她那雙清澈無害的眼睛,心底劃過絲絲甜意,宛如幹涸的泥縫裡冒出清甜的甘泉。
他淡淡道:“老子不用那玩意兒,太醜了。”
寂白卻固執地說:“不好好處理傷口,可能會破相。”
畢竟是傷在臉上,他容顏英俊,破相了真的很可惜。
謝隨他俯下身與她平視,嘴角扯出一抹危險的笑意——
“我破相了,你心疼?”
“......”
她索性低頭扯出一枚創可貼,撕開兩邊的膠紙,遞給謝隨:“還是貼一個吧。”
謝隨閉上了眼睛。
寂白不明所以,望了望叢喻舟。
叢喻舟笑說:“隨哥都彎下腰了,還不懂嗎,幫他貼啊!”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啦,今晚更2章
第17章 破相
寂白的動作很輕, 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將創可貼貼在了他眉側傷口的位置。
謝隨甚至能夠感受到小姑娘輕柔的呼吸, 宛如一陣幽涼的夏風, 拍在他的臉上。
在她抽手離開的那一瞬間, 謝隨忽然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寂白心頭一驚, 她感覺到男孩手掌傳達而來熱力,本能地掙脫。
而謝隨牽引著她的手, 讓她的手指頭,一點點地按在創可貼的表面。
“貼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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