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斂著眸子,緊抿著唇,黑漆漆的眸子凝望著他胸口大片的淤青:“謝隨,我養你。”
謝隨被她“我養你”三個字給逗笑了,他低頭笑了很久,牽扯身上的傷又有點疼,但他還是忍不住。
這小丫頭片兒...開什麼玩笑呢。
不過當他看到少女眉宇間認真的神情,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嘴角的笑意僵住。
良久,他低沉地喃了聲:“操。”
這他媽說真的啊!
“寂白,你知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這還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喚她的名字。
“我養你。”
謝隨咧咧嘴:“自顧不暇的你,拿什麼養我。”
寂白認真說道:“你隻管學習就行了,能不能考上好的大學都沒關系,我...我會努力,我會成為寂氏集團的繼承人!”
說出這話的時候,不隻是謝隨,連寂白自己都驚住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家裡的姊妹兄弟爭奪什麼,他們的明爭暗鬥和她絲毫沒有關系,她的初衷從來都是靠自己的本事獨立,脫離她那個吸血的家庭。
成為寂氏集團的繼承人,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條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寂白不知道怎麼就說出了這句話,心裡埋下的種子在這一刻破土發芽,她為自己的野心感到不可思議。
成為繼承人,她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謝隨的命運,她能讓他們都過上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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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談何容易,寂氏集團旁系支脈眾多,家裡兄弟姊妹中佼佼者更是不少,這條路注定是...刀口舔血。
謝隨他媽都傻了。
寂白不好意思地回過身,將衛衣揉成團扔到他的身上:“你先穿衣服吧。”
謝隨拿著衣服,怔怔地反應了好一陣,然後望向寂白,略帶欣喜卻又不可置信地說:“你他媽不會是想嫁給我吧?”
寂白沒看他的表情,背過身說:“你才幾歲你就想娶媳婦了。”
謝隨快速地給自己穿上了衣服,又拉了拉她的衣袖:“我不想娶媳婦,但我想娶你。”
“哎呀。”寂白紅著臉甩開他的手:“你這小孩,滿腦子裝的都是什麼呢,想點正經事不行嗎。”
謝隨嘴角的笑意漸漸漫開了,他將寂白拉到自己身邊,兩個人並排地坐著,他知道寂白臉皮薄,於是不再說什麼。
微風吹拂著輕薄的紗簾,陽光從縫隙中漫了進來,周遭籠著一層柔和的暖意。
靜寂的醫務室裡,兩個人的心跳都快得不可思議,空氣有一絲曖昧的氣氛漸漸發酵了。
良久,謝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轉過頭望向寂白,不可置信地說:“我他媽是不是變成吃軟飯的了?”
寂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離開。
愛吃不吃。
**
教室走廊一側的窗戶邊,蔣仲寧忐忑地探出頭,望著漸行漸近的謝隨。
他將外套拎在肩膀上,口罩也懶得戴了,眸子低垂著,淤青的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不知道在肖想著什麼。
蔣仲寧忐忑地喚了聲:“隨哥,沒事吧。”
謝隨睨了他一眼,沒有理他,高貴冷豔地回了教室,照例翻出了英文書。
看了幾個單詞,他嘴角又彎了——
這小丫頭片子,毛都還沒長齊,還要養他呢。
叢喻舟趴在桌上,看著一個人坐那兒詭異微笑的謝隨,嘴角抽了抽,幹嘛呢這是...
“對了,我可能短時間不會去拳擊室了。”
兩個男孩詫異地望著他——
“什麼?不去了?”
“真的假的?”
謝隨翻著英文單詞書,隨口說:“小白不讓我去,再說,快期中考了,我得復習。”
倆人看謝隨的目光,跟他媽見了鬼似的。
蔣仲寧愣愣地問:“不是吧,隨哥,你玩真的啊,為了期中考這種東西,不去打拳了?”
叢喻舟說:“豬啊,人家的重點在前面那一句好不。”
蔣仲寧回想前面那一句是:“小白不讓我去了。”
看著謝隨這一臉欠揍的甜蜜表情,兩個男孩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
“你倆這就好了?”
“嗯。”
蔣仲寧撫腿大喊道:“行啊,玩得這一手苦肉計,666。”
叢喻舟了然地說:“還是小白心裡有隨哥,不然你去使個苦肉計試試,看人家搭理你不。”
謝隨心情相當愉悅,由得這二人插科打诨開他的玩笑,也不生氣,望向窗外蒼翠連綿的山隘,喃道——
“是,她疼我。”
她還要養他呢
**
那幾日,寂白每天都會把謝隨叫到空寂無人的小花園裡,給他的傷口上藥。
身上的瘀傷就算了,背上的那幾塊他碰不到的青紫,他這麼要面子,估計也不會叫別人幫忙,隻能寂白每日監督著給他上藥。
叢喻舟看著謝隨每天下午最後一節課,提前半小時就開始守著教室正前方的掛鍾,一分一秒地數著,隻要下課鈴打響,他第一個衝出教室。
謝隨性子挺野,想讓他答應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難如登天,譬如上藥,之前幾個兄弟好說歹說,他死都不肯去醫院看看。
他骨頭硬,覺得自己能扛,沒有病痛和折磨能讓他屈服。
寂白不過一句話,瞬間折斷了謝隨的硬骨頭。
這可怕的愛情。
……
謝隨一路狂奔跑到小花園,寂白已經坐在木椅上等候著,手裡拿著一本古詩詞小冊。
她垂著頭,側臉柔和,鬢間幾縷發絲被挽在了耳後,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蓋住了她深褐色的瞳子,看上去嫻靜溫雅。
謝隨看到身邊的櫻花樹開得正盛,順手折了一段夾著綠葉的櫻花枝,走到寂白身畔,將花枝遞到她的眼前,晃了晃。
幾片粉白的櫻花瓣掉落到了她古詩詞的小冊子上。
寂白驚喜地抬起頭,望見了少年清淺微笑的英俊臉龐。
謝隨將花瓣抖在了她的頭發上。
“哎呀,你幹什麼。”
“看著特美。”謝隨自顧自地幹著“好事”。
寂白推開了他的手,拍了拍自己頭發上細碎的粉色花瓣,說道:“胡亂攀折是要扣操行分的。”
謝隨鼻息間發出一聲輕笑,渾不在意——
“你信不信,教務主任的小黑本上,老子的分數早就負了。”
“你好意思講啊。”寂白嗔他道:“掙不夠操行分,小心不能畢業哦。”
謝隨跨上了座椅,蹲在女孩身邊:“都他媽騙人的把戲,你還真信這個。”
“信啊。”寂白眸子宛如漾著水紋,清澈極了:“當好學生,不好嗎?”
“有什麼好。”謝隨說:“你喜歡被管著?”
寂白闔上了古詩詞的小冊子,揚長了調子,漫聲道:“我從小就被管著,如果沒有人管我,可能還會不習慣吧。”
那可巧了,謝隨從小沒人管,想做什麼做什麼,想怎麼活就怎麼活,恣意放縱又...孤獨。
“假如沒人管你,最想做什麼?”他問寂白。
“我最想...”女孩低頭看著指間的櫻花瓣,思忖片刻,說道:“我想脫光了衣服,去最最清澈見底的大湖裡遊個泳。”
像魚兒一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謝隨嘴角咧了咧:“你這...好歹穿一件泳衣。”
“......”
“隻是幻想而已,幹嘛當真!”
謝隨笑了起來,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
“謝隨,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他矢口否認。
“你想了。”寂白拍了他一下,嗔道:“你想了!”
“好,好,我想了。”
他在想她不穿衣服...該是什麼樣子。
寂白起身想走,謝隨連忙拉住她:“哎,給我上藥吧,月底快到了,我嘴角這淤青,還沒消。”
女孩將藥膏扔他手裡:“自己塗。”
謝隨擰開藥膏,像擠牙膏一樣擠了一條在手上,直接擱臉上拍,寂白連忙拉住他:“誰讓你擠著麼多,是不是笨蛋!”
謝隨笑著說:“那你幫我。”
寂白忿忿地坐下來,從他手裡的藥膏裡扣了一米粒的量,揉在他嘴角的位置,一圈圈地揉開。
她輕柔的呼吸拍在他的臉上,混雜著藥膏的薄荷清新,令謝隨的心跳不可控制地加速跳動。
他又想...犯罪了。
“謝隨,你要是再敢對我做什麼,有你好看的。”她一邊給他揉臉,故意兇巴巴地威脅他。
“我不做。”謝隨嘴角揚了揚:“看著你就行,老子自行想象。”
“......”
她指腹突然用力按了按,謝隨吃疼,“嘶”了聲,兇道:“輕點!想弄死你男人嗎。”
“你再亂講!”寂白直接將他的臉頰捏了起來:“誰男人,再講一遍?”
謝隨被她捏得生疼:“你還真是...當老子真的舍不得揍你了?”
“你試試。”
謝隨扣住了她纖細的手骨,隻要稍稍用力,便能讓她松開手,不過他還是沒有這麼做,這是他無論如何...都舍不得用力的女孩。
“我道歉行了吧,快松開,真的疼啊!”
寂白適時地松開了謝隨,他忿懑地揉了揉臉:“以前也不知道是誰,怕我怕得要死,也就打量著老子現在疼你。”
寂白繼續給他上藥,沒搭理他。
“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叱責從背後響起來,寂白身形一凜,她聽清了這是她的班主任梁老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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