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廣場上,將點燃的蠟燭圍成愛心的形狀,對喜歡的女孩說‘我喜歡你’。”
“她笑著衝我跑過來,柔軟的身體撲進我的懷裡,那一刻我覺得:真好,我喜歡的女孩,她是那麼那麼好。”
宋砚把這段話化上了橫線,旁邊是他狠狠鑿在紙張上的幾個字。
「她沒來」
仿佛都能從字跡中看到當時的宋砚是怎樣的失望和生氣,這一頁紙很皺,大概是他因為難過捏皺的,但又肉眼可見地在之後被撫平了。
這幾本雜志,除了寫有她的名字和筆記,幹淨又整潔,宋砚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當然不會所有的心事都寫在上面。
但這幾本雜志和名字就足夠說明了。
溫荔才是宋砚一整個青春真正的秘密,是他怎麼都不願意坦白的秘密。
難堪、悸動、隱蔽、深刻,又怎麼都忘不掉。
他怎麼可能願意告訴她,如果換做是她,她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任何人。
因為這段青澀的暗戀真的太丟臉了,無論對男生還是對女生而言,除非他放下了,除非他看開了,才會在未來的某一刻,把這段回憶當做是青春的小插曲說出來。
他從頭到尾都沒放下過,也沒忘記過,所以這段回憶怎麼都過不去,也釋懷不了,更說不出口。
溫荔握著雜志的手在抖。
班主任知道她懂了,也知道自己的意思傳達到了,輕聲問道:“你們現在都已經結婚了,我拿給你看的話,宋砚應該不會怪我的吧?”
溫荔覺得自己像個自私又卑劣的窺視者。
她怎麼這麼粗神經,這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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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宋砚又這麼敏感,這麼內斂,她也不知道是該怪自己還是怪他。
在對某人心疼到極點的同時,溫荔又忍不住高興。
驕傲的小天鵝才不會因為心疼誰,就否認自己的魅力。
所以她非常精神分裂的,對著幾本雜志又哭又笑起來,然後又伸出手輕輕地打了打嘴巴,還罵自己。
“溫荔你個沒心沒肺的死人,你竟然還笑得出來,嗚嗚嗚……嘿嘿嘿……嗚嗚……嘿嘿嘿……”
班主任:“……”
宋太太這個反應,屬實是她沒想到的。
第74章 入坑第七十四天
溫荔激動又難過了半天, 等心情稍稍平復,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嚇到老師了。
“不好意思啊老師……”她吸了吸鼻子,開始為自己辯解, “我們幹演員這行的,情緒都比較飽滿。”
那宋砚怎麼沒有, 說到底還是個人的性格差異。
不過班主任也沒戳穿,點頭道:“理解理解。”
溫荔深深吸了口氣,語氣恢復平靜,又問:“剛剛您說這些雜志是從宋砚那兒繳來的?”
“對。這些是宿舍管理員拿給我的, 宿舍其他男生的都是遊戲機之類的,宋砚的比較特別,所以就拿給我了,他成績一直不錯, 要是我去跟他談心反而會影響到他,所以這些雜志就不知不覺在我這兒放了這麼多年,我也一直沒扔。”班主任說到這兒又笑了,“還好沒扔。”
溫荔雙臂收緊, 牢牢抱著雜志。
“宋砚上課的時候會看嗎?”這個問題連自己都覺得荒唐, 她又不好意思地補充, “肯定不會吧?”
“我的課沒有,別的課就不知道了。”班主任回憶道,“不過在我的課上,他有開過小差。”
他們做老師的教了這麼多年的書了, 當然清楚沒有那個學生真能一節課都專心致志地聽講,就算是成績優異的學生也不例外。
某節課, 班主任布置任務作業, 讓學習小組拼桌討論, 有的學生在認真討論,有的學生則是趁此機會偷偷聊天,宋砚和柏森的那個組四個男生,面對面將桌子拼在一起,他們組正好坐在不靠近走廊的窗戶邊兒上,突然有個男生拍了拍柏森的肩膀。
“欸柏森,樓下那個是你未婚妻吧?”
“溫荔,發小,青梅竹馬,妹妹,隨便你叫哪個,你就他媽隻認識未婚妻仨字兒?”
柏森不耐煩地往窗戶外望去,嘴裡喃喃道:“這丫頭不是又跟朋友吵架了吧……”
樓下不止有溫荔,站著好幾個女生,她們都穿著隔壁明楓的校服。
和英德大面積質感深灰,隻有領帶和袖口以明黃色點綴的校服設計不同,明楓藝術分校女多男少,他們的校服以杏黃色為主調,像是季節未到所以還沒完全成熟的楓葉。
柏森打開窗,趁著教室裡討論聲嘈雜,往樓下喊了聲:“丫頭!你又逃課了啊!小心我跟你舅舅告狀!”
溫荔抬起頭,看到了柏森,立刻舉起胳膊,揮了揮手機說:“你看手機!我給你發短信了!”
柏森左右看了看,發現班主任還沒回來,掏出手機看她給自己發了什麼。
除了宋砚,另外兩個男生都把頭湊了過來。
柏森剛掃了眼短信,班主任就回來了,問大家討論得怎麼樣了。
他趕緊收起手機,推了推身邊宋砚的胳膊,挑眉悄聲說:“阿砚,咱倆換個位置,你坐到窗戶邊上去。”
正低頭寫這節課布置的雙語議論文作業的宋砚聞言,抬起頭問:“怎麼?”
“溫荔那天不是跟她朋友吵架了嗎?逃課來找我,但是我們班那節體育課跟隔壁班打球,我打前鋒走不開,然後你替我回教室等她過來的,還記得吧?”柏森咧嘴笑了,“她跟她朋友和好了,現在帶她朋友來看帥哥。”
宋砚的眼皮顫了顫,語調依舊平平:“哦。”
“哦什麼哦啊,她短信裡跟我說,是帶她朋友專程來看你的。”柏森說,“去,窗戶我都給你打開了,你就露個帥臉給人家看一眼。”
柏森拉著宋砚的胳膊,非讓他跟自己換了個座位。
宋砚就著打開的窗戶,往外望去。
樓下站了半天,一直在等他的女孩兒脖子都仰酸了,終於看到了他。
宋砚的目光清淡平靜,溫荔先是尷尬地低下頭,抿唇,不大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等調整過來後,然後趕緊推了推身邊的朋友,朋友也趕緊抬起頭,接著傻了,眼中驚豔,拉著溫荔不斷小聲又激動地說:“媽耶這個男生好帥,真的好帥。”
溫荔得意地說:“沒騙你吧,比柏森還帥。”
然後對樓上的宋砚綻開一個笑容,朝他興奮地揮揮手:“學長謝啦!”
宋砚微微蹙眉,很快撇過了頭。
沒得到回應,溫荔有些失望地鼓了鼓嘴,不過目的已經達到,她也沒多在意他刻意的冷淡,和朋友手牽手,嬉笑著跑開了。
宋砚抿唇,溫荔利用他作為自己和朋友和好的工具,最後一聲輕飄飄的謝謝就打發了他,連聲再見都不說,又擅自離開了。
和那天一樣,他坐在教室裡聽她訴了好半天的苦,後來一發現自己不是柏森,就立馬變了臉色,再之後他被磕破了嘴皮,流了血,她也是一句道歉和關心都沒有,扔下他就跑。
他卻魂不守舍了好久,夢裡被人撩撥,已經洗過的被子又再次下了水,她卻這樣沒心沒肺,得知兩人都是初吻後,就釋然了那場意外,覺得自己沒虧,一覺起來,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清澄透明的天空中,卷雲輕得像絲絲縷縷的薄棉花,教學樓旁栽種著的梧桐樹還未到花期,花蕊尚在襁褓中,枝丫延展出無盡嫩綠,杏黃色的校服裙擺明亮鮮活,擅闖入這茫茫春色中,同樣的,那明亮的笑容也不打一聲招呼就闖進人心裡。
宋砚盯著那個任性又靈活跑遠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班主任將他喚回了神。
少年捏緊了手中的筆,低聲道:“對不起。”
班主任往窗外看,並沒有責怪,隻是語氣溫和地說:“咱們學校的景色是很好看,等下課了再慢慢看也不遲,先把我布置的議論文寫完。”
一直到下課鈴響,宋砚像是刻意在忽視什麼,再也沒往窗外看過一眼。
十幾歲的學生時代,輕易就能用悸動的心事奏響像青檸般酸澀又稚嫩的小插曲。
“可能是窗外的景色太好看了吧,就看著發了呆。”
班主任在回憶中得出如此結論。
溫荔點點頭說:“這我也有經驗。”她上課也老發呆。
“那這些雜志我就物歸原主了。”班主任說,“他現在看到這些估計也挺難為情的吧,接下來就拜託你了。”
“……”
老師把宋砚這段難以啟齒的暗戀心事交給了被暗戀的當事人,她是無事一身輕了,溫荔卻為難了。
她雖然是粗線條,但也明白,宋砚既然把這這件心事藏在心底這麼久,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告訴她,就是因為很在意它,也不想讓她知曉。
如果貿然就跟他說,我知道了你的小秘密哦。她是高興了,虛榮心也得到滿足了,但宋砚呢?
他一定會覺得是她貿然闖入了他的記憶,偷走了他的秘密。
就算她是他心事裡的女主角,也不代表她可以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因為這是屬於他的記憶,包括她在內,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借此打趣或是傷害他。
她要保護好宋砚的十八歲,保護好少年十八歲時最隱蔽的情愫。
為難的溫荔抱著雜志,在工作人員過來催促後,手忙腳亂地將這些雜志塞給了助理。
“藏好了,別給宋老師發現。”
“什麼啊這是?”文文看了眼封面,又看看溫荔,語氣震驚,“姐這不是你嗎!哇這算是古董了吧!”
“這是古董那我是什麼?千年王八?”溫荔沒好氣地說,“帶我先去找Lily姐補個妝,我眼妝可能花了。”
文文看了眼溫荔的眼睛,眼妝還真的有點糊了,不過還好眼線和睫毛膏都是防水的,所以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來。
鏡頭懟臉,以防萬一,文文還是先跟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帶著溫荔去找化妝師補個妝。
化妝師Lily變給她補散粉邊問:“才補好的妝,你這是怎麼了?哭了嗎?”
“沒,熱的。”
文文邊扶著下巴欣賞溫荔補妝,邊喃喃說:“可是教務樓的空調溫度開得還挺低的啊,我都打噴嚏了……”
溫荔面不改色地改了口:“哦,那就是冷的吧,冷哭的。”
文文:“……”
等補好妝和宋砚會合,溫荔不知怎麼的,對宋砚的態度突然躲閃了起來,下午宋砚帶她到處逛校園,她不看路邊栽種的樹,不看建築物,不看地標不看身邊圍觀的學生,老是盯著宋砚看。
宋砚一轉過頭來看她,她就又狀似漫不經心地挪開了視線。
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被鏡頭拍到,攝影師覺得溫老師今天下午狀態不太對勁,發微信給嚴導問怎麼處理,要不要先暫停拍攝。
嚴導:「不用暫停,就這麼拍」
嚴導:「宋砚做了那麼多期的盯妻狂魔了,總算也輪到他老婆當一回盯夫狂魔了」
嚴導:「得意jpg」
——
第一天的錄制到下午四點正式結束,下午溫荔還單獨去了趟男寢,本來是想去宋砚以前住過的寢室找找他以前的生活痕跡,結果剛進去就迎面撞上了個光膀子的小男生。
她沒覺得難為情,小男生而已,還對人笑了笑。
小男生被個大美人看光了上半身,這個大美人他定睛一看,還是電視裡經常出現的溫荔,一時間也顧不上是被溫荔看到了他的白斬雞上半身更難為情,還是被攝像頭拍到了要上電視更難堪,總之小男生捂著臉就跑,連籤名都忘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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