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以為自己聽錯:“啊?姐,錄節目期間喝酒是不是不太好啊?”
溫荔擺手:“沒事兒,我背著鏡頭偷偷喝,不喝醉,就壯個膽。”
“好吧。”
夕陽漸沉,廣場上的視線逐漸昏暗下來,暑期室外的溫度實在太高,哪怕有水霧小電扇和遮陽傘也不頂用,溫荔擦了擦汗,幾乎快累癱。
她自信一笑,對工作人員說,可以把宋砚搞過來了。
溫荔臨時要改節目組的臺本,這事兒是提前跟嚴導溝通過的。
嚴導心裡是又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這對終於不用他們臺本硬摁頭,就會主動給對方驚喜了,難過的是,在知道溫荔要給宋砚驚喜後,他給溫荔提供了很多新穎的方案,但溫荔非常固執,都不要,就要擺蠟燭。
真的好土。
嚴導非常嫌棄。
就是不知道宋砚會不會嫌棄,希望等他見到這個驚喜後,不要嫌棄自己的老婆太土。
第75章 入坑第七十五天
此時宋砚正坐在學校小山後的涼亭裡發呆。
攝像師和幾個工作人員誰都沒有打擾他, 攝像師甚至走遠了幾步,將男人和涼亭,以及涼亭邊的綠灌木和小石子路一並拍了進去。
傍晚的藍天與火紅輝映, 天空呈現出深淺不一的紫和橙紅,專業出身的攝像師很懂如何畫面的構成與鏡頭語言,《人間有你》雖然是綜藝,但從第一季伊始至今,唯美的名場面數不勝數,甚至有各別畫面還被吹成電影質感。
畫面雖然平淡, 但卻賞心悅目, 宋砚很少參加綜藝,電影頻道為他拍攝的紀錄片裡,除面對面採訪外,他在片場裡讀劇本的身影,也大都是這樣安靜。
紀錄片裡, 和他相熟的導演於偉光說, 宋砚是個心思很敏銳的孩子, 內在太敏感,外在有時就會顯得過於淡漠, 這樣的人通常不會把大喜大悲寫在臉上, 甚至給人清高孤傲的印象, 但其實善於觀察,善於理解,所以天生是個演戲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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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昨天人間節目組採訪宋砚的班主任, 也說他沉靜寡言, 不愛理人, 但老師和他親近的朋友都知道, 他是個好孩子。
如果不是溫老師那邊的工作人員過來催,沒人會忍心打擾宋老師一人獨處的靜謐時刻。
工作人員說要讓他去煙花廣場和溫老師會合,宋砚一聽溫荔在煙花廣場,微蹙了蹙眉。
“溫老師去那裡做什麼?”
工作人員啊啊裝傻:“編導臨時安排的吧。”
宋砚目光微斂,意識到自己今天不在狀態,心緒恍惚。
他站起身,聽從工作人員吩咐,準備往煙花廣場去。
煙花廣場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的回憶,因為是在鏡頭面前,宋砚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可他也不是能把所有情緒都藏得很好的人,所以在往廣場那邊去的時候,臉色還是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跟拍的攝像師卻很興奮,快走那兒的時候,周邊成群結伴的學生們,尤其是女生們,互相抓著對方的手,雙腿蹦蹦地激動起來。
“來了來了!啊啊啊他過來了!”
宋砚抬眼往廣場上看去。
他有很輕微的近視,太陽這時候已經差不多落山,天色墨藍微透,照明的路燈適時點亮,像散著光的圓形光源佇立在廣場四周。
廣場上很熱鬧,從宋砚的角度望過去,有個影子站在蠟燭擺成的微弱光源中間。
男人突然停了腳步。
攝像師猝不及防,扛著機子又趕緊轉了回來:“宋老師,你怎麼停下了?”
宋砚徒勞的啟唇,無法和攝像師分享此刻自己的心情。
花了點時間走過去,他終於看清了這抹杏黃色的影子。
男人狠狠愣住,十年過去,明楓校服的主色沒變,款式和細節有稍稍改動,但仍和記憶中的杏黃重疊上了。
學妹是學跳舞的,宋砚還記得,她高中最常扎的發型就是高丸子頭,高而圓潤的顱頂,像是一顆鵝蛋上頂了個毛球,後來學妹當了藝人,她的造型團隊常常會將她的長發梳成各種漂亮的發型,就很少再看她扎這樣的發型。
今天學妹又重新扎上了丸子頭,幹淨清爽,利落可愛,還是那副稚嫩年輕的模樣。
溫荔站在用蠟燭圍成的心形中間,這麼多的蠟燭光暈,加起來都沒有她的一雙眼睛明亮動人。
她見他過來了,得意地抬起下巴,笑盈盈地看著他。
溫荔什麼都不用說,他此時也懂了。
她將手別在身後,有些扭捏地晃了晃腦袋,短裙下的雙腿緊緊並攏,腳尖不自主地來回磨地,鞋尖都快被她磨平。
嘴唇嗡動,張開又合攏,額了半天,最後也就憋出來了一句:“這些蠟燭我一個人擺了好久,送給你。”
在極度難為情的狀況下,還不忘強調是自己一個人的成果。
早知道就多喝點了,還不夠醉,今天下午打好的腹稿也說不出來。
“那什麼,我還準備了煙花,我給你放。”
在蠟燭外還立了一圈小型煙花,溫荔找工作人員借來火機,一個個點燃了這些煙花。
大概半米高的花火柱一束束從地升騰而起,溫荔拉著宋砚離遠了些。
“離遠點看,萬一燙著你就不好了。”
一般學生在煙花廣場上玩煙火,不會一次性買這麼多來,滋滋的花火像無數星點子似的將廣場的中央映襯得如同白晝,吸引了不少學生站在旁邊圍觀,就連幾個攝影師都被這夜晚的煙花吸引,將攝像機對準了拍。
溫荔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又仰頭去看宋砚,悄悄觀察他是什麼反應,是高興還是生氣,她自作主張的這個行為,是讓他釋懷了還是讓他覺得被冒犯了。
溫荔其實很頭疼,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保護好宋砚的十八歲,想了半天,找子彤姐借來了明楓的校服,又打電話找舅舅確認,終於問出了宋砚在青春雜志上為什麼寫上“她沒來”三個字的原因。
死舅舅!等明年正月,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剪頭發!
跟溫衍的賬等錄完節目之後回趟溫家再清算,現在她滿腦子想的,就是該用什麼方式告訴宋砚。
沒辦法,她是演員不是編劇,想法不多,思來想去,她也隻能想到這個辦法。
其實她還是有點害怕,擔心宋砚還不能釋懷,哪怕他好脾氣地選擇了釋懷,但他隻要有一點點的不樂意,她也沒辦法原諒自己。
溫荔不想讓自己和宋砚之間再有一點點的隔閡,也不想今後他心中某個角落,有關於溫荔的記憶還有任何一點灰色。
宋砚對她那麼好,他那麼喜歡她,他的愛意美好又溫柔,她不是一個喜歡佔人便宜的人,她演了那麼多偶像劇,明白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應該是對等的。
即使她還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但從現在開始,她會去學的。
男人一瞬不瞬地牢牢凝視著她,眼眸裡的情緒忽明忽滅,像是被夏季晚風吹拂悠悠搖墜的燭火。
從怔愣中緩過神來後,他英俊的眉眼始終擰著,緊緊抿唇,口中幹燥苦澀,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想說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口。
最後他輕嘆出一口氣,在垂下眼簾時,用眼睑遮住了眼尾泛起的紅暈,有什麼東西卻不受控制地落下,沾湿了他顫動的睫毛。
溫荔離得近,看得一清二楚,她驚訝地張大了唇,下一秒就被宋砚拉進了懷中。
“啊啊啊!!!!”
“他們抱了欸!!!”
“哇哇哇親一個!親一個!”
在學生們的尖叫聲中,攝像師立刻將鏡頭對準他們。
這幫年輕的學生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點也沒有未成年人的自覺,起起哄來毫不羞澀,那分貝和激動的語氣,巴不得他們當場就抱在一起法式熱吻。
工作人員都是成年人了,相對冷靜一些,幾個人對視,表情想笑又有些無奈。
嚴導還是失算了,之前還在群裡一個勁兒吐槽溫老師這招太土,結果人宋老師就真吃這一套。
所以招數不在於新舊,管用就行。
宋砚抿唇,彎下腰,有些艱難地將頭埋進了她的頸窩裡。
他摁了麥,在周圍學生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花火升騰炸裂的刺啦聲中,用帶幾分鼻音的沉悶語氣說:“別讓我被拍到了。”
溫荔回抱住他,整個人傻了,也趕緊掐了麥,像哄孩子似的安慰他:“乖哦,不哭了。”
宋砚低低輕笑,氣息打在她的脖子上,怪痒痒的,惹得溫荔不自覺動了動。
怕自己這幅樣子被派到,他連忙又抱緊了點,語氣晦澀,幹巴巴地怪罪:“什麼啊你……罪魁禍首。”
“學長。”溫荔嘿嘿笑了,仗著周圍吵鬧,其他人都聽不到,終於在他耳邊說除了自己最想對他說的話,“我暗戀你好久啦,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宋砚目光怔怔,在高中校園裡,周圍都是年輕的學生們,溫荔穿著高中的校服,將十年前這一幕自己錯過的告白場景,在十年後用同樣的方式還給了他。
就好像是十六歲的溫荔給宋砚的回應。
她沒有明說,而是用這樣溫柔隱蔽,誰也不知道,就隻有他們倆才能明白的方式告訴了他,向他坦白,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但她不覺得這是負擔,相反的她很感激,也很驚喜。
她決定把這份心意,以同樣的方式還給他。
以他愛她的程度,去愛他。
就這樣,宋砚對於十年前的那份執念和缺口,忘不掉又不敢提起的傷口,終於在今天被她徹底用新的記憶給填滿了。
阿砚學長以後再也不會為這段記憶難過了,他也再不怕來煙花廣場了,因為阿荔學妹已經把這裡的記憶變成了明亮溫暖的杏黃色。
他抱緊她,很沉地嗯了聲,接著回答:“我的榮幸。”
把人抱在懷裡,那顆強有力的心髒正在劇烈跳動,如同被敲擊的大鼓,一下一下有節奏的震動著。
那顆心在想,真好,他喜歡的女孩子,比雜志裡那些女主角都要好,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女孩子。
——
第二天的拍攝結束,一行人打道回酒店。
在車上休息的溫荔接到嚴導的電話,她跟嚴導打電話也沒必要避諱宋砚,直接按了免提。
嚴導一開口就很直白:“今天晚上的錄制我剛看了。”
溫荔語氣羞澀:“怎麼樣?我表現是不是很不錯?”
“不錯。”嚴導先誇了句,然後緊接著又打擊她,“就是招數太土。”
本來高興了一晚上的溫荔立刻垮下了臉,眼神幽幽地看著宋砚。
用唇語對他說:都怪你,我這是抄的你。
宋砚也不推責,嘴角勾著,用唇語回:對不起,我錯了。
溫荔白他一眼,緊接著反駁嚴導:“哪裡土?我覺得超級浪漫,你看宋老師多感動,他都……”她迅速反應過來,差點咬到舌頭,說,“他多感動啊!”
“感動?沒看出來。”
“嚴導你不是當事人你不會明白的。”溫荔非常自信,“觀眾會明白的,總之第八期收視率我打包票。”
嚴導給溫荔說笑了,調侃道:“說實話,我要是當事人,我老婆給我整這麼浪漫的一出,我當場就抱著她猛親了好嗎?你們就這?”
此話一出,包括溫荔在內,坐前面的兩個助理也跟著笑了起來。
隻有宋砚比較淡定,手指抵著唇,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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