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期間,曲家出了一個大新聞。
為了挽救不斷被江禹白打壓的自家公司,曲笑妍被安排聯姻,跨過訂婚儀式,直接結婚,嫁給了一個大她三十一歲的商業巨賈。
為了造勢,婚禮場面很大,全網報道。
這次,網上不再是羨慕嫉妒,而是一水的冷嘲熱諷。
畢竟,新郎看上去比新娘父親的年齡還大,個子比新娘還低了半個頭。
曲笑妍一身珠寶翡翠,粉撲得很厚,仍掩蓋不住黯然。
我突然想起那時在我墓前,她微微蹙著眉心,臉上帶著少女的煩惱:「我大概以後都不會快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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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煩惱啊,顯然不再那麼虛無縹緲了。
……
江母又主動找上了我。
電話裡,她很客氣,很熱情,拿出和藹長輩的架勢,說邀請我吃飯:
「小舒啊,那天伯母是有些衝動了,今天特意給你賠個罪,你一定得給伯母這個面子。
「阿白最近忙,上次的氣可能還沒消,你先別告訴他,自己來就行。」
我依言赴約。
她不找我,我原本也是打算找她了。
奢華安靜的包間,江母提前坐在位子上,手包放在餐桌一角。
我笑了笑,走過去:「伯母好。」
她見我主動打招呼,有些微怔,轉而又客氣道:「小舒,我今天是來你道歉的,上次弄傷了你,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摸了摸額角,乖巧應答:「沒關系,一點小傷,好得差不多了。」
她眉心微蹙,將手包往前推了推,以一種推心置腹的語氣問我:「小舒,伯母想問問你,上次見面,我明明對你很和氣,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那些難聽的話啊?」
我靜靜看著她,好一會沒說話。
她精致的妝面上透著一股急不可耐的躁意。
良久,我垂下眼,拘謹又困惑地小聲道:「伯母,上次不是您先罵我的嗎?我後來看您連帶著阿白也罵,就央求您給我們一個機會,我也不知道您為什麼那麼生氣,氣到用煙灰缸砸我……」
「放屁!」
江母拍桌而起,驟然變了臉:「你究竟是誰?這麼居心叵測、顛倒黑白的女人,你在阿白身邊到底存了什麼心?」
我慌張地擋住自己的臉,顫聲道:「伯母,你別打我,我求你,放過我吧……」
「砰!」
裡間的門被一腳猛地踹開。
江禹白一臉怒意地大跨步出來,身後跟著兩個驚慌失措的壯漢,一人手裡還拿著正在通話的手機。
我詫異地抬頭,隨即含淚奔過去抱住他。
江禹白盯著自己的母親,臉沉得快要滴下水:「李太太,這就是你把我強行帶到這裡的目的?」
江母此時已然崩潰,指著我破口大罵:「賤貨!心思歹毒的賤貨!居然敢挑撥我和我兒子,我今天非得拔了你的皮!」
她怒火衝天地衝過來揚手要打我,我驚叫著往江禹白懷裡躲,嘴裡嚷著:「別打我,求你了,我不跟阿白在一起了,別打我!」
「啊——」
江母踉跄兩步,摔倒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江禹白:「你,你竟然對我動手!我是你媽啊!」
江禹白看著地上的母親,一字一句:「你們逼S了一個,還想再逼S一個嗎?」
江母猛地一顫:「你說什麼?」
她的臉瞬間扭曲起來:「你怪我?你還在怪我當年的事?明明是你!是你先汙蔑她,現在反而賴我?」
「我後來求你們放我出去,讓我說出真相,可你們呢,說事已至此,假的也要變成真的。」
「那都是為了你好啊,你當時那麼年輕,難道要背上一輩子的汙點嗎?」
江禹白的臉上露出痛楚:「那後來呢,後來你們做的那些事,也是為我好?」
江母尖叫起來:「那是你爸做的,跟我沒關系!他從來沒跟我商量過!」
江禹白語氣冰冷:「你敢說,你不知情?」
江母一抖:「我,我……」
江禹白擁著我走出門時,扔下一句話:「我和你的母子情分到此為止,李家那邊,你隻求多福吧。」
江母痛哭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阿白,我是你親媽!
「阿白,你不能不管我啊!」
35
江禹白是一個做事幹脆利落的人。
他中止了與繼父那邊維持了數年之久的權錢交易。
並放出話,從今往後,江母的一切事情,再與他無關。
李家父子都是看重利益結果的人。
前兩年,江母還能憑著幾分舊情和殘留的姿色籠絡人心。到後來,舊情散盡,人老色衰,她在李家能一直維持所謂的風光,是因為有個實力雄厚的兒子撐腰。
現在,這個撐腰的沒了。
她在李家的待遇一落千丈。
很快,傳出了她被年輕的秘書鬧上門掌摑的事,甚至還有傳聞,說早在幾年前,她就和李家瘸腿的兒子有了勾搭……
江母哭鬧著來找過江禹白幾次,都被他手下的人擋了回去。
連我也不得不佩服,江禹白一旦決定某事,真是無情冷酷得很啊。
36
江禹白開始帶我公開露面。
去江真集團的時候,董辦的人看到我一個個戰戰兢兢,連眼神都不敢和我直視。
董辦主任趁我一個人的時候,竟忽然跪在我面前,哀聲求饒:「舒小姐,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今年四十了,離開這裡外面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家裡有房貸,還有一個腦癱兒子……」
我垂著眉眼,淡聲說:「投誠要有誠意。」
董辦主任是個精明的,立刻表態:「舒小姐,曲笑妍和江夫人的事上我看出來了,您絕對是有本事的,我以我兒子發誓,以後您有任何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無條件服從!」
我滿意地點點頭:「有需要我會隨時跟你聯系。下個月開始,你的工資翻一倍。」
我隨著江禹白出席各類宴會,見各方面的客戶和人脈,不懂就問,誠懇好學。
江禹白笑著說:「你不用這麼費心,在家享享清闲多好。」
我撅著嘴搖頭,不服氣道:「你忘了我什麼崗位出身啦?我可是你最優秀的秘書,你會的,我得會。你不會的,我也得會!」
江禹白當我一時興起,也就隨我了。
我在某個宴會上,遇見了曲笑妍。
她塗著厚重的粉底,挽著她年長的丈夫,明明穿著高跟鞋比她丈夫高出一個頭,整個人卻看上去唯唯諾諾。
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正撞見他們夫妻。
曲笑妍低著頭:「這次投資是被人騙了,我爸說,隻要再追加——」
「啪!」
男人兇狠地扇了她一巴掌:「這次又要多少?」
曲笑妍捂著臉,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化,似乎被打已經尋常。
「兩千萬。」
「啪!」男人又扇了一巴掌。
「一巴掌一千萬,可以吧?」
「可以。」
男人走後,曲笑妍抬起頭,與我對上眼。
洶湧的恨意從她臉上溢出來,拳頭捏得緊緊的,似乎顧忌著什麼又不敢輕舉妄動。
我施施然從她面前經過。
她咬牙切齒,憤懑出聲:
「你半夜醒了不覺得問心有愧嗎?
「我的愛情,婚姻,人生都被你毀了!」
我轉頭,冷冷注視著她:
「不覺得。
「至少你現在還有親人在,有錢花,有命活著!
「我會慢慢等,等你更慘一點,越來越慘!」
37
醫院那邊傳來好消息,說新的診療方案起作用,這次檢查,淤血正在逐漸變小。
我激動得第一時間開車趕到了醫院。
江震庭還是坐在那個露臺上,看上去與平時並無不同,可我一眼就看出來,他身上,有什麼東西悄然發生了變化。
與曾經的他,很相似。
他,想起來了!
我的指尖快插入掌心,臉上笑盈盈走過去:「伯父,我來看你了。」
江震庭抬眼,向我點了點頭:「小真,明天陪我去趟廟裡。」
我靜靜望著他:「伯父,您怎麼突然想去廟裡?」
江震庭看向遠處,聲音忽而有些蒼老:「就當這麼多年,求個心安吧。」
江禹白得知他爸要去燒香拜佛,沉默了一陣:「也好,我就不去了,辛苦你陪著他。」
轉天,我開車,載著江震庭上了山。
他虔誠得仿佛修行多年的大善人。
逢廟必進,見佛就拜,一沓沓的鈔票往供臺上放。
他磕頭時,我在他背後凝望著。
他對著佛像喃喃自語時,我便也看向佛像。
天色暗了下來,我們下山開車返程。
江震庭累了,閉目在後座養神。
安靜的氣氛裡,我目視前方開著車,忽然開口:「江爸爸,你為什麼要冤枉我?」
聲音尖細,比平日提高了幾個分貝。
後座的人一愣:「小舒,你說什麼?」
我轉頭,奇怪地說:「伯父,我沒說話啊,您是不是剛做夢了?」
下一秒,我又用尖細的聲音說:「你為什麼要害我媽?要害我男朋友?」
「停車!立刻停車!」
後視鏡裡的江震庭臉色慘白,驚恐之極。
我靠邊停車。
他像被惡鬼追一樣,拉開車門就往路邊跑。
我下車追過去,他卻不停地喊:「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我無奈地給江禹白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他帶著醫生趕到時,江震庭仍蜷縮在路邊,抗拒我的靠近。
醫生聽完我的講述,沉吟道:「他剛恢復記憶,腦電波異常,產生幻覺是很有可能的。」
江禹白臉色難看:「那有什麼辦法?」
醫生搖頭:「目前沒什麼好辦法,隻能等他慢慢恢復,這段時間,他身邊不要缺人。」
江震庭在醫院裡平靜下來後,雖然看著我的眼神仍有些異樣,但基本接受了醫生的判斷。
江禹白愧疚地對我說:「我們家曾經發了些事,一言難盡,真兒,讓你受委屈了。」
我笑了笑:「沒關系。」
江禹白安排了一名護理貼身陪伴,我偶爾去醫院看看。
江震庭對我的態度恢復了正常,但整個人明顯蒼老了許多,精氣神仿佛被忽然抽走,走路靠輪椅推,與那天我在露臺上見他的模樣截然不同。
我的心,在午夜醒來時,稍稍平靜了些。
38
一個陽光極好的上午,我和江禹白來看江震庭,遇見護工正推著他,在療養院的山路上曬太陽。
醫生說他需要多接觸大自然。
所以幾乎每天這個時候,他會在外面待一個小時。
我們下車過去打招呼。
我摸了摸江震庭的手,問護工:「是不是有點涼?」
護工點頭:「這會起了風,我去拿床毯子。」
護工走後,我陪著江震庭說話。
江禹白在一旁,並不怎麼言語。
自從江震庭恢復記憶,他就對他爸冷漠了許多。
手機響,江禹白走到一旁接電話。
江震庭和我說自己兒子小時候的調皮事,神情放松,目露愉悅。
我忽然問:「你知道我S得多慘嗎?」
江震庭臉上的笑容凝住,雙瞳驀地睜大,身體變得僵直。
我的聲音又輕又緩:「那把刀捅進來,又抽出去,連著十幾次,真疼啊!」
輪椅上的人嘴唇在劇烈顫抖,臉漲得通紅,想喊叫,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我媽好可憐啊,那輛車軋過去的時候,連一點聲響都沒有。
「顧淮睡著的時候跟我說,他看見推他的人了,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我們好疼啊,江爸爸,我們等你很久了,你怎麼還不下來啊……」
我絮絮叨叨,不止不休。
江震庭的身子開始劇烈擺動,輪椅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不遠處的江禹白有些茫然,掛了電話往這邊走。
我面朝江禹白走來的方向,對著輪椅上的人,緩緩展露一個笑容。
「啊——」
江震庭一頭栽下,又奮力掙扎著爬起,嘶喊著往前衝,癲狂如被惡鬼追趕。
一輛車從山後迎面駛來。
「砰!」
身體騰空而起,躍出十餘米,直直往山坳下墜落。
這一幕來得猝不及防,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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