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摘星腼腆地說:“第二排。”
風箏:“臥槽!你這是什麼魔鬼手速?!”
許摘星:“畢竟是單身二十幾年的手速。”
幾個人正聊得歡,背後突然傳出幾聲克制的尖叫,幾個人紛紛回頭,看見穿著病號服的岑風跟一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老人說說笑笑走了過來。
這裡是內場洗手間,有時候後臺的洗手間不夠用,演員也會到這裡來。在場的幾個風箏都快瘋了,捂住嘴努力克制著,想靠近又遲疑,都激動地站在原地喊他:“哥哥!”
“寶貝啊!”
“哥哥好久不見!”
“哥哥一會兒表演加油!”
“要照顧好自己啊!”
岑風也看見她們,停下來笑了笑,嗓音溫和:“嗯,會加油的,謝謝你們能來。”
“不謝不謝!謝謝你給我們表演!”
“一家人不說謝!”
他一一點頭,目光掃過許摘星時,笑容更深,轉而將視線落在了離他最近的那個女生的手腕上,他說:“手花很漂亮。”
等他一進去,外面的粉絲才暴露本性,像隻無聲尖叫的土撥鼠一樣又蹦又跳,最後對許摘星說:“若若!你的周邊又被哥哥誇了!!!”
風箏在洗手間偶遇上廁所的愛豆的消息很快就在超話傳遍了,沒搶到票的酸成了檸檬,明明在現場卻錯過了的人更是後悔得捶足頓胸。
洗手間的人一時爆滿,但一直到開場,岑風都沒有再來過了,大家隻能乖乖做回座位,準備開始看演出。
Advertisement
她們並不知道愛豆今晚會帶來什麼樣的表演,她們從未見過他演戲,雖然能通過聞行的考驗,但沒親眼見過,內心還是七上八下的。
直到開場之後,她們看見一個完全陌生的愛豆。
明明還是那張驚為天人的臉,明明還是那副好到爆的身材,但當他穿著病號服,頭發亂糟糟的,手裡拿著一副撲克牌回過頭來,結結巴巴地跟主角說話時,她們好像在看另一個人。
那個叫比利的少年。
他向往愛情卻自卑怯懦,他口吃不能流暢表達,眼睛卻能表達豐富的情感。他想要躲避這個世界,卻又想探索這個世界。他想像大人一樣活著,眼裡卻始終有孩子的純真。
這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
當他跟女伴坐在夜幕的長椅下看星星時,他被踐踏被輕蔑被踩在腳下的愛情和尊嚴,再次回到了他身上。
當扮演護士的瑞秋問出那句話,她說:“比利,你不為此感到羞恥嗎?”
一直以來口吃的比利這一次流暢又驕傲地大聲說:“我不覺得,我本不該為愛情感到羞恥。”
全場掌聲雷動。
他本該從此獲得愛情和自由。
可事實總不讓人如願。
瑞秋繼續逼問:“比利,我比較擔心的是,你母親能接受這個事實嗎?”
笑容和自信在他臉上消失。
他眼神開始閃躲,幾次埋頭,幾次動唇,又變回了那個怯懦口吃的比利:“不……你……你……你不需要……告訴她……”
瑞秋笑了起來:“我不需要嗎?可我們是老朋友了,你在我這裡進行治療,我有責任告訴她你的所有行為。”
觀眾在那個叫比利的少年臉上看到了氣憤,掙扎,和最終妥協的懦弱。他哆哆嗦嗦地懇求她:“請……請不要告訴……告訴……我的母親,拜……拜託你……”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憋紅了臉,憋紅了耳朵,也隻能吐出幾個“不”的音節。
那表演太真實,所有觀眾都切實感受到他無望的掙扎。
直到最後那一刻,他摔碎了液體瓶,用玻璃碎片毫不猶豫割破了自己的大動脈。這一次正式表演,用上了血包。
許摘星看到了飛濺而出的鮮血。
他重重倒下,砰地一聲,在安靜的劇院久久回蕩。血從他脖子下面流了出來,他還睜著眼,睜得很大。
眼睛裡充滿了不甘和解脫。
那本是一雙純粹的像孩童一樣的漂亮眼睛。
幾乎所有粉絲都捂住嘴哭了出來。
她們早知愛豆出演的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可真的當他演出來,當他在她們面前以這樣慘烈的方式自殺死亡,那樣的衝擊沒有任何一個真正愛著他的粉絲可以抵擋。
許摘星已經泣不成聲。
踮著腳尖支起雙腿,將腦袋埋在了膝蓋上。
她比任何人都要難過。
沒有人知道,她曾真的經歷過他的死亡。
周明昱和何斯年在旁邊手忙腳亂地安慰她,“別哭啊,是假的啊,是演戲啊!”
岑風的戲份已經結束,以免被發現身份引起圍觀,三個人趁著還沒開燈摸黑退場。尤桃等在外面,把他們帶到了後臺。
岑風已經在卸妝了,坐在休息室,有個助理在幫他清理脖子上的血跡。
周明昱衝過去一把抱住他:“風哥!你太牛逼了!演技真好!”
何斯年把屋外那束花抱進來:“隊長!送給你的!表演太成功了。”
他還穿著病號服,衣服上沾著血跡,笑著跟兩人說了幾句話,然後轉頭看向一直坐在旁邊默默不語的許摘星。
她眼睛紅紅的,像小兔子。
岑風走過來,摸摸她腦袋:“怎麼哭了?”
許摘星一聽他說話更想哭,隻能拼命忍著,哭腔有些軟:“都怪你演的太好了。”
他微微俯身,大拇指輕柔地揩過她眼角,柔聲說:“嗯,怪我。”
那語氣太寵溺,許摘星心髒撲通撲通,一下子都沒那麼難受了。
周明昱在後面手舞足蹈:“今晚我請客!慶祝風哥首場演出成功!要吃什麼隨便點,不用跟我客氣!”
岑風笑了下,回頭說:“今晚沒時間,應該要跟劇組一起慶祝,改天吧。”
是該慶祝。
首場演出,不負他們四個月來的辛勤排練。
表演結束之後,不能拍照錄像的觀眾們這才拿出手機對著已經落幕的舞臺拍了張照片,上網感慨兩句觀影心得。
——有點壓抑,但又符合常理,要是邁克逃出去就好了。演員演技都很好,比利死的時候全場哭得那叫一個慘。
——查了一下,演比利的是個大明星,叫岑風。演技真的太好了,我完全被帶進去了,聽說這還是他第一次演戲,牛逼。
——對不起我不應該笑,但是今晚場大部分都是岑風的粉絲,岑風演的那個角色自殺的時候我前後左右的女生全部都哭抽了,我本來也挺難過的,被此起彼伏揩鼻涕的聲音給逗笑了。
——為我之前黑過岑風是話劇攪屎棍道歉,演得很好。
——居然是BE,太影響心情了,現在都沒緩過來,要去吃頓夜宵調節一下。
——比利好帥啊,聽說是個唱跳愛豆,現在的愛豆,演技這麼好的嗎?
……
網上路人觀眾的評價清一色都是誇的,而在風圈超話基本就隻有兩句話:
【太好哭了,心疼寶貝】
【演技牛逼,吹就是了】
今晚首演劇組還專門邀請了部分媒體,演出結束後,各大媒體紛紛就今晚的表演發布了劇照和新聞。
因為岑風的流量身份在那裡擺著,他這個角色又十分慘烈,所以媒體大多都把焦點聚集在了他身上,報道裡對他的著墨也最多。
基本都是誇他演技的。
人們對於流量出身的唱跳愛豆潛意識中就帶著偏見,總覺得他們就是靠臉吃飯,什麼都做不好。所有路人和主流媒體同時誇一個流量藝人的演技,這在圈內還是少見的。
之前吃瓜網友們對於岑風去參演話劇這件事兒表示支持,但並不代表他們就相信他的演技。看到大家都在誇,都想去找找視頻來看看。
結果沒有,因為不讓錄像。
隻有一些劇照。
照片裡的岑風穿著病號服羞澀又自卑地笑,和他們平日看到的氣場全開的舞臺王者全然不一樣。
反差萌最是引人好奇。
大家紛紛表示,下場演出什麼時候?想親眼去見識見識。
留守風箏:你們見識個屁,我們都還沒見識到!
首場演出的成功,已經預示了接下來的火爆。
不日之後,話劇官博就公布了接下來半年時間內的演出計劃。每個月的哪幾天在哪個城市表演都已經安排得明明白白,因為話劇的排演工程量很大,都需要提前安排。
考慮到岑風帶來的人氣以及如今網上的反響,劇組增加了比原定計劃多一倍的場次,因為話劇場館的局限性,隻能以加場的方式來分流,依舊是開票就售罄。
每一場演出結束,被提到最多的名字都是岑風。流量本身自帶熱度,何況他的演技還如此精湛。
圈內那些視岑風為眼中釘的人本來因為他主動放棄資本市場跑去演話劇還高興了很久,但隨著話劇一場場巡演,越來越多的人誇他的演技,越來越多的導演明星去現場看劇。
他們開始意識到,這個人或許要徹底躍過流量那道門檻了。
從三月首演到八月盛夏,半年時間,岑風跟隨劇組走遍了全國各地,收獲了無數的鮮花和掌聲。
而他走到哪,粉絲就跟到哪。
她們說要一直陪著他,不管他走的是什麼路,她們永遠跟隨。
第129章 【129】
一直到夏末,話劇的場次才終於漸漸減少下來。話劇雖然火爆,但其實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風箏。岑風帶來的人氣和熱度不可估量,令這場正統冷門的話劇著實大爆了一把。
比利這個角色換了任何一個人來演,這場話劇可能都達不到現在這個知名度。
還是類型的問題,畢竟在現代各種壓力之下生活的人們,並不喜歡在觀看演出放松身心的時候,被壓抑的表演內容和be的結局影響心情。
他們看表演是為了放松,又不是找虐。
這大半年來,岑風除了演話劇,其他行程屈指可數。隻參加過一次頒獎典禮,兩場商演,還寫了一首歌,叫《瘋子的世界》。
洪霜一開始聽到demo的時候就誇他歌曲心境又提升了不少。
熱門推薦
綁架富二代後,我跟她爸打電話要錢。那頭怒吼:「鴿 吻!」吻?我為難地看了一眼腰細腿長的大小姐,「呃, 好。」大小姐: 「???」我的褲子後面有兩個兜。
我吃了整整三年的避子藥。終於生下來了一個女兒。
"夏則靈大概是南梁最年輕的奶娘。 明明不經人事的小姑娘,卻偏偏奶水充足,還救了彼時的小太子慕容初一命。 那是永昌十五年的深秋,年僅六歲的太子慕容初隨商帝出宮狩獵,卻在皇家狩獵場走失,找回來後人便大病了一場,米水不進,什麼都吃不下,眼見著瘦骨嶙峋,小小的一團就快不行了。 便在這生死關頭,夏則靈被人發現了。"
周祁的前女友得了癌症。 我匿名給她打了筆錢,卻還是被發現。 周祁把卡摔在我臉上:「我們已經結婚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拿錢去羞辱她一個將死之人?!」 我靜靜地看著他。 「當初是你主動向我求婚的,周祁。」
我嫁給了我的死對頭。新婚當晚,我手中發簪抵在他心口, 他袖內短匕搭上我頸側。我看著孟勘,冷笑,「哪家的郎君 如首輔大人一樣,洞房花燭夜,還貼身帶著匕首。」
旁人眼裡,我是顧燁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我的私人照片他說發就發。 呵,這事兒必須分手,沒得商量。 大家都笑我不自量力,根本離不開顧燁。 是嗎? 那我先賭為敬,是他顧燁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