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不再第2章

李媽尖銳的罵聲從裡面傳來。

 

“滾！我兒子怎麼娶了你這麼個瘋女人？”

 

“要S也是你去S！”

 

好言難勸該S鬼。

 

我不再說一個字，轉身上車。

 

跟著撤離的車流一起離開。

 

後方，石頭崖上方的天空，已經是烏雲滾滾。

 

我知道，大暴雨馬上就要來了。

 

Advertisement

洪水也會到來。

 

我猛踩油門，要和天災賽跑，突然，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

 

第2章

 

5

 

李媽用鞋子砸我的那一下威力巨大。

 

我又懷著孕。

 

我強忍著眩暈感，把車開出石頭溝鎮，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外面下著大暴雨，身後的石頭溝鎮，已經被洪水淹沒，勉強看到稀稀拉拉幾個房頂。

 

我拍下這一幕，發給李揚。

 

【洪水真的來了，你爸媽生S未卜，你快回來吧。】

 

然而他一直沒回復。

 

水位還在一點點往上漲。

 

我隻得繼續往前開車。

 

我很快遇到鎮長，他看到我，激動地向我表達感謝。

 

“你就是我們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你，昨晚我們石頭溝鎮還不知道要S多少人……”

 

我打斷他，“鎮長，李揚爸媽後來撤離了嗎？”

 

鎮長愣住了，“昨晚他們沒撤離？我沒看到他們啊！”

 

我無奈道：“他們完全不信我的話，還用鞋子砸我，我隻能先離開。”

 

鎮長氣得跺腳。

 

“這老李家真是做事沒分寸，那李揚也是的，在電話裡口口聲聲說不會有洪水，他這不是害了他爸媽嗎？！”

 

“救援隊應該快來了，到時候我們回去找找他們！”

 

救援隊趕到的時候，大暴雨已經停了，我和他們乘著橡皮艇去了李揚老家。

 

遠遠地，我看見他們家房頂坐了一個人。

 

是李媽。

 

她看見我，崩潰大哭起來。

 

“他爸為了救我，不小心讓洪水衝走了。”

 

“霜兒，我們錯了，我們昨晚就應該聽你的話，跟你走……”

 

我對此一點情緒都沒有，我隻是說：

 

“趕緊去找找叔叔吧。”

 

然而救援隊找了一整天，都沒找到李爸的身影。

 

我拿出手機，正要聯系李揚。

 

周悠悠卻發來一段視頻，她和李揚在吃野生菌火鍋，李揚正貼心給她夾菜。

 

我打字：

 

【李揚的爸爸在洪水中失蹤了，他媽一直在哭，讓他快回來吧。】

 

周悠悠卻回復：

 

【陳霜，我看你是真的有病！】

 

【揚哥一點也不愛你，你還在這裡沒完沒了地演戲，有病快去治，別在我這裡發癲！】

 

我隻得把洪水現場的照片發給她。

 

卻冒出一個感嘆號，這女人竟把我拉黑了。

 

我又聯系李揚，打電話提示正在通話中，發消息則是石沉大海。

 

沒有辦法，我隻得放棄。

 

我安慰了李媽幾句，便開車回市裡。

 

我休息一晚，第二天，去醫院打掉孩子。

 

又過了一天，鎮長給我打電話。

 

“小陳啊，老李的遺體找到了，你阿姨一直在哭，李揚又聯系不上人。”

 

“你是他們家未來媳婦，你能不能過來給你公公操辦喪事？”

 

我淡淡回道：

 

“我跟李揚分手了，這件事不應該我管，你們還是想辦法聯系到李揚吧。”

 

這個時候我已經收拾好東西，最後看了一眼我和李揚的婚房，拉著行李毫不猶豫走出去。

 

李揚一直到一周後才回來，他打電話給我：

 

“陳霜，你人呢？你的東西都哪裡去了？”

 

“你演戲沒完了是吧？居然讓鎮長跟我說我爸沒了，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愣了好幾秒，才無語道：

 

“你這是有多不信任我？你沒看新聞嗎？石頭崖水庫泄洪，石頭溝鎮被洪水淹了。”

 

“你爸的遺體估計還在那裡放著呢，你快回家給他辦喪事吧。”

 

我剛說完，他就對我破口大罵：

 

“陳霜！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種人？你一次又一次詛咒我爸！”

 

“你現在在哪裡？給我滾回來！”

 

李揚蠢得真是令人發指。

 

我淡淡回答：

 

“孩子已經打掉，我已經搬出去了，李揚，我們結束了。”

 

“有心情罵我，不如聯系你媽，李揚，要不是你，你爸根本不會S。”

 

6

 

幾秒後，李揚瘋狂給我發消息：

 

【你胡說！你怎麼舍得把我們的孩子打掉！】

 

【陳霜，你再詛咒我爸，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我跟蠢貨不想多說話，隻回復他幾張石頭溝鎮被洪水淹沒的照片。

 

看到這些照片，他一下子沉默了。

 

再聯系我，已經是幾個小時後。

 

他直接打來電話。

 

我想了想，還是接了。

 

才幾個小時，他的聲音就變得憔悴許多，他在那邊質問我：

 

“陳霜……你那晚不是都到我老家了嗎？為什麼不帶我爸媽撤離？”

 

我整個人都懵了，真沒想到，再來一次，他還是把別人的S怪到我頭上。

 

我冷冷回道：

 

“你煞筆嗎？不是你親口跟你爸媽說百分百不會有洪水，讓他們千萬不要聽我的嗎？你還跟我說他們的S活跟我無關。”

 

“另外，你去問你媽，他們把我關門外，我他媽的怎麼帶他們走啊？對了，你媽還用鞋子砸我，害得我頭暈眼花，差點S在那裡。”

 

“李揚，別想把你爸的S怪到我頭上，是你害S的他！”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他給我發消息道歉：

 

【對不起，我隻是一時接受不了我爸的S。】

 

【陳霜，你沒打掉孩子吧？你不會讓我同一天失去父親和孩子吧？】

 

我回他一張手術單子。

 

【李揚，你都跟周悠悠搞到一起了，我怎麼可能還給你生孩子？我沒那麼賤。】

 

李揚沉默好久，又跟我說：

 

【沒關系，孩子沒了可以再生。】

 

【陳霜，我爸明**禮，你過來送他一程好不好？】

 

我想了想，最後答應參加他爸的葬禮。

 

李爸的葬禮上，周悠悠也在。

 

她見我過來，對我聲音尖銳地罵道：

 

“陳霜！都是你害S了叔叔，你怎麼有臉參加叔叔的葬禮？你是來惡心他的嗎？”

 

我揚手一巴掌扇在這個女人的臉上。

 

“你弱智？我跟你們說了多少次這裡會發生洪水，你跟李揚信過一次嗎？”

 

“你們隻顧著旅遊，一起洗澡一起吃火鍋吧？”

 

所有人都厭惡地看著周悠悠。

 

周悠悠轉頭向李揚求救：

 

“揚哥，這個惡毒的女人膽敢打我，你快替我出氣啊！”

 

李揚卻是更重的一巴掌甩到她臉上。

 

“你活該！要不是你，我肯定會和陳霜一起過來接爸媽，我爸就不會S！”

 

周悠悠都被打懵了，她一臉難以置信看著李揚。

 

李揚不再理她，轉身跪在他爸棺材前，不再說一句話。

 

葬禮結束，大家都走了，李揚依然跪在他爸墳前。

 

周悠悠想把他拉起來，他卻是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滾！你要是再出現在我眼前，我就打S你！”

 

“都是你這個婊子，害S了我爸！”

 

周悠悠被嚇得臉色慘白，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真沒想到，這一世這兩個人會鬧成這樣。

 

更沒想到，李揚會把他爸的S怪到周悠悠頭上。

 

看來他本性就是這樣。

 

我也要離開，李揚卻在後面叫住我。

 

“陳霜！不要離開我，回來我們繼續一起住好不好？”

 

“我不會再和周悠悠曖昧了，我以後一心一意隻愛你一個，我們下個月如期結婚，好嗎？”

 

“你如果願意，我們明天結婚都行！”

 

7

 

李揚眼巴巴看著我，說話的語氣滿是乞求。

 

我卻後退幾步，跟他拉開距離。

 

我看著他，漠然道：

 

“我們已經完全不可能了，我覺得你和周悠悠更般配。”

 

李揚咬牙切齒。

 

“不，周悠悠就是個婊子，要不是她硬拉著我去旅遊，我爸根本不會……”

 

這種甩鍋的話我不想再聽，我不再理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在後面崩潰大哭，可見他對他爸的S有多痛苦。

 

不過這一切都跟我無關了。

 

我回到市裡，繼續工作。

 

之前王小川擅自撤掉我的預測報告，現在被所裡追究責任，老大直接將他開除了。

 

老大給我升職，我坦然接受。

 

以後的路似乎變得更寬廣了。

 

這天下班，我接到李媽的電話。

 

“霜兒啊，求求你來看看李揚吧，他跪在他爸墳前不吃不喝，眼睛都哭出血來了啊，你勸勸他好不好？”

 

我回答：

 

“阿姨，我跟李揚已經分手，這件事我做不合適。而且，我最近工作很忙。”

 

不等她再說，我就把電話掛了。

 

再見到李揚，是在半個月後，他在我下班的路上堵我。

 

這麼久不見，他瘦得都脫相了。

 

他拿著一大捧玫瑰，想要遞給我。

 

我躲開。

 

他尷尬片刻，對我說道：

 

“陳霜，我跟周悠悠徹底不聯系了。以前都是我的錯，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瞥他一眼，漠然回應：

 

“你跟她聯不聯系是你的事，你知道錯了也是你的事，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跪下來，乞求道：

 

“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陳霜，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要這麼丟下我嗎？”

 

“我現在已經沒爸了，我不能再沒你了啊！”

 

我看著他卑微的樣子，心裡一點波瀾都沒有。

 

我冷冷道：“我們再也沒有可能了，李揚，請你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

 

他的臉色變得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我轉身，揚長而去，走出去很久，他還跪在那裡。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揚又找過我幾次，我都沒有理他。

 

後來，他就沒再來糾纏我了。

 

我以為他徹底放棄了。

 

哪知之前約定的婚期的前一天，他突然穿著新郎服，拿著鮮花和戒指出現在我面前。

 

他單膝跪地，把鮮花和戒指遞上來。

 

“陳霜，嫁給我好不好？我發誓，往後餘生我會全心全意愛你。”

 

我是真沒想到他會搞這麼一出。

 

路人在起哄，要我嫁給他。

 

而我，毫不客氣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李揚，沒可能就是沒可能，拜託你不要這麼惡心，行嗎？”

 

這一刻，我好像從他臉上看到了絕望。

 

幾天後，我刷到他跟周悠悠的視頻新聞。

 

他打了她，把她打進了醫院，他將面臨兩年的刑期。

 

李揚坐牢之後，一直想要見我。

 

他通過監獄方第十次聯系我的時候，我答應了見面。

 

隻不過我不是一個人去的，與我一起的還有齊海。

 

齊海是我大學學弟，沒想到，他會被調到我們所裡來。

 

久別重逢，齊海向我表白，我一時心動，就答應了。

 

李揚看到齊海的時候很激動，他顫聲問我：

 

“陳霜，你是不是根本不愛我？你早愛上這個男人了對不對？”

 

8

 

我溫柔看了眼齊海，然後對李揚說：

 

“對。大學時候，我就暗戀齊海。”

 

他扒著鐵欄大聲質問我：

 

“那我呢？我算什麼？”

 

我輕笑。

 

“你啊，隻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錯誤。”

 

“所以李揚，不要再聯系我了，我現在要回到正軌了。”

 

李揚聞言，像是失去所有力氣，頹喪地坐在那裡。

 

我起身，牽著齊海的手離開。

 

兩年後，我又一次見到李揚。

 

這個時候，我和齊海正在逛商場，齊海還懷抱著我們的寶寶。

 

李揚看到我們一家三口，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過了好久，才恢復正常。

 

他走過來，勉強笑著對我說：“陳霜，好久不見。”

 

我輕輕點了點頭，與他擦肩而過。

 

齊海看向我，關心道：“突然見到他，是什麼想法？”

 

“不如聊聊晚上我們吃什麼，是不是啊，寶寶？”我說著，去逗我們的女兒。

 

李揚站在原地，呆呆看著我們。

 

而我們，很快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