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平妻。
我諷刺地彎唇,淡淡道:“姑母還不知道吧?我三年前就嫁人了,如今孩子兩歲。”
“什麼?”表哥大吃一驚,滿眼的不相信。
姑母也如遭雷劈,懷疑道:“你不是對魏小侯爺,怎麼……”
這件事實在出乎意料,兩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
我順勢邀請道:“和我來吧,我帶你們見見年年。”
年年便是我的女兒。
我回去時,她正在院子裡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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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姑母和表哥,她歪著小腦袋問:“是來找爹爹的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年年,這是姑姥姥和表舅。”
“姑姥姥好,表舅好。”
年年乖巧地喚著,姑母不禁怔住:“這……這真是你的女兒?”
兩人訝然,直到親眼看見才相信了我說的話。
我微微一笑,摸了摸女兒的頭,進屋把櫃子深處的一個盒子拿出來,遞給表哥:
“麻煩把這東西帶回去,交還給魏遲。”
“給魏小侯爺的?”表哥很好奇,“裡面是什麼東西?”
我平靜道:“一些舊物而已。”
當初離開京城,我雖賭氣撕毀了婚書,可到底還是割舍不下魏遲。
於是把他送我的一些小物件帶走了。
裡面,就有我們的定情玉佩。
那是魏府繼承人才有的一塊傳家寶玉。
魏遲十五歲那年便送給了我。
而如今,多年過去。
他另娶,我另嫁。
這玉佩,也合該還給他。
我的神情始終平靜,表哥悻悻地沒有再問,隻是道:“那你嫁人的消息,也要告訴小侯爺嗎?”
我愣了愣,說:“隨便。”
反正看見這盒子裡的東西,魏遲應該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我與他,此生緣分已盡。
姑母惆悵地嘆息一聲,到手的榮華富貴就這麼飛走了。
她忍不住道:“靈薇,你真的甘心?”
那麼多年情意,說不要就不要了,真的甘心?
我點頭道:“我心甘情願。”
縱然一開始是跟魏遲置氣。
可後來嫁人,卻是我甘願的。
姑母無話可說,和表哥帶著盒子走了。
京城與奉天遠隔千裡,再有消息傳來,已經是半個月後。
表哥寫信說,他已經把盒子交給魏遲了。
就在正月初十,魏小侯爺的生辰宴上。
表哥把盒子交給他,魏遲打開後,看見裡面的東西,竟然當場紅了眼眶。
他問表哥,我在何處。
表哥如實回答,告訴他我已嫁為人婦。
誰知這短短一句話,竟令意氣風發的小侯爺愣在原地,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我沒想到,魏遲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更沒想到,他來了奉天。
大雪紛飛,那道清雋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外,茕茕孑立,說不出的孤獨。
年年推開院子的門,叫我道:“娘親,有人找你!”
“誰啊?”
我疑惑地走出屋,望向院外,不期然撞進一雙熟悉的眼睛。
魏遲撐著傘,本來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年年,突然抬頭看見我,霎時愣住了。
時光流轉,仿佛一夢經年。
魏遲眉目比少年時更加英俊深邃,眸子卻還是和以前一樣,盈盈如水洗蒼穹。
他嘴唇動了動,沙啞道:“好久不見,薇薇。”
5
我皺了皺眉,心知躲不過去,便也大大方方道:“原來是魏小侯爺。”
故人相見,一方還叫著曾經的小名,另外一方卻隻是一句侯爺。
魏遲眼中閃過黯淡,低頭看著年年,恍惚道:“這是……你的女兒?”
年年被他盯著,不禁往我身後縮了縮。
我抱起年年,仿佛沒聽出魏遲聲音裡的顫抖,平靜道:“是啊。”
松雪壓枝,落在傘上。
魏遲的臉色瞬間蒼白,幾乎跟傘上的積雪一樣。
那一瞬間,他好像S過了一次,沉默良久,才輕聲問:“為什麼?”
我淡淡道:“不為什麼,嫁人生子,人之常情。”
“常情……”魏遲重復著,眼裡翻湧著滔天情緒,苦澀地一笑。
年年有些好奇,稚嫩的嗓音問道:“叔叔,你是誰呀?”
魏遲呆呆看著她,倏爾紅了眼眶:“我是……你娘親的故人。”
“故人?”年年不解,疑惑地歪著腦袋。
我告訴她道:“就是以前認識的人。”
“哦。”年年恍然大悟,晶亮的眸子盯著魏遲,也不明白這個大人,為什麼像要哭了一樣。
“薇薇……”
魏遲開口還想說什麼,被我打斷:
“你走吧。”
他僵住,眼睜睜看著我把年年抱進了屋。
雪似乎下得更大,我半點沒有邀請他進屋坐坐的意思。
魏遲便獨自在雪中站了很久。
一直到雪停,他也沒有離開,臉上被凍得半分血色也無。
我想了想,實在不想讓一具屍體倒在門口,便推開門,問他道:“你到底想怎樣?”
魏遲的目光追隨著我,語氣苦澀:“薇薇,你還在怨我嗎?怨我那日,打了你一巴掌?”
舊時記憶隨著這句話重現,我蹙了蹙眉:“都是過去的事了。”
“可是我過不去。”魏遲道,“這麼多年,我從未忘記。”
他抬起眸子,傘下,那雙曾經牽引我心魄的眼睛,如今依然勾魂攝魄。
隻是我已不會再像年少時那樣為此心動。
魏遲注視著我不悲不喜的神情,絕望道:“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償還給你,行不行?”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借用我的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響起,不僅他蒼白的臉頰紅了,連我的掌心都有些發疼。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無動於衷,隻道:“松手。”
魏遲不肯,固執地看著我,仿佛在等待我心軟。
我冷冷一笑,嘲諷地勾起唇:“你打疼我的手了。”
魏遲一愣,終於松開。
他似乎明白,我已不會心疼他分毫了。
“你不該來找我的。”我說,“從你選擇娶沈梨為妻的那天起,我們便再無可能,還是說,你還想著能娶我做平妻?”
魏遲紅著眼道:“為什麼不可以?你與我自幼許下婚約,你合該是我的妻!”
“她早就不是了。”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背著藥箱的青年出現在我們身後,朝我微微一笑:
“靈薇,我回來了。”
見到他,我臉上瞬間露出欣喜,撲進了他懷裡:“阿衍!”
雖然已經嫁人生子,可我還是改不了我的本性。
依舊學不會大家閨秀的含蓄矜持,肆無忌憚地撲向我喜歡的人。
所幸宋歸衍已經是我的夫君,他不會推開我,也不會責怪我,而是長臂一伸,把我攬進懷裡,唇邊笑意溫柔。
我軟軟地問他:“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宋歸衍道:“藥鋪裡沒什麼客人,所以提前關門了。”
他打開隨身的藥箱,拿出一個紙包,裡面是兩串冰糖葫蘆,道:“給你和年年帶的。”
說罷,他看向魏遲。
兩個男人間的氣場瞬間變化,隱隱帶著一絲火星,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
終究,宋歸衍先笑出了聲,開口道:“這位公子,便是魏小侯爺吧?”
魏遲挺直腰身,世家門戶幾十年養出的氣度顯露無疑,隻是臉上通紅的印子有些失態。
他看著宋歸衍,同樣不甘示弱:“你便是她的夫君?不過如此。”
宋歸衍聞言,轉頭問我,聲音略帶可憐:“靈薇,我有那麼差嗎?”
我立刻捧起他的臉,認真道:“哪裡,阿衍可是整個奉天城最出色的大夫!醫術藥理,身形容貌,哪樣不是上乘?別聽無關之人胡說。”
我瞪了魏遲一眼,他有些受傷地喚我:“薇薇!”
以前還在京城時,我對他處處維護,何曾當著別人的面冷落過他?
魏遲臉色雪白,看宋歸衍的眼神閃過一抹嫉妒。
我上前一步,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你快走吧,別再來打擾我們。”
“我已經跟你沒有關系,請你以後別再叫我薇薇,稱呼我宋夫人便是。”
說完,我和宋歸衍走進院子,準備關門。
魏遲見狀,伸出一隻手扣住門扉,苦苦哀求:“等等!讓我再和你說幾句話,你不知道,我還有許多事沒告訴你!”
6
我深深吸了口氣,耐心快要完全喪盡,冷冰冰道:“你還想說什麼?”
魏遲對上我冰冷的眼睛,眸光顫了顫,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依照我的性格,就算他此刻說再多,我也聽不進去的。
所以他還是松開了手,一臉黯然地垂下眼眸。
院門關閉,隔絕了他落寞的神情。
宋歸衍拂去我頭頂的雪,溫和道:“沒事的。”
我抬起頭看他,忍不住嘆氣:“我不知道魏遲會來找我。”
明明五年前我離開的時候,他對我失望至極,再也沒提婚約之事。
後來跟沈梨成親,我更是以為他早就對我不在意了。
為何今日登門,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呢?
我可沒忽略他看年年的眼神,好似十分心碎的樣子。
難道他覺得,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為他守身如玉嗎?
憑什麼?
我心裡有些不滿,隻恨不得與魏遲再也不相見。
可魏遲知道了我的住址,三天兩頭便送些東西來。
什麼名貴的镯子、耳環,布莊時興的蘇繡、蜀錦,一件件東西送上門,哪怕我悉數退回,他也還是不肯放棄。
趁著宋歸衍出門給人看病這天,他又來了。
這次我學乖了不給他開門,但他直接從牆頭翻了進來。
我簡直氣笑了,對他道:“堂堂小侯爺,竟然翻人院牆,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嗎?”
魏遲輕咳一聲:“我不在乎。”
他看著我道:“這次我來,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嫁給宋歸衍?他不過是個鄉野大夫,怎配得上你?是不是他挾恩圖報,逼你嫁給他?”
說到這,魏遲眉目閃過一絲陰翳,冷然道:“若真是他逼你,我必要讓他付出代價!”
我有些嘲弄地睨著魏遲,嗤笑:“他沒有逼我,是我自願的。”
“可……可他隻是個大夫!”魏遲有些不甘,“你到底看上他哪點?”
有什麼,是他比不上宋歸衍的?
魏遲自己都沒發覺,他此刻的表情有多委屈。
我嘲諷地搖搖頭,道:“你都查出這麼多,知道他曾經救了我的事,就沒想過,為什麼我差點就S了?”
魏遲怔怔道:“為什麼?”
我嘴角嘲諷意味更濃:“其實,四年前,我回去過京城一次。”
當初撕毀婚書離開,不過是逞一時之氣。
後來沒過幾個月,我就後悔了。
京城外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奉天以北更是冷得嚇人。
我跑到這千裡迢迢的地方,無依無靠,一個人租了個小院,終究有些寂寞,便時常看著魏遲送的小物件發呆。
每一樣東西,都是一段回憶。
我日日睹物,何嘗不思人呢?
心中的怨憤逐漸平息,我不由想起魏遲對我的好來。
甚至忍不住反省,或許的確是我過分,不該在大街上就說出魏遲與沈梨拉拉扯扯的事情。
這事傳出去,對魏遲的名聲也不好,所以他生氣,也是情有可原吧?
我忍不住為他開脫,自己哄好了自己,不爭氣地偷偷溜回了京城。
那時我去魏府的路上還在想,不能讓魏遲知道我輕易就原諒了他。
他必須給我道歉,而且跟沈梨劃清界限才行。
我一邊想,一邊走到魏府,卻發現魏府喜氣洋洋,紅綢高掛,儼然辦著喜事。
我愣住了,問魏府是誰成親?
或許是趕了一路風塵僕僕,旁邊的人也沒認出我,道:“還能有誰?自然是魏府的小侯爺啊!”
“今日是他大婚之喜,這排場把整條街都堵住了!”
我呆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好一會兒,我才問:“他要……娶誰?”
7
他的未婚妻,不該是我嗎?對了,婚書已經被我撕了……
窒息般的痛楚盈滿心髒,我睜大眼,幾乎要喘不上來氣。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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