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那之後,我開始踩著他的底線蹦迪,讓謝白規體驗著人類血壓的極限。
不過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的確更多了。
他再沒找過時蘭,我也不再提牧野舟。
我們牽制著彼此,似乎是因為血緣,又似乎是因為別的什麼。
7
就這麼鬧下去,或許我會先長大,理解謝白規的苦心,然後老實地退回原位。
又或者謝白規會先忍不住打折我的狗腿,把我送去德國治治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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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可能都成了泡影。
因為林雙魚出現了,她帶著那份親子鑑定敲響了謝家的大門。
我二十年的生活一下天翻地覆。
她拿著親子鑑定告訴我們,她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而我應該叫林向晚。
當年謝家和林家夫人預產期撞在一起,兩家的孩子就這麼被抱錯了。
重新去醫院,驗血鑑定,認祖歸宗。
林雙魚洋洋得意地回了謝家。
她來之前,我和謝白規的爭執更像是蹦極。
我再怎麼挑釁他,也知道我們之間拴了根安全繩,不管我怎麼鬧,他都會無條件地接住我。
但林雙魚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那段時間,爺爺身子不太好,林雙魚眨巴著眼睛,堅持要住到謝白規家。
「總不能讓我打擾到爺爺休息吧,還是說小叔你討厭我啊?」
於是在爺爺的唉聲嘆氣下,謝白規同意讓林雙魚住進了我們的家。
時蘭隻是過來吃頓飯,我就能給她一巴掌;林雙魚直接拎箱入住,我卻連一句「不要」都沒資格說。
她才是真正的謝家千金,謝白規真正虧欠的苦主,而我隻是個鳩佔鵲巢的騙子。
如今太陽升起,伊卡洛斯的翅膀也該融化了。
隻是林家不認我。
林家說養恩大於生恩,林家隻有林雙魚這一個小姐。
所以我沒有家可以回,我隻能繼續住在謝白規的家裡。
我不敢再折騰謝白規。
短暫的青春叛逆期,隨著身份的歸位銷聲匿跡。
沒了那份血緣,沒了那份愧疚,我真怕謝白規把我踢出家門。
我的私人工作室蒸蒸日上,我倒不至於窮得流浪街頭。
我隻是舍不得謝白規。
離開了這裡,我就真的再也沒有理由看他一眼了。
8
時蘭在娛樂圈看過太多東西,我看謝白規的眼神根本瞞不過她。
而她把我的心思,全都告訴了林雙魚。
因此林雙魚對我很是厭惡,並毫不掩飾。
我欠了謝白規的,因為他把所有的感情給了一個假貨。
但我不欠林雙魚的,她說我奪走了她的人生她的家庭,可她同樣也得到了我的一切。
事到如今,她仍是林家的掌上明珠,而我失去了一切。
即便如此,林雙魚也嫉恨著我,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或許我們生來就是要當仇人的。
她恨我奪走她本可以眾星捧月的人生,而我恨她奪走了我和謝白規唯一的羈絆。
我和林雙魚明爭暗鬥了兩年。
這場鬥爭最終以她的勝利告終。
兩年後的某天,謝白規親自來找我,問我想不想出國去學藝術。
我為了站在他身邊,努力了那麼多年。
其實我根本沒有什麼經商的天賦,隻是比其他人吃了更多的苦頭,付出了更多的心血和努力。
可現在謝家真正的繼承人回來了。
那個曾經給我鋪路的謝白規就問我。
「小晚,你想不想去學藝術?」
那天我喉嚨裡仿佛堵了塊巨石,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我想告訴他,我不要謝家的錢,我不在乎的。
我想求他別這麼對我。
我真的會難過的。
謝向晚其實沒有那麼堅強,她隻是被慣壞了,她其實也會難過的。
但我沒說。
我永遠、永遠不想向謝白規低頭。
9
謝白規問完那句話後的第二天,我將自己名下所有謝氏的股份,託律師轉讓給了謝白規。
與其等他親自開口要,倒不如主動讓出不屬於我的東西,還能給自己留兩分顏面。
趁謝白規出去工作,我收拾完行李,離開了他家。
牧野舟開車幫我運行李,林雙魚就抱胸站在門口看熱鬧。
她揚著下巴,挖苦道:「嘖嘖,以前的謝向晚多風光啊,誰能想到如今會成為喪家之犬。」
「畢竟你父母照顧我那麼多年,你現在討好討好我,我心情好了,也不是不能讓你進謝氏工作。」
我不耐地咂了下嘴。
牧野舟覷著我的表情,配合地堵上了門。
在林雙魚驚慌的叫聲中,我笑著扯過她的頭發,把她摁倒在地一頓暴錘。
林雙魚被我坐在身下不斷尖叫,口中含糊不清的威脅,也在我的注視下逐漸消聲。
「你不是不知道我脾氣不好啊,」我一下下拍著林雙魚被打腫的臉,「以前沒揍你,是看在謝白規的面子上。」
至於現在。
我仰頭看著玄關處的監控,扯出了一個冷淡的笑。
「我連謝白規都不要了,我還能受你這鳥氣?」
說完,我嫌惡地在她衣服上擦幹淨了手,帶著牧野舟揚長而去。
當天晚上,謝白規給我打了幾十個電話。
我尋思他可能是要替自己親侄女出頭,所以我一個也沒接。
我也不是沒猜過,他會在電話裡說什麼呢。
問我為什麼要打林雙魚?
還是……讓我回家?
我不知道,我不敢知道。
我怕我在他心裡,真的沒有林雙魚這個親侄女重要。
那之後,我拉黑了謝白規的聯系方式。
直到我大學畢業,直到我和牧野舟的工作室風生水起,直到我成為商業新貴。
直到我憑借著自己的能力,被人叫一聲謝總,我才重新直面這段過去。
那時候正好快到了謝白規的生日。
我想去見他一面,起碼跟他說一聲生日快樂。
我也想給自己一個答案。
但沒來得及。
他媽的,我也沒想到林雙魚這麼狠。
我就打了她一頓,幾年後她直接要了我的命。
唉。
10
因為我的「避而不見」,謝白規明顯生氣了。
擱我我也生氣。
臺階都搭好了,請柬你也收了,臨到關頭放人家鴿子,誰能不生氣呢。
我了解謝白規,謝白規也了解我。
為了逼我來見他,他破例讓林雙魚進入了謝氏。
說起來,我也不知道林雙魚為什麼還叫林雙魚,謝白規竟然還沒帶她去改名字。
那年我轉給他的股份,他也沒有轉給林雙魚。
林雙魚急得都要求神拜佛了,也沒能讓謝白規動搖一下。
當然,對此我樂見其成。
林雙魚過得越不好,我就越爽。
但現在,爽的明顯是林雙魚。
即便大家依舊叫她林小姐,可她的的確確是進入了謝氏。進入了這個以她的能力和學歷,這輩子也碰不到邊的謝氏。
我飄在謝白規身後,朝著他後腦勺邦邦就是兩拳。
「你是不是被豬油蒙了眼啊?你讓她坐在這個位子,你是生怕謝家太有錢,想找點漏洞是吧?」
謝白規沒聽見。
這個一直心無旁貸的工作狂,今天沒有半點要工作的意思。
他坐在位子上沉默良久,突然叫了一句:「小晚。」
我嚇得差點從三十八樓飛出去。
「焯,你是陰陽眼?!」
我飛到謝白規面前,才發現他看向的不是我。
他正低頭看向辦公桌側後方的位置。
那裡現在隻有一團空氣,但二十年前,那裡曾有一個在過家家的謝向晚。
謝白規伸手抓了抓那團空氣。
「小晚,你真的不要小叔叔了嗎,為什麼不回來看看我?」
我下意識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
「謝白規,別裝可憐。」
「叫我這個戀愛腦怪心疼的。」
11
我說林雙魚蠢,絕對不是因為私怨。
她知道S我,卻沒把尾巴處理幹淨。
我那邊失蹤的第二天,牧野舟就開始找人了。
於是林雙魚在謝氏屁股都沒坐熱呢,謝白規就被牧野舟一個電話叫了出去。
我甚至沒來得及細想,他們倆為什麼有彼此的聯系方式,就被牧野舟這混球嚇得魂魄不穩。
他把謝白規叫去了我的私人畫室。
那是我曾打算一輩子都不會暴露在陽光下的地方。
牧野舟用備用鑰匙開了卷簾門,謝白規走在他身後,卻僵硬在了門口。
不大不小的空間裡,鋪天蓋地的,全是一個人的畫像。
「我說她有天分,讓她畫點別的送我,以後沒準還有升值空間,她偏不。」
牧野舟習慣地收拾著一旁散落的畫紙,跟謝白規有一搭沒一搭說著。
「三年前,這裡的這些畫本來是她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結果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你趕出了家門。」
謝白規站在畫室中央,站在我還沒畫完的那幅最大的畫像前,啞著嗓子開口道。
「我沒有趕她出家門,是小晚……說她不要我了。」
牧野舟支起身,冷笑道:「你是沒趕她出家門,但有什麼區別?你問她要不要去學藝術,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她那時候草木皆兵,你這話跟告訴她,你這個外人不許和真貨爭家產有什麼區別?」
謝白規像是被刺傷了一樣,指尖發抖地收回了摸向畫像的手。
「小晚喜歡畫畫,我隻是想讓她高興,她那段時間總是鬱鬱寡歡,我以為她不喜歡金融……」
牧野舟不耐煩地揮了下手。
「你和我說有什麼用,你趕緊把謝向晚找出來,親自跟她說。」
「她二十好幾的人了,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又被你怎麼著了,一言不合就玩失蹤。」
謝白規這才回過神,焦急地問。
「你說小晚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
牧野舟也愣了:「你前幾天生日,她說要回家跟你說清楚啊。不是因為跟你鬧翻了,她才躲起來的嗎?」
謝白規搖頭:「她那天晚上沒出現,我以為她還在生我的氣。」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
我氣得趴在牧野舟耳邊怒吼。
「我丟了你找他幹什麼?!你報警啊!你找警察叔叔啊!你揭我老底幹什麼!!!」
誰說人S了就是結束。
生理S亡後的第三天,我迎來了社會性S亡。
彼其娘之。
12
意識到謝白規也不知道我在哪後,牧野舟不耐煩地撵他走人。
謝白規跟聾了一樣,固執地留在我的畫室,默默翻看我這些年的畫作。
全是他,從十七歲到如今,每一個他都躍然紙上。
那些無法訴之於口的愛意,全被我潑墨於紙上,但凡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畫家對畫中人的心思。
謝白規開始發抖,像是突發惡疾,整個人抱住我的素描本彎下了腰。
牧野舟推了推他,也有些慌:「不是,謝總,你沒事吧?你別在我這兒出事啊,謝向晚回來不得砍S我?」
謝白規捂著額頭,似乎在笑又像是在哭。
「我沒事……我隻是發現,原來我是這麼自大的人,我總說自己尊重小晚,但其實我根本就不信她。」
「我明明知道她喜歡我,卻說那是她的錯覺,她剛發現這份感情的時候會不會在害怕?我卻隻是一味地避讓和否認。」
我蹲下虛虛撫摸著他的後背:「那倒也不至於,你還是高估變態的道德感了。」
謝白規聽不見我的聲音,我無堅不摧的避風港,似乎被這幾張薄薄的畫割出了裂縫。
牧野舟表情復雜地看著謝白規,把手上的備用鑰匙給了他。
「這把鑰匙本來就該是你的,替你們保管了這幾年,現在物歸原主。」
「你這些話等謝向晚回來,你再去跟她說一遍,她保準乖乖跟你回家。」
說完,牧野舟安靜地離開了畫室。
我目送這位摯交的背影遠去。
希望他這次離開後,能記得報警找我,感恩。
13
謝白規留在原地,站在一堆畫像中演雕像。
過了很久,他仿佛下了什麼決心,突然掏出手機給我發消息。
「小晚,我知道錯了,你回來我們談談好嗎?」
「你不喜歡林雙魚的話,我會把她父母的股份還給她,然後讓她回林家,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我可以把我的股份全都給你,或者你不想再留在國內,我們以後就去國外生活。」
「我隻有你,小晚,你別不要我。」
他說他太自負了,他以為我是小孩子心性,以為我的喜歡當不得真。
當年他和時蘭做交易,讓時蘭站到他身邊作秀給我看。
這其中到底幾分是為了嚇退我,又有幾分是為了激我邁出那一步,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我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
原來這個我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他對我並非全無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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