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知,魔君愛妻如命。
他曾為我逆天改命,從仙道墜入魔道。
更不惜,日日取心頭血為藥引,隻為與我長相廝守。
我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可如今,他掐著義妹腰肢喘息,那曾為我墜仙入魔的身軀,撞得義妹足上金鈴亂顫 。
義妹嬌笑:“這碎魂鈴隻有在我情動時才會響,碎魂鈴一響動,姐姐的魂魄便裂一寸呢......”
碎魂鈴的紅光化為毒,鑽進我的靈魂深處。
帷帳裡,他們的身影愈發癲狂,他含著義妹耳垂呢喃:“再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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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紗帳後,嘔出帶冰碴的血,看著半透明的指尖發笑。
這是魂契的副作用,七日之後,我將魂飛魄散。
我突然很想知道,魔君該用怎樣的表情,去撿他親手絞碎的妻。
......
“姑娘,你確定要與幽冥煉獄籤訂魂契嗎?這魂契一旦籤成,七日後,你便會魂飛魄散,萬劫不復。”
我面無表情走向祭臺,以靈魂之力為墨,以自身精血為印,籤下了魂契。
按照常理,此處應顯現出籤約者完整的三魂七魄之象。
然而,我的印記中,卻隻有三魂六魄的光影閃爍。
“你……你是……”
掌管魂契的使者臉上布滿震驚。
也難怪他會如此反應。
整個魔界,三魂七魄不全者,僅魔君夫人一人。
回去的路上,街巷被錦緞鋪滿,檐下掛起了大紅燈籠。
喜慶的紅色,如針般刺目。
身旁姑娘們的輕聲細語鑽進耳中。
“尊上這是要成親嗎?”
“你這糊塗丫頭,咱們尊上早成親了,而且,尊上對夫人寵溺得要命,怎會另娶他人?”
“我聽說,尊上這是想給夫人補一場凡間的婚禮,為了這場婚禮,他還新置了婚房,婚房陳設都是按照夫人在人間時的閨房布置的,天上地下,也隻有咱們尊上這麼用心了。”
我聽著她們的話語,心底一片苦澀。
整個魔界都知曉,魔君陸淵對其夫人情深似海、寵溺至極。
我也以為是這樣。
三百年前,我是個凡人,突遭橫禍,生命垂危。
陸淵沒有絲毫猶豫,替我逆天改命。
他打碎全身筋骨,忍受剝皮削肉的劇痛,從仙道墜入魔道,借助魔界之力維持我的生機。
即便他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我仍是丟了一魄,昏迷不醒。
此後,陸淵不惜每日忍受剜心之痛,用心頭血做藥引,喂我服下。
我還記得初醒時看到的陸淵,淚光閃爍,整個人像是碎裂了。
他將我摟得很緊,下巴抵在我的頭頂,聲音顫抖:
“阿瑤,不要離開我,求你。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
我抬手回抱他,心中滿是酸澀與感動。
那時,我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
三百年來,即便魔界孤寂荒冷,我也願意陪著他,甘之如飴。
那些耳鬢廝磨的夜晚,陸淵咬著我的唇,告訴我:
“阿瑤,我再也不會像愛你一樣愛別人。”
我信了。
我在陸淵的深情款款裡沉淪。
他每天喂我的心頭血,都變成了黏稠的蜜糖。
我想,S也不過如此了。
可上個月,我發現,他將別的女人,藏在了為我準備的婚房裡。
原來,這世間真的有比S,更讓人痛徹心扉的事情。
2
回憶上個月的那一幕,哪怕我已決心離開,心中仍隱隱作痛。
我瞞著眾人,偷偷跑去婚房。
可我不該去的。
這樣我就不會看到說要去東海的陸淵,和一名貌美女子摟在一起。
我認得這女子。
她是二十年前,我跟陸淵一起救下的狐妖小九。
彼時,憐她孤苦,且眉眼像我,我收她為義妹。
在魔君府,隻要是我的東西,必然也有她的一份。
陸淵還曾笑著抱怨,說我對小九太好,他都要吃味了。
一個是我視如親人的義妹。
一個是我恩愛多年的夫婿。
明明在我面前的時候,形同水火。
怎麼會……
小九窩在陸淵懷中,身穿紅嫁衣。
嫁衣上的雲紋圖案刺痛了我的雙眼。
那是我熬了無數個日夜,滿懷愛意,細細密密縫制的。
我的紅嫁衣。
我曾無數次憧憬穿上它走向陸淵的場景。
那時,小九乖巧地跟在我身旁,甜甜地說我會是這世間最美的新娘。
我打趣她:
“我們小九有了心上人,姐姐也給你繡紅嫁衣。”
小九紅著臉:
“我才不要嫁人,我要跟在姐姐身邊,一輩子。”
音猶在耳。
可如今……
我怔怔地看著他們,雙手不自覺地攥緊。
指甲陷進皮肉裡,我卻感覺不到疼痛。
我後退兩步,下意識想逃離。
一把嬌軟的聲音忽然響起。
“都說尊上愛妻如命,卻為何還要來招惹我?”
我頓住腳步。
半晌,我聽見陸淵說:
“她很好,可……床榻之上,她有些無趣,不及你萬分。”
短短的一句話,凍得我遍體生寒。
小九仿佛聽到什麼笑話,發出銀鈴般咯咯的笑聲。
她抬頭之際,目光越過陸淵的肩頭,與站在門外的我四目相對。
眼神瞬間明亮起來,露出一副赤裸裸挑釁的神色。
再無之前的怯懦柔順。
“那……”她故意壓低聲音,透著魅惑,“婚禮給她,洞房花燭夜,留給我,好不好?”
風突然靜了。
我的心提了提。
下一瞬,陸淵低頭。
捏著她的下巴就吻下去。
我捂住眼睛,不想再看。
可是淫靡曖昧之聲,無孔不入,鑽入我的耳朵,刺在我的心上。
接著是桌椅碰撞的聲音……
原來利箭穿心,是這樣的滋味。
魂契既成。
七日後,世上再無阿瑤。
回府時,天空漂起細雨。
陸淵還沒有回來。
他回來得越來越晚。
我站在窗邊,視線開始模糊。
那時,小九彎腰拾帕,衣領微敞。
陸淵的視線下意識追隨她的鎖骨,又猛然閉目轉頭。
他啞聲道:
“阿瑤,讓小九搬去西院吧…你既喜歡她,也不必日日帶在身邊。”
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嗎?
我苦笑。
寒風透過窗牖吹進來,從我的身子裡穿過。
我忍不住開始顫抖。
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醒來時,陸淵就在我床邊。
他臉色蒼白,神情憔悴,唇邊還有殘留的血漬。
看樣子,他似乎剛用嘴喂我喝完藥,藥裡混合著他的心頭血。
見我醒來,陸淵將我擁入懷中。
很用力。
“阿瑤,我的好阿瑤,你總算是醒了。”
“你昏迷的時候,我好怕,好怕你會離我而去。”
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他是真的在害怕。
仿佛他愛極了我。
可他身上殘留的氣息,令人作嘔。
3
我淡淡地問:“昨晚你去哪兒了?”
陸淵眼神躲閃了一息。
馬上恢復常色。
“我臨時有公務要處理,竟沒能趕回來……”
我沉默著。
陸淵聲調更柔:
“我的阿瑤是不是生氣了?”
“我發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原諒我,好不好?”
我並不回答。
目光滑向他的脖頸。
那裡有一枚顯眼的牙印。
不遮不擋。
明晃晃的炫耀。
我甚至想得到,陸淵當時,定是以一種放任寵溺的姿態,任由小九撒嬌胡鬧。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這是怎麼回事?”
陸淵不明所以,側身看向銅鏡裡的自己,臉色一僵。
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
“不過是被一隻妖獸給咬了。”
我望著他:
“什麼妖獸這麼厲害,能近你的身?”
他頓了頓,略感無奈:
“怪我,一心隻想著快點回來見你,大意了。”
“你剛醒,就別為這些小事傷神了。我去給你做桂花藕粉,你等我,好不好?”
以前在人間的時候,我愛吃甜,尤其鍾愛桂花藕粉,陸淵便時常給我做。
即便後來身處魔界,他已成為人人畏懼的魔君,卻依然延續著這個習慣。
魔界女子無不豔羨他對我的深情。
可此時,我知道,我引以為傲的愛情,就是個笑話。
我聽見自己空洞洞的聲音:
“好。”
桂花藕粉是由侍女端進來的。
她垂首立在一旁,恭敬地說:
“夫人,幽冥谷那邊突然有人鬧事,尊上趕過去了。他特意吩咐奴婢,讓奴婢伺候夫人早些安歇。”
是不是真的有人鬧事,我已經不想知道了。
我木然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送入口中。
絲毫未察覺,身旁侍女的嘴角,微微揚起。
一股不尋常的睡意襲來。
我有些抵抗不住,沉沉睡去。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侍女的臉逐漸幻化成小九的模樣。
“姐姐,一個月不見,別來無恙?”
小九的聲音仿佛淬了毒。
我心底湧起無盡的寒意……
再醒來時,已是深夜。
我腦袋昏沉,四肢軟綿無力。
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發不出聲音。
徒勞地睜大雙眼。
目光恰好越過那層薄薄的簾子,落到外間。
那裡燭火搖曳。
明亮之處,是兩道熟悉的身影。
陸淵掐著小九纖細的脖子,語帶S意。
“你找S!居然敢對阿瑤用沉睡丹。”
“她若有任何差池,我定讓你嘗盡世間酷刑,求生不得,求S不能!”
小九被掐得呼吸困難,漲紅著臉掙扎。
陸淵終於松開手。
小九滑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氣。
眼淚一滴滴砸下來,看著可憐至極。
“我有什麼錯?我隻是太想你了。”
“況且,沉睡丹並不傷身,隻是讓她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
陸淵不作聲了。
小九見狀,趁機攀上陸淵的腿,一點點站了起來。
“尊上大可以S了我,見不到尊上,我也是生不如S。”
“隻是,我真心疼尊上,明明是世間一等一的真男人,卻連尋常人的歡愉都享不到……”
她穿著最輕薄的鮫沙,玉手探向腰間。
單薄纖弱的系帶,輕輕一挑,曼妙身姿一覽無餘。
她雙手勾住陸淵的脖子,順勢遞上紅唇。
柔柔弱弱地說:
“尊上真就不想人家嗎?那我可走了。”
下一秒,陸淵一把將她扯進懷裡。
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
“妖精……”
聲音充滿了欲望。
我耳朵嗡嗡的。
想逃。
逃不掉。
隻能眼睜睜看著,我親手為他縫制的衣衫,一件件落下,癱軟在地。
4
寂靜的夜。
寢殿中一切響動,都是對我的凌遲。
我的意識幾乎要被痛苦淹沒。
卻在此時。
一陣若有若無的鈴鐺聲,鑽了出來。
小九的聲音在我腦海中詭譎響起。
一字一句,直直刺來:
“姐姐,好戲才剛開始呢。”
“你該不會以為,你吃的真的是沉睡丹吧?”
“那可是我精心為你炮制的丹藥,隻有吃了它,我腳上的碎魂鈴,才會對你產生奇效。”
“它會一點一點絞碎你的魂魄,看著你在痛苦中慢慢S去,可是我最期待的事!”
“你就等著S吧!”
她看向我,輕蔑地笑。
雙腿如蛇般纏上陸淵。
陸淵愈發急切。
掐著她的腰,一下一下,狠狠撞擊。
小九愉悅地叫出聲來。
碎魂鈴的聲音陡然尖銳。
一股無形的力量,刺入我的魂魄。
我像是被千萬根細密的鋼針,同時穿刺。
好痛好痛。
“尊上,”小九忽然咬住陸淵的喉結,“這鈴鐺隻有在我情動的時候才會響,好聽嗎?”
陸淵喘息著扣住小九的腳腕,金鈴震得愈發急促:
“再響些……”
小九吃吃笑著蜷起腳趾,尾音被撞碎在嗚咽裡。
劇痛瞬間炸開。
碎魂鈴的紅光凝成毒蛇,順著耳道鑽進魂魄深處。
我看見自己的命魂正在龜裂。
恍惚間,奪命的鈴鐺聲與三百年前我腕間的鈴鐺聲重疊。
那個餍足的清晨,陸淵把雕著並蒂蓮的銀镯扣在我腕間,說要聽我戴著鈴鐺在廊下跑……
我以為我會命殒於此。
突然,幽蘭光芒從心口漫出。
我聽見幽冥使者的嘆息:
“籤魂契者,魂魄歸幽冥煉獄所有,遇致命傷,殘魂自會與幽冥之力共鳴。”
那些啃咬魂魄的毒蛇在藍光中化作青煙。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屋內空蕩冷寂。
我想起昏迷之前聽到的那聲慘叫,想必小九遭到幽冥之力的反噬,傷得很重。
不多久,陸淵回來了。
他眉間帶著化不開的擔憂。
開口就是:
“阿瑤,昨夜鬼軍突襲,小九重傷,需固魂丹才能救她,你快去取來。”
固魂丹極難得。
三百年前,陸淵強闖九幽之地,與鬼軍廝S重傷,才堪堪弄到一顆。
那一顆,本是留著給我救命的。
即便現在用不上,掌管魂契的使者也告誡我,固魂丹可鎮魂飛魄散之痛,讓我務必服用。
我本想用它,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走得稍微體面一些。
現在看來,終究是奢望。
瓷瓶在我手裡轉了個圈。
陸淵伸手要拿,滿是急切。
我側身躲過。
陸淵赧然,在我耳邊安撫:
“阿瑤,別怕,橫豎你有我的心頭血養著,不會有事。”
我抬眸,聲音輕得像風:
“可是陸淵,我也很痛。”
他愣了一瞬。
片刻,又嘆息:
“小九她,等不得了……”
我握著固魂丹,指尖泛白。
“陸淵,你告訴我,她真是因為鬼軍突襲,才受傷的嗎?”
陸淵頓了一下,說:
“她傷得很重,如果沒有固魂丹,她就活不成了。”
“阿瑤,我知你心最軟,何況,小九是你視如親人般的存在……”
“可她不是!”我打斷他,聲音冰冷,“她並不是我的親人。”
真正的親人,不會要我的命。
陸淵聽了我的話,語氣微沉:
“阿瑤,你何時變得這般冷血了?”
“從前你連受傷的兔子都要救。”
恰在此時,小九屋裡的婆子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尊上,小九姑娘她……她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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