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認為,我堂堂大元公主,會要一個有瑕疵的東西?」
似乎沒料到我會這般說。
聞言。
付景明瞪大眼睛,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可隨即,他又眉眼一沉,咬牙看向我身邊的陸今安。
「那他呢?」
「你們杯酒言歡的事,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憑什麼隻需你州官點燈,而我僅僅隻是幫助一個可憐女子,在你眼裡就成了瑕疵品?」
「殿下,若你要用他刺激我,你的目的達到了,咱們不要鬧了,回到從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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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實在好笑。
我實在沒忍住 ,「撲哧」一下笑出聲。
可我也實在不想同他廢話。
正想吩咐人將他弄走,卻見陸今安一腳踹出去。
「你可真是癩蛤蟆鬧塘,吵鬧不休!」
「滾!」
這一腳確實踹到了實處。
傅景明一連後退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
自我選中他後,他在京中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
登時臉色鐵青。
「陸今安!」
他咬牙切齒。
可陸今安懶得和他廢話。
霸氣上簾子,隔絕他的視線。
馬車轱轆,復又前行。
可被甩開的傅景明咬牙低吼,似乎仍不甘心。
「殿下,你一定會後悔今日……」
15
後悔?
從小到大,我做事何曾後悔?
傅景明的話我並沒放在心上。
因掛念柿柿,我催促陸今安:「讓馬車快些。」
但他沒動。
隻是皺眉,直勾勾地盯著我。
直到將我盯到頭皮發麻,忍不住輕「嘖」一聲。
他才一下子像被踢癟的蹴鞠,萎下來。
「殿下,你……真的是拿我刺激他嗎?」
「那我算什麼?工具人?」
我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
可眼前的陸今安語氣委屈,眼眶紅紅。
實在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忍了又忍,我實在沒忍住。
「你有病?」
他更委屈了。
半點沒有剛才的霸氣。
「欲擒故縱、以退為進,現在他已經意識到你的重要性,同你求和,接下來你是不是就要原諒他?和他破鏡重圓?」
他頓了頓,抬頭看著我。
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就連語氣也艱澀。
「我上次已經說了,若你隻是賭氣利用我,我不願意。」
「十多年了,你一直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喜歡傅景明,跑來問我如何討男子歡心,要替你出主意。」
「你和他定親,歡歡喜喜來告訴我,要我恭喜你。」
「就連他帶個女子回來,你也要利用我,用同樣的方式刺激他。」
「殿下,你仗著我心儀你,不覺得這麼做,對我來說太不公平了嗎?」
16
喜歡兩個字,令我腦中「嗡」的一聲。
忽然一片空白。
還沒從震驚中回神,我忽然看見陸今安哭了。
明明控訴我不公平的人是他。
哭的人也是他。
男人落淚,本該女氣。
可看著他薄唇緊抿、眼眶通紅,似難以隱忍,眼淚無聲從臉頰滑落的樣子。
我腦海中竟隻有一個念頭——
他哭起來……有點好看,是怎麼回事呢?
甚至開始反思。
難道……以前我真的對他那麼過分嗎?
說不清心中什麼滋味。
有些復雜。
我張張口,想反駁。
可還沒等我說話,陸今安卻率先起身便跳下車,吩咐馬夫送我回府,然後頭也不回離開。
直到我回到府中,都沒想明白他跑什麼?
聽見柿柿的哭聲,才終於收回心神。
柿柿的傷已經止了血,包扎好了。
但她仍舊臉色慘白。
見到我,哭得越發悽慘。
以為她還在害怕,我拍著她的肩安慰:「別怕,今日之事,我一定替你討回來。」
可她哭得更大聲了。
「嗚嗚嗚,殿下,我不要你S……」
她哭聲哽咽,話也說得含糊不清。
如意皺眉替她解釋。
「她從方才就胡言亂語,一會兒說傅大人會害S你,一會兒說我會被扔進獸籠S無全屍。」
柿柿卻一抹眼淚,連連搖頭。
「我沒有胡說……」
「這個世界真的是一本書,傅景明是男主,將來會當上攝政王,秦歲晚是女主,天降福女。」
「而你,殿下,惡毒女配,會因嫁給傅景明後針對秦歲晚而被他厭棄,最終慘S後院。」
17
柿柿說,這個世界是一本,設定很復雜。
有攻略、有穿書。
按照書中劇情,我會在一個多月後的祭祖日被乞丐擄走,奪走貞潔。
然後嫁給對我「不離不棄」的男主傅景明。
可因我的遭遇,疑心病越來越重。
會在秦歲晚進門後,於一次給她下藥時自食惡果,S在後院。
我S後,父皇悲痛欲絕,纏綿病榻,沒半年便病逝。
年幼的太子弟弟登基後,叔公會在傅景明的幫助下攝政掌權。
他們互相利用。
而叔公本就野心勃勃,在權力的驅使下,對新帝下手,最終被付景明拆穿。
「清君側、為你復仇,他得了民心,也得到了一步登天的機會。」
「自那以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整個朝廷表面雖然姓姜,但實際上他才是掌權人。」
「本來我也是其中一個攻略者,當年我怕忘了,便想把這些都寫了下來。」
「可我摔到腦袋失了憶,冊子不知道丟去了哪裡,直到今天被砸了才想起劇情。」
「殿下,我好不容易才過上隔三岔五山珍海味、領導養我如豬的好日子,我不想讓你出事……」
柿柿哭得傷心極了。
她說的這些太匪夷所思。
理智上,我知道不該信。
但心底卻有一道聲音在說:「是真的。」
因為,傅景明知道「攻略女」,那本冊子,大概率在他手裡。
思及此,我的心漸漸下沉。
原來如此……
難怪,他會提前將秦歲晚帶回來。
難怪他說,我一定會後悔。
不過攝政王?
他們都想當攝政王,想把持朝政。
不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18
我有一份口供、一本賬冊。
是安州貪腐案中,傅景明「遺漏」的罪證。
其中,賬本上的贓銀數目,和實際收繳的贓銀數目對不上。
也與主謀安州知府的口供中的數目對不上。
這些,都是那日從傅府回來第二日,我讓人去安州秘密查到的。
傅景明好像私吞了贓銀。
我本想著再等等,待悄悄查清楚,再移交給父皇,免得打草驚蛇。
不過,現在不用。
將賬本和供詞送去大理寺時,我甚至大張旗鼓。
不出所料,賬本一出,朝堂上炸開了鍋。
父皇也震怒,立即禁了傅景明的足,下令徹查。
有我盯著,大理寺的動作很快。
不過月餘,便在安州一處宅子地下,查出供詞中丟失的數十萬兩白銀。
那所宅子是一個花甲老頭買下的。
據周圍鄰居說,那老頭住進來後,院子裡吵鬧過好幾日。
而傅景明離開安州前一日,也有人見他進過那座宅子。
對於查出的贓銀和安州百姓的指認,傅景明當然不認。
直到我的人將那老頭帶回京。
那老頭於三朝會審時,哭著問他:「主子,我對你忠心耿耿,一直替你守著那些銀子,你為何如此狠心,不僅要S我滅口,還派人S我孫子?」
這樁案子才徹底定性。
派S手假意追S的主意,是我在陸今安那兒學來的。
好幾年前,他有一次用這種有些不要臉的法子,替一個S了丈夫的婦人,討回過被惡人霸佔的莊子。
效果出奇。
說起來,自那日陸今安哭著走後,我已經近月餘沒有見過他了。
一次進宮時,倒是遇見過他父親襄遠候,正同我父皇吐槽。
「哎,我家那小犢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念叨什麼『完了』,『她肯定討厭我了』。」
「前段時間還天天讓她娘給他搭衣裳,興衝衝地要追誰家姑娘,最近卻天天在家扯花瓣,問什麼『討厭不討厭,喜歡不喜歡』?」
「老子好不容易得來的幾盆名貴牡丹,都被他薅禿了!」
「嘖,娘們兒唧唧,真想一拳揍S。」
陸今安有沒有被他爹揍,我不知道。
我也沒那麼多時間打聽。
因為傅景明被關押下獄,判了流放。
聽說他大呼冤枉,叫囂要見我。
但我一次都沒去過,一直將自己關在府中。
直到他被押解離京,沒兩日便傳回消息。
有人劫囚,他逃了。
19
消息傳來那日,正好是皇祖父忌辰。
按祖制,父皇要攜皇室子弟去皇陵祭拜,然後去京郊的安業寺設齋。
祭拜很順利。
意外出在去安業寺的路上。
不知是誰的馬突然發瘋,長嘶一聲。
連帶著所有人的馬都受了驚嚇,四處逃竄。
「護駕!護駕!」
「有刺客!保護皇上!」
「保護太子殿下!」
我聽見外面有侍衛喊,想掀開車簾看看。
但我的馬也受了驚,發了瘋一般,將試圖拉住它的馬夫甩出去,載著我跑進林子。
馬車顛簸。
我拼命抓住車廂,才勉強不讓自己因顛簸被撞暈。
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轟」的一聲巨響,馬車轟然倒地,我被巨大的慣力甩飛出去。
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撞在一棵樹上停下來。
我頭暈眼花,胃裡也難受。
被撞的位置更是火辣辣的,生疼。
然而不等我緩過勁,站起身。
耳邊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下一瞬,一柄劍橫上我的脖子。
「阿沅,好久不見。」
「沒想到吧,我能這麼快就回來……」
是傅景明。
20
兩個月不見,傅景明黑了。
也瘦了。
從前,他一雙桃花眼笑時含情。
就算惱怒,眸中也盛著情緒。
可今日,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仿佛在看一個S人,眸中沒有半點波瀾。
隻有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譏诮。
仿佛在說:「姜沅,看,你終於落到了我手裡。」
他問我意外不意外?
其實並沒有。
畢竟我不是個大度的人。
相反,我睚眦必報,記仇得很。
因此我很知道,斬草不除根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患。
所以,才會吩咐看守他流放的將士,不必看得太緊。
但我卻沒這麼說。
而是頂著他的劍,坐起身,直白問他:「想到了會S,但沒想到是你。」
「怎麼?叔公讓你來S我?」
似乎沒料到我會提到叔公。
他唇角的笑意微微一僵,眸子裡終於染上一絲意外。
但他不承認。
「我要S你,同晉王有什麼關系?」
我裝作訝異。
「哦?幫你逃走的人不是叔公嗎?」
「哦對,你還不知道這件事。」
「我叔公這人吧,和我一樣,從小錦衣玉食。」
「一個王爺,每天巴結他的人數不勝數,別說照顧他幾日了,就算拿命救他,他也不一定會對誰上心,更遑論為她請封。」
「我瞧那個秦歲晚對你情真意切,還以為這件事她早就告訴了你呢。」
這番話並不是編的。
柿柿說,原著裡女主的人設本就是叔公的細作。
前期故意接近傅景明,後期為愛背叛叔公。
隻不過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她沒寫在冊子上而已。
此時,傅景明唇角的笑意微凝。
他沉眸看我。
視線一寸寸掃過我的眉、我的眼。
像是要從我的表情中,找出什麼破綻。
我不確定他會不會信。
我也在賭。
賭他多疑。
這樣,我便能趁此機會挑撥離間,將他們一網打盡。
還好,我賭贏了。
見我隻是笑,眼神不躲不閃。
傅景明終於皺眉。
「連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21
「當然是發現他裝病回京,實際上是為了爭奪皇位,順藤摸瓜查到的。」
我輕笑,朝他挑眉。
裝病,爭皇位。
這幾個字一出,傅景明再警惕,腦海中也不得不思慮一圈。
「他是不是同你說,今日無論如何,一定要S了我?」
「你想,今日你因恨S我,我父皇悲痛欲絕、撒手人寰,叔公再S你,為天子復仇。」
「到時候機會、名聲,他都有了。」
「之後,太子登基,朝臣以國君年幼,請他攝政,嘖嘖,順理成章呢……」
這些話半真半假。
後面一半,是冊子上寫了的,前面一半是我編的。
但結果大差不差。
果然,我每說一句,傅景明的眉頭便皺緊一分。
他應該明白了。
明白他被叔公利用了。
明白他成了叔公的棋子。
可他還是嘴犟。
「那又如何?終究是你將我害到如此境地,你別以為說這些,今日我就能放過你!」
22
傅景明話雖說得狠。
但到底沒S我。
而是收了劍,用繩子將我綁緊,將我帶去了一處宅子。
宅子不大,很偏僻,藏在林子深處。
宅裡也有人。
是一身白衣,等著傅景明回來的秦歲晚。
聽見特殊的三長一短叩門聲。
她欣喜開門:「景大哥,你回來?事情辦得……」
看見被綁住的我。
臉色微白,話音戛然而止。
也不裝柔弱了,看我的眼神滿是兇光。
「怎麼回事?你怎麼將人帶回來了?」
傅景明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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