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勾搭上太子,第一件事就是和青梅竹馬的程勳退婚。
父親害怕兩家結仇,便要讓我嫁過去做妾。
我不願,被罰跪在雨中。
嫡姐撐傘來看笑話。
「你從小不都是撿我不要的東西嗎?怎麼這次就不行了?
「我雖然看不上陳勳,但他配你這個庶女,還是綽綽有餘的,你啊,真是又蠢又作,沒救了。」
我執拗地抬頭看她,突然之間,半空中浮現出一行行滾動的文字。
【女主真是個S心眼,明明從小就喜歡男主,現在能撿漏她非要倔,整得好像全世界她最有骨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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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真心喜歡啊,所以才不願意嫁,樓上的根本不懂愛。】
【妻子大家玩,換個好人緣。】
【啊啊啊啊,陳勳可是未來的權臣,禍亂後宮的那種。】
1
嫡姐提出退婚那天,剛好是我的生辰。
本來想去廚房偷偷拿個雞蛋慶祝一下,意外聽到下人們聚在牆角議論此事。
我立馬掉頭往書房跑。
剛到門口,就聽見陳勳沙啞的聲音。
「青青,可是太子逼迫你的?
「隻要你說,今日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不要了,也要去御前討個說法。」
「別,阿勳……」
嫡姐慌亂了一瞬,再開口時,帶著哭腔,「你就權當是我對你不起,別讓我為難了,好嗎?」
屋內靜默了許久。
我爹重重咳嗽一聲,端出長輩範,語重心長地說道:
「世侄,愛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你要強行不放手,隻會害了青兒,害了你我的家族,萬萬不可,男人,一定要顧全大局。」
嫡姐緊跟著哀求:「阿勳,事已至此,我也沒有辦法,你總不能真逼著我去S吧。」
我忽然興味索然,慢慢轉身,一步一步蹣跚著離開。
嫡姐和陳勳是娃娃親,兩人一起長大。
陳勳總是無條件包容嫡姐的任性,寵溺地看著她鬧,陪著她笑。
哪怕出徵千裡,也是書信不斷。
不管去哪兒,他都會想著給她帶禮物。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除了我。
因為我知曉嫡姐的淺薄自私,虛榮傲慢。
更知曉她這幾個月為了引誘太子都做了些什麼腌臜勾當。
陳勳啊陳勳,她就是篤定你舍不得為難她。
「他娘三十歲不到就守了寡,我給過他機會,讓他不要子承父業去什麼沙場歷練,他不聽,執意要當保家衛國的大英雄,那就別怪我另謀出路了。
「你不會是嫉妒我,身邊永遠有優秀的男人任我挑選吧?你放心,我嫁得好,也會讓你沾沾光,撿撿便宜的。」
第一次撞見嫡姐在寺面私會太子時,我曾質問過她,如此行事,怕不怕遭天譴。
而嫡姐的回話,擲地有聲,理直氣壯。
2
生辰無人問津,陪伴我的隻有一隻小狸貓。
我抱著它發了一晚上的呆。
翌日,父親下完早朝突然喚我前去。
還是書房。
他穿著常服悠闲地坐在書案後面喝茶,時不時捋一下山羊胡,整個人看起來春風得意,心情舒暢。
我跪在地上,偷偷打量他,隻覺得無比陌生。
一盞茶喝完,他才讓我起身,而後不緊不慢地說:「有個好事要告訴你。」
我心中一緊。
「你嫡姐同陳家小兒情深緣淺,沒辦法成親了,但兩家畢竟是世交,說好了要結兩姓之好,豈能輕易作廢,就你嫁過去吧。雖是妾室,但也不算辱沒了你。
「唉,陳勳本來不同意娶你的,是你姐姐和我放下身段求了又求,他才松口,你嫁過去以後,切記凡事都要忍讓啊,就當是替我們蕭家補償他們陳家,多為他們家開枝散葉。」
我不敢置信地抬頭直直看向父親,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後,想也沒想直直跪下,重重磕頭。
父親還以為我是受寵若驚,撫須大笑。
「我……不嫁。」
等聽見我說什麼後,他面容一下子扭曲了,霍然站起,來到我面前,一腳踹在我肩頭。
「你再說一遍?」
我能明白他的憤怒,畢竟前十六年,我都是逆來順受的。
什麼時候敢在他面前說一個不字。
更何況,他打心底裡覺得,他要告訴我的是一個絕好的消息。
實在不識好歹。
第一遍拒絕,我是從嗓子眼裡逼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在顫抖。
第二遍拒絕時,我從地上爬起來跪好,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我不嫁他。」
父親大發雷霆,叫人拿來鞭子。
可任他怎麼打我,我都不再開口了。
他一介文官,手無縛雞之力,打到後面手腳都在發抖,氣喘如牛,很是狼狽。
「祠堂門口跪著去,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起來。」
我後背血糊糊一片,整個人明明已經痛得意識模糊了,但聽到這句話,仍舊強撐起上身,望向他的眼睛。
「好。」
3
我自小就沒資格進入祠堂。
罰跪也隻是在門口。
跪了沒多久,我就暈S了過去。
後來下雨,我生生被淋醒。
雨水混著鮮血在我身下不斷匯聚,藍白衣裙被血染得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我望著廊下不斷搖晃的燈籠扯出一個苦笑。
早知道就不穿這套衣服了,它雖然料子普通,可卻是我為數不多的衣服裡最喜歡的一套。
生辰而已,打扮個什麼,誰又會在意呢?
說是罰跪,其實我一直是躺著的。
整個人根本動彈不得。
好在也沒人監督。
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早上。
嫡姐一身白裙,撐著傘來看我笑話。
「你從小不都是撿我不要的東西嗎?怎麼這次就不行了?
「我雖然看不上陳勳,但他配你這個庶女,還是綽綽有餘的,你啊,真是又蠢又作,沒救了。」
我像爛泥一樣趴在她腳邊,努力了很久才成功抬起頭看她那張明豔的面孔。
也就在這時,半空中突然之間浮現出一行行滾動的文字。
它們好像說,它們是彈幕。
【女主真是個S心眼,明明從小就喜歡男主,現在能撿漏她非要倔,整得好像全世界她最有骨氣一樣。】
【就因為真心喜歡啊,所以才不願意嫁,樓上的根本不懂愛。】
【妻子大家玩,換個好人緣,就愛看男主被綠。】
【啊啊啊啊,陳勳可是未來的權臣,禍亂後宮的那種。】
……
文字滾動得很快,像是很多人在某個我看不見的地方七嘴八舌地議論我。
「喂,蕭七月,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嫡姐不知道我看的一切,她隻知道我仰著頭SS盯著她的臉,又不說話。
是在藐視她。
於是抬腳重重踩在我頭上,一點一點將我的臉按到地上摩擦。
「你最好S在今天,否則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聽話,早S早託生。」
話音剛落下沒多久,我就如她所願,陷入了黑暗。
4
我高燒不止,再醒來,已經是七天後。
真真算是S裡逃生。
我都驚訝在無人醫治的情況下,我還能活下來。
眼前還是能看到不斷滾動的文字。
【女主好蠢,與其在府中受罪,還不如趁此機會快點離開,愛不愛有那麼重要嗎?】
【女主根本不知道為自己爭取,不懂什麼叫一朝刀在手,屠盡天下狗嗎?】
【嫁過去雖然是個妾室,但人家又沒正妻,總好過在這裡當破庶女強。】
【愛個雞毛球啊。】
……
我逐字分析,很快得出一個結論——嫁給陳勳,或許是條生路,我得試試。
蕭府於我而言,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
我不應對這些名義上的親人再抱有什麼幻想。
昏迷這幾天,我一直在做同一個夢。
我娘穿著白衣站在風中,單薄得像一張紙,病骨支離。
她捂著胸口,不停向遠處張望,一遍一遍問隻有七八歲的我,「你爹爹今天可會來看我?他忙完了嗎?」
天色越來越黑,娘的身影越來越淡。
小小的我,逐漸拉長變高。
我拽著她,想往府外跑,卻發現她腳下生了根。
地面鑽出藤蔓,見風就長,緊密地纏住她的同時,又向我襲來。
最後,我們都被釘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日復一日。
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最後風幹成枯枝爛葉。
「謝謝你們。」我很認真地對著空氣鞠躬。
雖然那些文字不太友好,但確實讓我茅塞頓開。
也讓我明白了我的執念何等可笑又可憐。
愛個雞毛球啊。
【她在感謝我們?】
【她能看到我們?】
【天哪,拯救苦情女配的任務要落到我身上了嗎?】
【兄弟姐妹們,天降大任於斯人也,換個鍵盤先!】
5
我拖著虛弱的身子去找我爹。
沒想到陳勳也在。
隔著書房的木門,我聽見他們說:
「世侄糊塗,太子行事,何時輪得到你置評?
「你既已答應要娶七月為妾,就莫要反復,青青是希望她的妹妹能替她照顧你,這份心意希望你能懂。」
我等了等,沒有等到陳勳的答復。
於是敲響了門。
「女兒前來認錯,求父親原諒。」
得到應允,進屋之後,我看到了陳勳。
他一襲黑袍,墨發高束,輪廓鋒利,薄唇緊抿,整個人的氣質較之前冷冽了很多。
看見我進來的一瞬間,他握緊腰間佩劍,後仰身體,低下頭,大半邊臉藏匿在陰影中,大拇指摩挲著劍柄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停在我爹面前,盈盈一拜:
「是女兒一時糊塗,辜負了父親,如今女兒已經想明白了,女兒願意嫁給陳將軍為妾。」
父親坐在主位上,眯起渾濁的眼眸打量我,好半晌後露出一個和藹的笑意說道:「如此甚好,我也算對得起你S去的娘了。
「來,世侄,你不是擔心我家小女不願為妾嗎?如今你看到了,她可是歡喜得很。」
我微微一愣,轉身看向陳勳。
恰好,他也抬眸看我。
四目相對良久,他大步走過來,在我身前站定,高大的陰影完全籠罩我。
「可還好?」
簡單三個字讓我心頭一哽,淚凝於睫。
可還好?
他答應嫡姐娶我為妾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好不好?
可能於他而言,娶的不是嫡姐,誰都一樣吧。
更何況隻是個妾室,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我莫名有幾分恨他了。
壓下心頭紛雜的念頭,我輕聲道:「將軍娶我是我的福氣,隻願你我兩家永結兩姓之好,互惠共生。」
「互惠共生?」
他眉頭緊皺了一瞬又松開。
我想衝他扯出一個笑意,卻一個不小心落下淚來。
他眉頭再次緊皺,開口時語氣卻刻意放柔了些許:「我知你委屈。」
說著,他又走近一步,微微俯身在我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呼吸灑在我耳畔,激起若有若無的酥痒。
「你若不願意,我出面拒絕就是,這本就是我一時衝動犯下的錯。」
半空中滾動的文字在這一刻驟增。
【快快快快,就現在,用嘴吻他,高度剛好,然後告訴他,這才叫衝動。】
【綠茶說啥是啥,那個時候怎麼不想著人家不願意,現在當面拒絕,又當又立,呵,男人的通病。】
【不是,陳勳腰好細啊,當咱女兒的第一個男人,好像也不錯。】
【樓上說得對,過渡用的男人,沒必要對他太苛刻,能用就行。】
我閉了閉眼睛,努力忽視那些字符,而後微微側頭,嘴唇故意從他耳尖劃過,又飛快後退兩步,低頭說道:
「將軍,於你而言是一時衝動,於我而言,卻是託付一生。
「你不必知道我的委屈,隻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即可。」
說完,我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抬頭尋找他的目光,眼中蓄滿了淚水。
卻不想他像被燙到了一般,飛快轉身,隻留給我一個挺拔的背影。
彈幕激情討論這一幕:
【男主好像在心疼女兒诶。】
【才不是,他就是沒臉看她了。】
【以前還挺心疼男主的愛而不得,現在隻覺得他賤。】
【男主心不心疼女兒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老子現在好心疼我的大女兒。】
……
我沒再多話,拜別父親,頭也不回地離開。
6
回偏院的路上,我和嫡姐迎面碰上。
她又換上了宮女的衣服,準備入宮同太子幽會。
想裝什麼也沒看到已經來不及了,我隻得低頭側身退到一旁,讓她先走。
嫡姐冷哼一聲,頤指氣使地從我身前走過。
「什麼東西,也敢擋我的道。」
那一瞬間,我清晰地聞到一股奇異馥鬱的香氣。
體內氣血莫名翻湧,呼吸急促了幾分。
嫡姐,這是又要和太子玩新花樣了嗎?
嫡姐和太子的相識少不了嫡母的運轉。
嫡母不僅會為她遮掩,還會暗自請名妓教導她。
我不止一次發現嫡姐深夜出門,私會太子。
更曾在文人墨客聚集的雅會上目睹嫡姐跪在太子兩腿之間,臉頰酡紅的模樣。
百無聊賴地在夜色中瞎逛,我忽然想起好些天沒有投喂小野貓們了,於是回房翻出小魚幹去各個牆角找它們。
就在我把大部隊聚齊,一邊點兵點將喂食,一邊和它們有一搭沒一搭聊天時。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這些小東西爪子都很鋒利,會傷人的。」
小貓們都無動於衷,隻有我嚇得炸毛。
看清來人是陳勳後,驚嚇又轉換成了緊張,我不自然地後退一步,小聲回道:
「它們分得清誰對它們好,誰對它們有惡意,很乖的。」
「萬一呢?」
我雖然低著頭,但依然能感覺到落在我身上沉沉的視線。
「沒事啊,傷了就傷了,誰叫我喜歡它們呢。」
就像你喜歡嫡姐一樣,明知她不值得,還是放不下。
他好久沒說話。
我緩緩抬頭,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眸,如月下寒潭,潋滟波光,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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